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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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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他真的是您儿子,这是检验结果。”一个年轻的omega手里拿着份报告,递给华贵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大致看了眼报告上的内容,当着omega的面将这份报告扔进垃圾桶里,用这种方式向omega表述自己的想法。
omega年轻漂亮,容貌看上去与顾子濯有七分相似,他没有因为男人的态度而感到愤怒,而是捡起垃圾桶里的报告,掸去上头的一点点烟灰,将报告放平在男人的办公桌上。
在男人赶他走之前,omega开口道:“钟家主的儿子钟泽言成年了,顾家只有alpha没有omega,家主就舍得把跟钟家联姻的机会拱手让人吗?”
巧舌如簧的omega轻笑着看向门口抱着破熊娃娃的孩子,把话说下去道:“他可以为顾家带来前所未有的利益。”
男人似乎被说动了,开口询问道:“要什么?”
“三千万,还有一部能让我大爆的戏,我保证一辈子都不见他,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被明码标价的七岁孩童,将所有的对话都听进耳朵里了。
揪着熊熊耳朵,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omega看。
看着omega爸爸拎起装满钱的箱子,在爸爸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伸手抓住爸爸的裤脚。
以为是自己不懂事爸爸才不要自己的七岁娃娃,仰起脑袋道:“苗苗不要新熊熊了。”
懂事没能换回爸爸的原谅,爸爸把他推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男孩背上挨了一棍子,疼地哭了出来。
他被人抓起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直到他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需要讨好任何顾家人,只要钟泽言高兴上--你就可以。”
地上的可怜虫懂这句话的意思,他比别的孩子早熟,他爸爸和那些男朋友好的时候从来不避讳他。
他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被摆布。
当他被带出黑屋子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重新将他推进黑屋子里。
黑暗中,屋子里回荡着不堪的辱骂声,还有拐杖,不停地落在他身上。
“我没有克死哥哥......”
“家主我没有......”
“我没有!”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冷汗布满额头。
刚从噩梦中走出来的人极度不适应黑漆漆的房间,因为黑暗会给人带去恐惧。
顾子濯熟练的将被子蒙过头顶,只伸出一只手在床边摸索台灯按钮。
屋子亮起来的那一刹那,发抖的人才逐渐恢复平静。
一张憔悴的脸暴露在空中、
等心情平稳些,顾子濯才从被子里坐起,半躺在床上。
梦中发生的事挥之不去,一点点侵蚀他的意志。
全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引起的祸端,他很久没梦到这事了。
不再多想,掀开被子走进浴室里,用冷水洗了把脸。
抬头看到镜子里钟泽言的面孔后愣了会。
想起自己现在是钟泽言,才将注意从钟泽言的脸上移开。
出了一身汗浑身不舒服,昏睡着没听到许祺容嘱咐的顾子濯踏进浴室间,冲了个澡。
洗好换上架子上的衣服,下楼去找酒喝。
客厅里人不少,看上去挺热闹的。
顾子濯走下楼随处抓了个人问道:“酒放在哪?”
指挥佣人干活的德叔看到顾子濯后,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上前道:“家主您醒了。”
听德叔的口吻,好像还不知道钟泽言跟自己对换的事,顾子濯礼貌应了声,“嗯,怎么还不睡?”
外头天都快露白了。
顾子濯瞥了眼德叔手腕上的表,“三点不早了,去睡吧。”
“忙完这里,我就去睡。”德叔有些受宠若惊。
钟泽言的管家还真敬业。
顾子濯怎么看都觉得德叔已经年过半百,钟泽言雇个老管家让老人家熬夜加班,也太不是东西了。
想起钟泽言还有个年轻的走狗,顾子濯道:“你去休息,让钟万顶上。”
“钟助理和三少出去了。”德叔告诉道。
顾子濯,“三点还没回来?”
夜间蹦迪?
还是老狗比要拿他身体搞钟万?
隐约想起钟泽言说的付出代价,顾子濯总觉得有事发生,“出去做什么?”
