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男》多滋鱼

38、我们说再见吧。

　　天亮了。
　　阳光透过那扇玻璃窗，透过那水蓝色的窗帘，照亮了这个房间。
　　瑞雪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白白的天花板，然后是白白的墙壁。眼光往下，看到了她周边摆设着的的景物，然后再回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
　　一切都不是她所熟悉的，除了眼角扫过的，被她压在底下的小雏菊抱枕。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了昨晚，害怕孤单的自己带着些胆怯走进了元圣的房间。然后，昨晚的台风夜，她跟他说了好多话……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便坐起身来。
　　可是，她眼前却不见了元圣的身影。
　　只是在他眠过的地方，依然留着他的味道。
　　瑞雪有些恍神地坐了很久。
　　他终于离开了，再一次在她的面前消失。连句再见也不曾对他说过，来去匆匆，只有时间很善意地替留下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台风过后，天气出奇的好。蓝天与白云，美好又灿烂。
　　瑞雪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
　　她也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她也不虽然感到害怕。
　　只是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像加上一个相框，深藏在她的内心中。
　　青春的校园里，我们就像一群快乐的小鸟，时时刻刻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们像是有太多说不完的故事，那才是像我们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世界。
　　台风过后的周一。
　　天气很晴朗的午后。
　　高二A班的同学们在灿烂却又温和的阳光下，迎着柔柔的风，开始上他们的体育课。
　　也许正是因为柔和的风，和灿烂的阳光，同学们都陶醉其中，舒服得放松了心情。但在体育老师的眼中看来，眼前这一班学生显得毫无生气。于是课才没上多久，全班同学被体育老师罚去跑步，必须绕400米的跑道跑上一圈才可以回来继续上课。
　　宽敞的跑道上，稀稀疏疏所看到的是跑得气喘吁吁的学生。
　　瑞雪跑在前面，小纶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
　　“喂，你有没有听说过元圣要大人回来了？”旁边有两个女生一边跑步，竟还很有力有气在聊天。
　　“什么？”另一女生听了很吃惊：“他不是退学了吗？”
　　“谁说他退学了？你别听人家乱讲！”
　　“可是，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啊。”女生很无辜地说。
　　“传言只是传言！那天，我亲眼看到元圣大人拎了一堆课本，笔记，作业本什么的回到他们教室。然后，我再亲眼看着他把书包放进抽屉才离开。”
　　“可是，把书和书包都放回来，那也不代表他回我们学校上课啊。说不定他只是想丢掉这些东西罢了……”
　　“那你说，如果一个人丢垃圾需要绕那么远的路吗？相信我，元圣大人一定会来。他一定不会离开我们清开学院的！”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言的瑞雪忽然加快了跑步的速度。
　　小纶在后面跑着追上来。
　　她气喘吁吁地跑近瑞雪的旁边：“听到没有？听到没有？瑞雪，元圣大人要回来学校了，这是个好消息啊！”
　　瑞雪跑在前面，沉默着，没有回答小纶的话。
　　“你不是很希望他回到学校上课吗？”小纶很突然地问起她这个问题。
　　瑞雪依然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她正想说些什么来回应小纶的话，却被突然闯入的身影吸引去了注意力。她停下了脚步，有些失神地站着，眼睛往一个方向定定看去。
　　小纶疑惑地顺着她视线的方向。
　　我的天！也太神了吧？看看那是谁？我们的元圣大人不是出现在眼前了吗？他看起来帅呆了！胸前的扣子看似随意地解开了两颗。他挽起白色的袖子，甩着校服的外套在操场前面走过！
　　显然还是那张一成不变的扑克脸，但也足以迷醉了眼前这班少女的芳心。
　　“元圣大人——”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往这边集中过来。
　　尖叫声开始一波一波地涌来。大家开始疯狂地往前挤。元圣经过的那条路上，人群很自然的两边聚集。当然，她们只是站在有一定距离地方，脸带兴奋地看他，却没有敢上前。
　　听到有尖叫声，教学楼上正在上课的学生也探出头来观看。
　　有上自习课的学生趁着老师不在便疯狂起来，把几个窗口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争着抢着一睹元圣大人的久违的‘芳容’。
　　距离上次的激斗事件已有一个段落，但是在学生面前却流传得更为广泛。之后就没见过元圣的出现，今日他的露面怎么不激动人心？
　　学生们开始大喊，喊着元圣的名字，喊单挑王。
　　可是元圣像是没听见，看也没看一眼，一下子便消失在操场的水泥道上。
　　直到元圣的身影看不见，那群女生更是无法自抑地尖叫起来。
