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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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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翔天大楼20层
“你,就是凶手!”一位单手插进裤袋的少女侧身一指。
瞬时,所有媒体记者,现场来宾,以及维持秩序的警官也不例外,齐刷刷的把目光
投向一为正在点烟的成年男子。三十岁上下,一身标准的欧式西服。眼中不带任何表情.
这是一个案发现场,1600平方的迎客大厅,四周围尽是豪华的摆设,金碧辉煌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这儿本来在举办一个盛大的酒会,宴请的尽是本地名气响当当的企业家,或是政治风云人物。100米外富丽堂皇的长廊尽头,是董事长接待室。一名中年矮胖的男子,松软地躺在床上,面夹上的血色,渐渐退去...
“维夏,你有没有搞错啊了?!”站在那位少女身边的,是一位同她年纪差不多的
相貌十分可爱的女生。她焦急地用胳膊顶顶身边那个镇定自若的少女,“人家可是翔天
集团的CEO!仲俊成!”
“呵呵,那不更可疑吗?”那身着白衬衫少女的眼中有海一般的深邃,她的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她并不高大,甚至是瘦弱,见到她的人总会涌起一阵强烈的保护欲。
“您觉得呢?仲先生?”她定了定,“还是,仲小姐呢?”
刹那,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脸上掠过一丝惊诧,不过这个表情只有一瞬,既而脸上又不带有任何表情。当然,他那细微的变化只有维夏察觉到了。
什么?仲小姐??
场内纷纷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他们不及合上嘴巴,连忙把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仔仔细细的等待她继续刚才的话.
远处的一个少年,自始至终都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从未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嘈杂.那
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他清远的像一鸿遗忘世事的泉水.远远地望着那名惊呆了所有人的少女,目光从未飘移.如同这个世界上,他只看见了她。
突然,他俯身轻咳 ,右拳靠近温润的唇角.
“少爷?”身后一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不安地弯下腰。
他朝他挥了挥手,淡定地一笑,暗示他不要做声。
“仲小姐?维夏你说什么呢?”那个可爱的小女生急糊涂了,“你,你看清楚了没有,人家可是男人!你是在说,他是凶手吗?可,可董事长是心脏病突发猝死的呀。连法医都这么说了,你。”
“这里有上百个记者!死定了!”小女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搞错的话可是侵犯人权啊!她连忙朝向会场的记者“别拍了!别拍了!”之后有面对那个被维夏说成是女人的男人,尴尬地抓抓头,
“对不起,仲先生,维夏她今天状态不太正常,可能昨晚酒喝多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带他走 !” 说着便拉起她的手想往门外走,准确的说,是想逃。
“少青,他是死于心脏病突发,但这决非意外!”隐隐约约的,她的身体里好似涌起一股夏日的烈焰,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被拉着的她,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目光中有烈火般的东西在燃烧。
“维夏!”少青压低声音,“这案子毕竟与伯父无关,你跟他们叫什么劲呢!万一出错,那就是侵犯人权,人家告你,你就得坐牢。你这一冲动不要紧,万一出了点事,伯父在天上也不会安息的。”
她的脸上掠过一缕短暂的忧伤,沉默着。
良久,她抬起头,笑了。那个微笑足以让五月的春风为之沉醉,她笑的那样美,笑得让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少青,你忘了吗?当我决定做一名侦探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选择冲动的权利。放心,为了爸爸,我也决不会有事的。”她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倔强。
少青呆呆地望着她,本来在打鼓的心竟渐渐平静下来。
然后,缓缓地,她松开了手,“恩,我相信你!”对维夏绽开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维夏笑了,笑得很舒心。
少青心里明白,每当她看到那团好似夏日里的烈火在维夏身上燃烧时,她就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源于冲动,而是作为一个侦探选择自己揭开迷题的方式。
远处的少年望着火一般的少女。眼中有星辰般的光华。
“真相往往这样,虽然匪夷所思,但却合情合理。”维夏把头转向那位仲俊成,“仲先生,人人都知道你是仲先生。这大概就是你作案最好的防身武器吧!”
“很有意思。”他吐出一股白烟,终于开口说话了,发出的,是标准的男中音,蕴涵着屡屡邪气,“虽然我以前没见过,但你,我早有耳闻。那个只用一小时就解决了警方一个月没破的案子,代号“TX”。今天,我到是很荣幸亲眼见识一下,你精彩的推理。”脸是带这不屑“怎么样?小朋友?”
少青忍不住了,“喂,你说谁是小朋友!”
维夏拦住她,恬然一笑,“仲先生,如果在您的概念里,我的年纪只算是小朋友,那你,岂非连小朋友有都算不上?”
“你说什么?”仲俊成浑身像被抽住了,僵直地立在那里,在场的所有人,越听越糊涂。
“好了,各位。我现在,就来重述一遍案情。
“死者费宏,50岁,鸿天集团董事长。6月25日,也就是今天下午6点整,不幸被发现在董事长办公室遇害,死因,一颗安眠药。”
“你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太过荒谬了吗?”仲俊成冷笑,“一颗安眠药就能致人于死地,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正因为不会,费董事长才很自然地吃下你为他准备的药吧!”
费俊成微怔。
“我通过监控录象,知道今天下午2点,你曾以商量酒会事宜的名义到过董事长办公室,30分钟后你出来,对正要进去送水的何助理说:董事长休息了,不要打扰他,等到酒会开始前再去叫他。有这事吧。”
费俊成双拳紧握,眼牟中透出股股寒意:“是又如何?”
