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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总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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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什么?”赤木铐住了一之仓后,牧转向彩子他们,“六系的人看住一之仓,五系的人和我进去追捕南烈。大家要小心一点,还有,千万别引起恐慌和骚乱。”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答。
牧、彩子和流川他们冲进了餐厅。
“警察执行公务,大家都趴下!”牧大声叫道。
然而,他们并没有找到南烈。南烈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一之仓失魂落魄地站在赤木和木暮他们身边。他当然想过,暴露之后,河田会杀他灭口,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如果逃不走的话,被警察捉住,也不失为一时的安全之计。他心下这样思忖着,沮丧之情渐渐有所缓解,甚至于幸灾乐祸地想:南烈啊南烈,你把警察引来,让我被捉住,就不怕我把暗黑公正的事抖出来吗?
“走!”赤木推了他一下。
越野恨恨地看着他:“福田和鱼住学长的事,我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们押着一之仓向警车走去,这时,只听到一之仓“啊”的一声,就此扑倒在地。赤木和木暮连忙蹲下身去,看到了一之仓胸口汨汨流出的鲜血。
赤木咬了咬牙:“混蛋!又被灭口了!”
宫城大声叫道:“弟兄们,快把警戒线外围的人控制起来。犯罪嫌疑人被暗杀了!”
维持秩序的警察连忙扩大了包围圈,把站在餐厅外面围观的人群都圈了进来,场面顿时显得有些嘈杂和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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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他们这时陆续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一之仓被人灭口了。”赤木说。
牧没能捉住南烈心情本来就很不好,这时差点就要出口责骂赤木他们失职,但还是忍住了:“下手还真快……莫非是南烈那小子干的?先让地方警署的人把这些围观的市民全都登记起来,一个也不落地请到当地警署问话。”
“明白了。”木暮依言去布署。
“又白跑了一趟。南烈那小子,难道会隐身法?”三井心有不甘地说。
“如果南烈就是暗夜行路,他引我们来捉一之仓,没可能又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他。他应该很清楚,一之仓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神若有所思地说。
“我也糊涂了。”彩子叹了口气。
流川也有些疑惑,不过他想,南烈也许是为了阻止一之仓说出他们暗黑公正的事,不得以而杀了他。但神说得对,以南烈的聪明,应该会想得到,一之仓一死,线索就会全断了。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不是南烈干的。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一之仓背后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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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怎么回事?一之仓应该不是你杀的吧?”
“当然不是我。没错,我是很担心他到了警局会乱说话,但流川,我并没想要杀他。毕竟,他什么都还没说,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把线索给掐断了。何况,你应该也清楚,并不是我把一之仓的行踪透露给你们警方的。我只是向你们警方提供了一之仓和福田及鱼住的死有关的消息。”
“这倒也是。那么……”
“我想就是隐藏在你们警视厅的那个幕后主使做的。他怎么会让一之仓到警视厅乱说话呢?其实,我最希望看到的是,一之仓被逼得无处藏身之后,自动跑路。演变成如今这种局面,实在是糟透了。”
是糟透了,流川心想。他这时还怀疑到另一个人---水泽。水泽也知道一之仓的事,他也曾说过自己枪法如神,但他为什么要杀一之仓呢?他应该没有动机才对。
除非……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除非水泽已经知道了他的另一种身份,想保护他。谁都可以想不到这种可能性,他却不能。虽然他并不希望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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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田会社大厦内,美纪男走进河田的办公室:“哥,一之仓被干掉了。”
“南烈呢?”
“被他跑了。”
“很好。我还真怕一之仓会跑到警察那里胡说八道。不愧是高头,事情总是办得干净利落。”河田面无表情地说,“南烈,算你走运,就让你多活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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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之仓被人杀了?会是谁做的?”泽北吃惊地问。
“我和南烈都猜是隐藏在警视厅的那个幕后主使做的。因为只有他可能这么快就得到一之仓暴露的消息。”仙道说。
“应该是他。下手好快啊。”
仙道心想,如果真是高头做的,就没什么不能解释了。但他现在还不能把对高头的怀疑告诉泽北和流川,因为那毕竟牵涉到了田岗。这个时候说出田岗的事,对泽北的打击太大了,他想等泽北的案子了结了之后再说。
“先别管了。泽北,你专心准备明天的听证会吧,一定要赢得漂漂亮亮的。”
“那当然。”泽北心想,有这么多人在帮他,他当然要做到最好。
不过,他其实也很清楚,就算明天那个听证会能还他以清白,也根本就不能缓解那些正排山倒海地向他们逼近的重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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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洋平开着车向律政署方向驶去。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洋平吗?我是惠里。”
“惠里,有什么事?”洋平的声音显得波澜不兴,然而,实际上,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时在他心底慢慢地漫延开来。
“我们现在能不能见个面?”
