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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吃醋 ...
“你们昨晚干嘛去了?”
三个人聚在二楼吃早餐,赵居竹夹在中间,十分无辜地发问。
他看了看沉默吃燕麦的谢屿,再看看满脸别扭的林秋宿,这两人显然在宴会散场后又发生了什么。
林秋宿轻轻地“哼”了一声,撇开头,咬着手上的煎吐司。
两人看完萤火虫惨遭手电筒失灵,好死不死,谢屿走得匆匆忙忙又晕头转向,手机丢在房间没有随身拿。
林秋宿的手机倒是揣在兜里,却在玩闹时剩下3%的电,只是自己一直没注意去充。
他们走到半途,可怜的电量没撑下去,接下来的路全靠硬着头皮往前走。
林秋宿胆子不大,遇到彻底漆黑的场景,不自禁微微发抖,又强行按捺恐惧,小心翼翼跟在谢屿身边。
然后谢屿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助,他矜持地犹豫了下,再点点头。
之后摸瞎的分工是这样的,谢屿负责摸路,林秋宿被他背着,可以当瞎子。
谢屿从来都没干过背人这种事,走得慢慢吞吞,动作非常别扭,还要问林秋宿是不是很害怕。
自从与哥哥分开,林秋宿很久没被人这么纵容过了,被这么背着,同样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摆。
他趴在谢屿宽阔的背上,嘴硬表示绝对没有这种事情,自己只是今天太累了走不动。
回到别墅后,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准备洗漱睡觉,却听谢屿在外面喊他名字。
单纯的林秋宿毫无防备之心,直接过去打开门。
只见谢屿戴了一张皮卡丘头套,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捉弄问:“秋秋,真的不怕啊?”
林秋宿猝不及防,被面前的皮卡丘冷不丁地吓了下。
最后,谢屿一边忍不住笑,一边道歉,一路被恼火的林秋宿打回自己卧室。
“为什么你家的野外手电筒那么差劲,用都没用几次就坏了。”谢屿质问赵居竹。
赵居竹觉得莫名其妙,摊手:“这玩意买来就没用过啊,谁会傻兮兮跑山里去?”
谢屿深吸一口气,把燕麦和酸奶吃完以后,问林秋宿打算几点返程。
林秋宿偷偷瞪了眼摸不着头脑的赵居竹,这个地方真是待不下去了,他决定马上就走。
不过临近出发的时候,林秋宿被慈爱和蔼的管家留了会,上车时愣是带了一堆礼品和食材。
这趟行程不短,谢屿没有开平时在市区用的车,换了一辆大轮毂的宾利。
林秋宿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这辆车驾驶平稳空间宽阔,路上迷迷糊糊打了一会瞌睡。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谢屿身边这个位置。
此刻默默缩在角落里,毫不设防地闭上眼睫,露出半张白皙精致的脸。
耳边逐渐多了车流声,林秋宿揉着眼睛清醒过来,发现车载蓝牙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
“为什么管家还送你一堆萝卜和西红柿苗?”谢屿问。
林秋宿没有休息够,这会儿有一点起床气,但不会随便发在别人身上。
不过他下意识尾调拖长,显得软绵绵又懒洋洋的。
“昨天夸过赵家的小院子打理得很好来着,腌的爽口萝卜也好吃,他知道了就想让我捎一点。”
谢屿:“这样啊,昨天我没尝过,到时候吃吃看。”
这句话完全是在捧场缓和氛围,怕林秋宿还生气,到时候闷着不理睬自己。
