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莫惊鸳鹭

15、无情有爱有欲无求第二章

　　知道我病了，叶城更有了来的理由，原因是莫为了照顾我无法照看书店了，虽然我不认为我已经到了无法照顾自己的地步，但莫还是想着把书店先关掉，反正我那店生意也不多，这个时候叶城出来把这个工作揽了过去，莫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叶城摆出一付可怜巴巴地样子望着我“你就当让我在这免费看书了，反正这个店里也没什么事”。
　　我看着他那个受气的兔子的样子，头上的筋就蹦了两蹦急忙说“好，好，既然你这么有闲功夫就赶紧下去开门吧”。
　　“好勒”叶城欢天喜地地答应着，一溜烟的就出去了，生怕谁反悔了似的。
　　莫近乎幽怨着望着我，我想我大概眼花了，今天怎么每个人都那么与平时不同呢，莫居然也能幽怨，急忙就闭上了眼睛，我还是睡一会好了。

　　叶城的职业是个翻译，我不太清楚他具体是翻译什么的，不过他的工作和我一样，比较自由也比较随意，他前一段时间是很闲，所以才能总过来聊天，但这次他说是来看书的，但其实背了个笔记本过来，自发的给自己准备了个地方就在我家里安营扎寨了。
　　每次莫出去买菜或者再去帮我抓药，他总是殷勤的上来问这问那，屁颠屁颠地不亦乐乎，弄的我倒有点过意不去了，说了不需要什么了，他就坐下来给我说笑话，直到我笑的都累了他才站起来，用看婴儿一样的眼光看我一眼，然后摸摸我的手，下楼去了，留下我一个人默默无言。

　　当两天后我再次下楼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不是我原来的家了，陌生到让我顿足在楼梯上。
　　房门大开着，外面的热浪一阵阵的扑将进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鲜花随意地散落在各个地方，如同那个把它们带过来的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开放着，一片姹紫嫣红中那个人正挥汗如雨的在笔记本上敲打着。
　　“既然这么热，为什么不把门关起来？”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我后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这样看着是不是心情好很多？”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拉了我的手向下走，我心里微微别扭了一下，但还是随着他下了楼梯，楼梯似乎也忽然间没有了平时的吱呀做响，把我安顿在我平时坐的椅子上，他也坐到了我的对面望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里似乎有整个世界，却又奇异地让人觉得安宁，但同样也遥远，我总想着让你也能沾染些世俗，或许能让你离的近些”。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洞察力，这样轻易的就看破了我的眼睛，如果他的想象力也同样丰富的话恐怕我在他的面前就无所遁形了。
　　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提着大包小包满头是汗的莫侧身闪了进来，看来我的门该阔一阔了，他站在门口，看到我们后眼神就寒了一寒，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满屋子的花是叶城刚弄的，莫也是第一次看到，为了避免莫发脾气我赶忙站起来迎了过去，而叶城的手此时也已经松开了“买了什么这么多，你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购物了”。
　　莫无奈的笑了笑“你都不出门了，难道咱们要喝西北风不成？”说着就径自去收拾东西了，收拾好后才回来问“你怎么下来了？”
　　“就是瘫痪了也还是要时常出来动一动的，何况是我”。
　　“不要乱说”莫嗔怪的看着我。
　　眼眸回转间旁边的叶城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们，把我着实吓了一跳，但他随之一笑，转身过去继续他的工作去了，莫上楼去换衣服，我重新坐了下来，上次看了一半的书还放在原地，周围的阵阵花香虽然让我感觉陌生但还是舒服的沉入书中，到我觉得累把书放到一边的时候大开着门已经又象原来一样关上了一半，只有琐碎的光射了进来，只是那些花还在原地，莫和叶城倒都不见了踪迹。

　　自从我生病以后莫就总喜欢有点身体接触，我没同意他和我一起住，但他也不顾我的拒绝又帮我洗过两次澡，但随时随地地那一个关切的眼神，和想要什么时还没等我说出来就出现在面前的东西都在温暖着我的心。
　　许是在床上待的时间太多了，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帘子拉的不是很严，我从那条缝隙中望着外面的天空，很意外的居然看到了一颗星星，虽然很灰暗但我还是一直盯着它看着，也许我当年该找个能看到星星的地方住下来。
　　门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推开的，我一惊，但并没有动，门开后就再没有了声音，但我却没有任何理由的知道有个人就站在那，也知道那个人是谁，过了好一会他才走了进来，然后轻轻地带上门，他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执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全不似平时的温暖干燥，他握着我的手然后慢慢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在他一低头间，一丝冰凉的东西似乎从我的腕间滑过，然后直落下去，但却烫到了我的心，不规则的心跳声中是莫低沉暗哑的声音“青彦，以后千万不要再一个人悄悄的离开让我找不到，哪怕只是这样的噩梦，我也无力再承担一次，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我该得到的惩罚，求你，就让我在你身边惩罚我吧，求你了，我当时每天不停的占卜，但怎么也无法占卜到你，那种绝望让人生无可恋”。
　　在莫喃喃的低语声中，我的心尖锐的刺痛起来，象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但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薄薄的膜，与此同时在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滑落眼角，倏忽间没入发际消失不见。
　　到底谁才是谁的痛，又是什么样的痛苦能让我选择将一切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