　　瑞雪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任着瑟瑟秋风带着些凉意，吹动了掉落她耳边的细发。
　　小纶站在她身后。
　　“瑞雪，你看！元圣大人真的回来了！他真的听进去你对他说的话……”
　　小纶的眼神睛瞬间变得如这阳光般明亮耀眼。
　　瑞雪只是站着，一句话也没说。
　　她的身影有些落寞。
　　原来，她站在他前面，他一点都看不见……

　　乱哄哄的教室里。
　　课间休息时间。
　　瑞雪坐在她的位子上，很安静，很专心。
　　小纶在一旁看着她的笔在刷刷地写着，却无聊地在叹气。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小纶轻眯着眼，偷看瑞雪的表情。
　　瑞雪一直都不说话。
　　安静得让人奇怪，也让人害怕。
　　小纶想找些什么话题来说，可是她的脑袋瓜子转了转，像是没努力搜寻着瑞雪会关心的话题。
　　“瑞雪，最近天气那个晴哦……”
　　“最近晚上都那个冷哦……”
　　“瑞雪，那个……”
　　……
　　无论小纶说什么，旁边的人仍旧不给一丝反应。
　　瑞雪写着，写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课本里的笔记被她抄得惨不忍睹，重重复复地抄着那一段，一直这样重复着。
　　重复的，还有他的背影。
　　她站在那里，旁边都是激动的人群。当时，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他，一切都是静止的。
　　她就这么看着他在面前走过。
　　那个白衣飘过的身影，在这个带着些萧瑟的秋日下午。
　　挥动的笔忽然静止了。
　　瑞雪低垂着头，握着笔的手轻轻颤抖，额前的刘海低代地遮去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小纶愣愣地看着她：“瑞雪，你怎么了？”
　　“小纶。”瑞雪忽然把头抬起来，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正前方。阳光下，她的眼神有种些耀眼，但却找不到焦距。
　　“我觉得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她轻轻地说着，淡淡的语气，眼神沉稳而坚定。
　　什么？小纶好奇地问她。
　　在瑞雪正要回答的当下，忽然旁边出现了几团黑影，一下子便遮住了从窗口照进来的秋日太阳的光线。
　　“很伤心吧，林瑞雪？”带着冷哼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卢艾美。
　　“怎么了？元圣大人不理你了，独自伤心了吗？看你的样子像是很难过呢。”
　　“喂，卢艾美，关你什么事了？”小纶马上站了出来。
　　卢艾美像是没听见小纶的话，只是依旧带着嘲讽的冷笑看着默不作声的瑞雪：“看到了吧？刚刚元圣大人走过的时候，一眼都没看过你呢。别老是以为自己多特别，像你这样只会装可爱的女生，元圣大人怎么可能喜欢你？”
　　瑞雪依然沉默着不说话。
　　但她越是沉默，小纶却越是生气。
　　“卢艾美，你要是嫉妒了就说一声，别在这里自以为地装什么高贵！别忘了，真正没被崔元圣正眼看过的，是你！我看，是你自己不自量力吧？”
　　“黄雅纶，你敢说接近她难道不也是为了接近元圣大人吗？”
　　“我……”
　　小纶突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卢艾美又是一阵得意地冷哼：“我没说错吧？别以为你耍的小心机没人看出来。这些的事，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
　　“卢艾美——”
　　小纶气得咬咬牙，被他人这样扭曲自己的真心，怎么想都很生气。她太过份了！
　　正在小纶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她的时候，从外面的走廊传来几声夸张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们看！那是崔元圣！天啊！他身边还有个女生！”
　　话刚落下，教室里的人全都涌向外面的走廊。边上站着的位置马上被疯狂的人流占满。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想要看看传说中的那一对金童玉女。就连急于要羞辱瑞雪的卢艾美一听到这个消息都丢下瑞雪，也加入那群疯狂的人流。
　　瑞雪身体有些僵硬。
　　坐在位子上，她像是没有了反应。
　　正准备离瑞雪而去的小纶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像是失去灵魂般神情呆滞的瑞雪。那样的瑞雪让小纶好生一阵忧虑。
　　突然！瑞雪“霍”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跑出去。
　　小纶看着那抹身影在她跟前快速闪过，然后消失在她眼前。
　　这才反应过来的小纶对着瑞雪的背影一阵大喊：
　　“瑞雪你要上哪儿去？瑞雪——”

　　从那栋高高的教学楼里跑下来，跑过了不知多少级阶梯，跑过了不知多少步路，直得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快要快要无法呼吸。
　　校园里，那条长长的跑道上，站着一男一女。他们正接受着许多人注目眼光。
　　瑞雪就站在那里，远远就看着他们。
　　他们在说什么，瑞雪听不见。她只觉得好难过，刚则平定下来的呼吸再次起了涟漪。心痛，一下一下跟着附和。
　　此刻关于她的心情与感情，有些话，想要和元圣说。
