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残酷世界与软弱的我》黄昏已至

73、秘密（二）

　　“卧槽？！”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桌子被咚咚咚地敲响，无形的炸弹在我们三个人小小的空隙间落下，热浪和爆笑声一同将食堂内的气氛推至最高/潮。
　　“这两个人竟然亲上了噗哈哈哈哈——！！！”
　　“大小姐牛逼！”
　　“真不愧是林林~轻易就做到了我们不敢想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两个当事人的表情比亲眼目睹世界末日还要可怕，静止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对方，扯过袖子几乎要把嘴巴擦掉一层皮。
　　“怎、怎么会……”
　　“三笠！振作点！”
　　三笠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阿尔敏跑过去拉住三笠的手臂把人扶着，我站在这都能看到她的瞳孔在剧烈颤抖。
　　这边让和艾伦一个痛苦地捂着喉咙干呕，一个在擦嘴之余往旁边“呸”了几下，时不时还要抓紧时间骂对方两句。
　　“混蛋！你这个急着送死的家伙干嘛突然扑过来啊？！”
　　“哈？！这是我想说的话吧！让！明明是你先冲过来的！”
　　我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贴在了脸上。中指和无名指间留出了足够的空隙，让这个动作好像起了应有的作用又不完全有用。
　　所以是因为刚才那一下吗？！我立刻就找到问题关键。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画面过于富有视觉冲击，我反倒因为心虚过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挪不开脚步。不过，大脑却一直在传递信息催促我赶紧跑路。
　　“抱、抱歉……”
　　让和艾伦沉默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往我这边看。
　　注意到这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我在心里大叫不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才跑出去第一步，我的两只手就分别被人从后方扣住。
　　“林——瑾——瑜——”×2
　　磨着后槽牙发出的声音和阴影一起将我笼罩。无处可逃，因为害怕过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蹲了下去，双手护在头顶。
　　“呜……对不起……”
　　身后成片的阴影压迫感十足，在灯光下尤为明显，头顶凉嗖嗖的一片，我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你说你要怎么赔我啊？这可是……！”
　　让气呼呼地大声质问，话说到一半又莫名其妙地停下来。艾伦马上就用完全不输给让的气势接上。
　　“这可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们两个都用力扣住我的手腕想要把我拉起来，我拼了命地压低重心继续抱着脑袋逃避追责。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有用那还要宪兵干嘛？！”
　　“就是说啊！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林瑾瑜你这个混蛋！”
　　“而且偏偏还是这家伙！”
　　两个男孩子在我头顶吵个没完，脑袋里像是发生了连续爆炸一样嗡嗡作响。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自己突然站起来甩开这两个人的手，还猛地往前靠近一步。
　　“那、那你们想怎么样嘛？！要不然我让你们亲回来？”
　　让果然嫌弃到不行，“哈？谁要你……”
　　“不可以！”
　　“这种事情当然不行！”艾伦冲了过来抬起手臂将我和让隔开，声音几乎盖过三笠的抗议。
　　“三笠！振作点！不可以在这里倒下！振作点！”阿尔敏崩溃地大喊。他慌慌张张地扯住三笠的手臂，后者的脸上都是世界崩塌的茫然。
　　而且我注意到了，周围莫名其妙地变得超级安静，这个时候我想就算有一个线头掉地上肯定都能清楚听到。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卧槽！林林牛逼！”
　　“……？”
　　前言撤回，食堂的桌子又被“咚咚咚”地敲响，这次甚至夸张到了脚下的地板也跟着一起震动的程度。
　　“开盘了开盘了！”不知道是谁，开始用勺子疯狂地敲餐盘。
　　意味不明的讯号发出后，竟然有人立刻就跟上节奏。
　　“五个面包！我压青梅！”
　　“天降什么时候输过？我选林林！”
　　“咦？大家……怎么了？”
　　我好奇地看向周围，发现大家都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一个男生啪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神情严肃，“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我选阿尔敏！”
　　“你他/妈就是来捣乱的吧？！”旁边的金发少年立刻就推了一把同期的肩膀，另一只手上用指尖勾起的餐盘像摆钟一样晃来晃去，
　　“我也不知道……”艾伦迷惘地摇了摇头。
　　让眉毛抽搐地把我和艾伦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皱成一团的脸就像刚才不小心光脚踢到桌腿，“你们两个是白痴吗？”
　　【咔啦——】
　　让人牙酸的声响突然从身后传来，那是缺少维护的门轴在运作时发出的声音。
　　小小的食堂一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空气中还微秒地弥漫着一股让人汗毛竖起的紧张感。
　　基斯先生半边身体出现在门缝外，他故意用一种缓慢的语调开口询问，“我听到了和很大的声响，有人来给我解释是什么情况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勇气，我自然而然地就握紧右拳放在心脏的位置向基斯先生行了个军礼“报告教官，是让和艾伦在打架！”
　　“喂，你这家伙……！”让大声地喊，眼神在基斯先生身上飘过，碍于长官在场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不过不管是让也好，还是艾伦，他们谁都是一副咬牙切齿随时要过来把我揍一顿的气势。
　　总觉得还挺有趣的，反正又不会真的揍过来。
　　基斯先生走了进来，而我也早早就悄悄地挪到他身边，学着基斯先生的动作双手背在身后站好。
