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失落人鱼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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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了门，正要去往学校时，一名圣仆赶来拦住了他们。
“净水，主教请你过去。”
裴悯怀着疑问，跟着圣仆来到圣堂，看见老主教坐在上方，脸色苍白。
他冲裴悯招招手，“净水，过来。”
于是，裴悯走到他身边，手里被塞了一本书，“我生病了，不能带领大家一起祷告，今天就由你代劳吧。”
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站在高台之上，带领民众祷告。
他微微低头认真熟悉祷告词的模样，圣洁极了，仿若真的是天使感受到人们的呼唤，从天堂私自逃逸，献祭一般地妄图拯救人世的苦难。
万聿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目光在他身上定了许久，心里想，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使，看似纯洁的裴悯，不也在今早被他亲透了吗？
陷在他怀中满脸情/欲之色的少年，与其说他是天使，不如说他是魔魅，轻易便能将人心底深埋的暗欲勾引出来，倾泄而出。
就连他，也没忍住微微晃神。
随即又轻蔑一笑，之所以纯洁，不过是因为没有经受过脏污尘世的摔打。
等他遭受背叛、欺骗、抛弃以及贫穷，身上一切美好的特质就都会失去，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阴险市侩，与美好这个词再没有半分关系。
由一个少年代替主教，民众们心里颇有微词，但那些意见在裴悯开口领读之后全都烟消云散。
裴悯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清脆而又空灵，仿佛能够穿透时间和空间的束缚，传递到神灵所在的地方。
他的眼神坚定而又虔诚，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低头，带领着大家一起说道：“仁慈的神灵啊，请您听到我们的祈祷！在这片土地上，有无数的人们正在遭受着苦难和折磨。他们失去了家园、亲人和希望，生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
按照流程，台下的人应该低下头跟读，但人们都舍不得闭上眼睛，他们专注热烈地望着高台上的少年，犹如在看神灵遗落的福音，不忍惊扰地低声跟着念道：“慷慨的神灵啊！请赐予我们力量，让我们能够战胜困难；请给予我们勇气，让我们能够面对挑战；请赋予我们智慧，让我们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裴悯继续说道：“神灵啊，请您庇佑那些受伤的心灵，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和关爱；请您治愈那些身患疾病的身体，让他们恢复健康和活力；请您保佑那些迷失方向的灵魂，让他们找到前进的道路。”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愿您的慈悲如同阳光普照大地，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愿您的恩赐如同雨露滋润万物，滋养每一颗干涸的心灵。”
最后，裴悯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对神灵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随便念念，但渐渐的，他似乎真的感受到一个玄奥的力量，那股力量很强大，却又很克制地包裹着他，像是在说：我听见了你的呼唤，我在温柔地回应你。
于是，他下意识态度端正起来，认认真真念着祷告词，好不容易领读完今天的内容，那股神秘的力量消失，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站直身子，裴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台下瞬时掌声雷动。
主教站起来，紧紧握住裴悯的手，苍老的眼眶中隐有泪意，“终于，神灵他终于愿意回头看我们一眼。”
裴悯一愣，心想难道主教也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吗？
台下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用崇敬的目光仰望着裴悯，因为他们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污染竟然明显淡化了！
这是神迹！这个少年必定是神灵派来人间播撒福音的使者，是来解救他们的救世主。
这天发生的事，经过教众们夸大其词的传播，迅速传遍了整个人类社会。
这其中，一段录像的传播功不可没，圣洁的少年，明亮的圣堂，一切都美好得宛若天堂，而且，哪怕没有真的身处其中，只是隔着屏幕，竟然也有轻微的清除污染的效果。
所有人都沸腾了。圣院门口的人络绎不绝，居住在其他幸存点的人，也计划着来中央基地朝圣。
裴悯明明还不是圣子，净水圣子的声名却已经传遍了整个世界。
此时的裴悯已经不便再离开圣院，而且有了他，圣班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除了裴悯以外，谁当上圣子，都会被疯狂的信徒赶下去。
“检测到任务：成为圣女完成可能性低于1%，系统已自动宣告任务失败（若后续变故导致完成可能性高于10%，此任务将再次开启），此消息请宿主查收。”
任絮语紧紧盯着屏幕中美貌惊人的少年，几乎要将少年的脸盯出一个洞。