　　那边站着的元圣和盈茵忽然停止了对话。
　　元圣忽然转身就走。他的步伐很快，快得瑞雪害怕起他的消失。
　　她慌了，片刻的犹豫过后，她决定跑过去，要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很干脆的，很痛快地，全部说出来。
　　瑞雪的忽然出现，让站在那里的两人有些惊讶。
　　元圣的如琉璃般黑亮的眼睛终于对上了她的。
　　瑞雪也定定地看着他。
　　“有事吗？”良久，元圣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要去哪里？”
　　他别开眼睛，不再看她。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一句：“与你无关。”
　　“你不能走。”瑞雪摇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到他的面前直直看着他。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带着她铁了心的坚持。
　　元圣像是愣了愣，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盈茵一脸不耐烦地瞪着瑞雪，说：“你还有完没完？他不是说了跟你没有关系吗？干嘛还赖着不走？”
　　“我有话要对你说。”
　　瑞雪依然定定地看着元圣，坚持着她的坚持。
　　元圣终于妥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吐出两个字：“说吧。”
　　“我要跟你私下说，这里不方便。”
　　“到底有什么要私下说的！！”刚刚才被人无视，盈茵好不容易吞下这口气。这次瑞雪又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让盈茵很恼火。
　　瑞雪依旧很坚持地看着元圣，视线不曾偏离。
　　元圣也在看着她，卯上她的坚持，却仍旧不发一言。
　　两人站着静静地不说话。
　　铃~~~~
　　上课的铃声响了，惊醒了正在眼神对视中的两人。
　　元圣看了看瑞雪，转身就走。
　　“不准走！”瑞雪想也不想就冒出这一句。
　　瑞雪没经大脑的话让盈茵给了她一段冷冷的嘲讽。“笑话！你凭什么不准？现在元圣和你们家再也没有关系了，而且他也不会来这所学校上课，拜托你别太自作多情！”
　　如遭到晴天霹雳一般，瑞雪身体猛地一颤。
　　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她怔怔地望着元圣：“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元圣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地答：“是。”
　　“你……今天来这里……”过大的冲击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瑞雪用颤抖的声音有些吃力地说着未完的话：“……是来退学？”
　　“是。”
　　依然淡淡地语调，依然那个简单的字。
　　瑞雪的心就像踩到断裂的冰层，正一点点地往下沉。她低着头，指甲深深嵌入掌中。
　　“这样做，就彻底结束了吗？”过了半晌，她轻轻地问他，幽幽的声音在空气中很飘渺：“为什么？请你回答我为什么。”
　　“我后悔了。”他忽然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我不应该介入你们的生活。如今这一切已经让我感到厌恶。所谓的家，所谓的亲情只不过更加可笑，已成为了我人生中最大的包袱。”
　　“我呢？我也是你的包袱吗？”
　　她傻傻地问他。
　　元圣的侧脸在阳光下有些耀眼，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许久的沉默过后。
　　“这句话你要问的人不应该是我。”他这么说着，侧过头，忽然朝瑞雪身后某个方向看去。
　　顺着他的方向，瑞雪回过头。
　　长长的跑道边，那颗刚种上去嫩绿的小树下，是皓云站着的身影。
　　“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如果你走了，我会恨你，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哽咽的声音被困在里面，她有些哑然地开口：“即使这样，你还是要离开？”
　　元圣站那里，依然不发一语。
　　“告诉我，你那天说喜欢我是真的吗？”瑞雪忽然这样问他。
　　此话一出，旁边的盈茵吓得倒喝一声！她惊愕地看了看漠然的元圣，再把不可意议的视线转到瑞雪的脸上。
　　“你亲了我，也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做吗？”
　　话一出口，盈茵气得不可抑止。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快步上前，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瑞雪脸上。
　　霎时间，全世界像是安静了。
　　连挤在窗边闹哄哄的人群，也因为这个响亮的耳光而愣了神。
　　“不要脸！”
　　瑞雪静静地站着那里，被打了一个耳光却没有生气，也没有哭，像是感觉不能痛。
　　元圣直直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他只是把底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看到瑞雪一脸怨尢地看向元圣，眼睛里，那又爱又恨的眼神让盈茵快要抓狂。