“现在吗……对不起,我还有事。惠里,能不能另外约个时间?”洋平有些为难地说。他很清楚,下午那个听证会,是他和泽北恢复以往亲密关系的一个极好契机。何况,他也很想在第一时间知道泽北那个案子的最新进展。
“我知道你要去律政署,不过,我找你的事也很急。你不来,我怕你将来会后悔。”
“到底是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惠里?”
“你和河田雅史的事,难道也可以在电话里说?”惠里略带着讽刺的语气问。
天哪……洋平闭了一下眼睛,心想,迈克尔说得对,千万不能小看了女人的怨恨。他定了定心神,“惠里,你在哪里?我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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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来到惠里的办公室,坐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他不清楚惠里对他的那些事究竟知道了多少,所以,只是耐心地等着她沉不住气了先开口。
“洋平,我可以帮你。”惠里圆圆的大眼盯着他,开门见山地说。
“帮我?帮我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青阳会社和河田会社近一年来的商业往来很不正常,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河田雅史手里?洋平,只要你愿意,我们藤泽家可以立刻和你们青阳会社合作。整垮一个河田会社,对我们藤泽家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惠里,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我只想说,那都是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好别乱插手。还有,河田雅史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父亲也许会比你更清楚这一点。”
“我知道,他和高头力、田岗茂一这些司法界的头面人物有很深的渊源,而且,黑白两道,畅通无阻,全吃得开。”
洋平不由怔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这时的确是很吃惊,因为他没想到,惠里竟然会调查他正在做的事。看来,他是真的小看了惠里,这个女孩固执得可怕,也危险得可怕。
“这我也不清楚。惠里,你愿意帮我,我很感激。但我的事你帮不了。何况,我也不希望你被卷进来。你还是快点收手吧。”洋平站起身来。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迈克尔的帮忙,却不能接受我的?”
“惠里,听我的劝,赶快收手吧。你是个女孩子,不适合玩这种男人的游戏。这种游戏没有规则可言,很残酷,会死人的。你何苦这么固执?”
“但我真的想帮你。没错,我是求过舅舅,让他别帮泽北……因为我不希望泽北好,我只希望你好。”
“但你知道吗?泽北的事对我来说……”
“比你自己的事更重要,对不对?水户洋平,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肉麻的话。女人是有嫉妒心的,而且很强烈。你想像不到的强烈。”
“惠里,关于我,关于河田雅史,你最好都忘了,我只能这么说,听不听由你。不过,我想,你这么聪明,该知道怎么做。”
洋平转身向外走,突然听到了身后惠里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惠里一直都是嚣张而强悍的,何况,整件事说来,总归是他的不是。他心里这时也很不好受,不由停了下来,百味杂陈地看着她。
“洋平,真的吗?”
“什么?”
惠里这时泪流得满脸,怯生生地站在豪华而巨型的办公桌后,显得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我的真心,对你真的没有意义吗?”
“不-是-的,惠里。我说过,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实在是配不上你。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听我的劝,把和我有关的事彻底忘掉,这样对大家都好。”洋平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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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子打着呵欠走进办公室,坐了下来:“初看那些口供和资料,真是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你们说,那个杀死一之仓的杀手,会不会和南烈一样,当场就溜了?”
“不会吧?可以那么快?他又不是超人或蜘蛛侠。我听宫城说,一之仓一中弹,他们就立刻封锁了现场,而且,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根本就没有车辆离开过那里。”三井说。
“这就难说了。南烈不是一眨眼就不见了吗?”神说。
“他是个怪物,不能以常理推之。”三井说。
“所以,水泽可有的忙了,他要逐个分析昨晚出现在现场的那些人的口供和资料。”彩子看着流川,流川这时正在写报告,“对了,流川,泽北的听证会结束了没有?”
流川听彩子说到水泽,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晚曾经对水泽产生过的怀疑,不由沉默了。他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有。我正在等仙道的电话。”
“泽北既然没有做过滥用司法豁免权的事,我想应该没问题。何况,他的辩护律师还是堂本五郎。”神微笑着说。
“我想也是。那么帅的泽北,怎么会有事呢?”彩子肯定地说。
“什么逻辑……如果他真的犯了法,法官会因为他是帅哥就格外开恩吗?休想。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越是帅哥犯了法,其实就越应该重判,这样才有威慑力。”三井滔滔不绝地说。
“三井,你要是再敢诋毁泽北,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彩子瞪着他。
“是,是,泽北万岁,总可以了吧?彩子,我真是怕了你了。好像只要是帅哥,就不说仙道、泽北和藤真了,甚至是南烈,都是你的宝贝,别人连说都说不得。”三井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是这么想的。”
“三井,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彩子睁大了眼睛。
“女人那点心思还不容易猜。”三井不屑地说。
“别自以为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