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成为我的公主》司泽院蓝

17、第 17 章

　　可能是因为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乐意夜里睡得很香。第二天八点半，她精神抖擞地进了殷氏集团大厦二十九层，而后意外地发现对面办公室里居然有人。

　　不管乐意如何腹诽殷其慕，她也必须承认，这位小祖宗确实从没迟到早退过。即便如此，提前到和她一样的程度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乐意不确定这和昨天中午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毕竟堂兄弟俩整个下午都在冷场。虽然照殷其藏的说法，殷其慕只是在和他进行无意义的较劲；但殷南山的谆谆嘱咐犹在耳边，她没法当做没看见。

　　想到殷南山，乐意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意思性地敲了敲门板。“殷副总，早。”

　　里头的男人正斜倚在沙发上，似乎在玩手机，闻言吓了一跳。“乐总助？”他立刻坐直了些，惊诧之意溢于言表，“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乐意本想说，如果她走路会发出高跟鞋撞击地面的那种咔哒声，她搞不好早就被殷其藏开除了。但看清殷其慕不太精神的脸色之后，她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殷副总，你晚上没有休息好的话，不用这么早来的。”

　　殷其慕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不赞同。“没事，”他回答，含糊不清，目光还有点闪烁，“我只是……”

　　“什么？”乐意没能听清后面的话。

　　殷其慕又看了看她，干脆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彻底坐正身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他的手肘支在膝盖上，十指张开相对，看起来十分认真，“昨天，我没在针对你。”

　　这下轮到乐意惊诧了。如果她没弄错的话，这是个……道歉？“你……”她回忆了一下昨天殷其慕说的那些话——其实勉强能算夸她，朋友之间开玩笑能说，只是昨天时机明显不对——

　　“我没事的。”

　　说这话时，乐意确实没在勉强自己。她早就知道她和殷其慕计较没有意义，就如同殷其藏觉得殷其慕和他较劲没有意义一样。“只是殷总那边……”

　　听见殷其藏的名字，殷其慕立时做了个皱起来的苦瓜脸。“不提他，咱俩还能做好朋友。”

　　虽然乐意挺怀疑这点，但当面质疑回去就太傻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他们和解也是欲速则不达……她在心里默念，决心改天继续。“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殷其慕没立刻说话，只盯着她瞧。等她转过身时，他冷不丁开口：“乐总助今天心情不错？”

　　事实确实如此，但乐意不知道他这么问有没有别的意思。“还可以。”她选了个中不溜丢的稳妥回答，就越过走廊，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在走向办公桌的过程中，她忍不住想，在对殷其慕性格的判断上，殷南山可能真是对的。

　　仿佛补偿般的，这一天比前一天顺遂得多。没有半路杀到的董事长，也没有食堂里的小摩擦。待到傍晚，诸事都在该在的轨道上，乐意总算能松了一口气。下班之前，程橙把她要的总结材料送了上来，却没立刻走。

　　“又怎么？”乐意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乐姐，”程橙立即凑上前来，发挥她的八卦本色，“你了解殷副总吗？”

　　这基本等同于打听殷其慕有没有女朋友，乐意整理文件夹的手一顿。“怎么？”她问，“你这又是替谁问的？”

　　程橙朝她猛眨眼，意思非常明显——为公司里还单身着的女同事们。“大家不是好奇嘛，”她打着哈哈，“而且昨天殷副总在食堂还悄悄和你说小话，所以我们想……”

　　乐意就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其实殷其慕在刺激殷其藏，但在外人看来就是她和殷其慕熟悉。她没忍住又诅咒了殷其慕一次，才回答道：“什么小话，没有的事。”

　　程橙顿时疑惑起来。“那……”

　　“殷副总在和殷总谈工作。”仗着殷其慕的话没外人听见，乐意撒起谎来脸不变色心不跳。“我只是恰巧坐在中间而已。”

　　“这样吗？”程橙看起来失望极了，“那乐姐你也不知道了？”

　　说实话，乐意认为殷其藏告诉她的那些内情显然都不能宣扬；但从另一方面，她也不打算看见谁在殷其慕身上浪费时间。“我猜……”

　　程橙一看有希望，立时竖起了耳朵。“你猜什么，乐姐？”

　　乐意把文件夹放回原处，才回以反问：“你觉得殷副总是个怎么样的人？”

　　“英俊多金，工作能力也强，”程橙不假思索地回答，“绝对是支绩优股！”

　　就知道你们到底惦记着什么，乐意没忍住腹诽。“工作态度怎么样？”她接着问。

　　这下程橙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没殷总那么工作狂，”她捏着自己的下巴说，“但是也挺认真的……话说，富二代都这么努力，这让我们鸭梨山大啊！”

　　乐意要听的就是前一句，后一句吐槽被她自动忽略了。“那你对明城工厂迁移到美洲的项目怎么看？”

