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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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连续降下几道闪电，照亮了来人的面孔，这人一双眼睛全部黝黑，没有眼白，但却一点也不显得空洞，瞳孔里还闪着金色的光，就像在这双眼睛里藏着无数星辰，稍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
白皙的肤色和垂地的白发并没有让他显得清秀，反而在棱角分明和高挑的身材加持下带上了英气，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衣服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依旧亮眼。
但凡有第三个人在这里，他就会发现面前这个人祂好像站在那里，又好像自己并没有和祂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仅仅是看到祂就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乔泽抬头看向祂，眸光微动，神色中没有一丝意外，“天道。”
天道轻垂着眼，平淡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响起，还带上了回声，透着威严，“好久不见。”
乔泽对上他的视线，平静的开口道：“人间一千年的时间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刹那，何来的好久不见。”
“神使心情不是很好。”
天道的情绪产生了一丝波动，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向从容不迫的脸上浮现了几分笑意。
“看来你是看到那道封印了。”
乔泽手背上的青筋绷起，不过依旧语气平静的开口，“你封印住了什么？”
“一点记忆而已，至于她身体产生了一点小状况，和本座并没有什么关系。”
天道轻笑了一声，带上了一点恶意，“本座跟你说过的，你的那个法子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
乔泽咬紧了牙，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手背上鼓起的青筋突突跳动了几下，眼帘垂下，一双眼睛里溢满了悲伤和悔恨，他一直挺立的背在这一刻也好似塌了下来。
他知道那个术法会对苏橙产生不好的影响，但是他当时别无选择，总不能看着苏橙灰飞烟灭，永世不得入轮回。
然而他没想到这法术竟然伤到了苏橙，让她在修道这条路上遍布危机，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更有可能性命不保。
天道向前走了几步，他落脚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朵金色的莲花，片刻后又消散在空气中。
“你也知道，那时候的你实在是过于疯狂，本座需要为你可能做的事情留下一把钥匙。”
乔泽重新站直了身子，他声音很轻，尾音像是要消散掉，“我不会做那些事情，我记得和你的赌约。”
天道靠近乔泽，嘲弄道：“人间现在因为一些人的贪念即将掀起灭世劫难，说明人间和神魔两界一样，终究都会走上同一条路，你对人间的坚持又有什么用。”
雷声响起，轰隆一声如同砸在两人的脚边，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绷起来。
乔泽抬头反驳道：“你不可以用一部分的人来证明整个人间都无药可救了，他们和当时的神魔两界不一样。”
那时的神界和魔界，已经彻底疯魔，无论是神帝还是魔君都想着拿本界臣民的性命去和对方相争，哪怕把本界的灵力拔除干净也要压对方一头。
为了阻止这场无意义的斗争，也有和白泽上神一样努力过的神魔，可惜他们不过是一簇不起眼的火光，稍微一燃烧就没了，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生灵涂炭，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天道有些不解，“你就如此相信这弱小的人间。”
乔泽扫了一眼早已荒芜的四周，道：“人间万物，都是你创造出来的，倘若他们真的无药可救，你就不会答应我的赌约。”
“神界是本座手中最完美的作品，可是他们依旧让本座失望了，人间，不过是一群弱小的蝼蚁罢了。”
天道说话时又恢复成了以往神态淡然的样子，仿佛天下苍生都不过是一粒沙尘，“至于那个赌约，也不过是本座给自己找些乐子而已。”
乔泽看着天道，没有说话，好似在用沉默表示他相信天道就是在意人间，祂不希望人间也同神界一样被虚无吞噬掉。
见乔泽的态度如此，天道轻笑了起来，眼底浮现出些许嘲讽，“既然你认为自己是对的，那本座就看看这人间会走上那条路，看看咱们的赌约到底谁赢谁输。”
天道说完之后就消失在了他面前，只留下乔泽一个人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苏橙下楼的时候，周如锦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一盘子奶黄包配上皮蛋瘦肉粥，还有她新做的两样小菜，看起来精致又可口。
周如锦给苏橙盛好粥放在她面前，心疼的不行，头顶上冒出的花都蔫了不少，“这段时间在外面你一定受了不少苦，这几天多吃点，好好补补。”
苏橙已经习惯了周如锦时不时开出几朵花，乐呵呵地接过了粥碗，“谢谢锦姨。”
周如锦被苏橙乖乖吃饭的样子萌化了，“小姐今天出门，晚上要记得早点回来吃饭，我给小姐做好吃的。”
“好。”苏橙甜甜一笑，应了下来。
无名从外面进来时，正好看见苏橙在吃饭，他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骷髅架，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苏橙看到了他，咽下口里的粥，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无名走了过去，可能是他嗓子太久没用，听着就像生锈的齿轮转动，“苏大人，神使嘱咐属下要跟着你。”
“那麻烦你了。”苏橙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你一会缩小的时候可以变成其他样子吗？”
无名也知道带着人形骨架出门有些不合适，安静了片刻，有些忸怩地开口道：“属下可以变成兔子手办。”
苏橙眉眼一弯，笑着开口，“谢谢你，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属下的职责。”
周如锦想了想变成兔子的无名，也不禁笑了起来。
苏橙怕无名会不好意思，忙拉着她岔开了话题。
无名在两人的笑声中缓缓低下了头，用手指骨碰了一下心脏所在的地方，明明没有心脏，这一刻却好似流过了一阵暖流。
在他离开地府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昏沉的意识开始有了清醒的迹象，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人，放下了心。
尤其是昨天夜里苏橙回来，他看着苏橙的身影，那种安心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可能，在被自己忘掉的执念里就有她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天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