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姨太》九*

4、红颜祸水

　　大少爷为了他的伟大目标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忙碌，害得我也得时时刻刻伺候着，不分昼夜。
　　有一天深夜，大少爷又开始伏案忙他的事了。我只好在一边打盹，刚梦见一桌子好吃的，突然被他叫醒。
　　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他说：“二顺，你跟风荷熟不熟？就是伺候四小姐那个丫头。她是什么时候来府里的？怎么会来当丫头的？”
　　我想了想，道：“她才来了三个月不到，听总管说她父母双亡，怪可怜的！”
　　大少爷听罢，沉思起来，口中喃喃着：“奇怪啊，我怎么觉得她不像个丫鬟呢？！”
　　说起这个，我也有同感，于是我把她当初来吴府时的种种怪异表现一一描述了一遍。我说她手上连茧子都没有，哪里像个苦人家的孩子。
　　我奇怪大少爷半夜三更怎么会问起这个。
　　他摆摆手，淡淡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只觉得她与众不同！”
　　我猜测大少爷肯定是有所发现，又或者对她有点意思。他不愿多说，我也不便多问。
　　改造染坊的事情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跟着大少爷去了几趟上海，去订购所谓的机器。为了能够放下这些大家伙，吴老爷不得不重新买地皮修建新的工房。银元大把大把的花出去，但是真正能收益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因为安排好了这些机器，还得培训工人。大家谁也不会使用这些玩意，见都没见过呢。吴老爷似乎有些心疼他的大洋，可投资都已经进行了，也不可能回头了。
　　我听伺候老爷的阿三说，老爷这几天心情有些烦躁，脾气说来就来。因为大少爷对工房提出了很多要求，那意味着老爷得花更多钱。
　　最后他又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说老爷可能看上风荷那丫头了。有事没事就去三太太那看四小姐，其实啊是为了看风荷呢！一见那丫头，他眼睛就发亮。
　　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了，我想风荷确实是个不寻常的丫头，老爷少爷都挺关注她。女孩子长得漂亮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啊。
　　我想起那天午后在后花园偶尔看到的一幕。
　　我去茅厕，经过后花园时，却在假山后面看到了大少爷和风荷，当然他们没看到我。
　　二人神态很亲昵，靠得很紧。大少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急切的样子。后来他竟然抱住了她。我看不到风荷的表情，可她分明想拒绝的，挣扎了几下，最后竟也紧紧搂住了少爷。我似乎听见了她轻轻的抽泣声。
　　一个少爷和一个丫头在后花园约会，这绝对是个大新闻。但我二顺向来不是多嘴的人，更何况大少爷对我不错，我肯定会为他守口如瓶的。
　　看样子吴家父子都喜欢上了风荷这丫头，她断然逃不出姨太太或者少奶奶的命运。不过我私下里对她当少奶奶并不看好。且不说吴老爷吴太太会反对，吴家族中的那些有些地位的老头子们更难同意大少爷娶个丫头当少奶奶。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允许的。
　　其实啊风荷与大少爷论起人样来还是很般配的。可惜他们身份悬殊太大。若风荷真是个小姐就好了，可惜她只是一个下人，专门伺候别人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