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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含情脉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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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说热就热,女生们都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校园变得五彩斑斓。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因为天气太热,所以体育课就变成了自由活动课,大家都躲到树荫下乘凉,三个一群,两个一伙闲聊,也有那不怕热的男生,在操场上打篮球。
炙热的烈日却挡不住他们心中燃烧的热情,汗水顺着脸颊淌下,身上的背心都湿透了,可没有人在意这些。这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友谊赛,无所谓输与赢,但一旦走进赛场,就要拼搏,展示自己的实力,钟浩也在比赛当中。夏虹和方晴坐在石头上边看男生打球边闲聊。
“和钟浩一座怎么样?”方晴问道。
“别提了,和他一座太不自在了,每次检查作业他都特别认真,不是这道题写错了,就是那个答案算错了,烦死人啦!”夏虹抱怨道。
“看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人帮你纠正错误,你不感谢人家,还埋怨。”方晴笑着说。
“得了吧,我可不用他帮,只要他不挑我毛病,我就阿弥陀佛了。”夏虹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佛的动作。
“那是他认真,这次把问题给你指出来,下次就不会再犯了,只有这样,你的成绩才会提高。”方晴劝解道。
“你俩怎么一个鼻孔出气,说的话都一样,你到底是谁的朋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夏虹看着方晴问道。
“我当然是你的好朋友了,他,就是一个普通同学,怎能和你比呢?”方晴使劲摇着夏虹的胳膊。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俩不一般呢?”夏虹怀疑地看着方晴。
“什么一般不一般的,你不也是一班的吗?”方晴故意打岔。
“不对,以前我没注意,最近我可有所发现。”夏虹严肃地说。
方晴看着夏虹那严肃地表情,不知她说的发现是什么,就问道:“什么事呀?”
“我发现钟浩对你有意思,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夏虹神神秘秘地说。
“夏虹,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呀。”方晴有些紧张,她的心里一阵高兴一阵害怕,高兴是她知道钟浩喜欢自己,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男生追,害怕是让别人知道,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你别紧张,我没和别人说,不过我可不是瞎说,我有证据,我看见了。”夏虹肯定地说。
“你有什么证据,你看见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方晴看夏虹的样子不像胡说,虽然她有时八卦,但对于自己的好朋友他绝不会无中生有的。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坐前面,后面的事情你看不见,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我现在和钟浩一座,所以看得比较仔细。你不知道,有事没事他的眼睛就往你那边瞟,最开始,我也没注意,也不敢确定他是在看你。”
“可是后来我发现语文老师一叫你回答问题,他的目光就注视着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到你坐下,他才把目光收回。我观察他有一周了,有时他看完你后,还笑,你说怪不怪?他不是喜欢你是什么?”夏虹一口气把自己的所谓证据讲了出来。方晴听着芳心乱跳,她知道上次篮球赛那四目相对中的感觉是对的,可方晴是一个矜持的女孩,她可不愿意把这种感觉告诉别人,因为这就是她和他心里的秘密。
“你太敏感了,有人看我,那很正常,他那叫做佩服,不是喜欢。我是谁呀?语文老师的得意学生,语文课上舍我其谁?”方晴故意把话题引开,避免夏虹没玩没了地追查。夏虹听方晴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也就不争辩了。
其实方晴说得一点也不过分。自从情书事件后,张心如是一蹶不振,成绩一落千丈,反倒成全了方晴,她成了语文老师的红人。每节语文课,只要有冷场,老师肯定叫她救场。
方晴还真是不负众望,一番侃侃而谈,压倒全班,其实有时方晴的答案也有说不到点子上的,但同学们只顾听那滔滔不绝,妙语连珠的话语,谁还顾得上答案对不对。所以轻易方晴不出手,只要出手那肯定是一语惊四座,惹来很多注视的目光。今天夏虹的话再次撩起方晴那压抑的内心感觉,这种感觉就像藤蔓不经意间爬到了心底。
平时进教室总是女生先走,男生后走,当方晴回到座位坐好后,钟浩才进来。方晴不知这节是什么课,抬头想看看课程表,正好钟浩走到讲桌前,一边走眼睛一边往座位里看,好像在寻找什么,无意间他撞到了抬头的方晴,他想把目光避开,可是又舍不得。就在一刹那间,四目再次交汇,是预谋已久还是偶然巧遇,容不得方晴考虑。
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方晴的心如小鹿乱撞,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脸感觉发烧,她感觉钟浩眼睛特别亮,眼里充满了兴奋,就像打了强心剂一样。方晴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烫烫的,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奇妙的小东西骚得她的心痒痒的。
