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钢笔·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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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招呼，冉茗就出门了。
系统提醒道：“有监控。”
冉茗兴高采烈：“监控？太好了！”
系统：“……”为啥要嘴贱。
十分钟后，阿奈去江九楼房间收盘子，它熟练地推了一下风铃，听到少年说了声“进”，随后流畅地滚着自己的轮子来到少年面前。
“博士，收盘子的时间到了。”阿奈说。
“嗯。”江九楼早已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他一向饭量小，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吃光了比平常多一倍的食物。
大概是饭后甜点的魅力吧。
阿奈用它的机械手很快收走了所有盘子，然后彬彬有礼地询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吗？”
阿奈每次都会例常这么询问一回，江九楼基本上不回答，所以后来阿奈的设定改了，十秒没有回答就离开。
这次江九楼翻了翻手中的纸，画下一行字，在第十秒突然问了一句：“……那个女孩呢？”
阿奈表示困惑：“您指的是……”
江九楼沉默了片刻，大概是一种阿奈所不懂的尴尬情绪，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尝试着描述出来。
“长发，黑眸，衬衣长裤。”
随后就没有了。
阿奈眨了眨它的蓝眼睛，很人性化地长“哦——”了一声，转而道：“那是连助理，已经在您的别墅做主管一周了。”
江九楼语气沉了一下：“她在哪？”
阿奈说：“合约上对连助理签订的工作时间是早七点到晚八点，现在她可以随意外出。”
有那么一瞬间，江九楼想换个家用机器人，原因……不明。
阿奈似乎对危险的来临有一丝触感，于是它后来又加了句：“连助理去买做蛋糕用的东西了。”
江九楼：“出去。”
阿奈很快转身离开了，两个轮子滚得又快又稳。
江九楼又写了一行字，笔尖顿了几秒钟，墨水在白纸上泅印一小片黑点。
他想：那个人，为什么做出来甜点的味道，和他回忆里那么像？
而且那种味道独一无二，历经那么多年后，他却再次吃到。
墙边渐变蓝几乎与墙纸融为一体的钟表深蓝指针缓慢移动，定格在“10”这个数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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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哲星是一个非常棒的参观景点，来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奇妙的感官体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譬如雨桥，就是个参观游客极多的景点。
越晨手指摩挲着通讯器，这上面甚至有些湿漉漉，是因为他忐忑、紧张、激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造成的。
他单手反扣通讯器，另一只手在衣兜里摸到一张纸片，不动了。
“嗨！”
耳边传来一个轻盈的声音，他怔了片刻，抬头，看到灰色兜帽下的少女，刘海齐眉，眼中含笑，淡粉色的唇瓣饱满而美好。
他故作不动声色，抬眼默默打量她，又垂下眼，声音冷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干涸：“你是桥？”
少女摇摇头，歪着头看他，挑唇一笑：“帅哥，有没有兴趣做笔交易？”
越晨：“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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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
冉茗天性热爱各种八卦，但此时她的身份并不允许她八卦，万一出岔子就不好办了。
她闪进洗手间，掬一捧冷水泼脸，然后拿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摘掉帽子，反穿外套，施施然走出去，赫然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超市里人多眼杂，若不是为了找借口，冉茗还真不会选这里。
却听到系统笑一声：“不过去看八卦？”
冉茗：“不过——”
去？
她看到了什么？？！
冉茗只思考了半秒钟，就把自己的倔强丢在一旁，飞奔着朝八卦现场小跑过去。
越晨在超市买了一大袋速冻食品，以及一箱红烧牛肉味方便面。在柜台结算交钱时他的卡发出“滴滴”的声音。
余额不足。
他懊恼地揪了一下翘起来的发梢，怎么忘了，这个月生活费不多了。
他思索片刻，在两大箱不健康食品中抛弃更不健康的那箱，买下来一大袋速冻饺子馄饨包子。
他拎着塑料袋转身，忽然发现了让他这个月生活费基本上花光的罪魁祸首——
那个人正冷淡地望着比他低一头穿黑色外套牛仔裤的女孩，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人群的躁动。
“买的东西呢？”
他问，语气疑惑。
女孩顿时无语。
“先和我回去好不好？”冉茗抿抿唇，这种情况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毕竟她的行踪一向都不被人关注，而突然间，却发现江九楼来到了超市……
这种感觉，怎是一个“酸爽”可以形容。
江九楼却很固执，他只关心一点：“没有东西，就没有蛋糕。”
冉茗真后悔，找了个做蛋糕的借口。
她似乎已经发现这个世界的目标到底有什么缺陷了……
冉茗左看右看，发现拥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什么原因冉茗来不及细究，她一把抓住江九楼的手带他朝门口走去：“明天，我保证您能吃到蛋糕，现在，先跟我回去好吗？”