德叔在他们出门的时候问过,但是钟助理只告诉他别多问,其他什么都没说,德叔对着顾子濯摇了摇头,“没说。”
“打电话给钟万。”直觉告诉顾子濯,钟泽言半夜跑出去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德叔回道:“好的,家主。”
德叔当顾子濯的面给钟万拨过去,没想到对方直接挂了。
第二遍打过去时,提示对方已关机。
顾子濯,“......”
钟万真不给他面子。
德叔也没想到钟万会这么做,他印象中的钟万不是这样的。
跟钟万相处多年的德叔,帮钟万在顾子濯面前说好话道:“可能钟助理碰上棘手事了,回来后他一定会跟您解释。”
这种敷衍的解释顾少爷没兴趣听。
钟泽言可以顶着他的皮囊出去,他自然也可以。
在钟家喝是喝,去酒吧喝也是喝。
他心情不好,需要个解压的地平缓下心情。
顾子濯道:“车库在哪?”
“家主要出去?”德叔关心道,“许少说您需要静养,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至于钟助理,我现在就派人出去找。”
“派完你就去睡吧。”顾子濯说着问德叔要车钥匙。
“家主,您......”老管家还想劝,见到家主不容置疑的眼神后,不再多说,去给顾子濯拿钥匙盒子。
盒子有半米长,里面整齐摆放着一堆车钥匙,都是按标识归类的。
坦白说,顾子濯对车没有抵抗力,几十把顶级豪车的钥匙放在他面前,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开哪辆好。
德叔开口道:“您要去哪?要不我给您开车?”
顾子濯看了眼德叔,把盒子抱过来道:“现在立刻马上去睡,别再烦我。”
德叔神色犹豫,也不好说什么,“谢谢家主。”
因为喜欢车,多少懂点,顾子濯索性全拿走,去车库慢慢挑,捡最拉风的开。
挑到满意的车后,头也不回出了钟家。
进到最常去的酒吧内,顾少爷刚好碰上自己的狐朋狗友们。
热情地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结果这帮人跟小鸡见老鹰似的毕恭毕敬叫他“钟家主”,就差给顾子濯磕头叫爸爸了。
想到那天他们帮钟万说话的事,顾子濯有仇必报,“滚。”
“走走走,快滚。”申远接话过来,催着弟兄们出酒吧,不在这碍眼。
不得不说钟泽言这张面瘫脸真管用,比三姑六婆信奉的驱魔天神效果都强。
眼尖的酒吧经理走过来,打招呼道:“MZ酒吧欢迎您钟家主,我这就为您安排最好的包厢。”
“不用了。”他就想热闹热闹,听听震耳欲聋的音响声。
经理询问道:“那卡座?”
顾子濯,“嗯。”
“马上给您安排。”经理喊人去收拾出最好的卡座,让顾子濯入座。
顶着钟家家主的名号,没过多久一群omega围上来,坐在顾子濯身边,争着抢着给顾子濯倒酒。
顾子濯知道身边的omega都是奔钱来的。
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杯酒,顾子濯朝给自己递酒的人问道:“喜欢钱吗?”
“我是真心仰慕家主您的,不是因为钱。”被顾子濯紧盯着的omega紧张回道,眼神里显露给顾子濯看的是真诚。
顾子濯不信,没有人不喜欢钱,没钱用的感觉不好受。
顾子濯喝了口酒,询问道:“如果给你笔巨款,换你儿子,换吗?”
“我没有儿子,也从来没有过alpha,”将这话想歪了的omega脸有点红,“家主您问这个做什么?”
“虚伪。”顾子濯不再去搭理这个不诚实的omega。
omega眼看好机会就要错过,放下刚才那样的矜持,抓住顾子濯去接别人酒的手,“我愿意,只要家主您不嫌弃,我可以为您.......”
