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Genius 47 Drea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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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瞬间动容。
长孙敛锋斜了秦无衣一眼，似有迟疑之意。秦无衣不理他，继续道：“我们也是快离开前才知道这件事的。”
钱登尔抱莱昂的大腿崛起这件事人尽皆知，人人都看不起这阿谀奉承出了名的公鸡，越是这样，就越方便钱登尔搞小动作。
“那个科学家是个alpha，跟伊利亚出生入死，两人在读军校期间关系就很不错。实验室这件事伊利亚全权委托给他，我们在整个迈阿密城打听了一个多月，才撬出他的名字。”
秦无衣顿了顿，单兵戎立刻开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能代替元帅做主，放你和你的alpha走。”
“成交。”秦无衣抢在其他意见前出口，促成一桩交易。
他说：“那个alpha，叫詹姆斯·哈里森。”
“是他？！”燕清溟和单兵戎异口同声。
单止戈略略皱眉，思索片刻后咬牙切齿道：“是那个混帐东西！”
“你们认识他？”这回轮到秦无衣和安德鲁不解了起来。燕煜向燕清溟投去询问的目光。
燕清溟看看单家兄弟，在单止戈眼神鼓励下叹口气，“我不但认识他，我还跟他聊了聊。”
他把那天和詹姆斯的对话原封不动转述，略去了詹姆斯是个level9以及他和伊利亚之间的奇怪关系。众人耐心听完。
秦无衣率先道：“提醒你们一件事，詹姆斯是个level9。”
一直不吭声的季苍术道：“level9怎么了！他真有那么厉害？”
“很厉害。”这会说话的是长孙敛锋，狙击手握紧他的手，淡淡道：“信息素浓度是上位者alpha横行一世的资本，信息素浓度越高，对低浓度的压制就越强，能够影响的范围越大，同样的身体机能越强，后天辅以合理训练，培育人间兵器并非空想。历史上很多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都是高等级的alpha。”
“你是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如果你是个omega，当对方释放出信息素的一瞬间，你的热潮会马上来临；如果是个alpha，要么失去战斗欲望，要么先跪下。level9是所有alpha的噩梦，这类人是天生的上位者。”
长孙敛锋末了补充道：“薛云昭性腺受伤这件事情在军部高层间有所流传，官方说法是她已经治愈，和以往没有差别。我不大清楚她之前是怎么样的，但是薛云昭近十年来唯一一次释放信息素，那整座小镇跟丧尸围城没什么两样，到处都是热潮来临的omega和发疯的alpha。”
“我劝你们不要惹怒一个level9，那跟找死没两样。”长孙敛锋再次警告道。单兵戎和单止戈同时点头，意味着长孙敛锋说的是实话。
燕煜摇头：“她的能力减弱了，十年前的她更恐怖。”
众人再度动容，燕清溟仰望燕煜，后者两手交叠压在胸前，声音不自觉压低些许，仿佛还震颤于过去的余音：
“任务代号圣美尼科，意大利舍城哥酋洛，上到蛇王蛇后，下到蛇卵，没有一条活下来。”
尽管燕煜敛去了当时激战的过程，众人还是可以听得出是怎样一番恐怖的惊天大战，谁也没料想到，薛云昭强悍到了如此地步，燕煜一番话刷新了众人对level9的看法。
“不。”燕清溟想了想，“level9彼此之间也分等级的，就好比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有强大的繁殖能力，但是自然也对此进行了干预，詹姆斯说过，只要是个level9，就会有信息素的疾病。他无法令omega对他产生性·冲动，这就是他的弱点。”
“这不就是变相的不举吗？”单止戈冷不防道。
众人：“……”
燕清溟认真道：“应该不至于吧？万一人家对alpha有兴趣呢？”
在场的alpha一阵恶寒，纷纷以你是不是跟我们生活在不同维度的眼神看向燕清溟。燕煜道：“宝贝，这话不要乱说。这事情对 alpha来说，实在太恶心了。”
让一个alpha和另一个alpha结合？那画面不要太可怕。
“为什么？”燕清溟坚持道：“oo都可以有结果，你们凭什么歧视人家喜欢aa的！？”
“……”
众人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燕清溟。燕煜捏捏他耳朵，苦口婆心道：“oo是没有结果的。”
“为什么？”季苍术说：“bb可以幸福美满，oo为什么不行？”
燕煜深沉道：“两个oo在一起是负无穷啊！怎么会有结果？嗯？”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这一刻场上的alpha均对燕煜暗暗竖起大拇指，到底教官就是教官，脑回路清奇，瞎扯淡的都整得跟真的似的。