江九楼真的很少出门，这几乎是连玟第一次见江九楼出来，就是地点有些诡异——人涌如潮的百货超市。
江九楼的目光落在那只握着他手腕温热的手上，白皙纤巧，骨架匀称，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柔软，似乎又多了点什么。
他张嘴想要说出点什么，但后来又放弃了。
然后他迈开长腿，不疾不徐地跟上女孩的脚步，说了声：“哦。”
——“先生，这是您的小票。”
越晨回过神，他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他拎着袋子朝超市外走，不自觉沿着那两人走过的轨迹，思绪万千。
是我认错了吗？你和记忆里的她，有那么多不一样。
刚才还拥挤喧闹的人群，在维护机器人的治安下渐渐散去了。
————
“诶小伙子，你出来了啊，那咱们就走吧。”一个中年男子热情地打招呼，方向朝着冉茗这里，这让她有些一头雾水。
那人肯定不是叫江九楼的……她笃定地想。
她扭头看江九楼，他神色淡定，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一点，仿佛没听到声音一般。
冉茗松了口气。
然后那男人就走了过来，看看冉茗，调侃道：“还带女朋友啊？”
冉茗：“？？”
这里离江九楼的豪华别墅很远，冉茗都忘了想他是怎么过来的。
别墅里应该是有车的吧……
冉茗：“博士，您解释一下？”
但冉茗想也知道江九楼绝对不会和她解释这种事情，只好又加了一句：“否则没有蛋糕吃哦～”
江九楼果然开口。
他一开口，冉茗顿觉无奈：“他载客，我就上了。”
问题是，博士您有钱吗？坐霸王车这种事情您表现得也太理所应当点吧。
最后冉茗还是和江九楼坐上了这车，到别墅时冉茗刷掉了她卡上的大部分金额。
冉茗：怎么这么贵，他是不是刷错钱了？？！
系统淡定安慰她：高科技时代，人工服务很稀有的，能拥有开车技能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就相当于你走了回复古风，这点钱不亏。
不亏，只是她现在已经没钱了……
冉茗心想，以后是不是得把卖阳光的规矩改改了？
回到别墅后，江九楼什么都没做，先打了个喷嚏。
刚才太匆忙，冉茗没来得及关注他穿了什么，现在才发现他穿了件薄薄的T恤，简朴的白牛仔裤加帆布鞋，妥妥邻家少年的打扮。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夜风微凉，也难怪他会打喷嚏。
两人一进门，阿奈“嗖”地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到博士面前，紧张兮兮说了一大堆：“博士，您终于回来了。外面很冷吧，快回房间，阿奈给您煮点姜汤，等会再洗一个热水澡，明天就不会感冒了。”
江九楼：“……”
他开始认真思索，家用机器人太智能太话唠是不是也不太好。
冉茗及时制止了阿奈越说越快的话语，她先是安抚了大眼睛机器人阿奈，再是让乱跑不省心的博士回房休息，一切都平静后，觉得心好累。
哎，这种伺候祖宗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冉茗找了新鲜的生姜煮了姜汤，将那些细沫沫都细心漂掉后，端着澄亮的姜汁大碗找江九楼去了，依旧是摇了摇风铃，江九楼闷闷的声音传来：“进。”
她进去时看到江九楼难得没有抱着书看或者写东西，而是戴着个蓝色的大耳机，似乎在听歌。
见她进来，依旧是衬衣长裤的打扮，他愣了一下，有些话在舌尖滚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冉茗嘴角挂起完美无缺的微笑：“博士，这是姜汤，喝了以后明天头脑更清晰哦。”
这种话一般都是用来哄小孩的，但江九楼从来没有被人当做过小孩子，从他记事起，他就已经能够看懂超越平常小孩的知识了，盛誉加冠下，他也被人尊称为“小博士”，人们和他说话都是敬重的。而他的父母……
算了，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江九楼极少喝姜汤，早就将姜汤味道忘记了，他神色平静地舀起一勺，刚放到嘴边动作就顿了一下，移开勺子，他看向冉茗，表情是拒绝的：“我不喝。”
刚见江九楼那么爽快地准备开喝，冉茗还松了口气，正觉得这人还不是那么难伺候的时候就被打脸了。
冉茗不太想哄孩子，于是负隅顽抗一下：“没关系，俗话说良药苦口……”
“不喝。”冷冰冰两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
冉茗气结，但又不能硬来，只能软了语气道：“其实不难喝，我在里面放了很多糖的。”
江九楼挑了眉看她，眸中难得是几分透着狡黠的笑意：“不喝。”
啧啧。这怎么办，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语气稍微重一点也不行，祖宗也能不是这种伺候法啊。
冉茗灵机一动，也不苦口婆心了，转用威胁法，偏偏江九楼就吃这一招。
“不喝的话，明天的蛋糕就取消，如果生病了，一周的蛋糕都取消。”
江九楼显然没想到连玟能想到这招，这真是为难他了，他看着那碗姜汤，分明没什么表情，但冉茗就从他脸上解读出“苦大仇深”四个大字。
这当头，江九楼又打了个喷嚏，不打，让他本来就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他稍稍偏头，努力淡定道：“我等会喝，你先离开吧。”
“姜汤只有热的喝下去才管用。”冉茗真拿他没办法，拿起勺子亲自盛了一勺递到他唇边，言笑晏晏，“尝一口，或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
或许吧。
白玉的勺子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他的唇，江九楼从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与不知所措，下一秒便抿住了勺子。
他的手也顺势搭在碗沿，滚烫到让他有些懵了：“我来，你走吧。”
为什么，心跳有些快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钢笔·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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