他这个人要说挑食也还好,家里烧什么就吃什么,从来不会抱怨或者嫌弃哪道菜难吃。
有时候被林秋宿塞一些自己不想吃的东西,谢屿好像味觉失灵似的不推拒,偶尔蹙蹙眉也会咽下去。
但在外面,被锦衣玉食惯了的少爷脾气就会流露出来,其实还是比较挑剔的。
比如昨天晚宴的开胃菜,那些萝卜、海带和辣白菜,他没什么兴趣,全程一筷子都不碰。
林秋宿没和他继续闹别扭,说:“唔,调味做得很好,管家还给我发了菜谱。”
说起这个,他觉得管家对自己真是太客气了。
“昨晚我被安排的客房很大,去别人那儿串门,面积差不多只有我一半呢。”
他难为情地分享,之前没和其他宾客声张,此刻与谢屿嘀咕着。
“家具也是全智能的,特别新,应该从来没人用过,浴室里还多放了熏香和沐浴球。”
谢屿淡淡应声,说不一定是管家故意,还可能是他运气好,分配到了最好的房间。
林秋宿听完挺开心,表示自己从来没指望过走运,以前总是倒霉居多,最近居然有蛮多惊喜。
他追完欠揍的“皮卡丘”回到客卧就睡了,被谢屿折腾得心神不宁,一整晚都躲在松软的棉被里。
所以他也没注意到,那屋子里的许多摆设都是按照谢屿的喜好与习惯来布置。
交房装修的时候,赵居竹考虑到谢屿会来做客,特意腾出这么一间大卧室,用于发小万一哪天需要歇脚。
可惜谢屿不爱在别人家过夜,这番良苦用心一直没用上过。
直到这次生日会,谢屿注意到林秋宿面带倦意,和赵居竹说懒得开夜路。
他把这间房留给了林秋宿,还嘱咐管家往里放一点安眠的熏香,自己不作声去了隔壁睡。
可能是因为林秋宿初来乍到那会儿,谢屿主动挤沙发,挤出了适应性来,昨晚他睡得也不错。
他还梦到了漫山遍野的萤火虫,林秋宿抱膝坐在他旁边观赏,而他不受控制一般观赏对方的侧脸。
梦境总是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谢屿睡醒了没当回事。
只不过……
刚才林秋宿系着安全带睡觉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偷瞄了好几眼。
·
手机上功能受限,许多公务没办法处理,谢屿下午就泡在书房电脑前,把这周末剩下的问题一一解决。
[看来你们组没了Clear也能转啊,这危机处理能力牛逼。]
其他组的制作人见他OC在线,敲了消息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新赛季肯定要推迟了,当时听特效那边哭天抢地的,这会儿搞得不是还蛮好。]
谢屿将自己前段时间的辛苦轻描淡写:[缺了谁都能转,又不是一个人的项目。]
这位前辈和谢屿交情不错,之前委婉提醒过,国外建立的新工作室被赋予很大期望,已经投了许多成本和资源。
年初那会儿就有风声说工作室的成果滞后,上任老大没让高层们满意,肯定会另外派信任的人过去救急。
后来果然如此,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选中林观清。
Clear的能力毋庸置疑,但《燎夜》尚在急速上升期,正是上下紧绷着一根弦的时候,拆掉组内的主心骨实在不合适。
大概是顾忌谢屿是个不好招惹的硬茬,林观清那边也没法轻易搞定,公司做到这步,给出的说法还是出差。
等局面过渡稳定,就说不准了。
[随便问问,没事就行,别把上面太当回事,谁有力气整天猜他们的想法,真出了岔子横竖轮不到你背锅。]
前辈这么开解完,嘿嘿一笑:[我怎么听说Clear把他亲弟弟押在你这儿?]
谢屿不着调地回复:[现在才听说啊?人家都已经跟我改姓谢了。]
前辈:[你就吹吧,还改姓,你当古代讨媳妇?]
紧接着,前辈八卦:[现在你和Clear咋样啊?你不会趁机虐待人家家属吧?]
