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对峙公堂 ...
-
捕快收了钱之后，不一会儿，门外迎来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欺压百姓的狗官。
萧若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信步而来的书生，自以为来人就是本县县官，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失望。
可谁知，那书生竟然不坐公堂之上，而是走到了旁边的小案桌款款落座，他冲着萧若瑜微微一笑，和善地说：“我是县衙的师爷，请问你要报什么案子？”
萧若瑜还没开口，一旁的如风就气得上前一步，冲着书生师爷大喊大叫道：“我们都交了这么多银子，怎么还不升堂，那县老爷究竟死哪里去了？”
看到这一幕，萧若瑜赶紧在师爷发火之前上前一步将如风拉回身后，略带歉意拱手地说道：“家仆无礼，是在下管教不严，还望恕罪，不过，在下也很好奇，既已击鼓鸣冤，又收取了各种费用，为何不升堂断案呢？”
师爷看了一眼满脸不服气的如风，倒是没有为难他，反而客客气气回答萧若瑜的疑惑：“每个步骤都要收取相应的费用，你这十两是请我师爷的，要请县老爷升堂，得二十两。”
看着满脸含笑的师爷，着实与他口中的话一点都不相符，萧若瑜真不明白，这样一个知书达礼的翩翩公子为何会是这般贪财的恶吏，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啊。
萧若瑜不禁惋惜地摇摇头，然后向如风招了招手，淡淡说道：“取二十两献给师爷。”
接过如风的二十两钱袋子，萧若瑜再将它转手送到年轻师爷的手里，并严肃地问道：“收下了我的钱，请告知你的姓名。”
师爷边笑眯眯地收好银子边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在下章宝玉，请问你是何人，有何冤情，既然收下了你的钱两，我定帮你申冤吐气。”
说完之后，章师爷便挥挥手让旁边一个衙役请县老爷去了。
萧若瑜压下心中的不满，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在下萧若瑜，我要状告恶霸欺压百姓，于茶棚内欲损他人身体，被我阻止，还望官府将他抓拿惩治一番。”
对于萧若瑜要告状的对象，章师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胸有成竹地点点头，笃定地说：“是不是那王大少爷。”
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没错，就是他！”虽然不知道那恶少的姓名，但萧若瑜听到旁边的人都喊他王大少爷，师爷所说之人，应该就是他了。
没想到这个章师爷一猜就中，定是那王大少爷平日里作恶多端，所以一提起恶少，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不过，既然王大少爷与官府有勾结，那这些人会秉公处理吗？
萧若瑜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就是要亲身体验一把，看看这些人究竟是如何勾结恶霸，鱼肉百姓的。
她要记住这些害虫，在她上任之时，便是她除害之际。
在萧若瑜思索之际，章师爷向捕快发布了一条命令，立即将王大少爷抓拿归案，对峙公堂。
直到带刀的捕快走出了衙门，萧若瑜才恍惚地收回视线，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师爷，他们不是有勾结吗，就这么爽快地派人去抓那个恶少了？
这个章师爷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切皆不得而知。
不过，萧若瑜知道，这个师爷绝对不是个善茬，可能比那个素未谋面的县老爷还难以对付，她心中顿时生起了几分警惕，望向师爷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防备。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年过半百的老县令终于坐上了公堂之上，他屁股刚坐下，就抓起惊堂木拍案叫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萧若瑜无奈，只好耐着心再次自报姓名，并将王大少爷恐吓百姓的劣迹重复一遍。
碰巧的是，萧若瑜的话音刚落，一队捕快就将王大少带到面前了。
那王大少爷一停下来，肥硕的身体晃动几下，就立刻挣开旁边两个捕快的钳制，嚣张地对着他们吼道：“本少爷在怡红院正玩得尽兴，你们带我到这里干什么，狗娘养的，收我家钱的时候可没见这样的。”
那两个捕快被他吓得连连退后两步，均低头拱手道：“对不起啊王大少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
师爷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走到王大少爷跟前，指着一旁的萧若瑜道：“王大少爷，这位萧若瑜公子告你欺压百姓，蓄意伤人，请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听章师爷这么一说，王大少这时才发现萧若瑜也在，顿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不是章师爷让人拦着，萧若瑜早就挨他的揍了。
不过，对于王大胖子的威胁恐吓，萧若瑜倒是有恃无恐，这里好歹也是公堂，就算再怎么贪，再怎么勾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可能让她在这里被打到的。
章师爷看到四五个捕快将硕大个胖子制止住，这才慢悠悠地说：“王大少，证据确凿，公堂之上你就敢袭击原告，我们不得不依法办事，将你押进大牢了。”
听到这话，不止萧若瑜愣住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县太爷招了招手，问道：“师爷，案子还没审呢，怎么能草草断案呢！”
章师爷回头严肃正经道：“大人，要想在新县令上任之前留个好名声，功成身退，安度晚年，就得听我的，适可而止吧。”
这回萧若瑜总算明白了，这个师爷是为了让老县令在最后的官吏生涯留个好名声，真是个忠心的属下。
老县令叹气点点头，挥挥手，哑声道：“唉，我老了，一切就交给你来做主吧。”
章师爷回头看着王大少爷，笑道：“你就先到牢里蹲着吧，我不希望在新知县上任之前看到你把灵山县弄得一团糟。”
萧若瑜了然一笑，原来是为了做样子给她看，这个师爷有些能耐，智谋绝对在她之上。
听到真要坐牢，王大少爷挣扎得更狠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章宝玉：“你们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怕我爹报复吗？”
“我怎么会怕你爹呢，要不是看在你爹那几个钱的份上，我们会对他这么客气？”章宝玉轻蔑地哼了一口气，不屑道：“别忘了，我们再穷也是官，你们再有钱也只是民，民岂能与官斗，这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你…你…你……”王大少爷被气得“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他瞪着绿豆眼脸都红成了煮螃蟹，但就是说不出反驳师爷的话来。
也是，平日官府这些人看在钱的面子上对他们太客气了，如今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他自然无法接受了。
缓了半天，王大少爷终于恢复了理智，瞪圆了眼睛趾高气扬地说：“行，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老子出一百两，赶紧给我把这个臭小子关进大牢！”
一听到有钱收，章宝玉还没开口，高堂之上的县老爷就立即喊道：“师爷，快按他说的做。”
“可是……”章师爷有些犹豫，但他还没说出自己的顾虑就被县老爷打断了：“可是什么呀，本官就要退休了，以后都没得油水捞了，你就让本官多挣点养老金吧，唉…”
听到这话，章宝玉硬生生地收回了自己的话，转而对王大少爷厉声说道：“王大少，县老爷爱财我可不管，我还是要跟着上任的新官混下去的，所以，我不能放你出去扰乱灵山县的秩序，除非……”
说到这，章宝玉故意拉长了尾音，并没有说出下文，引得人好奇心顿时涌了上来。
“除非什么？”王大少伸长了粗短的脖子急忙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对峙公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