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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西装外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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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纾宜回国前最后发的一条微博是她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全英文毕业演讲视频,点赞评论都过了一百万。
视频的最后,她是这样说的:
“我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念中国台湾女作家龙应台写给她孩子安德烈的一封信,其中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是——”
“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
“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
“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
“这也是我为什么努力的原因。”
“谢谢大家。”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Susie的原因,她真的很努力很优秀!】
【可怕的不是比你优秀的人,而是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
【我一个颜狗,对这张脸我真的看不厌,太绝了,英文也好流利好好听。】
……
日落时分,太阳慢慢地接近了地平线,天空呈现火红火红的一片。
坐落在元城商业区的黄金地带上,沈氏集团四个大字格外的显眼。
没人知道,沈经安对着这个视频看了多少遍。
纯黑色的木制办公桌上摆满了一大堆的文件资料,他也没去看。
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上,漆黑一片,只是亮着一盏小台灯那里。
橘黄色的光下,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轮廓剪影,愈发衬得容颜的俊美,神情比以往要柔和些,那双眼睛一直看着电脑上隔了个屏幕的女人。
余生敲了敲没关的门,走了进来,依稀还能听到电脑里传来的英文。
他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侧着耳朵,试探地问:“是小嫂子?”
沈经安的视线没离开电脑,烟嗓发出一个低低长长的嗯字。
余生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汇报着工作,“天天地产的高总约了你晚上谈项目。”
男人从电脑上挪开目光,左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支钢笔,眼眸低垂,熟练地在文件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地点。”
余生很快地回答道,“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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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single酒吧。
沈经安还穿着白天的西装,只不过脱下了外套,搭在了左手劲瘦的手臂上。
一身白色衬衫十分地整洁,袖口被挽起,左手上还戴着那个黑色的发圈。
领带也没打,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惑.人的很。
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布料搭配黑色的长西裤,透露着一股矜贵又淡漠的气势。
余生跟在他的身旁,两人一起走进了酒吧大门。
他们刚走进包厢,温纾宜就从酒吧大门进来了。
她今晚是被白嘉拉过来的。
连身上的职业装都来不及换,一身规规矩矩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西裤的打扮,腰身纤细,有质感的面料恰到好处地贴合着身材。
别有一番职场女性的韵味在,看似正经实则勾人。
脚下还踩着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也十分的稳当。
还是那间888的包厢里。
温纾宜坐在那个酒红色的皮质沙发上,左手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
她最近有点累,白天要上班,晚上又失眠。
耳朵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歌声——
“要gi 不套啦 奥度 摸要啦……”
“Boom Sha Ka La Ka……”
她头疼的看着面前的白嘉,女人坐在地上,拿着麦克风在那鬼哭狼嚎的。
这女人跟陆聿肯定又吵架了。
白嘉唱完了一首歌,一身酒气走到她坐的位置,拿着一个酒瓶对着她,声音里已经明显已经有了点醉意,“来,我们干杯!”
温纾宜趁她脑子不清醒,指了指桌上已经空了的一个酒瓶子,“我已经喝了。”
“那我干了!”
她发出长长的声调,然后仰起头将手中的酒瓶对准自己的嘴巴,一股气全部喝光。
“嗝~”
还打了一个饱嗝。
然后倒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温纾宜低头看着两边脸颊像高原红的她,把那个空了的酒瓶子放到大理石的桌上。
她直接进入正题,“你跟陆聿……”
“别跟我提他!”
女人一听到这个名字马上跳了起来,嘟着嘴巴,迷离的眼神却仍然带着点恼怒。
温纾宜点点头,“那我不说了。”
因为白嘉会自己说出来的,她每次喝醉了都会酒后吐真言。
“我讨厌他!那家伙就会招蜂引蝶!”
“娱乐圈哪个模特都能跟他扯上关系,天天上微博热搜,我看着都烦!”
女人扒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衬衫都弄出了褶皱,脸蛋贴在上面,开始讲她的心事了。
“大学的时候他就这样,礼仪队的那些女生哪个见到他都能粘上去,他也来者不拒。”
“有女朋友和没女朋友他活得都一样,都这么潇洒,那就分手啊!我不要跟他一起过了!”
