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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休养生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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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我叫御膳房每样都准备了一点。”李凌站在一旁,太监常福一个人在那布菜。不管怎么说太子东宫多了个陌生人被人知道必是诸多麻烦。宫人虽奇怪为何东宫这几日严禁出入,但谁有这个胆子去一探究竟。
在这里有七八天了,也是他这十八年来过得最安逸的日子,不用防着随时被人刺一刀,不用计算得失。这个太子把床让给了他,自己一个人睡在了偏殿的榻上。晚上他站在他的榻前良久,久到他绝对有把握一击毙命,而他安安稳稳的毫无防备的睡着。是真的不担心他会对他出手吗?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体会过,也无从描述。牧凤栖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站到李凌面前,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怎么了?”李凌摸摸自己的脸,凤栖眼里似乎有一把正在燃烧的火。他开始信任自己了吧。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李凌笑了一声:“你是说为什么救你,可能是觉得我们有缘吧。我知道你不是来刺杀我的,不是敌人自然就能够成为朋友。对于朋友,帮一把没什么不行吧。”凤栖对他有戒备,对江湖人来说很正常。
“朋友?”他没有朋友……牧凤栖看着李凌,李凌也同样看着他。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肯定,不知道在对方眼里,此时的自己又是什么样。“只要你一句话,我牧凤栖必当倾力而为。”
似乎有些什么出乎意料之外了,李凌此时也不明白,短短几天凤栖对他……牧?牧傲天?先前凤栖隐瞒了姓氏,就表示这个姓氏意义不同,难道……“牧傲天是你父亲?”
“我是现任天鹰教教主。”
看来他是救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说他完全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凤栖武功高强他日必有所用,加上这个身份,他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啊。
“果然是贵人驾到。”李凌调侃了一声,谁都不会想到,魔教教主是如此天仙的一个人物。“时间不早了,先用膳吧。”
牧凤栖不挑食,很多时候因为练武只能啃些冷硬的馒头,如果受了重伤,那更不会有人送饭或者照料,熬不过去就只能悲凉的死去。思绪飘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残酷的时候。
“好饿,真的好饿。”杂草堆里,天鹰教的一处柴房里,两个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少年倒在那里,衣服破破烂烂连个遮盖的都没有。刚入冬,天气已经变得寒冷。如果没有人管,会死去吧。
“真不甘心,两败俱伤,如果我赢了就不会在这里挨饿受冻。”说话的是个穿紫衣外貌稍显青秀的男孩。另一个有些分不清男女了,过分精致的脸蛋苍白的吓人,小嘴紧紧抿着,不吭声,不喊饿也不喊冷,但瑟缩的身体出卖了他。
“我记得小青就是这么死的,我偷偷去看过,他一直在喊疼,不断挣扎着,他的腿断了站不起来,身上的血一直在流,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血。我看了很久,小青也挣扎了很久。最后我跑掉了,我们已经被调教成冷血无情的怪物,可还是会感到害怕。不对,我是失败品吧。”紫衣男孩嘴角露出苦笑,很苍凉的苦笑,“我们也会死吗?”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你是师父的儿子,其实你最像他。”
“好冷啊,你能靠近我吗?”
“好饿啊……”
“你不会死了吧。”紫衣男孩想要移动身体,可怎么努力也动不了一分。死亡这么真实的就要发生了,眼泪哗哗的下来,“我不想死,救救我……”连喊叫都是那么软弱无力。
不知道过去多久,可能只有一个时辰也可能有两个,天还没有亮,没有其他人过来,血腥味浓重的让人作呕。
紫衣男孩的气息已经没了。
睁开双眸,男孩也就是牧凤栖慢慢站起来,他伸手将茅草堆积在一起,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是缓慢的,等差不多了,才停下手,钻进草堆中。饿,他也很饿,但是他必须忍耐,他要活着,杀了那个男人。
第二天仆人来看的时候,牧凤栖已经陷入了昏迷。
“少主还在昏迷。”
“哦,既然活下来了,就找个人随便治治。”牧傲天随口道,丝毫不关心他儿子的死活。
“是。”
牧凤栖其实已经醒了,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睁眼但是他还听得到,心里松了口气,他撑下来了。
那个时候是几岁?七岁还是八岁,不知道了,后面他再也没让自己这么狼狈过,直到这一次。思绪回笼,牧凤栖坐了下来。
“这个是……”常福刚要说什么,随即住了口。牧凤栖坐的是太子主位。
“你伤刚好,要多吃一点补补,这个白玉骨头汤不错,味道很鲜美。”李凌很是舀了一碗汤放到牧凤栖面前。“你尝尝看。”
“恩,不错。”牧凤栖尝了一口,宫里的厨子水平确实高,肉很嫩入口即化,汤很鲜,一点都不油腻。
“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不如在这里多休息几天,虽说我现在也没办法带你逛逛这皇宫大院。”正值多事之际,父皇年老体弱,自己这几个几个兄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这东宫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掀起大浪,不得不谨慎行事。
“好。”
这是答应下来了,李凌一愣。
那些残余势力交个黑曜他们处理就行了,牧凤栖没有多想自己为了什么留下来,可能是待在这个人身边比较舒服吧。有缘,或许真的有缘。
“六皇子,太子吩咐过不能进殿。六皇子,六皇子……”几个侍卫眼见六皇子就要冲进去了,心都要提嗓子眼去了。
“你们不能,我怎么不能了,这里哪里我没去过,就算是我太子哥哥办事我不也照样观摩。”
李凌按着额头,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呵呵,我六弟,从小就有点口无遮拦。”这在这皇宫大院也算奇葩一朵了。
牧凤栖皱了皱眉头,倏地不见了身影。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藏什么美人了。”六皇子踏入殿内。
“太子殿下,属下无能拦不住六皇子。”谁都知道六皇子是皇帝以及太子的宝贝疙瘩,真心不敢拦啊。
“你们下去吧。”李凌摆了摆手,坐到刚才牧凤栖坐的位置上,拿起他刚才喝过的碗,“还没用膳吧,坐下吃吧?”对于这个六弟,他是真没办法。
“太子哥哥,美人呢?”
“哪来的美人?”
六皇子不死心的瞅瞅,“没道理啊,没有美人为什么不让进。”
“我要替父皇处理一些事,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搅。六弟你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切,我还以为……”六皇子撇了撇嘴,“太子哥哥,我是来问你讨美人的。”一说起正事,六皇子的眼睛就亮晶晶的,六皇子年满十四,但身形什么的和太子殿下差不了多少了,脸部线条没那么柔和稍显粗犷。
每次看六弟这个表情总觉得有点不协调啊,李凌叹了口气:“你又看上我宫里哪个宫女了?”六皇子的风流好色也是出了名的。
“就是那个婉儿,长得很水灵的那个。”
“六弟你不能把我宫里长得能看的都要过去吧。”
“我们可以换。”六皇子拉着李凌的手撒娇道。
“得了,如果她愿意就给你了。”
“谢太子哥哥。”六皇子转身就去找美人了。
“我这个六弟,就是贪玩了点。”李凌朝着某处说道。
这种人他平时见一个杀一个,不过是李凌的弟弟就当没看见了,牧凤栖心里对那个六皇子一点好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