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赤井】FBI二次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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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天气已经回暖了许多，然而夜里仍旧有些寒意。远处的信号灯闪着孤零零的光，从红色变为绿色，几十秒之后再闪动着切回去，如此周而复始。
赤井秀一弯下身子拆卸狙//击//枪的时候莱伊推开了天台的门，径直走向了他的位置。
“干的不错。”
“嗯。”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直接从胸腔发出来的，顺着寒风逐渐扩散开来。
“介意让我用用吗？只是看看视野，不会开枪的。”莱伊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冒出了试试狙//击//枪的想法。——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亲手触摸过这类枪//支，而他的搭档却是百发百中，所以他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赤井秀一看了看面前穿着米色风衣的青年，点了点头：“会装吗？”
“应该差不多。”莱伊从搭档手中接过这把沉重的狙//击//枪，借着夜色将赤井秀一刚刚拆下的部件一个个装了回去，直到只剩一个沉甸甸的瞄准镜。
青年举着它冲着月亮看了看，当然，视野中不会有想象中月球表面的样子，因为聚焦不够，只是一团模糊的光晕。
他拿着手中的东西比划了半天，最后只能求助旁边的男人。
“是这样的吗？”
说罢便凑上去看了看镜面的视野。
落在瞄准镜上的手突然被覆上了一层微凉的温度。赤井秀一看着对面的大楼，指尖就着莱伊的手盲调了焦距。
莱伊是半跪着的，而此时赤井秀一也跪在他旁边。两个人挨得很近，他几乎能嗅到男人身上浅浅的，香烟的味道。
“可以了。”赤井秀一从头到尾都没有察看瞄准镜的视线，居然就这么调好了。
莱伊挑了挑眉，再低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视野里清晰了许多。——对面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小圆桌，上面是两杯浅金色的鸡尾酒。男人和女人在桌前拥吻，然后……
“这可比摄像头好用多了。”莱伊中肯地评价道。——毕竟摄像头没有这么清晰的分辨率，“对面好像在做有趣的事情，你要来看看吗？”
赤井秀一看着莱伊，点点头，看了一眼之后便迅速移开了视线。——像是不好意思一般。
“高清，无//码，免费。”莱伊笑道，“你在害羞什么？莫非你没有看过这些？”
……
看肯定是看过，只是他看的时候旁边并没有其他人。一般男性是不会把这种东西拿出来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的。
莱伊在笑。赤井秀一却没有因为对方拿自己开涮而感到尴尬。
墨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旁边的青年，好像胸口突然荡过一股电流，从心脏一直击到了胃里，然后突然又化开了，点燃了一抹灼热的触感。
男人的手指紧了紧，然后摸向了怀里的烟。
烟草气息飘散的时候莱伊终于收起了瞄准镜，然后把面前这架狙//击//枪拆成了好几个部分，放进了靠在墙角的长箱子里。
赤井秀一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敛进了黑暗里，挺直的腰背几乎与身后的背景混为一谈。
莱伊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突然聚集起来的云彩遮得严严实实，即便习惯黑夜视物的他也觉得很麻烦。
“走吧，收工了。”莱伊说到，然而直到他走到天台门口，男人还是没动。
于是他不得不折了回来，伸手张开五指在赤井秀一的面前晃了晃。
“莱伊。”
“嗯？”
莱伊抬起头看着这个比他高了大半头的男人，赤井秀一的喉结动了动，手指夹着明明灭灭的香烟落在身体一侧。灰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散。
莱伊明白，这是对方在开口之前的沉默。只是有些疑惑为何赤井秀一会犹豫这么久还不出声。
“我怎么了？”莱伊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男人一直盯着他，所以他自己自己脸上有东西。
赤井秀一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莱伊的反应有些失望。
“要试试在一起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融化在夜空里，很快就消散了，被呼啸而过的风声所替代。
莱伊愣了愣，赤井秀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小，起码是能够确保他能够听见的程度。
虽然是个疑问句，语气却像一个祈使句。
莱伊觉得这似乎不是赤井秀一真正想表达的东西，对方不是在征求意见，是在强调自己的一个愿望：
“我想追求你。”
喂喂喂，这一点儿都不好笑啊——
看了看时间。现在零点刚过，日期已经跳到了四月一日。想到这天的特殊意义，莱伊了然地笑了笑，刚想给对方回一句“愚人节快乐”却又及时想到赤井秀一并不像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
莱伊抬起头注视着男人的眼睛，似乎很想从对方的面部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你——”
下一秒，电话响了。
莱伊道了一声抱歉，然后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是詹姆斯打开的。
“怎么样？”
“结束了。”莱伊回答道。
“秀一呢？”
“他在我旁边。”
赤井秀一看着莱伊向电话那头的詹姆斯汇报工作，墨绿色的瞳孔闪了闪，毫无征兆地低下头，四指落在莱伊的耳后，脊背略微弯曲，将自己的微凉的唇贴在了对方的眼角上，只是一瞬，便移开了。
