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往昔》姜木栖

20、古树17

　　所有人都觉得杜希光变了，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平淡了。若说以前的她像一颗安静闪着的星星，现在的她则是平静无波的湖面，任何东西都不能引起她的一丝波澜了。

　　因为，她看着你的眼睛，像一滩死水。她也许正对着你笑，但你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微笑，仿佛成了她面对世界的一种形式。
　　她，再也不会露出有梨涡快乐的笑容了。

　　……

　　“杜同学？”凌奕轻声唤着。穿着白衬衫的女孩写着字，没有回应。
　　“杜希光？”凌奕叫她。女孩终于转过头来，淡淡的笑，眼睛似看了他又似没看。

　　“没什么。”凌奕微微沮丧。
　　女孩转过去继续写字。

　　凌奕觉得很丧气，那天白天她没来上课，班主任交代说她请了一天假。晚上，她回来了，像往常一样抱着一堆书。他走上前想帮忙，她却拒绝了。光线下，她对着他笑：“谢谢，我拿的了。”然后就走了。她对他笑了，可他却觉得她离他更遥远了。

　　凌奕用手撑着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杜同学，别人跟你说话你都不回应的吗？”耳旁突兀地响起聂丝米隐隐气愤的声音，凌奕一惊，立马站起来拉聂丝米，“丝米，别闹。”聂丝米没动。

　　她说：“杜希光，你何德何能让凌哥这样待你？”她的声音饱含愤怒，眼睛却是湿润了。

　　杜希光抬头看聂丝米，眼睛很平静，无一丝波动，良久，她没说话，却是笑了，而后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看他们。
　　聂丝米愣了愣，看着杜希光柔和的侧脸，沉默了。

　　“丝米，听话，别闹。”凌奕摸摸聂丝米的头发，语调很温和。
　　聂丝米看向凌奕，扬起带着泪的笑容，“嗯，我不闹。”

　　坐着的杜希光看向窗外绿色的树，树枝上有一只灰色的鸟像是在看她，也在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