　　他看了我一眼，问，“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本来想劝架的，结果他们反倒想联合起来揍我。”
　　“林……！”艾伦犹豫着也发出了抗议。
　　“是吗？”
　　基斯先生的语气平淡了很多，听不出想刚才那样故意想吓人的意思。
　　他看看前面的两个男生，又问我，“那么，你觉得应该怎样惩罚这两个人比较好？”
　　“这个嘛……”
　　我想了想，然后踮起脚尖，基斯先生也配合地弯腰把耳朵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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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又是一天的晚饭时间，食堂里坐满了人。
　　大家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小声说话，偶尔往正对门口的主过道看。
　　有时候有人实在忍不住，就会像刚才那样笑出声，肩膀抖个不停。
　　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呢？
　　因为……
　　我就坐在特意摆在过道的长凳上，而且还是正中间。背对食堂大门，右手握着让的左手，左手握着艾伦的右手。
　　“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和想象中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结果实在是太令人崩溃了，而且大家的视线也让我脸颊发烫。
　　我忍不住把脸埋在掌心……话是这样说，但因为基斯先生说了不能放开，所以紧紧贴着脸颊的实际上分别是艾伦和让的手背。
　　手背不如掌心柔软还硌得脸发疼，所以我很快又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
　　让烦躁地啧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捂着半边脸，“这句话我才想问你呢！”
　　艾伦的耳根发红，他和让一样自欺欺人地抬手挡住了来自一侧的视线，“林，你到底和教官说了什么啊？”
　　“嗯，这个嘛……”我心虚地想要蒙混过去。
　　像是“作为惩罚让艾伦和让连续三天手牵着手在吃饭时间坐在两个人打架的地方”之类的……怎么可能说出口嘛？
　　这两个人总是不对盘，如果被要求做彼此都不情愿但又不得不遵从的事情一定会很有趣，虽然最后结果是我自作自受了。
　　“好火大……”让又开始磨牙了。
　　“干嘛？”为了在气势上不输给对方，我故意用自己觉得已经很拽了的语气问。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竟然捏着我的脸毫不留情地颊往外扯，“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错，气死我了！”
　　为了不让我有挣脱的机会，让在掐我脸颊的同时竟然还故意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害我根本没办法自救，只好痛苦地摇晃脑袋。
　　“唔……放、你放手！”
　　“喂，让……”
　　艾伦看不过去，出言阻止让的恶行，已经举起的左手却始终没有拉开后者在我脸上作恶的手。
　　我没有听清楚艾伦后半句话说了什么，倒是旁边三笠的自言自语全数传到耳边。
　　“我也想……像这样握住艾伦的手。”她看着自己的手，小声道。
　　“林，不可以松开哦。”
　　一个声音适时地提醒，脸颊的疼痛让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左手的动作。
　　“啊？”确实是快要把艾伦的手甩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左手保持原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是艾伦重新握住了我的手。
　　“马可~差不多该到时间了吧？”
　　结束对我脸颊的蹂躏，让那只万恶的手转而搭在马可的肩上。
　　对，马可·波特，我和让的好朋友被教官拜托来监视这次的惩罚情况，他人就坐在让的旁边盯着我们三个看。
　　“还有五分钟。”马可略显为难地向我们比了个手势。
　　“五分钟一下子就过去啦。”艾伦撑着微微鼓起的脸颊郁闷道。
　　“放心好了~既然已经拜托你代劳，这种小事教官才不会特地跑来查看。”让把握十足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你们两个……”
　　马可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用食指挠着脸颊，眼神游移地指向我们身后，“其实，大概在三分钟前教官就已经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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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教官突然出现，还正巧抓到让和艾伦为自己求情，今天的惩罚被延长了五分钟。
　　大家早早就吃完了晚餐，等我把领来的食物吃完，让和艾伦也已经离开了食堂，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除了我就只剩下一个负责打扫食堂卫生的后勤人员。
　　我叹着气端起餐盘放到指定的地方，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就觉得得头痛。
　　因为吃饭时间比同宿舍的女生们晚，洗澡时间自然也会延后，然而熄灯时间是规定好的，总觉得时间变紧迫了呢。而且我当初和基斯先生说的是让那两个人连续三天接受惩罚，所以我们三个的惩罚也会相应地持续三天。
　　“林……”
　　才走出食堂门口，没想到竟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原本应该早就回去的艾伦突然出现，显然是早就等在这里了。
　　金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影，我感觉艾伦似乎很苦恼，于是停下来问他，“艾伦……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也只好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艾伦似乎总算下定了决心，眼中摇摆不定的情绪被驱散，“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可以过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