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一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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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时间无限逼近第七天，
因为推论的正确，所有的时间开始流动。
这就像是有谁在努力给出证据，证明他们的推论一样。
桑桑的心猛地一紧：“在红瓶酒吧的时候，我注意观察过，酒吧的侍应生，坐在厕所附近远地方的一个红裙女孩，还有卡座、散座那边坐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开始重复之前做过的事情。他们就像是模型玩具，每一次都在做相同的事情，甚至连动作都差不多。”
今云桥：“我怎么没发现？”
桑桑想了一下：“因为那些被刷新进来的新人，酒吧里人很多，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会被那些流动的东西所吸引。”
“那你怎么没被吸引？”
桑桑：“……”我也不知。
“你呢？”桑桑转移话题，问秦野。
秦野：“我坐吧台的时候也观察过了，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
今云桥还是跟不上：“可是你们怎么确定这是记忆里的世界呢？”
这事路况拿出自己的小电脑，递过去：“是因为这个吧。”
今云桥低头一看，是乡乡市第一中学华思思、华念念老师的模样。
“我找到那个老师入校第一年的照片，用电脑做了一下她五年后变化的模拟。是这上面的样子，当然女孩子保养得好，面部变化小，这种事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很显然，五年间，还是有变化的。”
闻言，今云桥想起来，那个老师年轻得不像话。
“可是，说是记忆里的世界，还是太匪夷所思了。因为这一切是某人的记忆，所以华念念失踪，华思思失踪，甚至包括华音那边的事都是过去发生过的，所以它才真实得可怕。”今云桥是老玩家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太可怕了。
这是谁的记忆？
“可是这里的人不都是NPC么？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真实的力量？”
秦野把冰红茶的盖子拧上：“话是这么说，可这个世界里的人，你看哪一个认为自己是NPC。到底谁是NPC，我们还是他们，说得清吗？”
这话让人一下子从脚底凉了起来。
最后是秦野说：“但我们每一个人，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去努力挣扎。在我们自己这里，我们就不是NPC。”
“我们没有浑浑噩噩过每一天，其实我们不必害怕。而这里的NPC，也不用我们可怜，他们也在好好活着。”
这是一个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活了七年的人说出来的一番话。
桑桑想，她对这话的理解度尚且不高。
她的人生阅历少，
但她认同一点——别随便可怜别人。
“对了，你们之前的六个世界，当你们推论正确，或者完成了部分任务时，也会出现像是时间开始重新走动的现象吗？”桑桑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那边，秦野点了个头。
“那就好。”桑桑总算找到一些舒心的事。
·
暴雨在晚上七点的时候终于停歇。
当晚，秦野就带着桑桑他们出门了。
秦野说：“因为这里有许多NPC并不会变，所以七年来我和很多的NPC建立了朋友关系。在发现红瓶酒吧猫腻的时候，我就拜托我朋友去帮我李昊。”
整个任务线，其实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了变化。
秦野也是受到今云桥那个当代恋爱观的提醒，想到的这一点。
对于鬼怪来说，她若是杀了NPC没有任何的好处。但很显然，鹦鹉人执意如此。为什么？只有一个可能，鹦鹉人才是与华思思关联度最大的人。
秦野并不知道鹦鹉人和华思思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度，但从今云桥的理论来看，鹦鹉人所代表的至少是爱过李昊的那一方。
因为爱过，所以嫉妒李昊曾经娶的华念念，因为爱过，所以模仿华思思。但同样因为爱所以恨。
鹦鹉人不希望李昊和华念念再有接触。
当然这只是推论，所以秦野在带他们去见朋友之前，在路口兵分两路。让路况和今云桥先过去他和朋友约定好的地点，而他本人和桑桑，要再去一趟乡乡市第一中学。
车子被秦野开得飞快。
这是他在这里的第七个年头，过了今晚，就是第七天了。
一切的时间都在倒数。
将窗子稍稍降了降。
