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最宠爱》暝夜鎏光

32、谢谢

　　华邑站起身，转身走出大厅。
　　给科伦洗礼是一件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晨曦让她帮忙找到冥神。
　　华邑走出洗礼堂，站在开阔的台上，神像没有任何的反应，晨曦不像其他神明，会给自己的信徒颁布神谕什么的，她懒得出门，也极少彰显自己的神力，华邑怀疑除却艾弗去找她的那些时间，她的信徒可能其他的指示从来没接到过。
　　她是一个依托诞生时不屈于黑暗力量而获得大量信徒的神明，鲜少传教，信徒却众多。
　　华邑看了一会儿神像，毫无动静，也察觉不到神明的力量。但是指引确实是指向这里的，她看向两侧环绕二上的台阶，那就只有最上面的一层了。
　　最上面的一层是什么？
　　华邑踏上台阶，是一件更小的大厅，大门紧锁着，普通的铁锁，以及神明的禁锢。她没有去打开，这是神明不想让人进去的意思。
　　晨曦到底在哪儿呢？
　　华邑抬起头，黎明女神的天穹尖锐如利刃，阳光下熠熠生辉。应该是掺杂了许多金属宝石之类的，很透光。华邑胡思乱想着。
　　在第三层往下看，可以看得到下方的景象，宽阔的平台左右环绕的小花园，她突然想起了一层的书房，右侧是书房，左侧应该也有一个房间。
　　想到这里，华邑干脆张开翅膀，直接落在了最下方，巨大的石柱林立在大厅外，她沿着左侧的走廊往前走，左边确实有个房间，不同于静谧的书房，推开门，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一眼望过去，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墙上也是灰白的颜色，但华邑没有犹豫踏了进去，一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蓝天白云沙滩前，是一面巍峨的城墙，墙前方有个小门，华邑走进门内，里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狭小的巷口，高高的楼房，泥与石头带着历史感的黑灰之色，阁楼外的藤蔓从墙根爬上屋檐，看上去古老而平和。
　　这些人都是虚幻的影子，大概是神明喜欢的环境幻化出来的，就像当初她在深渊，君影也是这样为她把深渊幻化成花园。
　　这个世界，应该是用神力创造的，华邑走过交叉的巷道，走到这座村落，停了下来，面前是高山，山巅依稀可见高大的城堡。
　　应该在上面吧。
　　这里能够使用神力，但是翅膀没法使用，什么奇怪的禁止，是为了让自己像人类吗？
　　华邑觉得奇怪，她一步步往山上攀爬着，来来往往的幻影，也是成群结队的往前走。
　　“喂，你是来找我的吧。”有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华邑回过头。
　　少女穿着清凉，光裸着脚踩在地上，手中捏着一束花卉，她有着漆黑的眼眸，黑色的卷发被她盘起，用花朵编织的花环固定在头上，此刻她正在仰头看着华邑，眉宇之间有不耐烦。
　　“黑暗之神……”虽然有的神明不会为天使所知，但是只要见过面，一般能够认出来。
　　“是的，我就在沙滩上晒太阳，但是你一个劲往这边走。”黑暗之神小孩子心性，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光明是晚上出来吗？还是你们约定了什么？”华邑问。
　　“光明生病了，已经睡了很久了，现在只有我能出来，但是晨曦说，我还小，不让我出去。”神明扒拉着路边的野草，不满的说。
　　“晨曦在哪？”华邑问。
　　“晨曦已经消散了许多年了。”黑暗沮丧的开口。
　　“今天有堕天使看到了晨曦，她应该没事才对。”华邑更奇怪了。
　　“可能是光明吧，刚刚是光明的神格亮了，晨曦已经消散了。”黑暗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回答她。
　　晨曦，光明和黑暗是同一个神明。
　　“以前白昼是我出来玩，黑夜是光明出来，到了晨曦我就会融合成一个，但是有一天夜晚，我被迫醒过来了，晨曦给我留下遗言，让我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黑暗应该是年幼的晨曦，顽皮无法无天。
　　华邑看着蹲在地上无忧无虑的摘着花花草草的黑暗之神，在心里暗暗的想。
　　“你能够找到冥神吗？或者抓住恶灵？”华邑问。
　　“可以啊，但是晨曦说了我不能离开哦。”黑暗仰头看向华邑，她的声音稚嫩，握着手中的花草，脚丫踩在地上，有一只蚂蚁爬上她的脚丫，她呆呆地看着，抬起那只脚甩了甩。
　　这个空间，就是为这位神明创造的，华邑伸出手，路径上人类的幻影穿过她的手指，毫无阻碍的接着往前走。
　　“晨曦有说过，为什么不能离开吗？”华邑问。
　　“说过了，因为我一个人不安全。”黑暗踩着一块块石阶往上走，华邑跟在她身后。
