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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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钟心之所系，可为其生，可为其死。世间女子似乎所求唯情字而已，然，情是毒.药，一旦沾染，无可脱身。
云青青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椅上，手中拿着一个香囊，一直在不停地把玩。她心神放空，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想了，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青青，好几日了，你可算回来了。”白簌簌感觉到云青青的气息，便从外面赶回了畅易阁。然而，下一刻，他就蹙了眉头，“你可是又出手了？”
“哥哥知道？”
“你身上气息驳杂，我如何能不知？”白簌簌挥手朝着云青青打了一道法力，知她并无受伤，这才放了心。“你究竟做了何事，身上又是妖气又是怨气，居然还有佛家的气息。”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云青青移开了眼神，手中的香囊还在一晃一晃的。
白簌簌却是坐了下来，“既是如此，哥便听你慢慢说。你我是妖，最有的，便是时间了。”他如何不清楚，青青这是想躲开自己的问话，可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云青青当即一噎，不再没骨头似的躺在贵妃椅上，而是坐直了身子，把手中的香囊塞到了白簌簌的手中。“这几日，几乎就是为了她了。”她把清风观和香香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在叹气，“情之一字，哪里就如何美好了。不论是小蝴蝶还是香香，都心甘情愿为了这个字而赴汤蹈火。而是那男人值得便也罢了，可是，他们哪里担得起这如许深情？到头来，也只是被利用、被辜负而已。”
即便云青青和香香不算是朋友，可是她仍然为她痛心，为她不值。
“情之一字，外人又如何清楚呢？”白簌簌无奈笑笑，“你青青，你还小，自然不懂人世.情.爱。”当然，他也不希望青青懂，这个字，太伤人了。青青生性单纯，若是被伤，怕是无法愈合了。
“我如何小了？”云青青不服气，“情之一字，我懂得比你们多，哼！”她抢了白簌簌手中的香囊往外走去，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若是香香得以重生，自然是会把青玄那人忘得干干净净。也许，还得以重获新生。
即使，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云青青走到屋外，把香囊挂在了屋檐下。香香喜欢风，喜欢雨，喜欢阳光。她把她放在这里，可日日夜夜对着，自己也能与她说说话，这样，她就不会寂寞了吧？
白簌簌看着云青青的动作，心中好笑，如此还说自己不小？那已然是个凡物了，再不会有重来的那一日。青青却仍是不肯放弃，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可不就是小妖才会有的。
云青青看着阳光下的香囊，心生欢喜，她做事，只看自己开不开心的。也许希望很小，但总比没有好。可惜，香香是在墓穴中修炼成妖的，青城山上的灵气太浓，她待不住的。不然，在青城山上的话，或许几率会更大些。
“可还生气？”白簌簌走了出来，输了一道法力给那个香囊，先不说是否真的可重新修炼成妖。至少，凭着这道法力，百年内都不怕任何损毁了。
云青青摇摇头，“我本就没有生气，也不会和哥哥生气。”她的一切，全都是白簌簌给的。他教自己修炼，给自己功法，给自己法宝，还帮自己护法，七百年来，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在云青青的心中，白簌簌就是她的亲人，无论是谁都比不上的。这种小事，自然是不会生气的。
“哥知道，青青最是懂事。”白簌簌爱怜地摸摸云青青的头发，虽然他们没有血脉相连，但是他们的感情却不是其他可比的。这是他看着出生，顾着长大的妖，说是妹妹，却也和女儿差不多了。
“青青自然是最好的。”
“哥不是要你断绝情爱，我们修习的本就不是无情道。”白簌簌负手而立，“只是，你我下了山，这一路看来，人类当真是多变，哥怕你受伤。”
云青青眨眨眼，“人类不行，妖也不行吗？”
“不行！”白簌簌皱着眉，“大多男妖都好.色.暴.力，且颜色多污了眼，如何配得上你。”现在的男妖，化形都不好好化，一个个奇形怪状，怎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更何况，人类的话，青青可轻易掌控，可若是男妖，一般的还好，若是出色的，青青算计不过，那该如何？
操着一颗老父心的白簌簌，想到这里，就怒火中烧。
云青青听到白簌簌这话，这才开心笑了，“哥哥放心，青青心中只有修炼得道、羽化成仙这一事而已，其他的，我不感兴趣的。”她前世虽然不曾涉足.情.爱，但是她本就是人，看得比妖要清楚。
情，不过是男人百无聊赖之际的消遣，若是认真了，那可说不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云青青心想，若是倒是真的无聊了，养一个人类来玩玩儿就好，何必认真呢？
说到养人类，云青青又想起了那个小和尚。他倒是挺可爱的，也适合养起来，可惜身份不合适。
白簌簌不知道自己的好妹妹在想着养人类，还是养和尚。他对于云青青的说法十分满意，专心修炼最好，血脉已有先天差距，若是还不努力，如何能和自己一样得成大道？
想到这里，白簌簌心中黯然叹气。他们妖族日渐势弱，人族大兴，便是修炼这一道，人族修炼成仙就比妖族要易上数倍。爹，娘，你们当年远去，从此不再出现，是否也是想和天道示弱，给他一线生机呢？幸好他当时捡了青青来养，否则，几百年来，怕是只能一身孤寂。
兄妹二妖所思所想不甚相同，可是相携而立在屋檐之下，一青一白，无比和谐。
“叩叩叩。”夜深了，寺庙的山门却被敲响了。守门的小沙弥被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地从小屋里出来，“何人到此？三更半夜，山门早已关闭了。”
“阿弥陀佛，”山门外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小僧回来了。”
小沙弥顿时便清醒了过来，赶紧打开了山门，“小师叔，您回来了！”
“阿弥陀佛，”小和尚笑笑，“麻烦小师侄了。”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幸好这一路无甚危险，总算是回到了寺庙了。他的安全回归，让整个寺庙几乎都热闹了起来，便是主持，也撑不住平日里的威严，笑得慈祥。
然而，地府里却是乱做了一团。
“判官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崔珏收了手中的笔，“我亲自去追回她。”
“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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