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gl)》苏*

10、第九章

　　好不容易教会了紫阕什么叫喜欢，久雨突然觉得自己很适合去人界发展。本来只是听夏雨卿说过的故事，自己生搬硬套，愣是给解释通了。丝毫没注意自己的错误引导会导致什么不良后果，久雨安顿好紫阕，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躺在躺椅上，紫阕一脸失落。原来喜欢，是男女之间才有的感情。那么自己对素月的感情到底是什么？长久以来，自己心里不希望与素月分开，不想看到素月与别人说话，不想素月把自己当成物品的感情，又算什么？
　　过了好久，紫阕感觉到脸上有水滴划过。这就是久雨所说的眼泪吧！放到嘴里尝了尝，苦涩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慢慢的渗入了心里。

　　魔界，阴森黑暗，唯一可以称作房间的石室中，七个魔界尊主一言不发的对坐着。素月脸上都快结霜了，但碍于冷日的面子不能得罪五个老头子，所以只好忍着。
　　紫衣公子坐在她旁边，看看素月，又望望五个老头子，笑得更开心了。终于，紫衣公子被素月瞪得不自在了，才说道：“咳！那个，离火长老，如果没别的事，今天这个会就到这里吧！”
　　离火是五个人中最年长的魔尊，其余四人平时也会给他个面子，所以一般由他来做发言人。
　　“冷日，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思。但魔尊的会议是魔界的第一要事，素月多次目中无人，我想我们也该考虑换下她魔尊的身份了。”
　　冷日笑着摇了摇头，道：“放眼魔界，除了素月，还有谁有能力来当这个魔尊？当然素月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过你们老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扯到魔尊这个身份，不太好吧？”
　　“哼！难道魔界的事在素月眼里算是小事么？”
　　冷日难得皱起了眉头，道：“素月是我带来的，话也是我说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冲我我来。区区一个魔尊，我也不太想当了呢！”
　　五个魔尊脸色都是一变，离火也改了口气，说道：“既然冷日这么说了，今天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送素月去人界了。”
　　离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会厅。其余四位魔尊见没话好说，也跟着离开了。
　　素月不等四人走远，便立刻划出法阵，但冷日一扬手法阵便消失了。
　　素月愣了一下，冷冷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快问。”
　　“你喜欢过我么？”
　　素月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冷日见状，接着说道：“当初你跟我离开神界，我以为你是喜欢我。但时间久了，我发觉你只是受不了神界的束缚。不过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不会要求什么。但这次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爱上那个紫阕了？”
　　素月冷笑，道：“爱？你言重了。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如果只是这样，我倒觉得自己刚才做的有些不值了。”冷日为素月划出法阵，道：“这是通往神界的法阵。你可要想清楚，如果只是为了一件玩具，你大可不必冒这个险。你应该知道，神界之所以不捉拿你，是因为你放弃了神的身份，并保证再也不踏入神界一步，而且是由我作了担保。他们可以放过你一次，但决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不用吓唬我。我以前不会害怕，现在也不会。”
　　“我并不是担心你，我是在担心那个紫阕。她被山神擅自带到神界，如果神界知道你是为了她才违反约定，她也不会好过。”
　　“你有什么办法？”
　　冷日恢复笑容，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法阵也给你划了，该注意的也都告诉你了，我没事可做了。”
　　“那我该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谁叫我如此痴情呢！”