　　盈茵上前，扬手想再狠狠地给瑞雪一个耳光。
　　“你做什么？”紧急关头，小皓出手拦住了盈茵快要落下的手掌：“你太过份了！”
　　“崔元圣你还没有没人性？看到瑞雪被人欺负你也不管吗？她是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
　　元圣冷冷地回答了一句，转身就走。
　　“你混蛋！”
　　皓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揪住元圣，朝着他的脸挥手就给了他一拳！
　　元圣被打得差点摔到地上。
　　所有人惊呆了。
　　小皓站着，刚刚挥动过的拳头扔被他紧握着，不住地发抖。
　　元圣回过头看着皓云，伸手抹去了唇角的血丝。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皓云和瑞雪。
　　“盈茵，我们走。”
　　最终，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呆若木鸡的盈茵终于回过神，走到了元圣的身边。
　　“你最好走了就不要回头。”在他转身之际，她忽然沉声开口，冰冷的嗓音轻轻从她口里逸出：“崔元圣，如果你敢回头，你就死定了。”
　　她说着，泪水从顺着脸颊慢慢顺延而下。
　　她瞪着那个高瘦的身影，死死地瞪着他。
　　没有哭，她真的没有哭。她告诉自己，她不可以哭。可是她越是这样想，泪水越是掉落得更多。
　　然而谁也没有发现元圣。
　　那一瞬间，他的腿像是麻木了，身体僵硬得就如化石。
　　夕阳下，把他们几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时间在那一秒像是静止了一般。
　　静止了。
　　最后，是元圣先挪开了脚步。
　　反应过来的盈茵跟了上去。
　　瑞雪和皓云的影子像是被钉住了，仍然留在那条长长的跑道上，静静的，定定的。
　　元圣越去越远，越来越远。
　　瑞雪的视线不曾改变过，泪水从她脸上流下越来越多。
　　最后，他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走出校门往左转，在那条水泥道上，曾经嫩绿的小树如今已经越发青葱茂密。
　　秋天的风有点凉。
　　元圣走在昔日他常常经过的那条路上。
　　盈茵忐忑不安跟在他后面。
　　“元圣……”盈茵轻喊着他。
　　元圣像是听不见。
　　背影对着盈茵，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元圣……”越来越不安的盈茵再次犹豫地喊着他。
　　忽然，他停下，站定了脚步。
　　马路上，有一辆汽车呼啸而过。
　　“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他说。
　　盈茵看着元圣高瘦的身影，有些惭愧说：“元圣，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只是因为太气了……”
　　元圣兀自打断她的话：“回去告诉黑熊，黄金银的事我自己会查。我很感激他帮我，但从今以后，我不想和你们兄妹再有牵扯。”
　　盈茵瞬间惨白了脸。
　　“元圣！”
　　“你走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不是因为刚才那女孩？盈茵忽然跑到他前面，大声质问：”是不是因为她，你才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你说啊！”
　　“与她无关。”
　　元圣又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你回答我，她刚才那些话是不是真的？”盈茵无法抑止般激动喊叫着：“你回答我啊！”
　　元圣定定地看着盈茵，却不发一言。
　　通常沉默，便等于默认。
　　盈茵像是泄了气般全身较弱无力。
　　“她有什么好？她到底哪里好？！”盈茵哭了喊叫出来。眼泪很快地沾湿了她的脸颊，弄花了她脸上美丽的妆容。
　　元圣依然保持沉默。
　　盈茵急得上前扯住他的手。
　　“元圣，求求你不要这样……是我错了……”
　　“不，是我错了。”他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冷冷的却没有焦点：“当我不再喜欢你的时候，我不应该给你希望。”
　　盈茵脸色白得吓人。
　　她哭得更厉害，眼泪大滴大滴掉下：“元圣，不是的！不是这样！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喜欢别人也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可以了，只要你不要推开我……”
　　可惜强大的眼泪攻击，元圣依然不为所动。
　　元圣无言地抓开她的手，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感情的起伏：“已经说过分手很多次了，这一次就彻底结束吧。”
　　“元圣，不要……求你……没有你，我会死掉……”
　　“你不会死，你会好好活。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他话说得出奇的平静。
　　“元圣……不要……”
　　元圣漠然地推开她的手。
　　他再次离她而去，然后渐渐消失在这条路上。
　　就这样，他伤了所有爱他的人。

作者有话说

　　写得很粗糙，会大肆修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