“安眠药是你给董事长的。我们在他的口腔和水杯中发现了微量的安眠药成分,他喝的水都是由何助理让人送去,而今天下午送水的人被你拦在了门外,所以,只有你才能把安眠药投进他喝的水里。”
维夏笑得清远:“当然,你不会随意到把它胡乱扔进垃圾桶,安眠药现在应该就在你身上!”
费俊成眼睛眯成一条线,侧着头仔细打量这身前这位十七,八岁的如火少女,透出丝丝寒气,与她如水火般交织!
他冷哼两声:“是我拿安眠药给他,可这能说明什么,一颗安眠药死不了人。我告诉你,还有在场的所有人:翔天公司,早已经是个徒有虚表的空壳了。所用资金,全是银行贷款,公司即将面临倒闭!你们那些所谓政商人物的虚伪面孔也该露出来了吧,你们手头的所有翔天集团的股票,都将变成废纸!”
在场的一方富豪们,各级股东,政治世家等,表情瞬时僵硬,有的焦躁不安地低声讨论着什么。
看到这里,费俊成心中涌起了一阵阵快意,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恨终于如同六月的雷雨般倾盆而至。他接着道:“所以,我不过是帮老头子睡个安稳觉,让他睡足以后更有精力面对这帮虚伪的家伙,解决公司危机。如果你人为,一颗安眠药也有问题的话,我无话可说。”
“费宏有心脏病。”维夏双手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他房间的冷空调是开着的,但他被发现出事的时候,房间管理员说感到有些热。”
“如果有人刻意让他沉睡,把室内空调的温度降到最低,等到他适应了房内温度后,猛的又把温度调到最高。一个心脏病患者接受了外界突如其来的温差刺激,而他自己却因为安眠药无法醒来,大家觉得会怎么样呢?”
什么?果真如此,那整个案子的性质就变了,费董事长不是因为意外猝死,而是谋杀!
刑警大队的甄警官走进维夏,目光直逼面前的仲俊成。
“哈哈哈,这么说是我谋杀了费董喽?”他笑的妖艳,“小朋友,你的功力仅此而已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自从我下午2点多从董事长的办公室出来后,就再没进去过,就算有人刻意调高了温度,也不会是我。你不是会看监控录象吗?那你去查啊,查查我到底有..."
“停电。”维夏双目紧闭,眉宇见闪烁着惊人的光芒。
她说的很轻,轻到好象所有人都听不见她刚才说了什么,然儿她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似是抽掉了仲俊成一身的精气,他的面容渐渐宁成一团死灰。
“你根本不需要进去,那样即麻烦,弄不好还会留下指控你的证据。”
她又一次轻轻按下太阳穴:“今天下午3点整,公司停过一次电”
“然儿只有短短的3秒不到,又是在白天,所以宴请的宾客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
她瞅了瞅仲俊成:“我要说的是,凶手事先调试好空调重新启动的温度,然后趁别人不注意切断了公司的总电源,3秒钟后,他又手动恢复了电源。这样一来,董事长办公室的空调就可以在电力恢复后产生凶手调式的室温了。而凶手本人,则不需要再次进入死者办公室调式温度。”
少青如梦初醒般地:“哦——,你是说凶手先进入费宏的办公室,把室温调的很低很低。再把空调设置成高温启动。他利用那次停电,让空调重启,造成了强烈的温差,致使死亡。”
“对,如此一来,就算本人不进去,也一样可以做到。”维夏头上结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不断轻按太阳穴,只觉得身子有些沉.
远处的少年望着她,眉心微皱,莫名的担忧涌入心头,胸口一阵气闷。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左胸。
“维夏,怎么了?”少青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她勉强一笑。却觉的身子越来越沉,呼吸也开始急促。
“就算只有短暂的停电,怎么会没人注意到?再说切电源这种事情谁都有可能,你凭什么咬定是我。”仲俊成眼里闪着绿光,那种寒意侵得人脊背发凉。
“当然会有人注意到。除被邀宾客外,最容易注意到的就是公司的相关工作人员,但他们更不会因为这样的停电而大惊小怪。因为象翔天这种大企业,供电不免紧张。一旦电力不足,就会立即启动备用供电系统,这一个过程只要几秒钟时间。因此,一般恢复过程耗时在5秒以内的,都被认为是正常现象。我想这样的例子,以前也是发生过的吧。”她感到有些眩晕。使劲摇了摇头。
“是的,我们公司出现过几次这样的状况,尤其是夏季的用电高峰时期。但都是几秒钟后就恢复了,因此我们碰到这种情况都见怪不怪。”一位公司的财政助理说。
“我要的是证据!”他恶狠狠地盯着她。
“你要证据是吗,证据就在你面前!”
她指着面前桌子上一枚胸针似的东西:“你敢如此招摇的去切断公司总电源,是因为你很了解那里监控摄相头的位置,这对于翔天集团的CEO来说并不算难事。相信你早就研究了一条最佳路线,你确定它们拍不到你,于是,就有恃无恐地切段总电源。”
“不过...”维夏抬起头,她恬然地笑着,拥有一份本不该属于十八岁少女的镇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说什么?”仲俊成奸邪地问,心中早以没了底。
“你万万没想到,由于酒会的原因,现场的各位都是风云人物,安全至关重要。所以公司各处都加强了警备,监控录象当然也不例外,在你面前胸针一样的东西,是一台微型针孔摄象机,是今天早上刚刚被装入底下电源控制室的。很不巧地,他拍到了你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现在,我很乐意为您播放一遍。”她的声音很轻,却稳重自若。
翔天集团的警卫部部长愣住了,公司什么时候新增的监控摄相头?他怎么不知道?
他想上前去问,然而她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望而却步。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