顾子濯眸色一寒,眼神冷到那个想挽救的omega都不自禁放手。
顾子濯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个omega早就不能呼吸了,“滚。”
“钟家主,我错了,您要怎么才满意您说,我一定做到。”omega抛开尊严,拽着顾子濯的裤腿,跪在地上去祈求顾子濯。
被仰视的人,眼前乍然闪过熟悉的一幕。
他就如同梦里那个狠心的omega一样,掸开苦苦哀求之人的手。
看着omega狼狈被人从他身边挤走,顾子濯越发想笑,甚至他找不到让自己不笑的办法。
酒精是麻痹一个人最好的东西,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灌,所有不好的记忆都能被它冲刷掉。
顾子濯随手搂了个omega把手里的酒分给他,“来,喝。”
omega双手接过酒杯但没有喝,“我不会换。”
被酒气薰到眼酸的顾子濯听到这话,放下唇边的酒杯转头看向他。
“我不会拿孩子换钱。”omega看着他把话说清楚易懂些。
顾子濯酒杯抵着头脑勺,好奇地看向这个不愿意交换的人,“三千万,换不换?”
被直视的omega坚定道:“不换。”
在顾子濯不信任的眼神下,omega说道:“被人抛弃的滋味很痛苦,我不想我的孩子长大后,永远生活在被抛弃的阴影下。”
顾子濯看向愚蠢的omega,“你懂什么?”
“我被抛弃过,所以我懂,”omega回道,为防顾子濯不信,omega将话说的更清楚点,“我爸爸改嫁的alpha不喜欢我,为了更好的生活他把我赶走了。”
顾子濯静静听着。
omega继续说道:“十四岁我就赚钱养我自己,和我一样大的人都在上学,我羡慕他们有好的家庭,所以我发过誓如果我有孩子,我一定不会像我爸爸那样抛弃他,我不能遗忘自己的经历,但可以让我的孩子不去遭受这种经历。”
故事听完了,顾子濯有个解不开的困惑,“你坐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您有钱。”
这个答案很真实,听着也顺耳。
顾子濯点头以示认可,随后开始从身上摸索钱包。
没有碰到钱包,只找到一把车钥匙。
半醉半醒的人都没考虑自己怎么回去,将车钥匙送到omega手里,“给你了。”
这辆车卖掉足可以让人富裕的过完一生,omega有些不敢相信,“家主......”
顾子濯在场子里坐了半天,酒吧的经理看他跟omega聊的开,特意把DJ的音响声调低,现在顾少爷话聊完了,想让耳朵里闹闹。
酒吧的经理眼力劲好,只要顾子濯一个眼神,他就明白,立马给场控打手势。
顾少爷仰头在沙发上,让嘈杂的声音麻痹自己。
不想让omega们再烦自己,他索性把眼睛闭上,反正音响声大,全当听不见。
......
刚下飞机的钟泽言,身后跟着钟万出现在酒吧门口。
酒吧里人走的差不多了。
钟泽言一眼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
钟万站在家主身后,对三少的做法略有言辞,“三少太不把您的身体当回事了。”
因为顾子濯才加班的经理,看到钟万后大步上前,“您可算来了,钟家主他喝醉了。”
T国人人都知道顾三少和钟家主八字不合,见到“顾子濯”跟钟万同时出现,经理都有些不适应,“三少。”
一夜未睡的钟泽言走到顾子濯面前,看着醉如烂泥的人。
钟万特意支开经理。
钟泽言上前喊道:“顾子濯。”
“嗯?”半懵的顾少爷听到有人喊自己,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了看眼前的人,他选择继续睡。
钟泽言,“起来。”
叫他起来就起来?
“不起!”少爷脾气发作了!
钟泽言,“回去。”
回答钟泽言的是一片沉默声。
跟醉了的人话讲不到一块,钟泽言上手架着他起身。
被强硬拉起身的人步子有点虚,脚一拐整个人朝钟泽言身上摔去,说巧不巧把人扑倒在沙发上。
他上,钟泽言下。
兴许是摔下去的动作太大,顾子濯睁开眼直勾勾盯着钟泽言看。
醉过头的顾少爷忘了眼前看到的是自己的身体,抬起一只手落在钟泽言的脸上,嘴里轻浮道:“小美人。”
钟泽言看着发酒疯的他,打落他的手。
被拒绝的顾少爷眉头皱了皱,起手抓住钟泽言的手,在“小美人”的嘴上亲了亲。
不仅调戏,他还正大光明耍流氓,牵引着钟泽言的手下走。
没看到钟泽言脸都黑了的顾子濯,覆在钟泽言耳边炫耀道:“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