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天天逼我追老板》氿鲸

68、懊恼

　　在联赛的最后两场团队赛比赛里，梦堂几乎是一边倒的败下阵来。

　　曾经杨非说过深海战队资本逐利，不会在乎队员的身体健康。但如梦堂这般没有能力去保护队员的战队在华国也比比皆是。

　　其实真要说起来，像杨非这样不差钱，纯凭爱好搞俱乐部的壕，整个电竞圈凤毛麟角。而且他进入这个行业的时机也十分巧妙，既不是圈子草创完全找不到盈利点，只能负债运营的初期，也不是商业运作成熟，蛋糕被分了个七零八落谁插一脚都群起而攻之的后期，所以YM才能成为华国电竞的一股清流，一骑绝尘。

　　当然，要是没有电竞之光的插手，YM就算能出成绩，也要好几年的铺垫，断不会这么快就创收。

　　梦堂没有钱，没有人，全靠初期的几个队员撑着，消耗的不仅是他们的金钱、热情，也消耗了他们的健康。

　　莫川的腱鞘炎，胖子的腰肌劳损，都是不会致死却对职业生涯非常致命的病症。可以说他们每次训练和比赛都在忍受着病痛强撑，而这两个病症都会随着程度加深成为不可逆转的伤痛。

　　晏平虽然明白，却还是对此事能不能成抱有疑虑：“你怎么能肯定莫川他们不会选择留在梦堂当教练？”

　　杨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睛中明晃晃地着几个大字“你今天怎么突然变傻了”。

　　“即便是他们想，也不可能全部留下当教练。而且退役这事，也不会一队全退，必然有个新旧交替的过程，我虽然说想把梦堂一队全部挖过来，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初期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再说了，你以为教练是个简简单单只要会打游戏懂游戏就能胜任的工作吗？安东尼是前世界冠军，在转职教练之前还跟着前俱乐部教练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呢。莫川他们即便想转，也不是马上就能走马上任的，要把经验和数据结合起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着，杨非喝了口水，淡粉的嘴唇在灯光下闪耀着水润的色泽：“而且，我也不奢望能签死莫川。YM给梦堂一个跟在前世界冠军、走马上任不到一年就带出全国冠军的金牌教练身边学习的机会，梦堂则帮助我们渡过发展太快软件匹配不到位的尴尬期，各自达成目标之后和平分手，岂不双赢？”

　　晏平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水瓶：“嗯……我确实是没想到……我知道了，明天和梦堂训练时，我会试探一下他的意思。”

　　“好，那就拜托你了。”杨非笑了起来，没有说该怎么试探的问题，转而说起了转会的事。

　　“联赛那边传来的消息，组委会已经注意到了转会的事，毕竟这几年好几个游戏联赛都出过因规则混乱，导致选手俱乐部轮番上新闻头条的事，组委会也不希望势头正好的《众神传说》走上同一条路。”

　　“具体的规则还在商讨中，但大概率和赛制挂钩。而赛制改革组委会大多数人偏向参照足球赛制，主客场双循环。”

　　“主客场吗？”晏平回想着联赛的参赛战队，“假如明年有更多战队参赛，想要在八月决出冠军，可能有点难度。”

　　今年参加职业联赛的战队加起来共有27支，而看组委会分直播奖金如此痛快的份上，明年大概率只多不少。个人赛和团队赛算下来，这么多战队哪怕一周打两场，打个半年绝对没问题。

　　杨非也赞同地点点头：“所以我猜测，联赛或许会分级，而且个人赛和团队赛也许不会采取同一种赛制，甚至独立运作都是有可能的。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具体还是要等组委会商讨的结果。”

　　“等赛制定下来后，组委会才会开始商讨转会规则，制定、修正、试运行，怎么算时间都不会太短。趁着这个时机挖人是最合适的，如果你有看好的选手，不妨和他们透个底。假如他们有意向转会YM，就不要配合原战队续签合同了。”

　　听到这话，晏平一下就想到了沙田。沉吟了一会他问道：“俱乐部签选手时间都不会短吧？违约金……”

　　杨非笑道：“不要拿你的合同来衡量业内啊！你的合同，放眼业内都是最高待遇，自然年限和违约金都高。而一般俱乐部不会在一开始就和选手签长约，毕竟是新游戏、新联赛，谁知道签下的人的潜力呢？万一是个扶不起的，不是砸自己手上了吗？”