当方晴再次抬起头时,钟浩已经走了过去,回到了座位上。这一节课,老师讲的什么,方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对视的画面。方晴不知自己的这种感觉钟浩有没有,她也不敢回头看,就这样,稀里糊涂下课了。
来到操场上,夏虹追了上来,喊道:“方晴,方晴!”,方晴毫无反应。夏虹朝她后背使劲拍了一下,方晴“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喊你半天也不吱声,丢魂了?”夏虹生气地问。
“没有啊,我今天有点头疼,不太舒服。”方晴心虚地说。
“今天是怎么了,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夏虹自言自语地说。
“谁魂不守舍了?”方晴问道。
“还能有谁?我那个同桌钟浩呗,这节课也迷迷糊糊的,我从他借笔,喊了两声都没听见,气得我使劲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邪了门了!”夏虹气呼呼地说。
方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感觉扰得她心神不宁,一整天都躲躲闪闪,不敢正视钟浩。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有些羞涩,但心动的感觉又让她不舍,方晴现在就像一个小偷偷了别人的珠宝既喜悦又害怕,这种心情让方晴难以形容,又让她不知所措,是接受,还是拒绝,方晴也很矛盾。
第二天上课,钟浩同样把目光投向了方晴,可方晴始终用书掩住了脸面,钟浩看不到方晴的眼睛,很失望,她不知道方晴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个动作代表什么?这一天,方晴在犹豫中度过,而钟浩在失落中度过。
放学后,其他同学背着书包走出了校园,方晴留下值日。平时,值日结束后,由小组长将教室锁好,把钥匙送到办公室。今天,恰好组长请病假没来上学,大家就把这个重任推给了方晴,因为别人都不愿意上办公室,见到班主任老师很怵头。方晴拿着钥匙向办公室走去,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了韩老师的声音。
“钟浩,你今天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哪不舒服吗?”韩老师摸了摸钟浩的头,说:“头也不热呀,不像感冒呀?”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钟浩坐在韩老师的旁边一边写作业,一边不耐烦地说。
“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自习课上总是发呆?”知子莫若母,什么事能逃过一个母亲的眼睛。
钟浩心里有鬼,他怕自己当老师的妈妈窥探出心里的秘密,赶紧转移话题。
“没有啊,可能我在思考问题。对了,妈,晚上吃什么,我想吃鱼了。”
“那一会儿,你先回家写作业,我去市场买鱼。”听了妈妈的话,钟浩长出了一口气,他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教室。为了避免尴尬,方晴躲到了门后,看着钟浩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晴和梓萱边走边聊。梓萱性格开朗,总喜欢把班级发生的有趣事情讲给方晴听,方晴也愿意把自己班里的事和她分享。可今天一路上,只有梓萱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方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喂,你怎么了,让老师批评了?”梓萱故意问道。
“你才让老师批评了呢?不会盼我点好。”方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你干吗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呢?”
方晴和梓萱那可是死党,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方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和钟浩之间也不过就是两次对视,那种心动只是一种感觉,两人之间既没有语言的承诺也没有亲密的动作,这算什么呢?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事,别让别人笑话了。想到这,方晴决定还是先不告诉梓萱,等自己确定了再告诉也不迟。
“没什么,就是昨天考了一张数学卷,今天老师把试卷发下来了,成绩不太好,所以心情不痛快。”方晴顺口编了一个谎话。
“唉,我当多大的事呢?不就一次小考吗,又不是期末考试,你看看我,每次都考不好,也没像你那样。什么事都愁,那还不变成林黛玉。有什么大不了的,犯了再改,改了再犯,千锤百炼吗?”梓萱是个乐天派,整天无忧无虑像个快乐的天使。方晴被她的话逗乐了,是啊,干吗自寻烦恼,一切顺其自然,跟着感觉走吧。
新的一周开始了,想通了的方晴整个人也变得轻松有活力。
第二节上课铃打响了,同学们陆续走进了教室。方晴坐在座位上,心情有点紧张,她不知道钟浩是否还会看她,也不知自己的感觉会不会是一种错觉?钟浩走进了教室,早晨的阳光和煦温柔,洒在他身上,衬托出更加英俊的脸庞。
钟浩的头转了过来,目光落在了方晴原来的座位上,(班级一周换一次座位)方晴的心一疼,莫非钟浩喜欢的不是自己?莫非是自己会错了意?他发现钟浩看到座位上的人并没有欢喜,反而变得失望,这是为什么呢?
钟浩的眼睛并没有放弃,仍在寻找。忽然四目再次相对,空气霎时凝结,钟浩的目光中充满了喜悦,满眼的笑意。方晴的心跳再次加速,这种心动的感觉让她陶醉,但这次方晴没有再逃避,而是迎着钟浩的目光深情地望去,这就是所谓的含情脉脉。几秒而已,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动作,两个人的眼神所传的爱意胜过千言万语,方晴的目光随着钟浩的目光移动,直到不能交汇。这一次的对视是真实的,在方晴和钟浩的心里都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从此,钟浩和方晴都沉醉于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这一过程,成了他们的心有灵犀,这一过程成了他们的精神交流,这种感觉就像罂粟一样,让人迷恋,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