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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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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上半身溅满了血,手中的匕首也向下滴着血,月光拉长她的影子,众人看她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小屋。
她似乎不在乎自己身上所沾的血,就站在屋子门口,目光冷清的看向他们。
众人一时被姜姬身上气质所震慑住,竟无人上前,然而就在这时,姜姬快如鬼魅冲到了关萍身旁,搂住了她。
关萍一愣,看到姜姬漆黑的眼眸中映出了她的模样。
姜姬微微一笑,用同样的方法如法炮制对付关萍。
月色下,众人看着关萍的血喷涌而出,在空中洒出一道血柱,而姜姬的脸上再次糊满了血,衣服上彻底被染成红色。
姜姬退后几步,关萍身子失去支撑倒在地上。
她的面目狰狞,眼珠子突出,死死瞪着姜姬,不过几秒便彻底没了气。
月光下,姜姬浑身是血,手中还拿着匕首,像是来锁命的无常。
“把她拿下。”
陈鹏目光复杂的看着姜姬,指挥候着的大汉上去擒住她,但久久没有人上前,直到他震怒大喊了一声,才见身后的两个壮汉才畏畏缩缩上前。
只是姜姬乖巧的很,未见她反抗,匕首彻底被壮汉收走,匕首上的血还透着一股温热。
陈鹏蹲下身去探关萍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死绝。
他又进了屋子,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壮汉,他的颈动脉同样被划开,眼睛溢满了惊讶,正对面的墙面上溅了一片血。
陈鹏蹲下去给兄弟合上了眼睛,心情颇为复杂。
这娘们,不同寻常的心狠手辣,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家,一连杀两个人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淡定寻常,也不知道关萍为什么把这人当成了小白兔。
陈鹏示意几个兄弟把死在里面的人好好埋葬,随后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姜姬面前,抬起袖子狠狠擦拭她的脸,等他衣袖拿开,姜姬的脸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陈鹏眼底有着几分惊艳,不亏是蛇蝎美人,长得果真够美。
“长了这张脸,怪不得关萍非得绑过来,还为此去见了阎王。”陈鹏粗糙的手指在姜姬脸上狠狠摩擦,“关萍捅了个篓子,现下这吴县已经没有我们的藏身之处,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这娘们连
夜运去江陵,卖进玉花楼,那里柳姨的手段也算是给兄弟报仇了。”
“是。”
陈鹏正要离去,想到什么又转过身,目光巡视过在场的男子,“这个人随便兄弟们怎么折磨都行,死了就死了。”
众人对视一眼,瞬间夹紧裤.裆,都从各自的目光中看出同样内容,谁敢动这样的女人?
陈鹏目光略过屋内,最后看了姜姬一眼,转身出了小院子。
姜姬再次被敲晕,装入了麻袋。
……
沈敛一直追到岐山脚下的岔路口才喝马停下。
两边的道路上皆有好几道车轮影子,其中一条路去往南阳,另一条则是通往吴县。
沈敛一时没有办法分辨出他们所说的粪车往哪个方向而去。
沈敛在周围看了一圈,瞧见不远处在田里劳作的男女,上前询问了一遍才总算知道那辆粪车朝着吴县的方向去了。
沈敛策马去往吴县,路上两天都没有瞧见可疑的人,第三日到达吴县之时,他便以内务府侍郎身份写了信件给南阳的郡守,表明有个人贩子掳走了太史局侍郎,让他多多留意一下南阳县内的情况。
而他则留在吴县,找了当地的郡守暗地中走访调查,搜查力度大再加上有关萍的画像,真的锁定了关萍一行人的据点
只是沈敛来晚了一步,关萍死在了六日前,空荡荡的屋子中只放置着她的棺材。
沈敛打开棺材,躺在棺材中的正是有一面之缘的关萍,她脸色青白,颈动脉被划开一个口子。
沈敛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壮汉面前,“被你们从京城绑过来的那姑娘在哪?”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打杂的。”
壮汉一开始不说,谁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瞧着面如冠玉斯文至极,却也不是什么善茬,只见他解下腰间的小刀在手中把玩着,随后自己的手便被固定棺材盖上。
沈敛手中的小刀直接没入他的手掌,血顺着棺材盖流下来。
壮汉惨叫一声,痛的面目扭曲,下半身半跪地上,额头冷汗如雨落下,开口的声音急切,“我说,我说。”
那把小刀锋利至极,直接把他的手扎穿,钉在棺材盖上。
听到他的话,沈敛拔出匕首,随即用帕子慢条斯理擦干净上头的血水。
因为疼痛,高大的汉子缩成一团,声线带着抖,“被送去了江陵。”
“送去江陵做什么?”
