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同人, 玥洵) 爱与恨的边缘》凌霜530

4、第 4 章

　　四

　　在前往天牢前，宇文玥已作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看到燕洵时，心还是剧痛如绞。

　　那个从前总是明眸皓齿，挂着灿烂的笑容，目如流星，充满朝气活力的俊美少年，如今只是奄奄一息被锁了在刑架上，身上的衣衫渗满了鲜血，头无力的低垂下来，全身都是伤痕累累，而且明显受了不轻的内伤，然而表情却是那么平静，似是没有半点痛苦。

　　“你们好好聚一聚吧！切记，小心行事，也不宜在此久留。” 元彻再三叮嘱后便退了出去。

　　“洵儿…” 宇文玥伸出了手，轻抚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里是抑止不住的痛楚。知道燕洵受伤不轻，一直昏昏沉沉，他带了些伤药来，为免令人起疑，那并不是治疗外伤的药，但却可令内伤缓和一些，也可调理血息。他把药丸喂了给昏迷中的燕洵，宇文家的药向来效力甚佳，服了药后，片刻，燕洵已开始悠悠醒转。

　　他以为元彻又来看他，或是魏帝又要来折辱他，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来者竟是宇文玥！

　　见他身穿侍从的装束，明显是乔装而来，他一定也知道，此刻来大牢见他，定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吧！若被人发现了，定会被人大造文章，给宇文家冠上一个袒护叛徒之罪，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冒险来见自己？

　　“宇文玥…你不该来的…” 燕洵不禁想起了魏帝之前所说的话，他留着自己的命，除了要尽情折磨自己，以解心头之恨外，或多或少也是和试探宇文玥有关吧！要是这样，自己更不可表现出与宇文玥还有剪不断的关系，只有跟他划清界线，才可以保他和他的家人的安全。

　　“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宇文玥坚定的说道：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也会设法救你！”

　　“你不恨我？” 燕洵一字一字的把自己从前对他的种种尽数出来： “是我派人截杀你，是我向你射上那致命的一箭，是我命人把你打下了冰湖，难道你不恨我？”

　　“由此至终，我都没有恨过你。” 宇文玥铿然答道。

　　“没有恨我？” 燕洵像看什么笑话一样看着他： “但我恨你！”

　　“当年的事，个中种种无奈，我只希望你明白…”

　　“明白又怎样？你会原谅一个你视为最重要的人，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吗？你能接受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为了家族毫不犹疑放弃你吗？”

　　“就算你不原谅我也好，我也不会抛下你不顾，我决不会重蹈覆辙！”

　　“就凭你也能救我？你胆敢违抗你的皇上救我吗？你胆敢以你的家族作赌注跟他作对吗？” 燕洵尖刻的笑了： “从前你救不了我，今天你更救不了我。现在的燕洵，虽然连一条狗也不如，但也还没沦落到要向死敌摇尾乞怜，更不用你假惺惺的同情！”

　　“燕洵，不要赌气，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从我反出长安的那一天起，我已预期了今天了，死又算什么？比起被自己爱的人出卖，一死反而更干脆！” 燕洵没有再看他，只是冷冷的说道： “宇文玥，我不想再见到你！就算你来救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你和我是永远的敌人，我燕洵不需要敌人来救！”

　　“燕洵…” 他决意如此，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很明白，燕洵为何至今仍这样痛恨自己。然而，不管他怎样恨他，也不可阻止他爱他，更不能阻止他救他！

　　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宇文玥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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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院里，月七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宇文玥回来。

　　“公子，对不起…” 对宇文玥说谎隐暪，月七也好生内疚，自己追随公子多年，对他忠心耿耿，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只是，他很清楚公子对世子的执着，他真的害怕公子会为了世子失去理性，才逼于无奈出此下策。

　　“你的苦心，我明白。” 宇文玥并没有怪责他的意思： “燕洵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必须尽快想法子。”

　　“能找襄王帮忙吗？” 今次宇文玥能与燕洵见面，也是因为襄王愿意帮忙，眼下能帮到他们的，看来也只有他一人了。

　　“襄王是为了兄弟情义帮我，皇上已对我起疑了，我不能连累他！” 宇文玥只是托了元彻命人把一些伤药送到牢中给燕洵，这已是元彻唯一能做的了。

　　“皇上留着世子的命，到底是为什么？” 月七实在是猜不透： “斩草除根，杀了他，才可避免夜长梦多。他是大魏的心腹大患，是断然不能留下的，既是如此，何不趁早了结？”

　　“燕洵令皇上颜面尽失，以皇上的性格，他要慢慢把他折磨至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宇文玥想起了元彻的话，虽说得不是十分明显，但他也隐约猜到，皇上说不定是要以燕洵为饵，把那些仍袒护燕洵的余党，一个不留的全翻出来，当中嫌疑最大的，当然是与燕洵一起长大，与他情同手足，甚至感情超于手足的自己！

　　既然这是个陷阱，自己是决不能鲁莽行事，可是燕洵留在牢里多一时，凶险便多一分，皇上不知何时会对他下手，也不知会如何向他下手！

　　“我当然会设法救他，我只是担心，即使我成功了，他也不肯跟我走。”

　　“世子还是那么恨公子吗？公子有没有向他解释当日的苦衷？” 自家公子就是这样，什么责任，不管是不是他的，也只是默默的一个人背着，就算委屈了自己，也从不向人解释，就连被自己最深爱的人误会，也不会主动替自己辩解，这只令月七看得焦急不已。

　　“是我负了他，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宇文玥答道： “我已想好了，他不肯走，就把他打昏了强行带走。就算他恨我一生也好，我也必要保他周全！”

　　保他周全？现在世子身陷守卫深严的大牢，公子又被主公牢牢控制着，要把人救出来，谈何容易？

　　宇文玥再三思索，当务之急，是要设法先保住燕洵的命，只希望他在大牢里能咬牙撑下去，熬过种种折磨，方有机会逃出生天。

　　洵儿，你一定要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