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樱飞(死神同人)》谨严

8、姓名问题

　　真央的学习生活虽然紧凑，千草莲雾在精神上却是悠闲的。死前，身为孤儿的她十几岁就开始在课余时间出去勤工俭学，因为孤儿院只负责她的学费，不再负担她其他的日常开销，每天忙忙碌碌的，几曾何时，她可以如此悠哉。捧着课本的千草，踏着轻盈的步伐，扬起脸庞，感受着飞散的樱花花瓣轻拂面颊的温柔。在这一刻，她是感谢那个小女孩制造的意外的。
　　至于室友，就如千草早期预料的一样，源雅樱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这个人并不难相处，而且千草莲雾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所以就算两人同处一室，都可以保持最高品质的学习环境。或许她们两人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源雅樱在班级里“冰山美人”的称号越来越出名之后，同年级的同学对于与她同寝室的千草莲雾表露出了深刻的同情。
　　特别是当有一次，两人在屋中各自复习的时候，源雅樱注意到对面的千草因为门外的喧闹而停下了手中的笔，看了看房门，蹙起了眉头，她搁下了手中的毛笔，拉开了房门：“安静，你们影响到我们复习了！”声音不大，却犹如寒流来袭，冰封住了所有声波。
　　半晌，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源雅樱，别以为你成绩好就了不起……”
　　“那么原吉桑，下星期的鬼道课，请多多指教了。”不亢不卑，声音没有任何波状起伏，加上标准贵族的礼仪，让人“肃然起敬”。
　　原吉同学还想说什么，她旁边一左一右一个捂住她的嘴，两人架起原吉向源雅樱道过歉后，飞遁而去。
　　源雅樱回屋，看到千草正要开口，她先抢着说了：“我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是，是。不过还是要说声谢谢。”
　　“嗯。”
　　屋中再次陷入安静。
　　如果说最初源雅樱的话只是有点冻人，那么当鬼道课结束后，女生宿舍的学生们在路过千草她们房门口的时候，都会自动消音。当然，她们绝不会说是怕了源雅樱，而是用一个极为冠冕堂皇的借口，在公众场合大声喧哗绝非淑女行径。同时，她们对千草莲雾的同情更深了一层。和这么一个坏脾气的人同住，真是难为千草同学了，如果千草同学愿意舍己为人，和源同学同归于尽，一起退学，她们当然欢迎，怕就怕千草同学因为成绩的问题而退学，那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一个未知数了。所以，因为源雅樱的缘故，千草莲雾在一回生中也小有名气，特别是当涉及成绩问题的时候，千草莲雾这个名字在同学间被提及的时候更多。
　　听到传闻，两个当事人没什么反应，源雅樱的大哥，源洛一郎却有些坐不住了，以自家小妹的能力，进护廷十三番队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成为席官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果真的同归于尽的话，他就怕自己的妹妹会就此想不开啊！这后果……源家大哥就是一身冷汗。他忙收拾收拾，考虑着怎么讨好小妹的同屋，无论如何要她们两个能够和平相处六年。
　　因此再次造访真央的，源洛一郎对千草更客气了。在千惠子收拾着本就很干净的屋子的时候，源洛一郎笑着开口，“家妹这些天给学妹带来不少麻烦吧。”
　　源雅樱在旁坐陪。
　　“绝对没有，真没想到源同学的自理能力那么强。”千草莲雾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没有想到一个有仆人服侍的贵族小姐的自理能力那么好。
　　“哪里，哪里。”哥哥大人难掩得色。“既然进了真央，又和小雅同屋，那就是缘分，大家也不用这么生分，如果不介意，就和小雅一样喊一声大哥，有什么缺的，跟大哥说，有什么麻烦的事情，解决不了的，也不用跟大哥可气。”
　　对于这样的热情，千草一向是难以招架的，自己和这位源九席似乎就见过一次吧，他这么热情是性格如此？还是……还是先撤吧，回头问问冰山美人，她家老哥是怎么回事情。拿定主意，千草微微一弯腰：“非常抱歉，我已经约了人，所以失礼，告退。”
　　“啊，那个请便。”源洛一郎忙回礼。
　　千草又向源雅樱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她看到源雅樱的眼角微微上扬，看来自己和她哥哥间的互动娱乐了这个冰山美人，她心情很好呢！这是千草这段时间来对源雅樱面部表情的观察结果之一。
　　源雅樱也微微点了点头。
　　一等千草离开，源洛一郎就马上问自家小妹：“你们相处的还好吧？”
　　“嗯。”
　　“那怎么还这么生分？这么长时间了，至少也该互称名字才对。”他可没有忽略千草和自家小妹相互间还是以姓氏相称的。
　　“千草同学也没有说什么啊。”
　　“难道说你们两人打算互称姓氏到毕业？”源洛一郎有扶额的冲动。
　　“如果千草同学不介意的话，我没有什么问题。哥哥在担心什么？”源雅樱不解。
　　这正是源家大哥所担心的，自家小妹这个样子会交不到朋友的！
