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马人与归来 ...
-
独角兽感激的蹭了蹭薇儿，温驯而信任的凝望着她。
薇儿慢慢合上眼睛，瞬间，不同的时间分支逐渐浮现。
半晌之后，薇儿才睁开眼睛。“我只知道大概的方位。”
独角兽前蹄刨了刨地面，有些焦急的模样。
“我和我的同伴带你去。”说着，薇儿就示意艾琳和里德尔可以从灌木丛里出来了。
两个人出现的时候，独角兽紧张的退后了一步，薇儿安抚的抚摸着她的背脊，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薇儿凭着自己看到的未来带着独角兽和两个伙伴一路向禁林深处走去，禁林的深处安静的让人心颤，只有几个人踩在雪上和树杈上的声音。
“是一个圆形的空地……”薇儿向独角兽说着自己看到的未来，“距离这里应该不远了，周围有三根粗壮的树，还有一颗待宵草幼苗。”
“待宵草！”艾琳眼睛一亮，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想要」，但旋即又失望的叹气，“没带移植的工具。”
独角兽试探着蹭了蹭艾琳，对她叫了一声。
艾琳困惑的看着亲近她的神奇生物，小声问薇儿，“她怎么了？”
“应该是在说等成熟了她会给你送过去吧！”薇儿解释道，然后就看到了独角兽点头，薇儿轻笑，向独角兽询问，“我说的那个地方你有印象吗？”
薇儿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应该是在这个方向的。”
独角兽突然直立起上身，发出长鸣，向前方奔跑，紧接着又有一声稚嫩的鸣叫，一只带着金色胎毛的小独角兽迈着小碎步欢快的奔向母亲。
可是，小独角兽刚一靠近母亲，独角兽妈妈就一下把小独角兽拱倒，仿佛生气的对小独角兽嘶鸣。
小独角兽被吓了一跳，对着妈妈低下了脑袋。
独角兽妈妈训斥完小独角兽，又恢复了之前优雅的姿态，仿佛刚刚怒骂小独角兽的不是她。
“天下妈妈都一个样。”薇儿小声嘀咕——爱琳娜教训她的时候和独角兽妈妈简直一模一样，关键是训完人之后又能马上恢复平时端庄的模样。“不论种族。”
独角兽妈妈咬住薇儿的衣角仿佛要带她去某个地方。
薇儿三个人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还是跟着独角兽走了。
不多时，独角兽带着他们到了禁林的一处空地，把小独角兽留下来，示意小独角兽陪伴他们，然后又迅速跑远。
不多时，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不止独角兽妈妈的马蹄声。
“看来你找到她了。”高大的马人走了出来，他上半身是个高壮的男人，而下半身有着奶油色的马身。
独角兽妈妈对着马人叫了几声。
马人了然的点头，“格欧费茵小姐，安妮——”马人指了指身边的独角兽，“委托我向三位友好的人类说出她的承诺——如果有需要，在未来她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没等三个人说什么，马人就继续道，“独角兽的承诺都是发自内心，不要拒绝，不然就是拒绝独角兽的友谊。”
听到马人的话，三个人向独角兽微微施礼，“那么，希望我们的友谊长存。”
马人好奇的看着薇儿，又望了望天上的星星，似乎想告诉薇儿一切事情，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几分旁观者的叹息感慨，“天命……”
“没有什么天命，先生。”薇儿仰着头看着高大的马人，打断了他的话，“未来的美好就在于它的飘忽不定。”
“可是天象却没有改变。”即使被打断，马人也没有生气，只是说着自己认定未来的原因。
薇儿愣了一下，然后轻笑，“谢谢你的提醒，先生。”
——马人的话意味着她未来的死亡危机依旧没有解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曾惧怕。
大概是现在的她对未来怀抱着美好的期待。
她的身边有那么多关心、爱护她的人。
她期待着突破死亡阴影，拥有更绚丽的未来。
“如果有一天天象改变了，”薇儿笑的眉眼弯弯，“不要太惊讶啊！先生。”
高傲的马人弯下腰，认真的凝望薇儿。
感受到马人的视线，薇儿摘下遮眼布，分毫不让的和他对视，深蓝的眼睛映出马人高傲的姿态。
不多时，马人直起腰，再次望着天上的星星，“天象的改变真是令人期待啊！”
旋即，马人又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巫师都像你这么有趣吗？”
听到马人的问题，薇儿愣了一下，“大概？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这么看巫师倒是不像想象中那么讨厌。”马人伸出右手，第一次自我介绍，“费伦泽，马人。”
