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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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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细看,对方的身影就消失在窗户前,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只是她的错觉。
“那是男主吗?”楚徽凉问系统。
系统:“哪?”
楚徽凉:“……”
楚徽凉忍住熔了它的冲动,把她刚才的惊鸿一瞥跟它说了。
说的同时,她人已经翻身下马,进了男子所在的房子。
那是一间茶馆,楚徽凉进去后,没有在大堂多停留,看到楼梯后,就径直上了二楼。
等她走到男子之前所在的那扇窗户前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旁边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收拾东西。
“之前坐这里的人呢?”她问。
“走了。”店小二见她衣着不凡,手里还拿着一把剑,又补充了一句,“刚走不久。”
楚徽凉听了,没有马上追下楼去,而是站在那男子之前站的位置,看着楼下进出茶馆的人,试图从这些人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可惜看了片刻,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看到。
随后赶来的年华,见她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像是在找什么人,便走到她身旁问她:“将军在找什么人?”
楚徽凉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人,对方消失得太快了,她只记得一双眼睛:“你可识得之前坐在这里的人是谁?”这话她问的是一旁的店小二。
店小二听年华管她叫将军,态度更加恭敬:“回将军的话,小的此前并未见过对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楚徽凉见他不像是在说假,也没难为他,和年华一起离开茶馆。
路上,她忍不住问年华:“我在帝都可有敌人?”
“并无。”年华摇头,“将军在帝都的时间不多,未曾与人交恶过。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有没有,只有将军自己知道。”
楚徽凉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她私底下有没有敌人,问系统,还不如不问。
“在边关呢?有没有敌人?”
“那可多了去了。”边关是什么地方,是和敌国交壤的地方,“敌国的将士都是将军的敌人。”
这个范围有点广了。
“有没有仇恨值相对比较高的?”
“有。”
“谁?”楚徽凉顿住脚步看她,眼里暗含期待。
“敌国的将军。”
“叫什么名字?”心中困扰的答案呼之欲出,楚徽凉眼里的期待更甚。
然,年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她:“将军真又失忆了?”
连过去时常挂在嘴边的敌国将军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再加上早上她打量她和豆蔻那隐晦又陌生的目光,年华很难不怀疑她真又失忆了。
楚徽凉在失忆和没失忆之间犹豫了下,最终选了个折中的说法。
“倒没到失忆的地步,但确实忘了一些东西。回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得先打一下草稿。
“行。”
茶馆距离侯府不远,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三人便到了侯府外。
庾国的官僚体系和楚徽凉知道的任何一个时代的官僚体系都有所不同,文承进言谋士,武袭定远将军,三审司,五禁令……
楚徽凉怀疑是作者不了解历史,又怕考究党,瞎编的,亦或者,是为了架空得更彻底一点。
原主她娘早逝,她爹是庾国的定远将军,又封定远侯,武官之首,手握兵权。
两人膝下就原主一个女儿。
原主从小就跟着她爹南征北战,十五岁正式从军,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
她能独当一面后,她爹就退居朝堂,把镇守边关的任务交给她,父女俩自此分隔两地,一年到头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原主这次回来,算是来省亲的,待了几天就离开了。
她爹虽有不舍,但也知道她志在边关,不在朝堂,没有强留她。
原主是昨日一早离开的,赶了一天的路,天黑之前在附近的城镇落脚,她们今日一早回来,同样赶了一天的路,刚好在天黑之前抵达侯府。
侯府的人见她们回来,都有些惊讶,毕竟昨日一早才送走。
最惊讶的,莫过于原主她爹。
楚钦,也就是原主她爹,见她们去而复返,喜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忧。
“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
“没有。”楚徽凉先安他的心,才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帝都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就回来了。”
“什么事情?”楚钦狐疑道。
“不是什么大事,但暂时不方便告诉您,等方便的时候,再同您说。”楚徽凉神色平静道。
楚钦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就在楚徽凉以为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他却收回目光,越过这个话题不再说。
和楚钦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暮食后,楚徽凉回了原主的房间休息。
刚把原主的房间打量一遍,年华就过来了,来找她谈之前在茶馆没有谈完的事情。
“说吧,这回忘了多少,又是因何忘的?”
