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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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沈沉曼的眼泪便止住了。她跪在地上觉得有些懵，这沈沉悠怎么好好地，还被什么公主给送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廖氏是深宅妇人，她也未曾听说过西岐皇族还有这么位公主。不过廖氏很快瞥了眼儿子沈沉宇，发现他一向老成的面容也变了色，一时她心内惊诧不已。
其实沈沉宇乍然听见“荣玉公主”四字时，还有些不太明白。直到他突然想起新帝登基以后，册立妹妹萧玉为尊贵的荣玉公主，沈沉宇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惊骇不减方才。
就凭沈沉悠那么个懦弱无才的性子，她究竟何德何能，竟能与现在的西岐皇室扯上关系？！
而沈家大老爷沈立桓早在这三人发愣之际，就已经大步走出花厅，他甚至半路碰倒了一座精心栽培的盆景。
当瞧见沈沉悠完好无损地出现他面前，沈立桓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一向善于言辞的他此刻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宽阔的胸膛起伏了几下，道：“沉悠回来便好。”
沈沉悠看出父亲的不平静，她不由有些歉疚道：“女儿让父亲担忧了。先前劫匪来袭之时，我在如意茶馆外遇到了荣玉公主的马车，她怕我出事，便带着我一同离开了。后来女儿与公主相谈甚欢，一时忘了时辰，惹得父亲在府内担心，实在是罪过。”
其实沈沉悠本不欲傍晚时分才回沈府，但制香事项实在繁杂，她便在太医院内耐着性子听傅余讲完。等到二人把话都说清楚后，一抬头发现天都快黑了，沈沉悠方知不妙。
此刻荣玉公主的宫女流光与化作壁花的燕凌，二人一同立于沈沉悠身旁，流光笑着解释道：“确实如此，公主许久未与人聊得如此投机。奴婢们身为下人，一时竟忘了向沈府递个信儿，还望诸位莫要怪罪。”
此时沈老太太被清儿等丫鬟扶着出来，连同廖氏等主子都跟着从花厅内走出。只见沈老太太松了一大口气，抚了抚胸口道：“无妨，倒是有劳这位姑娘送沉悠回府了。正如立桓所说，老身等人只要沉悠无事便好。”
“多谢沈老太太体谅，那奴婢先行告退了。”流光笑着福了福身，随即便转身施施然离开。
“沉悠，今日你怎又带回来一个姑娘？”这时候廖氏方才上前，在沈立桓冷然的目光下，她伸手轻抚着沈沉悠娇嫩的脸蛋，言语动作间无不体现出她慈母的关怀：“你这孩子真是吓坏了母亲，日后可别再这般，沉曼方才还在老祖宗面前认错呢。”
沈沉悠见廖氏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突然便想起了廖氏往日是如何用藤条抽打原主，那时候她用的就是这只保养得宜的右手。沈沉悠顿感不寒而栗，面上勉强勾起一丝笑意道：“有劳母亲和妹妹挂念。身旁这位姑娘名叫凌儿，她原先是荣玉公主的宫女。今日公主见我头饰略歪，以为丫鬟伺候不周，这便送了我一个伶俐的，这会儿已像内务府报备过了。”
这位名叫凌儿的姑娘，就是用了易容术的御前侍卫燕凌。早在回沈府之前，萧祈便命人给燕凌造好了新身份，即使是沈立桓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此刻燕凌屈膝行礼，无论是体态还是语调，都瞧着被教养得极好：“奴婢见过各位主子。”
廖氏笑着轻点了头，算是认可了此事，她甚至还顺带说了句：“我看待会便把小翠从柴房里放出来吧，今日也算是委屈了她。”
“这……”沈沉曼却努了努嘴，心想沈府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只可惜这回的凌儿是公主赏赐，她的娘亲定是不便把人给退回去，日后唯有多养着这一口饭了。
然而沈沉曼这副不满的表情，这会儿实在是太明显了，就连低垂着头的沈沉壁都能察觉到。
沈立桓冷眸不经意间一瞥她，顿时便吓得沈沉曼收敛几分。
沈沉宇见此一幕，不禁捏了捏衣袖下的拳头，面上却一派沉稳地开口道：“父亲，长姐既然平安回府，那便是喜事一桩，今晚不若大家一起用个晚膳吧？”
沈立桓听闻儿子的提议，这才面无表情地瞧向他：“宇儿有心了，为父还有政务要忙，一会儿便得过去。”
...
此事表面上告一段落，然而今晚廖氏的屋子，可就不甚太平了。
“夫人、夫人……求您饶过奴婢……”涟儿语带哭腔，跪于地面上的身子微颤，她先前在沈沉悠面前说漏了嘴，这会儿双手托着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细颈瓶，已经举了好几个时辰了，“奴婢实在举不动了，您要打要骂，奴婢都认了……这花瓶若是摔碎了，奴婢把自己卖了也担待不起啊……”
“你这丫鬟，倒是个老实孩子，难为你扛了这么多天。”廖氏坐于一张楠木圈椅上，手中举着杯茶，她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涟儿的哭相，“可你为何想不透，本夫人就是要卖了你呢？”
涟儿一听，整个身子都开始摇晃起来，她之前见识过夫人的手段，故而涟儿一点儿都不想被卖到官窑里去：“不，夫人开恩……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呵，高抬贵手……”廖氏轻嘲一声，她放下茶盏起身走到涟儿跟前，将刚剪过的指甲狠狠嵌入涟儿的脸蛋中。随后廖氏用力一划，涟儿的脸上便留下长长一条血印。
“啊！”涟儿痛呼一声，手中力道一个不稳，眼看那花瓶就要砸在廖氏头顶。
幸好旁边几个丫鬟早有经验，连忙上前扶稳了名贵的花瓶。随后廖氏不紧不慢地退后几步，身旁的婆子狠狠扇了涟儿一巴掌，将她打晕之后，便派几名小厮拖走了涟儿。
沈沉宇和沈沉曼两人，就这般在旁坐着。他们静静地瞧着这一幕，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就在此时，一名廖氏房内的丫鬟掀帘走进来，柔声道：“回禀夫人，老爷后来并未直接出府，而是去了松鹤堂，与那儿的两位主子一同用了晚膳。直到方才时分，老爷刚出了府内，想来今晚依旧不会留宿。”
“无妨。”廖氏冷笑一声，随即她继续问道，“要你打听的另一道消息呢？”
丫鬟立于廖氏眼前，闻言低声答道：“陈三小姐传来消息，那些江湖人士伪装的劫匪还算靠谱，唯一的活口被抓后自行了断，想来不会有什么祸患留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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