这么一打岔，气氛活跃了不少。众人要商量计划部署，燕清溟作为一个随时随地跟组织走的选手，表示自己不想加入话题，组织摸摸他脑袋，怜爱地放他出去遛弯。
没走两步，季苍术拿着山茶跟上来，痛快地表示要把山茶送给燕清溟。
燕清溟：“这不好吧？你家alpha的东西呢。”
季苍术：“可拉倒吧，我说了算。送你了。”
推辞不过，燕清溟还是收下了山茶。入手极轻，却不至于毫无份量。单是出鞘半寸，便有一股冷冽刀意铮铮鸣响，放手入鞘，开合无声。
“好刀。”燕清溟称赞。
“他也就这些宝贝拿得出手了，燕煜有喜欢的东西么？我弄一件给你。”季苍术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燕清溟一面将刀挂上腰带，一面漫不经心发问，“你不用谢谢我们，也不必愧疚，各为其主各有所图，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这样抵消好了。至于我姐姐和你的恩怨，我能保证的就是不插手。”
“你能不插手？”季苍术奇了，“你们可是……”
诤。
刀锋出鞘顺着omega手臂姿态缠绵，蛇行而过留下一道残影，燕清溟试了试刀，不紧不慢回鞘，他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尊重他。你要真想送什么东西，弄把巴雷托吧？燕煜最喜欢用这个。”
“成交。”
两人并肩而行，晃晃悠悠上了四楼天台。天台上装了大型卫星讯号台。
两人在天台围栏处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整个卡里尔镇如同袖珍玩具，建筑物豆腐块似的整齐，火柴大小的运输车时不时疾驰而过，远处哨兵塔上，青年哨兵犹如一排排挺立的松，精神抖擞。
阳光冲破云层，尽情涂抹大地。燕清溟挪了挪位置，刚好把自己置于荫蔽之下。
“人间真好看。”燕清溟感叹，“活着挺好的。”
季苍术舔舔唇，侧头看。燕清溟比他略高些，瘦、欣长，模样清秀俊利，配了刀，却不像个即将征战的勇士，反而像是不知道哪家纨绔年少正好，招摇过市等人宠爱。
季苍术没见过燕清溟杀人。但是他依然感觉到，此时此刻的燕清溟像只慵懒的豹，潜伏在阴凉中，等候着上风向飘来猎物的味道。
他在狩猎什么？
季苍素胡思乱想间，就听见燕清溟说：“其实我很清楚你是谁。你骗得了单家兄弟，骗不了我。”
omega嘴唇动了动。这时刮起一阵风，在漫天飞舞的絮子中，季苍术听见了恶魔的声音。
……
楼下：
长孙敛锋带众人进了高等权限作战室。这里是刚刚大沼泽城使者和武士兄妹待过的地方。他在墙上瞧了瞧，轻敲某块砖，机关启动的声音一道连着一道，顷刻间，整间屋子荧光大作。光屏从四面八方弹出，呈现出一种高端科技的简约冷淡色彩。
长孙敛锋输入一串密码，启动程序。
色泽明亮的卫星图出现在屏幕上，手指轻动，长孙敛锋连上监控系统。几秒钟静默后，头戴耳机的众人清楚听到对话内容传来。
长孙敛锋：“这是我在被安德鲁抓到前设置好的监控，图像捕捉稍慢，先等等。”
安德鲁：“你很厉害，但为什么非要去救德川？”
长孙敛锋目不斜视：“因为我需要他们保护我老婆。”
秦无衣突然道：“图像出来了！”
众人注意力集中光屏上。在场两位狙击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找到了他们要的目标，长孙处理图像模糊、闪烁问题，燕煜则顺手调出音频对接：
男人说：“嘿，你今天感觉如何？”
燕煜做了个口型，詹姆斯？单止戈立刻点头，于是燕煜食指一推，声音调到最大。
说话的是个女人，口音奇怪，还夹杂着不清不楚的词汇。或许是离话筒太远的缘故，导致她的声音难以收进话筒。长孙敛锋凝眉，指了指右侧一处按钮，燕煜会意，上前轻推。
那端传来话筒移位的细碎声响。众人屏息凝神，便听到了一串韩语。
单止戈跟着声音翻译：
女人：“今天比昨天感觉好了很多，晨吐现象也没有上一周那么严重。或许是那副药的缘故。”
詹姆斯：“这是个好兆头。不过为了宝宝身体健康，明天就把你的药停了，好吗？”
女人：“您是医生。我愿意全部听从您的安排。”
那头詹姆斯笑道：“委屈你了。要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产，不过只要熬过去，我们就能找到解决绝育的疫苗了。到时候恐怕人人都要记住宝宝，这可是人类十年来第一个产下的婴儿，还是个健康的alpha男孩。”
女人低声：“我只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大。像他小叔叔一样优秀，不要学他爸爸。”
背景音里插入了护士的声音：“詹姆斯医生。仪器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给她做产检了。”
