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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4 现世假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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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亮的白光从纸门外透进来,云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起右手把手背贴在额头上,嘴角勉强牵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真是的,昨天竟然梦到了冬狮郎,而且还是那么的清晰。
“云殇,起床了。”门“唰——”地被拉开,外面的光线一下子全部涌了进来。
原来外面已经这么亮了啊。云殇不太适应地闭了闭眼,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一只黑猫灵巧地跳到她身上的被子上,金黄色的猫眼直直地看着她。
“早安,夜一姐。”云殇歪了歪头,笑道。
黑猫优雅地走上前几步,胡须随着说话的动作一翘一翘:“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吧!”
衣服是昨天向甚太借的,可还是有点小。走出房间的时候,夜一也已经恢复了人形,浦原坐在桌边正在看报纸,手边是一杯正在冒着热气的绿茶。
“早上好,五十岚桑。”云殇刚在桌边坐下,浦原抬起头来打了个招呼,“睡得还习惯吧?”
“嗯,还行吧,浦原先生。”云殇点点头。
“啊,竟然只有‘还行’,这可真让我伤心!”浦原不知从哪里拿出他的扇子,“唰——”地打开遮在了脸上。
我可看不出你有哪点伤心的样子。云殇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此时,铁斋已经端来了早餐:“这是您的早餐,五十岚小姐。”
“谢谢。”云殇应了声便开始吃早饭。
“早点回来哦!”浦原站在店门前向她们挥了挥手。
“不过你这身衣服穿得还真是……”夜一打量了云殇一番,摇了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我们先去给你买套衣服吧。”
“说起来,”夜一带着云殇走在大街上,街上一派车水马龙,“我还以为你会进十三番队呢。对了,志波家的人最近还好吧?”
“嗯,还好。”说着云殇下意识地拉了拉衣服的下摆, “空鹤姐姐和岩鹫哥哥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不过他们还是老样子啦;至于海燕哥哥……”云殇顿了顿,“他结婚的事夜一姐知道吧?”
“嗯,已经好几年了吧。”夜一点点头,“没参加真是遗憾啊!”
“可是,一个月前,嫂嫂遇到虚的袭击,已经……”云殇吸了吸鼻子,然后微笑,“但是海燕哥哥总算没事。”
夜一盯着云殇看了几秒钟,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走吧,先给你换身衣服。”
买衣服是件麻烦的事。这是云殇在试了不下五套衣服后的唯一感想。
“夜一姐,”云殇无力地发出声音,“随便买一件就好了嘛!”干嘛一定要那么精挑细选的呀!
“不行,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好好选一套。”夜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云殇的哀求。
难道打扮别人是你的恶趣味?云殇在心里狠狠的怀疑到,夜一脸上的笑容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她认命地再次走进了试衣间。
“哦,这件不错。”夜一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一件短袖的淡粉色连衣裙,腰间和裙摆上恰到好处的点缀上了几朵蕾丝制成的白色樱花。云殇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间,更是与那些白色的花朵相得益彰。
“就这件了。”
于是云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买了衣服出来,一身淡粉色连衣裙的云殇引来路人的频频回头。银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在轻风中微微扬起。夜一正在烦恼着该去哪里。做导游还真是麻烦啊!
“我们还是到处走走吧,毕竟云殇也是来到处看看的嘛!”在考虑了很长时间后,夜一这样说道。
于是那天云殇就在夜一的带领下,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从艳阳高照一直走到夕阳西下……
晚上,夜风凉爽,云殇爬到浦原商店的屋顶上,躺在上面仰望夏夜星辰。群星闪烁,有种明朗高远的感觉。一轮圆月就悬挂在正上方。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虚空中画了一横,在她的角度看来那就像是画在月亮上一样。
——过一天画一笔,等我画完一个“正”字,我就可以忘了多余的东西,然后我就会回去了。
“那么我出门了!”云殇从浦原商店出来,一个人走在街上。她想到处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买回去做礼物的。而且呆在店里很无聊啊,搞不好又会被浦原先生骗去地下训练场了。她前天晚上还有昨天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地下。不过话说回来,云殇一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在浦原的训练下她倒是又创造出了一个新招式,顺便改良了一个原先的招式。
在街上走了不少时间,可她还是不知道到底该带些什么回去。今天已经是假期的第三天了。突然她看到街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云殇眯了眯眼,应该说是一个灵。
“喂。”云殇走上前去,叫了他一声。那个少年黑发白衣,看起来长得还算清秀,却是一脸迷茫。
少年闻言转过头来,迷茫被惊喜所代替:“你看得到我?”