　　重回神界，素月自己也不相信会是为了一个紫阕。小心的掩藏起自己气息，素月开始寻找紫阕的踪迹，就算神界像大海，她也要把紫阕这根针找到。
　　百草园中，紫阕觉得眼睛有些疼痛，但又不知久雨去了哪里，只好一个人在园中走了起来。却不知为了不让紫阕被神界的人发现，久雨早就将百草园封闭了起来，别的人进不来，紫阕也出不去。
　　绕了许久，紫阕似乎有点明白了，只好坐到一边。看着园中的仙草，偶尔能听到它们的呼吸声。有时一只萤火虫缓缓飞了起来，围着紫阕转了两圈，又落回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紫阕，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久雨的突然出现，吓了紫阕一跳。“我只是想找你。”
　　“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你，我到底能不能喜欢素月。”
　　“可以啊！”久雨笑着回答，“不过呢，这种喜欢又不是我以前解释的喜欢了，那应该是朋友间的喜欢。”
　　“朋友间的喜欢？”
　　“比如说你也会喜欢夏雨卿，但却不会爱上他，那就叫朋友间的喜欢。”
　　“人界的感情为什么要分这么多种。”紫阕捂着胸口，觉得久雨说的对，又不对，却找不到理由反驳。越这样想，胸口就越痛。
　　“真不明白素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这么美丽的孩子，竟然什么都不懂。可惜，可惜。”
　　“如果我懂了这些，素月会喜欢我么？”紫阕试探着问，却不想听到答案。
　　久雨被问得语塞。
　　她认识的素月，不会哭，不会笑，没有朋友，万年如一日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直到有一次，魔界尊主之首的冷日闯进神界，打乱了素月的生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冷日带走了素月。素月走的那天，久雨第一次知道素月会笑。
　　她应该是喜欢冷日的。久雨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看着紫阕，久雨又觉得人界的感情没有那么简单，也许自己才是最不懂感情的人。
　　久雨望着紫阕，想去安慰她，却被闯进来的素月一把推开。就算是神，也会感觉到疼痛。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留下，久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久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紫阕下意识的挡在久雨身前，第一次怒视着素月，冷冷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你让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此重手，但看到紫阕的反应，素月更是生气。
　　“不要。我不能让你伤害久雨。”
　　“久雨？”素月眯起眼睛望着紫阕身后的人，心中怒气更胜。“你为了她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紫阕有些犹豫，但回头看到久雨痛苦的样子，便下定了决心，说道：“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好，很好。”素月干脆一把将紫阕拽到一边，右手托起久雨的脸，冷笑着说道：“倒还有几分姿色。我问你，你跟紫阕背着我做过了什么？”
　　“我们……”
　　话未说完，素月手上使力，久雨立刻说不出话来。
　　“谁准你用‘我们’这个词的？”看久雨脸色见白，素月这才松开了手。
　　久雨立刻伏在地上咳嗽，再次抬头看着素月，久雨突然笑了，问道：“你既然不相信紫阕，何必在乎我跟她做过什么？”
　　“有趣，你胆子到不小。”说完，素月一个闪身，躲开了夏雨卿的偷袭。“原来是有帮手，怪不得。”
　　碰巧赶来的夏雨卿看到一旁的紫阕和受伤的久雨，真的生气了，怒道：“素月，你凭什么伤害她们？”
　　“你偷走我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教训起我来了！”
　　“在你心里，紫阕就只是一件物品么？紫阕她也有感情，她不是你的玩物！”
　　“我怎么想，怎么做，岂容他人质喙！”素月挑眉，眼中显过一丝杀气。
　　“哼！我本来也不想插手你们的事，但你害紫阕被冥气侵蚀，如果我不带她来神界，她迟早会消失。”
　　消失？紫阕会消失！素月望向紫阕，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怎么会这样？紫阕，你现在没事了吧？”伸出手想要将紫阕揽入怀中，却被紫阕躲开了，素月的手停在半空中。
　　看到素月眼底的失落，紫阕忙道：“素月，我只是想暂时留在神界，你先回去吧！”
　　“你……要我回去？”
　　“我心里好乱，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想清楚，我一定会回去找你。”
　　“一天还是两天？还是要十年？甚至是千年万年？”素月冷静下来，道：“别忘了，你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跟我提要求。现在就跟我回去。”
　　“素月，你不要逼我讨厌你。”紫阕害怕素月的无情。
　　素月冷笑道：“你是想说‘恨’吧！我本以为我不教你这些，你便永远都会乖乖跟在我身边。这些事谁教你的？”
　　“是久雨。”
　　“是么……”素月随手一指，一道孔雀绿的光芒射中久雨的心脏。
　　久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当了这么久的神，居然从没想过神也会死，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夏雨卿。
　　“久雨！”夏雨卿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将久雨抱在怀里，让她躺得舒服点。
　　仰望着夏雨卿的脸，久雨觉得跟他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她从来不知道夏雨卿很帅，从没想过夏雨卿会哭，每次见面都是斗嘴吵架，外加拳打脚踢。久雨觉得自己欠他好多。这一次，她终于温柔的说道：“夏雨卿，你说过女人死的时候，身边陪伴的应该是自己喜欢的人。可为什么，我的身边会是你？”
　　抹了一把眼泪，夏雨卿挤出久雨最喜欢的笑容，道：“久雨，我去求天帝，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别……我不想再做神了。如果可以，你去求阎罗王，让我去转世。下辈子，我要做一个人，我要去感受你说的爱情，好不好？你要去找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找到我。不然我会笑话你一辈子。”
　　“好。”
　　“还有，你低下来一点，我要跟你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