那段说就来，开门声一起，眼看就要失去难得的监视机会。长孙敛锋用力敲击键盘，光屏扇动，图像终于稳定下来，他又马不停蹄赶工，在女人离开前成功显示出图像。
女人珠圆玉润，小腹高高隆起，一手扶着腰，一手让詹姆斯托着，两人乌龟般缓慢前行。由于背对镜头原因，女人的脸根本看不清。秦无衣一急，上前开了一台权限，将走廊监控连接到一起。
低着头的女人和詹姆斯走进了检查室，里面只有话筒。
众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听到了一阵很有规律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跳动，放开，收缩，很有力，也很健康。
众人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那是十年来人类产下的第一个婴儿。
咚咚咚，咚咚咚。
实在难以想象，万里之外有这么一个小生命，即将来到满目疮痍的人间。众人眼眶莫名其妙发红起来。
偏偏是在这样一个糟糕、危险的时刻。偏偏是在这样一个绝望、无助的时刻。
那头美好的气氛缓慢行进着，伴随着仪器的滴滴声，众人纷纷屏息凝神，不由自主期待能够听到这个孩子健康的消息。
詹姆斯：“别紧张，别紧张。看，小家伙很健康，我估计生下来的时候可能有4千克多。”
女人笑了笑，轻声道：“是啊。我都感觉肚子上有颗篮球，鼓鼓的。”
旁边一个小护士打趣：“哎。您想好名字了吗？”
女人在那头用韩语念了一堆祝词，随后温和道：“当然想好了。要叫他Aaron。”
小护士：“Aaron？这名字很常见呢。”
女人说：“是的。但是他小叔叔也叫这个名字。”
小护士问：“您怎么张口闭口就是他小叔叔，却一次也不提他小叔叔到底是什么来头。您倒是说说看？”
女人拒绝，不料那端的詹姆斯突然开口：“说说吧，毕竟在这里和家人长久分离，你那么心心念念的亲人，比宝宝的alpha爸爸还要重要，不如讲给我们听听？”
随后是一阵为难的声音，后来女人被小护士缠得没办法，只好说：“他是个游骑兵，非常厉害。军衔也很高。我们两个都是被人收养的，他从小就比较特立独行，但是他是我见过最富有正义心、最正直善良，温柔的alpha。”
“那后来呢？”
“他……死在了动物袭击里。为了保护我和我流产的上一个孩子。”
女人低低抽泣，小护士连忙安抚她，好说歹说，总算以心情起伏过大会影响孩子发育这个理由令女人止住了哭泣。
女人同詹姆斯告别，在小护士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门。
临出门前，詹姆斯说：“戴瑞克夫人，冒昧一问，燕煜这个名字对你来说耳熟吗？”
就在同一时刻，光屏上的女人抬起了头。
燕煜握紧拳头，仿佛正与女人那双无辜、痛苦、饱经沧桑的眼睛对视。
“他是我的弟弟，已经死了。”女人咬字清晰，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冷酷无情地宣判通知书。
……
燕清溟回到房间时，燕煜不在。
他绕了一圈，从窗口往下望，没看见燕煜。于是他走出门，兜里揣着个圆圆的苹果。迎面而来的单止戈和单兵戎勾肩搭背，哥哥表情嫌弃，弟弟一脸二哈样，有说有笑。这不免让燕清溟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然而还没等他调笑单止戈，后者自动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轻轻道：“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去找你的alpha。他心情可不算太好。”
燕清溟问：“怎么了？”
单止戈给他指了路，小声说：“总之去陪陪他。”
燕清溟快步跑下楼，而一动不动木头人般直视前方的单兵戎因他离去而开启了机关，动作僵硬地回到了房间。
燕清溟在楼后的台阶上找到了燕煜。alpha坐在台阶上，两腿叉开，把头深深埋在双手之间，士兵牌从他胸口滑了出来，随风而动。
觉察到有人靠近，alpha抬起头。
那一刻，燕清溟无师自通，或者说是心有灵犀，他仿佛知道燕煜为了什么而烦心。于是他在燕煜身边坐下，挨得很近，伸手尽力揽过对方宽阔的肩。然而下一秒就变成他被塞进燕煜怀里的姿势，完美诠释了体型、身高、力量差。
肩上抬着重重的脑袋，燕清溟偏头蹭他，小动物互相顺毛般依偎着对方。
alpha吻了吻他，声音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没事。”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Genius 47 Drea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