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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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冬，倩娘和陈清又来看过我两次，还说年前来接我回家过年，当然就是陈清的家。可我是想跟师傅过年的，毕竟就他自己孤伶伶的。可是倩娘毕竟有个亲娘的名分，过年理所当然要在一起过的，尤其是这么长时间我还没认过家门，而且也想趁着过年去看看阿舅，还有舒兰他们，好长时间没见心里也挺想念他们的。
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的时候，我与师傅来告别，师傅没有拦我也没说抱怨的话，我倒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把自己做了一个来月的两双鞋拿了出来，现在我的女工已大有长进，至少肯定能当鞋穿，不用当纪念品了，师傅很高兴，连忙试了试。
我问师傅年前师兄可会来看他，距上次来已经很久了，师傅说他上次要出远门，不知年前能否回来，平时都是年后来的，说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来这儿又要避人耳目，着实不易！我不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要避人耳目，我只是觉的师傅想说，自然而然会告诉我的，不想说，我便不问。
倩娘是和店里的那个叫小城子的伙计来接我的，说陈清年前店里忙走不开。其实我是可以自己去店里找他们的，倩娘说路途远我一个姑娘家的不放心，非要跑这一趟。她要不说我都忽略了自己的性别了，除了每月不舒服的那几天。这也难怪，好久没看水里的影子了，打穿过来就没看清楚过自己，两年前见过舒兰的铜镜也不太清楚。长啥样又有什么关系，我一没想娶，二没想嫁，长得吓不着人就行。
陈清的宅子虽不大，但是在城中心的位置，而且离铺子也不远，家里人口本就不多，陈清本是过继给他叔父的，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老夫妇俩就相继过世了，有一个女儿也远嫁了。所以没有高堂，就他们三口人，加上我四口，嫁出的女儿又不经常回家，就算回来，住的地方也绰绰有余。
我与天佑是第一次见面，九岁的男孩长得清秀文静，看见他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小石头，性格跟他正相反！倩娘跟他相处的应该挺好，倩娘让他叫人，他怯生生地叫了“姐姐。”啊！我俩平辈儿，这么多年称呼对我已经无所谓了。
倩娘把家布置的温馨舒适，早早的给我打扫了屋子，铺的盖的一律是新的。还给我扯了新布，做了新衣，买了头饰，扎了新发型，每天带我进进出出的，惹得邻居都跑来问：“这是谁呀？长得这么俊，多大了？”倩娘喜滋滋地说：“我家闺女，过年就十五了！
住在山里的时候没觉出来，现在在城里发现铜令真的很重要，亏了倩娘每次出门都给我塞钱，要不然连哄个孩子都没资本。看着站在卖糖葫芦边上不走的天佑，钱在哪个时空都是好东西呀！
我忙着帮倩娘采办年货，打扫屋舍，陈清忙着店里的生意，年前正是卖货的好时候。
我回家的第五天舒兰表姐就登了门，一见我就拽着我东看西看，一边看还一边说：“小花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这得找个怎样的公子才般配呀！”
“表姐净说笑，我刚多大就说这些。”
“还多大？你过年就十五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该找婆家了。”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舒兰快进屋坐。”倩娘一听别人夸我，脸上就笑成了花。
舒兰一边走一边说：“我估摸着小花也快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又快一年不见面了。”舒兰坐下来，我给她泡了茶。
“表姐过得可好？”
“挺好的，就是大宝越来越淘气，越来越累人。”是呀，带孩子确实挺累的，看着舒兰说着抱怨的话，可满脸的幸福，我想起来自己的两个孩子，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很是难受。
“小花，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舒兰问我。
“过了年就走了！”我回她。
舒兰看了看倩娘， “还要去多长时间呀？早晚是要回的，家里多好！”
“小花答应我了，说是再去两年，转眼一年都快过了，再去一年也就不去了，”倩娘清楚的记着我说的话。郁闷呀！我冲着她们笑笑，没再说话！