　　杨非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通常俱乐部和选手在一开始签的都是一年约，方便俱乐部操作，违约金是很高，但年限短也就无所谓了。等到确认选手实力后，会及时续签合同，所以我才让你透个底，免得他们一时脑热，被俱乐部骗着签长约。”

　　晏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

　　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杨非拿着水瓶灌了两口水，还想再说点什么，脑子里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说正经事时思路清晰得一套是一套的，说完就全散了。现在他的脑瓜里全是一个念头——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吃饭的时候看着怪怪的？

　　太过直白的话实在不好问出口，杨非无意识地转动着水瓶，绞尽脑汁地思考话术，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厘清思路想好该怎么试探莫川、暗示沙田的晏平，一抬头便看到了杨非拧着苏打水水瓶，眼神飘忽，嘴唇微启的样子。

　　他刚喝完水，唇瓣看起来润泽光滑。因没有外人，所以他没戴眼镜，杏仁状的大眼因思考而眼神飘忽，看着没那么大了，却平添一分惑人的迷茫。

　　晏平顿时便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在身体里乱蹿，视线更是不由自主地集中在淡粉色的唇瓣上，目光炙热得有些滚烫。

　　如此赤|裸裸的视线，杨非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可他刚迎上那灼热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分析它意味着什么，视线的主人突然扭头站了起来。

　　“晏平！等等！”以为晏平要走的杨非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伸手想去拉人。结果起得太快，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余光瞄到杨非的动作，晏平连忙转身一把捞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谢谢……”杨非半挂在晏平身上，抬头看向他的脸上尽是惊魂未定的惶恐。

　　晏平看着这样的杨非，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就涌起一股懊恼。

　　虽然杨非在他面前并不掩饰自己，时常可爱又羞怯得让他心颤，但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温柔而又理智，成熟男人的稳重与智慧，和那几分沉浸恋爱中的娇羞结合得恰到好处，什么时候这样慌乱又紧张呢？

　　就算是生气自己一时冲动要出柜的举动时，他也只是略失方寸，哪会激动到平地摔跤的地步？

　　晏平咬咬牙，将杨非搂进怀里，在他耳边低语：“抱歉……我，我今天……让你担心了。”

　　杨非略有些僵硬的身体，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便软了下来。抬手回抱着晏平的腰，他安心地把头放在男人日渐宽阔的肩膀上，低声笑道：

　　“嗯……没事，有这个就够了。”

　　温柔的叹息让晏平一下子收紧了手臂，把人死死地搂在怀里，不留一点空隙。

　　他想把电竞之光的事告诉杨非，但又怕引起不好的结果，只能把解释揣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敢泄露；自诩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却做不到真正的不动声色，在恋人面前露了馅，让人平白担心，还包容自己的隐瞒。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呢？

　　“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发誓，等时机到了，我会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不留一点秘密。”

　　晏平松开怀抱，扶着杨非的肩膀，看着那人略带一点惊讶的眼眸，认真地问道：“你信我吗？”

　　杨非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十分严肃地点点头：“我信……”

　　话音未落，眼前的帅脸陡然放大，唇瓣传来一股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一路流淌进心底。

　　没等杨非反应过来，偷吻成功的晏平顶着马上就要自燃的脸，一边踉踉跄跄地倒退，一边语无伦次地嘀咕着：

　　“嗯，好，那，那就……嗯……我……嗯……那个，我……走、那个……”

　　一路有惊无险地倒退着走出杨非的房间，晏平转身就在门口蹲了下来，一张大红脸全埋在了修长的四肢里，裹成了一个完美的球，要是杨非在这个时候推开门，保准能把他从走廊这头滚到走廊另一头。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杨非早就断了电，整个人僵在原地，缓缓爬上脖子脸颊的红晕不比晏平好多少。到最后，他干脆也蹲了下去，和晏平一起伪装成球，捂着嘴唇却捂不住满眼的笑意。

　　就这样，两人隔着门以同样的姿势营造出了独属于情侣的氛围，直到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才打破了这酸酸甜甜的结界。

　　“恭喜宿主初步完成任务。但持续时间过短，不足以完成能量转移，希望宿主再接再厉，下次能持久一些。”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