夜风吹拂着桑桑的头发，桑桑的情绪不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秦野哥，你说过等我们活着出去，你会告诉我叶叶姐的事情对吧？”
那边过了会儿，递过来一个嗯。
桑桑笑了笑，她实在是很少笑，所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甜：“不过，我有时候也在想，那些被遗忘的人到底去哪里了？他们是在这个世界死掉了吗？还是在哪个角落活着。为什么阶梯世界要夺去他们存在的痕迹。”
“我跟你分享一个秘密。”又是几分钟，秦野的声音穿透夜风而来。
“什么？”
“你活下来，我再给你分享。”
“秦野哥。”
“什么？”
“又没人跟你说过，这种套路十分招人恨。”
那边似乎想到了什么，嗯了声：“有…但我不想改。”
桑桑过去从未主动和什么人接触过，她和大多数人是疏离的关系。她对这个世界冷漠、淡然，曾一度觉得，自己可以和学习扶持到老。
她过去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和绿色的头发作斗争，然后有朝一日获得成功。
她的这辈子，会是安安静静念完大学，还是以第一名的那种。然后遇得到一个喜欢的人就在一起，遇不到，就自己过一辈子也是很好。
她还不想生孩子。
就想永远随心所欲地。
她也讨厌相交线，它们不像平行线，说不相碰就不相碰，相交线一旦相交就开始渐行渐远，就像她老爸和老妈的关系一样。
她时常觉得母亲金百合是丧偶式婚姻，顾祈山回家的日子一只手数得过来。
她甚至从来不觉得它们之间有爱情。
她只有姐姐叶叶，却被迫被其他人遗忘了。
桑桑叹了口气：“我会有一天变强的，如果这条路势必要走下去，我会变强，然后找到姐姐。找不到也没关系，我要找到让她消失的人、力量。”
“你加油。”
“秦野哥。”她的声音亮起来，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说：“我们一定会活着的，我从小到大考试都是第一名，今年还是状元，我很聪明的。”
“看出来了。”
我好想家。
仿佛风雨欲来，桑桑第一次发觉自己那么软弱。竟然软弱到胡言乱语。
兴许是，明天就是第七天，成败在此一举。
她到底，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这世界也到底，太突如其来了。
·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到桑桑抬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是校园大门了。
桑桑环顾四周。
风一阵一阵，周遭的树叶不住沙沙而动。
一切都显得极为轻静。
金发女孩站在大门前，身上的衣服也被吹皱。“来这里干嘛？”
秦野试了试大门的，然后看中了一棵树：“现在已经很晚了，大门没办法打开，我带你爬树过去。”
桑桑：“？？？”
秦野向桑桑伸手：“从你来到这里，到现在，你只知道要完成任务，但你知道完成任务以后，我们怎么样才能出去吗？”
桑桑一边把手递给秦野，一边皱起了眉头：“怎么？难道这种阶梯世界不是完成任务就可以出去的？”
“当然不是，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在这里呆了七年的。”
桑桑给了秦野一个迷惑的眼神。
嘿。
秦野一个使劲儿，把桑桑拉上来一些，他的手因为使劲儿筋脉暴起。
男人的声音就在桑桑的头顶，带着复杂的情绪：“这七年来，我倒不至于一次任务都没有成功。但是成功完成任务，只是出世界的一个条件而已。你听到奖励局要消耗的东西了？”
“水晶或者BOSS尸体。”
“对，这两样在奖励局里只需要消耗一样，但出世界，我们必须同时拥有两样东西。”
“同时拥有？……也就是，我们还需要找水晶？”桑桑的手滑了一下，险些摔下去。
秦野将她一下捞起。“不过你也不必紧张，三种类型的房间，一共十八人一局，不是所有人都一门心思如何完成任务的，有人会全力去找水晶。水晶以及完成任务，并不是必须要一人完成。”
“简单来说——”
桑桑接茬：“简单来说，就是水晶在谁手里无所谓，只要找到，出现。与此同时，完成任务，那所有人就都可以出世界对吧？”
“哎！对！”秦野一个使劲儿，桑桑已经坐到了树杈上。
夜风习习，女孩的发丝被风吹到嘴角。她的目光与秦野的对在一起，她问：“第七世界，最难得不是任务，而是水晶的藏身之地对吧？过去七年，没有人找到过？”
对方点了个头。
“这……一次都没找到吗？它是有多难找？”
秦野：“每次任务不同，水晶的藏身地不一样。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我们这些人，被选进来，就是来找水晶的。这东西……作用大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一世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