业内对Island和Clear的合作一直有议论,他们做事风格强势,共处怕是常有冲突。
而且同个组内难免有利益摩擦,两人同为事业攀升期的野心家,争夺起来怕是火i药味十足。
可实际上,谢屿和林观清共事这么久,从没闹过勾心斗角扯头花。
从《燎夜》立项到公测,也算趟过风风雨雨,互相扛过一堆破事,彼此之间抱有信任。
这种调动突如其来,谢屿拎得清是非主次。
即便刚听到消息时很意外,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如何掌控局面,避免组内动荡产生损失。
至于对待Clear,顶多打几句嘴炮,不会真的因此萌生嫌隙,这对自己又没好处。
谢屿:[没怎么啊,别脑补过头,他前几天还加班开了我们这儿的线上会。]
谢屿:[还有,虐待他家属?那比杀了他还严重,你是不知道这人有多弟控。]
前辈清楚谢屿平时的生活状态,每天两点一线,下班后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做游戏就是打游戏。
性格更是棱角分明,甚至可以称之为锐利自我,往常连事业群总监都不忌惮,能把总办那帮人气得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
就这么让他和一个年纪男生同居,怕是生无可恋,早就忍到了极限。
前辈同情地提醒:[你最好想想后路,万一Clear行程有变,准备把他弟怎么办?开学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吧?扫地出门那也太难看了,劝你对小孩温柔点。]
谢屿没多解释,关掉了对话框,去看林观清之前发了没实现的玩法提案。
过后,林秋宿敲敲门。
“我可以拿客厅的罐子放萝卜吗?”他问。
谢屿说:“行,不合适的话再往橱柜里找找,可能有我妈之前留下的食品盒。”
“大小差不多,正好能用。”
林秋宿说完,又顺便问:“露台能不能整理一下?我想腾点地方,小番茄苗要枯掉啦。”
谢屿在家只固定几个点活动,主卧和书房最多,这段时间才解锁了厨房和客厅。
入住以来,他没怎么去过露台,连那儿长什么样,都不是很清楚。
他说:“需要帮忙么?”
“不用,我之前种过类似的,自己应该就可以。”林秋宿说,“只是等它开花的时候,我估计搬走了。”
谢屿愣了下,目光不自禁移动到电脑日期上。
而林秋宿满心惆怅,觉得谢屿肯定照顾不好植物,在露台怜爱地摸了摸那些幼嫩的枝叶。
或许把小苗跟着一起铲走也可以,种到林观清那边去。他琢磨着解决方案。
可是移植的过程有一定风险,他没有这种经验,再说要是林观清家没这种空地怎么办?
林秋宿给它们浇着水,叹了一口气。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谢屿站在落地窗前,正在和谢母对话。
“房子里好好的啊,沙发没有发霉,厨房也没有……家政定期过来打扫的。”
他扶额,说,“最近加不加班?噢,每天都加班到三更半夜,没工夫出来见人。”
谢母在搓麻将,背景音一片洗牌的噼里啪啦。
“你表哥要当爸爸了你知道吗?”她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才刚拿到本科学位证,转头就晒小孩的b超照!你看看自己工作多久了,是不是还一到周末就宅在家里睡懒觉,吃着外卖看漫画?朋友圈尽发一些卡通人!”
因为女人的说话声比较大,林秋宿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他记得没错,所谓的卡通人物,其实是《燎夜》的游戏建模……
谢屿思索片刻,避开了尖锐的问题,回答:“他比我大两岁,但我大学毕业快三年,这是不是能说明早婚早育的危害?”
谢母明显被噎了下,然后神色凝重地打出一张发财。
她说:“小姑娘只是想见见你,认识下怎么了?又没说非得有点什么,爱马仕Himalayan都没你这么难约的好伐!”
说到这个,她压低声音问:“儿子,你实话跟我说,目前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不是男生,是喜欢异性的吧?”
这位女士属实走在思想前沿,连跨性别这种事都考虑到了。
谢屿顿了顿,还想夸她两句真时髦,只见谢母发觉儿子没有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为难地“啊”了声。
“喜欢的应该还是人?王太太之前想当你丈母娘呢,哎呀后来她女儿摊牌是个福瑞控,每天在家穿皮套。”
谢屿:“…………”
他对母亲的猜测感到匪夷所思,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过什么事,导致被如此猜测。
“妈,工作忙,先不聊了。”他敷衍。
谢母不愿意善罢甘休,追问了好几句。
还说谢屿好端端一个青年男人,成长过程健康阳光,心理状况一切正常,怎么就要孤独终老?