　　“那你知道千草学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看来只有自己出手帮忙。
　　“不清楚。”
　　果然！源洛一郎开始思考向周围的女死神们取取经，看看她们喜欢什么。
　　在另一头，事实上，千草莲雾并没有和任何人有约，她不想承认自己很羡慕这样的兄妹之情，非常，非常羡慕，所以必须离开。甩甩头，单身贵族有什么不好，无牵无挂。当千草踏着轻慢的步子在樱花林散步的时候，“秋枫姑姑？”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然后一阵风扫向她的后背，千草一闪，躲开了来自左后方的一抓，与一个同样穿真央校服的男生面对面。
　　看到千草不满地蹙着眉头，那个男孩连忙一个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我，我，是我糊涂了。”
　　“没关系，你是……”千草很清楚地听到他叫她“秋枫姑姑”呢！看他的校服也是一回生，和自己一样。
　　“一回生一班，佐间勇之助，请多多指教。”
　　原来是他，虽然千草已经不记得这个男孩子的面容了，可对于他在新生典礼上的话还是有点在意的，“一回生四班，千草莲雾，很高兴见到你。非常冒昧的问一句，我和你的秋枫姑姑真的长得很像吗？”千万别像电影里的，像得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扮演的，看样子这个秋枫老妈和佐间勇之助嘴里的姑姑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仔细看，其实也不是很像。” 佐间勇之助用手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乍眼一看，很像。”
　　“哦。”那就好，那就好，省了一笔装扮费。“那她……”
　　“姑姑已经在五十年前身故了。”
　　“非常抱歉。”千草忙弯腰道歉。同样是五十年前，相同的名字，又都和朽木家有关，看来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是非常之大。还好一班和四班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非常冒昧问一句，你住几区？啊，当然，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四十二区。”
　　“是嘛。”一股浓浓的失望弥漫在语气中。“非常抱歉，告辞。”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当晚，千草试探着问源雅樱，她是贵族，应该知道一些什么玄妙：“源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嗯。”
　　“今天我在樱花林遇到你们班的佐间同学，他说乍眼一看，我长得很像他亡故的姑姑……”
　　“逊。”居然用这么老套的法子钓女生，千草不会上钩了吧？
　　“可他在听说我住在流魂街四十二区之后很失望。”
　　“因为你是平民。”
　　“难道说四十区后就不可能有没落贵族？”
　　“净灵廷里住着极少数大贵族，绝大部分中小贵族虽然和平民一起住在流魂街，不过就算是没落贵族也不会住到三十区之外。”
　　“哦。”恍然大悟，千草莲雾对千草秋枫女士的敬佩更上了一层楼，利用了人心的盲点，就算当时有心人打算找，也会主观认定秋枫女士是贵族出身，所以不可能住到三十区之外。
　　“这种只会看身份的无聊的男人，不用理会。”源雅樱式的安慰。
　　“你想哪儿去了，如果不是今天他先自报家门，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他在新生入学典礼上这么闹，我还以为第二天朽木家长老或是真央校长就会请这位佐间同学去喝茶呢，没想到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以他现在的本事根本就入不了朽木家的眼。”
　　“那倒是。”千草同意。这个话题结束，千草想到了源家大哥：“嗯，那个，源桑，你家大哥对所有人都是那么热情吗？”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源雅樱忙正色道歉，“抱歉，大哥他只是担心我，你不必理会的，我会跟我哥说的。”
　　千草莲雾慌忙摇手：“没什么啦，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呢。”
　　“嗯，大哥是个很热心的人。”说起自家哥哥，源雅樱的脸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不少。说到大哥，源雅樱想起中午自家大哥对于姓氏的纠结，忍不住问：“千草桑。”
　　“嗯？”
　　“我们互称姓氏有什么问题吗？”
　　“嗄？”千草莲雾一头水雾：“有什么问题？姓名不就是让人称呼的吗？”
　　“嗯。”看来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大哥又想太多了！源雅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