“对了舒兰，正好你今天来了，让忘忧陪你去店里给你和家里人扯块儿布料去，我是不知你公公婆婆的喜好，要不然就给你送去了，快过年了，都得购置新衣，咱家就是做这生意的，断不能去别家买了。”
“那不行，多不好意思呀！就算扯了也是要给钱的。”
“你这孩子，给了钱下次就别来了，看看生分的，都跟陈清说好了，快去吧！”
“表姐快点走吧，我陪你去挑挑！”我拽着舒兰就去店里了。
到了店里，一眼就看到了小城子，他也看见了我，立刻跑了过来“小姐，你来了。”他自从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就开始称我小姐了，叫得我浑身不自在。告诉他叫我“忘忧”，偏偏还叫我小姐，他说叫不出口。这小伙子挺勤快，看着人也老实，就是个执拗性子。
听他说陈清去给重要客户送货去了，我就叫他跟我们挑料子。
“沈家的姑娘真是好福气呀”我俩正挑的高兴呢，忽然有人来了一句，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我回头正是那位李管事。“谢谢李管事，我自是有福气的。”继续招呼舒兰挑料子。
“这自己穿便宜衣服还不够，还让亲戚们都来挑，看来我姐夫这个小小的布庄要关门了”。
舒兰一听小声对我说：“小花，要不然今天就算了，等下次再来。”我一抓舒兰的手对小城子说：“把那两匹拿来我们再看看。”小城子看了看李管事，就去抱布了。
“李管事，陈叔关不关店门，自有他做主，不管是受穷还是享福自有我阿娘陪着，关别人什么事。既然陈叔娶了我阿娘，阿娘便是这店的女主，连小城子都知道跟我叫小姐了，我拿自家的几块布料，谁又能说什么？您为陈叔这么操劳，阿娘也是感激，下来跟陈叔说说给你再提提工钱。”
“你，你阿娘都不敢这么对我，你放肆，”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说。
“我阿娘怎么会和您一般见识，不过人要各守本分，不要越矩，才是处世之道。”
觉得村里来的丫头好欺负，想给我来个下马威？打是打不过，说还是少有对手的。你若是拿出长辈的样，我便敬你几分，毕竟与陈清有着断不了的关系，可你想打压我和倩娘的地位，是万万不行的。我倒无所谓，呆不了几天，可倩娘是要在这个家常呆的，若是让他得寸进尺了可不得了。
“这是我姐与姐夫经营的生意，我也是为店里操碎了心，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我越矩？”
“既然是陈叔与前妻经营的生意与你何干，只要是拿着店里薪水的谁不为店里操心，难不成吃谁不向谁？我就不信了，这年前年后的你就没白扯过店里的布，怎么你扯的我不能扯，就是叫了陈叔，我也要这么说。”
“你……好好，我不干了，行了吗？我走！”说完就要出店门，小城子还有另一个伙计就去劝。
舒兰赶紧上前刚要说话，我攥了她的手，冲她摇头。
“小城子你扶李管事下去休息，你……”我指指那个伙计，他连忙跑到我面前“小姐，您吩咐”
“好好照顾生意，卖好了货，主家有赏的。”
“好了，您放心，您们还看什么布，我给您们拿……”
回来的路上，舒兰看着我发愣，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刚才的气势像大户的小姐，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以后定是当家主事的，我心里不由好笑，我本就是个失败的女人，再也不走那条路了，我要做自己的主人，不会做别人家的主母。
在陈清入家门后，我就主动找了他，他没有责怪我，只是说他会处理。我问他可知事情的经过，他说听伙计说了。我问他，可知我为什么与李管事针锋相对？他想了想说为了你阿娘！他是个通透的人，看来倩娘的日子应该会很好过的。
年前我在莱城还遇上一人，就是林阿婶的二儿子林俊生，当时我在去布庄的路上。还是他叫了我的名字，他长得高高大大的，快一年多没见他了，我都认不出了！看着他红着脸跟我害羞的说话，心里觉得有趣，少年情怀、少年情怀。他问我何时回村，我告诉他想年后回去，他还告诉我他住的地方，让我有事就去找他。时间过得真快，我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快五年了。
年后的第二天陈清的女儿女婿就来了，我和倩娘准备了一桌好菜来招待他们，陈清的女儿陈玉珠，长得温柔可人，可是对我和倩娘却是爱理不理，开口便提她那个“李阿舅”。我心里想是个阿舅也是表的，在这儿提他，估计是让我听呢，看来李管事跟她说我的坏话了。不就是年前的事吗？
陈清是个能主事的，告诉她店里的事不用她操心，让她把自己家管好就行，李祥要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好，以后家里不提店里的事，李祥便是李管事。陈清已说了话，陈玉珠便不再提这事，但是撇了我几眼，我当没看到，继续给天佑夹着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