　　“有人在窥伺我的力量，我一旦出去，就会被抓起来。”黑暗停在宫殿前，门口有侍从匆匆上前，搀扶着她走进去，华邑看着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大厅里面觥筹交错，灯火通明，有乐队在欢快的奏乐，舞女们载歌载舞，好一场盛大的舞会。
　　她站在大厅前，黑暗很快就换了一身装扮下来楼梯，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全身哥特风的长裙，菱角的图案与她的神庙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看上去华丽而庄重，只是她睁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还是童真的模样。
　　天宫从未昭示过光明与黑暗之神，晨曦也不太出门，所以她对于这个什么，很陌生。
　　“咯咯咯，他们好可爱啊。”华邑听到少女神明快乐的声音，她迈着欢快的脚步，提起裙摆，蹦蹦跳跳下了楼梯。
　　华邑看着大厅里，是有几个小女孩也在翩翩起舞，动作因为小胳膊小腿，显得笨拙而可爱。
　　华邑沉默的看着，这个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神明，觉得前途一片迷茫。
　　“你能唤醒光明吗？”华邑问她。
　　“不可以，我还没玩够，我才不要。”黑暗牵起小朋友的手，步伐缓慢了许多。
　　“雅拉封印了恶灵，需要神明的帮助。”华邑说。
　　“雅拉也是个很讨厌的家伙，我不想救他。”小神明傲气的哼哼。
　　“艾弗快死了，你不去救救吗？”华邑问。
　　“真的吗？”黑暗眨巴着眼睛，目光中的懵懂像是奔腾的溪流被阻断，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一瞬间看上去，不再纯真。
　　“是的，他的翅膀受了重伤，已经无法飞起来了，我没有办法治疗他。”华邑觉察到这种变化，她不太敢确定，是不是面前的神明人格变化了，但是总归是她认真起来了。
　　“好吧，我可以救他，顺便去救雅拉。”神明低下头，左右踱步，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冒昧问一下，你知道是谁在抓你吗？”华邑问。
　　“是一只堕天使。”黑暗之神浅浅的打了个哈欠，她好像很困倦的样子，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华邑的问题，慢慢合上双眼。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黑暗侵袭而来，但是有光芒从面前的神明身上亮起，华邑看着她的长发一根根亮起，小小的身躯渐渐拉长，换上了白色的羊绒长袍，肉肉的脸庞像是长大了，眉目染上了光芒，显得神圣而皎洁。
　　“走吧，在天亮之前回来。”华邑听到眼前的神明说，对方睁开了眼睛，目光冰冷。
　　“是光明吗？”华邑问。
　　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锐利的目光落在华邑身上，准备用上神力，余光看到她的手腕上，顿了顿，她收回了视线。
　　“我的神格是光明，不管是什么神格，我都叫晨曦，走吧。”神明抬起手，面前出现了一道门，她推开，出现在了大厅里。
　　晨曦皱眉，她抬头看向楼顶，目光愣住。
　　“有个小天使，我放在洗礼池里了。”华邑以为她对小天使身上的力量不满，忙解释，“艾弗说这是他的孩子，我看着还能净化回来，所以就放里面养养。”
　　“谢谢。”晨曦说。
　　华邑愣了一下，看着她飞上洗礼的大厅。
　　为什么要跟她说谢谢？
　　华邑奇怪的嘀咕了一句，不紧不慢的往上走，能够对神明造成危害的堕天使，是谁呢？
　　她看到了，晨曦抱起水里的小天使，手按在小天使的光圈上，源源不断的神力冲刷着小天使的身躯，为他把身上残缺的伤口治愈。
　　确实能救艾弗。
　　她能很明显注意到，晨曦的神力，能够驱散，甚至掌控小天使身上的地狱力量。
　　“之前，你提到的会被堕天使抓走，是哪位堕天使？”华邑问。
　　“那个神格，破坏力太强，所以就吓吓她了。”晨曦收回手，她摸了摸科伦的小脸蛋，无波无澜的目光看不出神情。
　　“你带路吧，最近凡尘不太平，我之前诛杀了几只恶魔，压抑了黑暗太久，导致力量不平衡，所以黎明的神格就消失了，我想尽快处理，之后还得继续沉睡。”晨曦看向华邑，她想了想，把科伦放到一层的房间里。
　　“不带回去给艾弗看看吗？”华邑问。
　　“他现在相当于重新修炼，太脆弱了，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晨曦看向华邑，毫不犹豫的锁上门。
　　“走吧。”华邑握上晨曦的手，把大概的方向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