“这样，辛苦你们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电话听筒那里回响着詹姆斯的声音，但是莱伊半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险些掉了手机，就因为赤井秀一刚才那个吻。
“莱伊？怎么了？”半天没有听到对方声音的布莱克先生问了一句。
“……没什么。”然后立即挂了电话，留下詹姆斯一头雾水地猜测莱伊为什么挂电话挂得那么快。
“……你是认真的？”莱伊握着手机，挑了挑眉，看向赤井秀一的表情很惊讶。嗯，比他刚才听到对方那句“要不要试着在一起”还惊讶。
赤井秀一缓慢地点了点头，仍旧默不作声。
“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
虽然没有交过女朋友，赤井秀一在发现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人是同性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他第一次动心，给了莱伊。——他大学时的舍友，学习上的前辈，他的现任搭档。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现在很紧张。虽然莱伊可以接受同性从而减轻了来自性别的压力，然而……
莱伊没有开口答应。
“如果我拒绝呢？”
青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赤井秀一的心似乎都滑到了腹底。
是的，他并没有想过如果对方拒绝了，他应该怎么办？
“你会死追着我，直到我同意为止吗？”莱伊的指尖摸向了男人的领带结，轻轻用了点儿力将服服帖帖的领带从赤井秀一的外套里拉了出来，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紧紧地握住。
赤井秀一注视着面前的青年，点了点头。
赤井秀一的性格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就像一个敏锐的猎人，不追到猎物绝不罢休。工作上是这样，感情上也是。
“我猜也是这样。”莱伊用力拉了一把手里的领带，强迫赤井秀一低下头，“所以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做呢，赤井先生？”
男人维持着这种几乎算得上拥抱的距离，拉着莱伊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血肉下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一次次撞击着肋骨，即便隔着这么多层屏障，也还能感觉到它的生命力。
“……我不知道。”赤井秀一诚实地说道。——即便是FBI优秀的搜查官，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无措的。特别是当这位搜查官还是个不善言辞疏于言表的家伙。
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包裹了莱伊，让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你是故意的吧？——展现你的低音炮给我听？”
莱伊闭上眼睛，抬起头吻住了男人的唇。
赤井秀一体质偏凉，所以他总是带着那顶针织帽，指尖总是凉的。
所以当莱伊的唇捕捉到一丝凉意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接吻时没什么技巧，撬开，舔嗜，将对方的口腔一点一点地描摹过去。
赤井秀一的气息变了。
如同此时房顶的风，凌乱且毫无规律。掌下的心脏震颤着，跳动的声音似乎直接经由手掌传入了耳朵。
赤井秀一的手抬起来，本能地在莱伊亲吻他的时候搂住了对方的腰。
他摸到了莱伊的皮带，再往上的地方是深陷的脊柱和明显的腰窝，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手臂渐渐收紧。赤井秀一在莱伊的引导下回应了对方。
两个人的舌尖抵在一起，缠绵了片刻，然后赤井秀一转守为攻，探入了莱伊的口腔。
两个人似乎能吻很久，起码他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被赤井秀一忽略的香烟却等不急烧到了尽头。
被高温烫到引起的缩手反应打断了这个绵长的吻。
烟头掉在地上，还在冒烟。
莱伊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扬起了眉：“我以为你已经把它丢了。——烫得严重吗？”
赤井秀一将烟头踩灭，摇了摇头。
告白之后他就完全忘了自己手里还夹着烟的事情，虽然只是一瞬，但也破坏了刚才的气氛。
赤井秀一皱着眉头，他想把话题转回来，他想问问莱伊刚才主动吻他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又或者……只是个戏弄？
莱伊猜到了赤井秀一的想法，在叹气的同时拍了拍自己搭档的肩膀，语气有些无奈：“我在你心里是这样一个形象吗？”
他不会用接吻来戏弄一个对自己产生感觉的人。
赤井秀一的眉头骤松。
这么说来，这个吻……
“试试吧。”莱伊转身把装着狙击枪的箱子背起来走向门口，“以后你家人质问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能不能说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赤井秀一勾起了唇，迈开自己修长的双腿跟在莱伊身后：“他们不会。”
不会质问？
莱伊回想了一下不久前见到的玛丽世良，觉得赤井秀一说的有道理。——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确实不会质问，只可能直接一枪崩了他。
“我可是拐走了他的宝贝儿子，是她不能抱到孙子的罪魁祸首。”
“不会的。她还有秀吉和真纯。”赤井秀一回答道。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赤井】FBI二次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