“卖入玉花楼。”
玉花楼一听便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沈敛皱皱眉头,随后蹲在他身前,问道,“关萍是如何死的。”
“被……被京城的那个姑娘杀……杀的。”
沈敛点点头,示意衙役押着人去了衙门。
他给京城的人写了一封信后,又骑马前往江陵县,姜姬有此手段白新翰还在她掳走之时,连夜来求他帮忙,只能说明白新翰跟姜姬两人并不是一处的。
只有不清楚姜姬两人的底细,才会如此着急。
沈敛去到江陵县的时候,已经过去四五日,按照寻常路程来看,姜姬此刻已经卖入玉花楼有一段时日,也许玉花楼的人也都死绝了。
沈敛策马去了当地的衙门,但郡守去赴宴还没有回来,沈敛只得在衙门中等。
随着天色完全昏暗下来,出去赴宴的郡守还没有回来,沈敛心下有了思量。
出现郡守赴宴久久不归这种情况,要么是他内务府侍郎这个头衔还不够重,要么玉花楼后面是个有权势的主子,又或者两者都有。
他勾勾手示意一旁的衙役,思索再三,还是把姜姬的身份托盘而出,“告诉你们张郡守,被人贩子掳走的乃是当朝皇上跟前的红人——太史局侍郎,如果她在你们江陵出了什么事,定唯你们是问!”
衙役一愣,下意识反问一句,“太……太史局侍郎?”
沈敛不答,抬起茶的间隙看见衙役匆匆奔了出去。
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见赴宴的张清郡守匆匆回来。
他见到沈敛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来的是个太监,没有想到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公子哥,只是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熟悉。
张清带上乌纱帽给沈敛行礼,“下官张清,真的太不凑巧了,劳烦大人久等,都是下官的不是。”
沈敛依照惯例回了一个礼,“张大人便不用如此客气了,如今姜侍郎还在玉花楼,还是把她解救出来才是。”
“是是是,我立马招呼人去抄了那玉花楼,把姜侍郎解救出来。”
瞧见张清如此虚伪至极的模样,沈敛微微一笑,“那便劳烦张大人了。”
张清领着沈敛往外头走去,笑着问道,“总觉得侍郎熟悉的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敛撇了张清一眼,嗯了一声,“前几年跟林大将军回京的时候,曾经到过江陵,得到了张郡守的招待。”
张清脑子转了转,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很复杂,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侍郎贵姓?”
“沈敛。”
张清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把自己绊倒,沈敛可不是定远候的二公子!
料是张清再怎么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定远侯府的二公子竟是去了内务府当侍郎,这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张清努力调整表情,真诚热情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瞧着沈公子怎么这般熟悉。”
沈敛不说话。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玉花楼,他坐在马车上,沿途欣赏着江陵夜景,直到马车停下,外头传来张清的呼声,沈敛才下了马车。
地方郡县宵禁不似京城那般严厉,夜里正是玉花楼最为繁荣的时候,门口挂了十几个灯笼,照亮了一条街,大门站着好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笑的谄媚。
进进出出的香客好不热闹。
张清立马呵斥一声,对着身后的衙役吩咐,“把玉花楼围起来,百姓一概不能出入。”
沈敛跟在张清身后进入玉花楼。
“让所有人都到大厅中来,把这玉花楼给我搜个底朝天。”
沈敛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见衙役上上下下把玉花楼搜查一遍,并未搜出什么。
张清舔着脸上前,“沈公子,这会不会是个误会?”
沈敛没有理张清,唤来了一个名叫柳娘的管事,“近几日,你们这里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柳娘露出几分疑惑,随后笑的风情万种,还对着沈敛抛了一个媚眼,“官爷说什么呢,这几日并未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沈敛瞬间皱起眉头,他围着整个青楼转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正要进入后院却被柳娘拦了下来,“官爷,那是姑娘家住的地方,你怕是不方便进去。”
沈敛抚开她的手,直接迈步进入后院,转了一圈后停在一个地窖的入口处。
沈敛吩咐人把地窖门打开,却遭到了柳娘阻拦,“官员,那里空置许久未用,打开怕是会熏到官员。”
“打开。”
沈敛固执己见。
柳娘把目光看向了张清,张清点头,示意柳娘赶紧打开。
柳娘只得让人把地窖门打开。
谁知地窖门刚打开,里头便传出微弱的咳嗽声,见沈敛要进去,柳娘着急拉住沈敛,却被他一把甩开。
沈敛顺着梯.子走下去,借着地窖口透进来的微光,他瞧见此刻姜姬的样子。
她四肢皆是被铁链子锁住固定在墙上,全身上下都是鞭痕,身上衣服被鞭子抽成了布条,被血浸透,呈现一种红色。
左右脸都被刀子划了一个十字,两次脸颊皮开肉绽,此刻正静静闭着眼睛。
沈敛心下大震,脚步定在原地,无法迈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