“嗯,是啊。”云殇点点头,在看见他的绿眸时愣了愣,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不到你?”
少年点点头。
“因为你已经死了。”云殇说得很干脆。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大多数的灵都是这样。然后在被告知这一事实后往往会惊慌失措,就像这样——
“诶?你怎么没反应啊?你不感到惊慌吗?你已经死了诶。”云殇看到少年反而变得平静的脸极为惊讶。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少年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只是本来不愿承认罢了。不过,你为什么可以看到我?”他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云殇。
“因为我是死神啊!”云殇调皮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个少年让她觉得挺特别的。这时,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是这个城市的人,不,灵吧?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嗯……可以做手信的东西?”
“手信?”
在少年的陪同下云殇终于在一家店里差不多挑齐了需要的礼物。正欲出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门边柜台里的那件挂饰——一颗湖绿色的珠子,只用一条红绳串起,垂下几缕流苏,看起来很简洁。
“中岛,你看这个怎么样?”云殇低头看着那个挂饰,轻声地问身边的少年。中岛雅彦,便是他的名字。
“很干净,还不错。”他点点头。
“嗯,我也觉得。”然后云殇抬头叫来老板,买下了那件挂饰。
阳光下,湖绿色的珠子中似乎有光华流动,宛如人的眼睛。
“中岛,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云殇抱着一堆的战利品,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就是还想去看看亲人还有朋友们。”中岛沉吟道。
“那我先去放一下东西,然后陪你去。”看他不解地看着她,云殇转开目光,“做完你想做的事,然后我就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该去的地方?”
“嗯,”顿了顿,“你已经死了,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尸魂界,就是你该去的地方,你会在那里继续生活下去,直到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是吗,”他喃喃道,然后转头问她,“你也是从那里来的?”
“嗯。”不知不觉就到了浦原商店前的那条街,“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云殇放好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中岛一脸诧异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打扮?”
云殇很好心地解释道:“我说过吧,我是死神。这身衣服叫做死霸装,是死神的标志之一。”她已经从义骸里出来了,因为这种状态办事比较方便。“好了,现在我和你都是灵体状态不怕被人看见。走吧。”
第一站是中岛的家里。据说他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英国人。难怪他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云殇让中岛一个人进去看他的父母亲,自己则站在门外发呆,不过他的绿色和冬狮郎的湖绿色还是不一样的。
第二站是中岛的学校。他说他的朋友们应该都正在参加社团活动。云殇生前因为身体太差所以从未上过学。她不由好奇地东张西望,这里和真央还真是不一样啊,这就是现世的学校吗?还有被“社团活动”的东西?
“这就是‘社团活动’?”云殇和中岛一起站在一个巨大的建筑物的门口,看见两个奇怪的高架中间的场上有十个男生正在抢着一个红色的球,旁边还有很多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在给他们加油。
“那是篮球,是社团活动的一种。”中岛奇怪地看着她,“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很奇怪吗?”云殇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还以为死神是无所不知的呢!”
“尸魂界的传统和这里不同!”而且我生前又没有接触过这种生活。
“好了,你可以送我去那边了。”中岛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挥洒着汗水的少年们,转头对云殇说。
“……好,我知道了。”云殇从刀鞘中抽出迷蝶,掉转刀头,“那么,开始了?”
“等一下。”中岛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带了点笑意,“每个死神都是这样的吗?让死者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再送他走?”
“也不是啦,”云殇走到他的面前,“这是我对你陪我挑礼物的回礼。”她歪着头微笑,“现在可以了吧?”
中岛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啦,放松点。”云殇好笑地看着他,“现在这个仪式叫魂葬,很简单的。没那么可怕啦!睁开眼睛啦!”
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云殇踮起脚尖,举刀印上了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微笑:“再见,祝你好运!”
一只黑色的地狱蝶展翅飞上高空,消失在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