“怎么说呢?”楚徽凉打草稿,“这回其实没忘多少,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记得,只是记忆有些混乱,我可能想起一些我上回失忆前的事情。”
“我上回是什么时候失忆的,又是因何失忆的?”系统加载出来的剧情里,并没有涉及到原主失忆的事情,她想知道,只能问这件事情的知情人。
“上回是端和三年,也就是四年前,将军从军的第一年,在战场上伤了脑袋,昏迷了十几日,醒过来后,就忘了之前的事情。”年华说,“将军想起什么了?”
“想起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但我忘了他具体姓甚名谁,只知道我中元节那日曾见过他。”按照原主怀孕的时间推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在中元节那日有的,“我中元节那日见过谁,你知道吗?”
“中元节……”中元节距离现在才过去几日,大部分的事情,年华都还记得,但具体的,得仔细回忆一下,“那日卯时,将军和侯爷一起进宫面见陛下和太后娘娘,一直到申时才回府。”
“在府里待到酉时,将军就又出去了,说是约了友人,没有带属下和豆蔻一起,之后,彻夜未归。”
“友人?不应该是敌人吗?”说好的死敌呢?
“敌人?”年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将军想起来的人是将军的敌人?”
“应该是吧?”楚徽凉也不是很肯定,“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他应该是我的敌人。”
“对方是男子还是女子?”
“男子。”
“将军之前在茶馆找的人就是他?”
“我不知道。”楚徽凉目前还没办法肯定自己看到的人是不是男主,“我看到一双对我抱有敌意的眼睛,想起了他。”
“敌意?”年华仔细思忖一番,实在想不到这帝都城里有谁会对她抱有敌意,倒不是她在这帝都城里的人缘有多好,主要是她常年待在边关,在帝都的时间甚少,更别说是四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对方有没有可能是从边关过来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从边关过来的,和原主是死敌的,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和原主不对付的同僚,一种是敌国的将士。
楚徽凉更倾向于对方是敌国的将士。
事实上,当系统跟她说,男女主在小说里相爱相杀,最终一个埋骨青山下,一个马革裹尸还的时候,她就觉得男主极有可能是敌国的将士。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原说的便是将士。
马革裹尸还的原主是将士,埋骨青山下的男主大概率也是将士,再加上一个死敌的关系,对方是敌国的将士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但当她将此说与系统听的时候,系统却告诉她,埋骨青山下的,不一定是将士。
这个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实行的是土葬,大部分的人死了都埋骨青山下。
而且,按照原主怀孕的时间推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帝都有的,敌国的将士出现在本国的帝都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就是了。
“我在帝都的友人多吗?”
“不多。”
“能让我单独出去见他,并且彻夜不归的友人,你觉得他会是谁?”楚徽凉问。
“沈副将?”年华说了一个她觉得最有可能的人。
“沈副将?”这称呼听着像是原主在边关的同僚,“和我们一起从边关回来的?”
“将军连沈副将都不记得了?”年华诧异。
“记得。”楚徽凉刚从系统那里得知了这个沈副将的信息,“沈知危,我的下属,和我的关系……颇好?”
“是的。”年华说,“将军和沈副将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此次我们回帝都省亲,他也回来了。”
“是他了。”楚徽凉草率拍板。
“将军说的不是敌人吗?敌人怎么会是沈副将?”沈知危明明是自己人。
“我说的是我中元节那日夜里去见的友人。”楚徽凉说是这么说,但是敌是友得见过之后才知道。
在没有其他怀疑对象的情况下,她决定把沈知危定为最有可能是男主的人。
“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