“你是不是背着家里入职静安寺了啊?但你这种初中就漂国外去、都要被怀疑会不会说中文的简历,能被选上吗?就算给人做素斋,你也不会下厨。”
她纳闷:“而且这种门槛低点的编外人员,不讲究脱离红尘啊。”
林秋宿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点头。
谢屿:“……”
他两三句推拒掉谢母的相亲安排,看向了林秋宿,抬起手就戳了下对方的眉心。
“墙头草。”他数落。
对此,林秋宿气鼓鼓地说:“才没有,我是和阿姨一样关心你!”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谢屿会怎么应付相亲,这样的人应该鲜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刻,即便从没接触过这类场合,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问题。
那谢屿对待心仪对象会怎么样,是小心翼翼,还是热情主动?
……想到这里,林秋宿突然不怎么高兴了。
可能自己心态突然幼稚,跟小孩抢玩具一样,泛起不合分寸的独占欲,他抿着嘴在心里说。
想到谢屿这种散漫又顽劣的人,会珍重又认真地对待另一个人,林秋宿莫名其妙地低落,好像自己在他这里不再特别。
寄住过的房子会迎来第二位住客,而对方是长久留在这里的新主人。
谢屿对他的包容、温柔和照顾,都是看在林观清的面子上,好心帮助便宜弟弟。
这些心意在某天会以爱情的名义,情不自禁地加倍地投入给伴侣。
说不定他俩还会一起浇自己留在这里的番茄苗!
“这附近有没有花鸟市场之类的地方呀,我要买两个塑料泡沫箱。”林秋宿突然说。
谢屿:?
林秋宿低头玩着雪白修长的指尖,磕绊地解释。
“到时候林观清回来了,小番茄要铲到他那边去,种在泡沫箱里比较好。”
因为有点心虚,他说话声音很小,像是在讲悄悄话。
谢屿笑了声,调侃:“你怎么回事?支支吾吾的。”
说完,他自问自答,道:“噢,对我恋恋不舍很正常,你也不用太失落,想抛弃你哥直说,我可以理解这份心态。”
林秋宿无语了:“小心林观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揍你!”
不过泡沫塑料箱这种东西不值钱,突然这么提起,却压根不清楚哪里能买到。
谢屿托保姆阿姨帮忙找找,对方虽然对雇主的需求感到吃惊,但很快表示仓库里有两只。
她受谢家的长久雇佣,平时待在西郊的庄园工作,三年前开始定期来为这套大平层做清洁。
因为谢屿不喜欢居住的时候被打扰,所以她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是挑屋主不在的时候过来工作,见面的次数非常少。
在她的印象里,相比于其他人家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息,这里空荡得缺乏生活细节,不像有人正在久住。
布置摆设尽管价值不菲,但像是被收纳在藏品馆里的物件。
尽管拥有令人愉悦的美感,却失去了应有的使用价值,作用就是吃灰再被保洁擦干净。
可到了最近,她眼见这个家出现了变化,改动从细微逐渐明显。
由玄关处的拖鞋变成两双开始,这段时间以来,客卧里多了一张床,冰箱被食物和饮料填满,客厅茶几上放了许多零食……
有一次她还惊讶地发现,书房里有份警告。
上面字迹清丽端正,用透明胶沾着两根掉发,生气地写着:[婉拒谢屿乱揉别人脑袋!]
