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93、晦涩的曾经

　　第九十三章 晦涩的曾经
　　羽涯笑道：“娘子发上落繁花，我头上落的却是叶子······不过，恰是最相配的了。”
　　“喂喂，公子，你怎么耍起花腔来了？”紫焰抿嘴一笑，故意做出嗔骂的样子，心中却实际上像是合了蜜饯。欢喜不已。
　　羽涯一副忧愁的模样，看着她。
　　“怎么了，说不得了？”
　　“公子？这样子，听来生疏了些吧。就不能换个称呼？”
　　“呵呵，羽涯，好了吧，其实这个名字真好，跟你的性子一样。”
　　是吗，跟我的性子一样？羽涯的眼中晃过一阵阴霾，一闪而逝了。

　　“红尘酒楼？好像皇城里也有一家吧？”紫焰抬头看着朱漆的招牌，
　　“还是会有些亲切感吧，今天就在这里落脚吧，想必你也是饿了吧。“羽涯轻笑。
　　紫焰的肚子在这时竟然反射似地叫了起来，她乍地发现羽涯说的是“饿了”，而不是“累了”，不免觉得有些恼火，用力瞪了他一眼。
　　"饿了又怎么了，我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紫焰边说边往客栈里走。羽涯见她也是不争，想她定然是很饿了，不免埋怨起自己来，说起来，这一路上，他竟然是什么都忘记什么都疏忽了，到现在还隐约觉得怀中有余热，鼻翼有余香，他是没有想过的，有一天他的灵魂会被一个女子左右，他自己会愿意为她放弃任何定西，包括去违抗失雾的命令，不，应该说违背她的意愿，他不是不爱她的，但是，他仿佛已经中了一种魔咒，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整个世界，独独只剩下那紫衣女子一人而已。
　　“客观您······”小二哈着腰迎上来，一抬眼看见紫焰，似是被什么魇住了，痴在那里。
　　羽涯进来看见这情形，顿时明白了过来。外头早已是夜色缭绕，紫焰走在日夜之交的夜域，也无人看的清楚她的面庞，孰不知，一年过去了，她脸上的稚气褪去了些，越发显得妩媚动人了，平常人见了她，恐怕都会觉得是天仙下凡吧，虽说这也不是坏事，但是羽涯总是觉得心里漏了什么，有种不能言明的感觉。
　　都是闲着无事的人，只要瞧见了紫焰，几乎都没有转过眼珠子，直到有人失态到打破了茶杯，羽涯才皱眉道。
　　“小二·····”
　　那少年晃过神来，连忙让开来。
　　“二位客官，用点什么？”
　　紫焰就着她旁边的那张空桌子坐了下来，抬眉看了那小二一眼，那小二被她这么一顾，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只是觉得飘忽忽的，没有了知觉。
　　“你们店的招牌菜是什么？”
　　那小二杵在那里，似是丢了魂，幸而羽涯用气激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紫焰见他半天没有回答，不免有些着急，毕竟还真是饿了的。
　　“先上两盘小饺儿吧，蟹黄馅的，我想你们这边应该有北方师父吧，会做藕粉桂糖糕吗，松穣鹅油卷我也是想吃的，蒜籽烧裙边有吗？妖茄儿会做吗？我想尝一尝，恩，就先上这些吧。“
　　羽涯见她这么一说来，心中袭来一阵子暖意，原先在前往皇城的路上，她是什么都不挑的，也不说自己爱吃什么，这次出门，她竟然已经是分毫也不避嫌，想吃什么就通通说了出来，是把他当作自己人了么，羽涯一阵子欣喜。
　　“先做着，然后把你们的其他厨子都叫上来，都说说你们会做些什么。”
　　小二见二人均是谈吐不凡，对吃食也是讲究着的，不免在心中揣度着这两位究竟是什么金主而，进了厨房便啦了好几个厨子出来，顺道将这事儿说给了掌柜听。
　　紫焰扯了扯羽涯的衣服，示意他靠近些，然后轻声说。
　　“说好了，就这么一次，以后我们就不这样奢侈了，和平常百姓一样吃，一样穿就好了，不知你能不能习惯，这次算是个过渡，你锦衣玉食惯了的，我倒是没有什么干系，在思离那一阵子，都是无幻做给我吃，用的都是平素的食材，只是味道不错而已，哦，其实味道我也是不在意的。”
　　羽涯听她这么一说，原来是在迁就自己，也的确是这样子，虽说舞团也是平民娱乐，不过在那一程的花销也是可观的，他那不是想让皇上放松警惕么，倒是让她给误会上了，其实，自己哪里娇生惯养了。
　　“你以为我吃不得粗茶淡饭么，我可是吃粗粮长大的，粗粮长的什么样子，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紫焰瞪他一眼，也是觉得好笑，虽说传闻可能会有假，不过怀王府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正常人大都是能够了解的吧。
　　“紫焰。”羽涯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看的紫焰觉得异常地别扭。
　　“干什么，神经兮兮的，突然叫我的名字。”
　　“无幻做的东西真的那么好吃么？皇上也做过东西给你吃吧，那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紫焰，想都没想，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虽说不介意味道，却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的。”
　　表面上虽做了这个决定，话说完了她也不是没有想法的，他说要做东西给自己吃？听起来还是有些心动的，不过就凑着他说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的空儿，断是不能让他得意起来的。
　　羽涯眉毛稍稍地动了一动，寻思着她为什么不予哪一，倒也不知是触乐了什么，忽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小丫头竟敢小瞧了我，等我做出好吃的来，你可别感动地掉眼泪。”
　　“我说着玩儿的······”紫焰见他真的要去做，胡乱去扯他，竟扯到了他的空袖子，顿时心中一凉，一种一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是被无幻砍掉了一只手臂啊，自己怎么可以忘记了呢？
　　羽涯见她神色不对，忽的明白过来，一阵子的心痛袭来，果然她还是介意的吗？她说过，要嫁给一个旷世英雄的啊，而如今独臂的自己，又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呢？他几乎从未给过她任何东西，反而还想要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