她让系统开启污染检测器，果真发现，听完裴悯的祷告后她体内的污染值真的降低了。
“这怎么可能？！”任絮语失控大叫，“他绝对有问题，对！我知道了，他一定也是任务者，要不然怎么会拥有这种超出世界规则的能力？”
“请宿主冷静，净水的能力并没有超出世界规则，您想一想原剧情中，确实存在拥有净化污染能力的人。”
任絮语渐渐冷静下来，“你是说林初洛？”
这个世界的主角是林初洛和沈旌南，身为主角，自然总有一些常人没有的东西，比如净化异能。
在剧情中，只有林初洛拥有这项能力。
“可是，裴悯他并不是主角受。”如果净化异能人人都有的话，还怎么突出主角的特殊之处呢？
系统没有那么多人类的感情，只会进行理智思考，它一遍遍推算剧情，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
“在全部世界剧情中，只有两个角色拥有净化能力，一个是主角受林初洛，另一个则是恶毒反派裴悯。”
任絮语糊涂了，“你是说净水就是裴悯？”可现在还是剧情前期，远没到裴悯出现的时间节点。
“宿主请注意，裴悯的净化能力来源于其种族，能用声音净化污染的人鱼，而这个小世界中的人鱼不止一条。”系统得出接近真相的答案，“净水未必就是裴悯，但他有90%以上的可能是一条人鱼。”
“人鱼？”任絮语惊了，刚想提出净水明明有双腿，又想起来原剧情中的反派裴悯也能幻化出人类的腿。
既然裴悯可以，净水为什么不可以？
联想到怎么也查不出来的净水的真实身份，任絮语心中基本肯定，净水就是一条人鱼。
“第一个主线任务失败，任务已刷新，主线任务二：攻略沈旌南，拆散主角攻受。”
听完任务，任絮语绷不住大骂，“老娘来了这儿这么久，就没见到过什么旌南，还怎么攻略他？”
“请宿主自己想办法完成任务。”系统冷冷道：“要是任务二再失败，就必须完成所有支线任务，才能保证这个世界不倒扣积分。”
任絮语恨不得把系统揪出来打一顿，她也不是第一天做任务了，主角cp有多难拆散她心里无比清楚，而且，这是个耽美世界，两个主角都是弯的，她怎么攻略？
弯掰直，那是小说都不敢想的情节。
她直言道，“我放弃任务二，直接把支线任务告诉给我吧。”
“支线任务一：向林初洛投毒，阻止其觉醒净化异能。”
“我有时候觉得，我是个毁灭世界的帮凶。”任絮语耸耸肩，她早已经不是个新手，不会以为这些小世界里的人都是虚假的。
恰恰相反，这些人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系统发布的任务目的性也很明显，那就是加速世界毁灭进程。
“不过，这些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只是颗小棋子罢了。”任絮语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反抗，第一次下手时就很干脆利落。
她亲手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孕妇。那个孕妇是男主的白月光，和男主一夜情后远走出国，在国外生下一个孩子，因为染上不好的东西导致生活拮据，性情大变，总是打骂虐待孩子。所有积蓄都花光了之后，带着孩子回来找男主，却渐渐被男主发现她虐待孩子。
经历过无数次失望之后，男主和白月光分手，转而爱上对孩子好的女主，达成he结局。
任絮语在白月光最美好的时候将其杀死，还将已经成型的胎儿挖出来放在盒子里送给了男主，导致男主崩溃了，他疯了，没能阻止反派的灭世计划，导致那个世界最终坍塌湮灭。
那是任絮语收获积分最为丰厚的一次，也是因此，她发现了系统任务的最终目的——毁灭世界。
哪怕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无法完成，只要世界毁灭了，她也会获得一笔不菲的积分回报。
“他们死了也不该怪我，毕竟我也是被迫的。”
系统识趣的没提起她刚杀完人就兴致勃勃地在系统商店挑选奢侈品的事情，系统守则告诉它，这会让宿主失去道德的遮羞布，恼羞成怒。
不乏有宿主刚开始将任务当做游戏，当他们知道这些世界里的人都是真实存在的时，相当一部分宿主精神失常了。
也有不少像任絮语这样的，只要坚称自己是被迫的，就能心安理得地沾满鲜血，甚至还做了许多任务要求外的事情。
与其说是系统逼迫她，不如说她是终于有借口释放内心的恶。
系统将装着高浓度污染物的药瓶交给她，“请宿主注意安全。”
世界意识会保护主角，除了老死或者他们自己一心求死以外，外力很难置他们于死地。
这瓶药虽然不会对林初洛构成生命危险，但终究还是会伤害到他，难保世界意识不会反弹，报复到任絮语身上。
“我知道，我才不会亲手做这种事呢。”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她用大量积分兑换了低阶魅术，能操控的傀儡很多，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只要不是她亲自动手，虚弱的世界意识就不会发现她。
另一边，由于净水圣子忽然名声大噪，只有一名圣仆显然不够用了，主教又精心为他挑选了一批圣仆，用以护卫。
这日，裴悯接见了自己的新圣仆。
看见人群中某张清秀的脸时，他难以置信地开口，“林初洛？怎么会是你？”
林初洛看着他的眸子亮得可怕，一听见问话，连忙倒豆子似的说：“净水，主教已经宣布不日会任命你为圣子，圣班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听说主教要为你选护卫队，我就来了。”
裴悯扶额，有种忽然和熟人成为上下级的尴尬感。
最终，他无奈地把林初洛留下，“算了，我正好也有些闷，你话多，可以陪我聊天解闷。”
林初洛高高兴兴答应了，浑身上下的兴奋劲藏都藏不住，像是终于被心仪已久的主人带回家的流浪狗。
万聿恒冷冷看着他，心里鄙夷，不过是护卫罢了，晚上也只能在圣殿外面守卫，又不是贴身圣仆，有什么可高兴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失落人鱼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