　　“这不都已经论证完了吗，对公司利远大于弊？”程橙下意识就这么回答，而后终于反应过来，霎时大惊失色：“乐姐，你是在说，殷副总之所以不想去美洲，是因为……”

　　乐意见自己目的达到，便微微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虽然程橙相当失望，但她还是在唇前比划了个拉上拉链的姿势。“我明白的！绝不会给乐姐你添麻烦！”

　　其后几天，公司里风平浪静。乐意对此很是满意，尤其对她和殷其藏的流言终于消失这一部分，能眼不见心不烦总是好的。至于殷其藏，他打算天天送她回家的举动也被她劝住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她的房子也不远，何必还要搞这一套呢？

　　显而易见的是，殷其藏对此很不满意。恰巧乐意打算找个新健身房，他便提出来要和她一起。乐意没办法总拒绝他，只得答应下来。

　　很快就到了周末。纪副总从伦敦进修回来，公司为他办了个欢迎会。所谓的欢迎会，其实就是管理层之间的聚会，一起听听国外的新案例、新经验，顺道再交流交流感情，高端私密。

　　按理来说，这事儿和乐意没什么关系。不算殷其慕，殷氏有四个在职副总裁。除了何求是她的老上司、她比较熟悉之外，其他都是泛泛之交。至于几个相关的部门经理，她也只是和营运部的熟稔一些。以总裁助理的身份参加，还是有些逾越了。

　　正因为如此，殷其藏要求陪同的时候，乐意几乎想也不想地拒绝：“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殷其藏回以反问。

　　乐意便把她刚刚想的陈述了一遍。末了，她如此总结：“其他助理都不去，我去算什么？”

　　“你不用担心这个，纪副他……”

　　没等殷其藏说完，殷其慕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插嘴道：“乐意不去我也不去。”对上殷其藏责备的目光，他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正好听见前两句而已……你们是在说周末那个饭局吧？”

　　乐意顿感头痛。“不是，殷副总，”她尝试着劝说，“我去不去和你没什么关联。”他们的身份完全不同好么？

　　殷其慕自顾自地坐下，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窝着。“声明一下，我本来就不想去。如果一定要个理由，”他又耸肩，“我只是个代理的。”

　　这话不算错，但这时候说就有些微妙。殷其藏没忍住瞪了他一眼，语带警告：“别耍小性子。”

　　当然，殷其慕一点也不买账。实话说，乐意觉得，若不是她还站在这里，殷其慕可能就要炸了。“殷总，你刚刚说纪副……”她小心地问，想把话题转回去。

　　殷其藏听出她的劝止，勉强收回目光。“之前产品部不是出了事故吗？纪副的意思是，他想亲自感谢你的帮忙。”说着，他朝沙发方向偏了偏头，但是没看上面的人，“还有你。”

　　这倒是说得过去，但乐意还是有些疑虑。“如果是说加班的话，那产品部也……”

　　“产品部本来就是纪副管的，他会再安排。”殷其藏道，“不过一顿饭，难道你更想和产品部的人一起吃吗？”

　　听出他没出口的意思，乐意赶忙摆手。“当然不是。”有人出差、她搭把手，这本就是应该的；如果可能的话，哪个饭局她都不想去。但殷其藏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显得她不识好歹。“我明白了。定在什么地方？”

　　殷其藏说了个五星级酒店的名字。乐意不禁暗自叫苦，又是个应酬多于填饱肚子的活动，躲不开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但至少人都认识，应当不至于太过难捱……“那几点呢？需要提前到吗？”

　　“中午，到时候我会去接你。”殷其藏一锤定音。

　　“等等，”从刚才安静到现在的殷其慕突然叫起来，“你接她？那我怎么办？”

　　“和你有什么关系？”殷其藏冷飕飕地看过去，“需要我提醒你有几辆车吗？”

　　“又不是车的问题，”殷其慕不平地反驳，“我周末约了乐总助啊！就算改成吃饭，也应该是我去接，不是吗？”

　　此言一出，乐意和殷其藏都瞪着他看，而后殷其藏又转向乐意。“这是真的？”他的语调不辨喜怒。

　　“咳，”乐意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心道小祖宗又发什么疯，“殷副总确实说过，但我以为是开玩笑，而且我也没答应。”

　　殷其藏的脸色顿时缓和许多，殷其慕就不然了。“乐意——”他拖长音，居然有种委屈的调调，“你怎么见色忘友啊？”

　　乐意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明知道我和你哥关系不一般，还要硬插一脚，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殷其藏仿佛读出了她的心情。“其慕，你到底有什么事？”他扣了扣桌面，有些不耐烦。

　　殷其慕看了看他的脸色，明智地选择了坦白。“我想请乐总助帮个忙，”他说，已经完全摆脱了刚才刻意的调调，“只有乐总助能帮我了。”

　　这话听起来不像作伪，乐意和殷其藏面面相觑，纳闷极了。帮忙？帮什么忙？

作者有话说

　　修罗场预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