“你说他跟沈经安都是一个宿舍的,怎么就没学到人家的那种洁身自好呢!”
“你看人家沈经安,等了你六年了,身边别说一朵花,连棵杂草都没有。”
温纾宜听着听着怎么觉得她画风都跑偏了。
我怀疑你在说沈经安的好话,但是我没证据证明你是在装醉。
白嘉的脸搭在她左边的肩膀上,淡淡的酒气呼出,语气听起来好像很清醒的样子,“你难道就没想过跟沈经安复合吗?”
温纾宜用手指推了推她的额头,有点好笑地说道:“怎么复合,我又不喜欢他。”
或许她以前是真的喜欢过那个男人的,但是现在没了记忆的她,对他的感觉就像一片白纸。
爱情是双方的,就算他现在还喜欢她,但她不喜欢,那就没结果。
况且自己当初已经提了分手,虽然她自己也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但是她觉得,那时候她应该是想清楚了的。
同样的爱情她不会去尝试第二遍。
这是温纾宜的爱情法则。
白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迷迷糊糊的又用手去拿桌上的酒瓶,温纾宜阻止了她的动作,“好了不喝了,我送你回家。”
她今晚喝的太多了,明天起来肯定又头痛。
温纾宜连自己的头痛都没解决好。
白嘉嘟囔了几句,然后直接闭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噜。
论秒睡的攻击,温纾宜只服她。
睡就睡了吧,好过发酒疯。
她拿起白嘉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给她披上。
然后抓起她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她起身。
温纾宜一边扶着她一边走出包厢。
两人经过吧台时,却被几个男人的身影挡住。
“美女是喝醉了吧,让哥哥们送你们回家吧。”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声音。
温纾宜看都没看来人,右手扶着白嘉的腰身,侧身绕过他们就想走。
四个人影站成了一条直线,将她挡得死死的。
温纾宜抬起头,一张美丽冷艳的脸露了出来,她声音微冷,“让开。”
高天瞬间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脸上的神情都变得色了起来,“美人啊。”
说完他伸出手就要就触碰她那张好看的脸蛋。
温纾宜的眉眼已经染上冷意,用空出来的左手用力地推开他,神色里带着股清冷的凌冽。
“够呛,我喜欢。”
高天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她,说出来的话更是下.流无.耻,“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旁边几个公子哥听到后,嘻笑起来。
温纾宜的脸色愈发的冷,垂下的左手已经握紧,眼眸像夹了冰一样的看着面前这个纨绔二世祖。
她非常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裤子。
然后直接抬起自己那双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往男人的膝盖骨踹去——
高天猝不及防地被踢中,膝盖那里处传来一阵疼痛,踉跄地后退了几小步。
温纾宜扶着白嘉在吧台上的高脚凳坐下,让她趴在桌子的上面。
然后快速地翻出白嘉包里的酒吧至尊卡,随手抓住一个酒保,吐字清晰地说道,“打电话给陆聿,让他马上到酒吧来救他女人!”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肩上一凉——
反应过来的高天,伸出他的咸猪手用力地扯下了温纾宜左肩上的布料,胸前的扣子禁不起蛮力的摧残,直接崩坏了上面的一颗,露出了她肩膀上的黑色吊带。
高天的眼睛看到那一小片白皙细腻的皮肤,鼻腔顿时一股燥热。
温纾宜今晚的火气在此时此刻达到了最高点,她的指甲已经陷入掌心,用力地掐着自己,打算再次抬起自己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
她今天不把那个男人踹死她就不姓温!
突然间肩上一暖,一件黑色的男士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烟草味。
随即她闻到了那个男人专属的古董檀香味。
他的西装外套足够的大,将女人的身体裹得密不透风的。
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贴着她的后腰,透过衣料都能感觉到男人掌心灼热的温度。
一张俊美的脸上更是阴沉,眼眸带着凌冽的冷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下巴的弧度更是紧绷得厉害。
温纾宜感受到了他异于平常的寒冷气息。
沈经安低眸看着她短发下那张白皙的脸,眼睛里极黑极深,喉结上下滚动着,一字一句都说的很用力,“给我好好待着,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