“薇儿蒂妮·格欧费茵。”薇儿犹豫一下，又加了一句，“人类。”
费伦泽哈哈大笑，对着薇儿挥挥手，“有机会再见了，小家伙！”
说着，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独角兽妈妈拽住拼命往薇儿和艾琳身上蹭的独角兽宝宝，又对薇儿稍稍低头表示敬意，然后带着宝宝离开了。
远远的，马人的声音传来，“你的那条承诺很重，可能会为你带来不详，你确定……”
独角兽哒哒的马蹄声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好吧，我明白，你和她的星象连在了一起……”
马人的尾音消散在禁林的薄雾中。
此时，已经临近清晨，泛白的天空让三个孩子对视一眼，同时向学校的方向狂奔——再不回去就被发现他们夜游了！
回去之后，里德尔和艾琳都没有询问薇儿和马人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依旧如往常一样，回到了日常学习中。
圣诞假期快结束的时候，阿布从德国回来了，薇儿发现阿布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笑容依旧矜贵骄傲，可是却带着抹不去的锋锐与冷酷。
在有求必应室练习的时候，他的攻击更凌厉危险，带着致命的恶意，甚至有一次差点伤到里德尔。
察觉到阿布状态不太对的薇儿将他邀请到黑湖边。
圣诞节刚过，天气还带着些许凉意，黑湖边气温更低，这导致这个夏日的约会圣地此时并没有多少人。
“阿布……”没带遮眼布的薇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阿布的表情，“你的圣诞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好。”阿布不太愿意多说，只是避重就轻的解释，“德国魔法界还算平静。”
“你还去其他国家了。”薇儿肯定的说道。
她望着阿布的眼睛，想要牵起他的手，却被阿布一下躲了过去。
“别看，薇儿。”阿布闭上眼睛，叹息着重复，“别看。”
他的记忆里，是战场上的尸横遍野。
死不瞑目的人，拖着残躯求救的人，嘶吼着寻找自己断肢的人……
鲜血、悲鸣、战火。
第一次，他意识到战争的可怕。
即使那些人是麻瓜，也让人心底生寒。
他这段时间徘徊在圣徒和联盟军之间，没表明立场的马尔福家极其容易受到双方的攻讦与拉拢。
偶尔还要面对极端分子的暴力攻击，他的父亲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他，想要存活下去的方法就是以雷霆手腕击碎别人的轻视。
他学会了不可饶恕咒。
但他不想让薇儿知道这些，在他心里，薇儿需要拥有保护自己能力，但他也要竭尽所能保护她。
他希望他的小姑娘在遥远未来的某个温暖午后，平静安详的躺在摇椅上，才会真正意识到死亡这个沉重的词语。
那是几十年后，甚至更远的事情了。
“好吧！我不看。”薇儿依旧固执的拉起阿布的手，没有使用她的能力，却带着些许温柔，“但我希望你能开心起来。”
说着，薇儿想到什么，从巫师袍的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这个送给你。”
“是什么？”阿布颠了颠袋子。
“福灵剂。”薇儿赧然，“一年级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奖励给我和艾琳的。确切的说是奖励给艾琳的，但是艾琳把它让给我了。”
薇儿歪歪脑袋，“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希望能带给你幸运。”
“还有……”薇儿凝望着阿布，深蓝色的眼睛里只映的出一个人的倒影，“平安顺遂。”
薇儿将手搭在阿布的眼睛上，“那些人不是你的错，阿布，但如果你选择背负，请让我和你一起。两个人总是不会那么累的。”
她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懂。
即使如此，她也愿意在风雨飘摇的乱世陪他一起。
阿布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面上却分毫不显。
阿布将福灵剂装回布袋，没有再如他曾经那样说一些撩人的话语，而是认真的望着薇儿，近乎虔诚的道谢，“谢谢你，薇儿，就让这份幸运寄放在我这里吧！”。
年少慕艾终究变成了难以割舍的情感。
那份从小开始的喜欢似乎是水到渠的变成了深爱。
阿布确信，从此他多了一处别人不可碰触的软肋。
他却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马人与归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