《summer time 夏之声》忻木沚夜

5、86 面对面自习与肉松小贝

　　捉摸不定的天气，如同眼前堆积如山的试卷那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会碰到什么。
　　今天的天气过于炎热，三十八九的样子，教室装了空调会好不少，可一出到外面瞬间的温差感就充斥着整层皮肤。
　　或许在室外行走的人们都在思考者如何消耗最少的力气出最少的汉，但往往站着不动都会出一身的汉。
　　过了午餐时间，教室陆陆续续上来了几个人，和郁江达成共同学习提议的林绮由于来回一趟过于麻烦而选择留在学校自习，也正是这样，郁江也放弃了宝贵的午休时间。
　　他们俩把两张课桌拼在一起然后面对面写着综合试题，中间放着一个水杯，那个水杯是林绮放上去的，因为有一个东西挡在自己前面心会安定一些。
　　教室里还有其他学生，大概女生居多，男生一般不会在中午这个时候选择自习，因为下午的课和早上相比少不了多少，为了忍受那种煎熬必须通过睡眠恢复精神值。
　　一般来说林绮的生物和化学会比郁江知道的要多一些，郁江的物理相比于林绮会好，所以互补起来效率会好些。
　　不过中午教室是要断电的，没用空调和风扇运作的教室显得格外安静，而且闷热是必然的。
　　顶不住闷热的小伙伴自然跑回去吹了空调，其他的人只好拿出自己带的小风扇，借着微弱的凉风面前学习。
　　郁江有一个，林绮也有一个，呼呼的风声和呼吸同步，汗水时不时低落在试卷上。
　　即便是这么热的天气，林绮依旧穿着长袖薄衬衫和长裤，搭配T恤打底完全可以称为这个城市秋天的标配。
　　“二模是下周吧。”林绮给自己的试卷翻了个面，找到最后面的选做题说道。
　　“嗯，下周五，不过相对于一模来说会简单一点。”郁江回答。
　　“啊……时间好短……。”
　　“只希望我的英语不再是班级垫底……。”郁江叹了一口气。
　　“英语还好，我觉得挺简单的，我最怕语文和综合了……。”林绮没有抬头。
　　“语文我倒是擅长……所以，咱们俩这方面是可以互补的吧。”
　　“好……好像是的……。”
　　两人又沉寂了一小会儿，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经常在讲台上借用学校电脑玩着三国杀的那个同学，不断地因为自己的差运气发出抱怨的声音。
　　郁江想起那个同学的同桌，也是自己的室友，想起宿舍就想起床，想起床就想睡觉。因为和林绮达成共同学习的协议以后，他中午的时间几乎打算贡献给学习了，这是他进行计划的第一天，所以很不适应。
　　写完物理题后，他愣了好半天，因为太困，眼睛不自觉的想要眯上，强打着精神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放下笔，趴在台面上。
　　“怎么了？”林绮也放下笔问道。
　　“有点困……因为不睡午觉有点困……。”他闷着头说道。
　　“好……好吧。”林绮说完没过几秒，郁江的耳朵里便传来纸笔相互摩擦的声音，他沉思了一会儿。
　　难道林绮不会觉得困吗？而且无论春夏秋冬，她几乎都穿着长裤和长袖的衣服，短袖和短裤的出场频率少之又少。他思索着。
　　因为物理的好多题目她实在不会写，而且和她一起自习的郁江似乎已经睡着了，不敢打扰，只好先对着已经完成部分的答案。
　　下午的温度才是一天当中最煎熬的，不过空调供电在下午两点准时到达，凉风喷出来的那一刹那，郁江仿佛注入了动力那般，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精神恍惚间，他看在林绮还在写着桌面上的卷子，只不过卷子已经换作了语文试题。
　　“要不明天就算哦，或者你有精力的时候再……再一起？”林绮抬头看了看半睡半懵的郁江。
　　“好……好吧……这样的生活……还得坚持几个月……。”郁江打了一个哈欠。“对了林绮，你想考什么大学？”
　　林绮放下笔，犹豫了一会儿。“大概能接近一本线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现在离一本线还差好多分呢。”她微笑道，分不出那是无奈还是打趣的笑。
　　郁江的目标和林绮差不多，分数比林绮差一些，相比于班里其他985，211不上等于白活十八年的说法，他们觉得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那我们得努力了，毕竟班里面语文垫底和英语垫底几乎都被我们俩包下来了。”等林绮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班里面最勤奋的那个同学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两人把书桌搬回原来的位置，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铃声歌曲的结束。
　　下午放学得准时，得亏佛系的物理老师精准的时间把控。通常郁江会到教学楼下的操场跑跑步，偶尔会遇到之前认识的学妹一起跑跑，顺便买一瓶无糖可乐放回宿舍。