发酵到当下,谢屿这个估计分不清葱和蒜苗的人,甚至疑似准备用箱子种蔬菜……
保姆怀疑小谢先生谈了恋爱。
但是服务的时间不凑巧,她没看到过这位多金的雇主与新拖鞋的使用者。
直到这一次,她在工作日的傍晚上门,意外地撞上两人吃饭。
“您好,箱子放在小露台上可以吗?”她问。
谢屿停住筷子,说话很有礼节,语气也并不高高在上:“可以的,麻烦你了。”
他身旁坐着的男生有一双狐狸眼,微微歪过脑袋,腼腆地也朝保姆道了谢。
“没事没事,哎,那我先去打扫阳台那边,等会儿再过来。”保姆说。
等到她拿着清洁工具离开,林秋宿扭过头,不解地向谢屿提问。
“我的脸是不是哪里很奇怪呀?她好像刚才看了好几眼。”
谢屿盯着少年干净的漂亮面庞,心说怎么这么单纯。
别人那是觉得他长得太好看,克制不住视线。
谢屿撒谎不眨眼地解答:“嗯,有东西,帮你擦一下。”
然后谢屿伸手,力道很小地掐了一把林秋宿的脸。
林秋宿意识到自己上当,端着饭碗离他远了点,认真地谴责。
“你怎么欺负人。”他说,“我要和你公司告状,说你品行不端,对人动手动脚。”
谢屿想靠近,被他冷着脸在桌底下轻轻踩了一下。
“那你算什么?我得联系你学校,你桌下耍流氓。”谢屿慢悠悠地说。
林秋宿:?
谁来听听看啊,哪有这么厚着脸皮的?
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人!
过了会,保姆来收拾客厅,林秋宿和谢屿就去了书房。
没有一会两个人又开始吵,林秋宿之前在书柜找到一本专业本,闲着无聊自学C语言。
刚照着例子写了一会,运行后弹出10个warning提醒。
然后,他抿起嘴,可怜巴巴看向了旁边再打游戏的男人。
名校荣誉毕业生谢同学施以援手,可惜过程里心不在焉,眼神不知道盯着哪儿。
分析角度大概在偷瞄某个聚精会神盯屏幕的少年。
代码被改了两下以后,报错数量变成了23个。
“啊,你是文科生?”林秋宿谨慎地询问,不肯让谢屿碰自己键盘了。
谢屿有双学位,和文科不沾边,主修的交叉学科是数学与计算机科学,辅修了一门金融。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找茬似的上升话题:“文科怎么了,你有学科歧视?”
“没有啊,但你把10个bug还给我。”林秋宿很难受。
谢屿扭头改了会,这下一次性跑得通。
“没法还你了。”谢屿说,“白嫖我劳动,你怎么还和债主一样?”
林秋宿麻木地说:“伸手,给你嫖资。”
谢屿:“。”
他摊开手掌,被林秋宿放了点菜园小饼。
“会不会有点太客气了,这个是你昨天吃剩下的吧。”谢屿觉得好笑。
林秋宿道:“用防潮袋装好的,没影响口感,做人不要太挑剔。”
谢屿:“……”
他往嘴里丢了两片,察觉有哪里不对,低头仔细一看,这些饼干居然是每袋里随机的爱心形状。
林秋宿似乎挺喜欢收集这个,之前第一次吃到这款零食时,拿到爱心饼干惊讶了半天。
谢屿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个来回,瞧见林秋宿表情一本正经,单纯在分享成果。
接着谢屿默默别开头,有点吃不下去。
……或者说,思维发散太多,突然不舍得吃。
“诶,梁枫打我电话。”林秋宿捧着手机,“大概约我晚上出去玩。”
谢屿道:“晚上。”
“对呀,你不放心吗?”林秋宿说。
谢屿嗤笑:“没有啊,只是刚发现你们关系真好,该睡觉的时间还要见面。”
林秋宿眨了眨眼睛,盯着谢屿看,澄澈的眸子倒映着对方的侧影,然后翘起嘴角。
“谢屿,你这样好幼稚,算不算吃醋呀?”
他仿佛是一个抓住了小狗尾巴的坏家伙,等待看捕捉目标气急败坏。
然而对方没有反抗,垂着眼睫与他对视:“算的话你会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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