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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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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第一年,
她绣了一个荷包,
针脚里压着无边挂怀;
第二年,
她日日跑去城关,
翘首张望。
恍惚间,
她仿佛听到敲打在她心头的马蹄声声,
却只是行人三两罢了;
第三年,
皇军取胜的消息随着暮春的风,
吹遍大街小巷。
可将军府门前,
却挂起了白幡。
白幡似暮春凋零的桃花般引人凄愁,
映得那棺椁的朱红愈发刺目。
她失神地瘫坐在与他尸身不过一面冰冷石墙之隔的门外,
任由内而外泛滥肆虐的寒凉侵遍周身。
明明是由春入夏的时节,
又因何冷得刺骨呢?
万物皆作死寂的灰白,
只听得府中传来的,
使官悲沉的悼词,
家眷压抑的哭泣。
“……英武敏悟,将才之陨,国之大恸
……谥忠延,赠戎安侯……”
逝者身后名,
大抵是世人最不愿染指的荣华了。
她紧咬着手腕,
泪水混着血液流入喉间。
此刻,
她的脑中一片混沌,
却拼命回忆着他昔日的面容,
以堪堪盖过那战地残阳似血,
他折断的兵戟,
未暝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