　　有时候郁萱会跟着一起跑，不过那只是在不抢宿舍淋浴间的前提下才会，这一次老早就跑下来郁江看到自己妹妹和几个女生奔跑者的背影，他大概明白今天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了。
　　“听说你认识了个挺好看的女孩子。”还在整理自己书包做准备活动的郁江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郁萱说的？”他知道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是经常和自己跑步的学妹。
　　“你不记得了吗？成人典礼那一次，习薇作为笑学生会的成员也跟着去了。”学妹回答道。
　　“啊……所以就告诉你了……。”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和其他人讲。”
　　“所以没事咯……。”郁江耸了耸肩，顺着楼梯跑下操场。
　　“那个女生挺复杂的吧，小时候那件事情，挺多人都知道的。”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郁江刚刚跑了五十米便停了下来，学妹跟在后面，仿佛触及到了他的怒点。
　　“没事……，我不该说。”走了两布，郁江换了一首比较欢快的音乐继续跑了起来，学妹跟在他的旁边，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俩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晚上也没有吃饭，直接回了宿舍洗了澡也洗了衣服，做完这等工作以后下午六点的铃声已经打响，他跑上教室的时候，那些刚打完球的学生带着酸臭的气息涌向食堂边的小超市。
　　上了教室，并没有郁江想象的那样会有很多人，还是除了那个在讲台上玩电脑的同学，其他位置上除了两个还在吃泡面的女同学，其他人的位置都是空出来的。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如既往地打开永远写不完的试卷集，随意翻开的那一刹那，他瞥见林绮的那张桌子上有一张未完成的语文试卷，好像是自己买的那种。
　　他把语文试卷拿过来看了看，随意往前翻了几页，特意看了看阅读题的答案。上面的文字透露着些许天真的想法，而这些文字几乎都被林绮用红笔涂抹了一遍，再用红笔在下方整整齐齐地写上标准答案。
　　他好像看出来林绮的细心，倘若是自己写语文试卷，无论得了多少分，他都不会再做二次订正，稳定在100分以上的他认为已经没有什么更改的必要了。
　　不过夹在试卷中间有一根很老旧的书签，投过那张书签甚至可以闻到那种年代久远感的书香。书签上写着的字淡化了不少，大概是用钢笔写上的，他仔细看了几眼，妈妈两个字格外瞩目。
　　“林绮的妈妈？”在他的印象里，林绮一直都是由一个被称作叔叔的人作为监护人，班里乃至学校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她的母亲，这张偶然发现的书签让郁江陷入了几分钟的沉思。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书签被汗水点湿了一小块地方，他赶忙用手擦了擦，好在上面的字还完好无损，只好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书签塞回试卷对应的页码。
　　学妹的话他知道，林绮这张书签又让他想起关于林绮的那些事情，从而想起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喜欢这个女孩。
　　再一次抬头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陆陆续续来的学生还在拿着刚刚买好的零食相互打闹着。他拿起笔，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的事实，突然感觉自己好愚蠢。
　　挨着肚子咕咕叫的难受体验，直到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坐在前面的林绮拿来一盒物溪河的肉松小贝放在自己的桌面上准备开吃。
　　肉松小贝的香味顺着她桌面上的小风扇飘到郁江这里，身体诚实的肚子咕咕叫着，郁江觉得这好尴尬。
　　“你怎么又不吃饭了……。”这个又字用得郁江有些懵逼，他抬头看着林绮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这里有肉松小贝，给你一盒吧，我买了两盒……。”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还没有拆封过的肉松小贝递给郁江。
　　突如其来的食物让郁江陷入更加不明所以的状态，更何况林绮为什么会准备两盒肉松小贝，为什么刚才说话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又字？
　　但肉松小贝实在好处，他也抵挡不住这般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