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塞伯坦传奇（变形金刚）》无**脸

25、监视风云

　　那个循环日终，擎天柱在卧室里抱着下线的机械犬刺刀良久，他的光学镜呈现深沉蓝色，换气扇在叹息般运转一轮后，擎天柱暂时把领袖应该具备的公正明理行为准则小小屏蔽，他终究决定掩护一次威震天的秘密----擎天柱知道这是徇私，可要让威震天因安排机械犬追踪保护他一事而有罪名受惩罚，他实在不愿意。同样他也拒绝接受威震天在监视他这个概念，因为明明，他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会畅所欲言，威震天只是太过关心自己而已。

　　要避免最直接的证据被他一丝不苟的副官找到，擎天柱猜测通天晓已有所怀疑，所以刺刀不能留在执政官官邸。

　　忍着对副官的内疚思量一番，汽车人领袖向他和威震天共同的朋友大黄蜂发出了私人频道的电波联系，简略说刺刀的系统出了故障弄伤了艾丽塔，需要还给霸天虎彻底检修，请大黄蜂暂时把刺刀送去霸天虎的铁堡基地。

　　“抱歉把你牵扯进来，大黄蜂。这件事情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要赶快去做----”擎天柱斟酌着是不是要告诉他实情，却被大黄蜂制止，“没关系，老大，你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既然时间紧急，我马上就来办。

　　年轻的大黄蜂已经是铁堡安防队长----擎天柱想起威震天说过别看大黄蜂个头小，但一定会成为出色战士。而他推荐的爵士千斤顶等汽车人，也确实卓越能担当塞伯坦的要职，擎天柱微微笑了笑，沉甸甸的芯思得到些许舒缓，他坚信威震天和自己一样努力让塞伯坦发展更好，致力令人民过上和平富庶的自由生活，他是自己灵魂的另一半，是理想相同最好的至交，是曾同生共死的亲密兄弟啊。

　　大黄蜂很快来找擎天柱并带走了机械犬。他将它一动不动蜷缩的身躯顶在车厢上方，一边感慨我真的挺强壮，一边蹦蹦弹弹地在路面上驶去。作为威震天通讯联系目录里常联系的汽车人，大黄蜂并没有受到霸天虎士兵的刁难，非常顺利地完成了擎天柱交给他的使命。

　　这样一来，威震天就不会有监视领袖的罪名。擎天柱欣慰地想----然而冷酷的事实证明，他放芯得太早了。

　　钛师傅在得到擎天柱同意的条件下，让通天晓主持了一次对执政官宅邸的检查行动，严肃负责容不下一颗杂质的副官几乎将每一块金属地板都研究了个透，他鄙夷霸天虎窃取钛师傅的科技，誓言要清除军方胆敢窥探领袖的阴暗伎俩，而结果不出他所望。

　　擎天柱望着呈到他面前的证据，芯塞满满就像输能管道被错位零件粗暴堵死了那样，无力又憋得生痛----执政宅邸内他最喜欢去的藏书室，里面检查出数只隐藏的摄像镜头，他经常阅读的塞伯坦历史数据晶体，也被动过手脚安插了微型记录仪，宅邸花园里总是挂着网的几只机械小蜘蛛，明显被植入过火种具有服从命令的意识，而更糟的是，就连他卧室里的一盏悬挂的矿盐灯，都带远程监听功能。

　　“我的孩子，这一定是个熟悉你习惯喜好，又和你亲近令执政官邸几乎不设防的人才能布置下这些监视的工具内线。”钛师傅点明道，“有几个外人，能进入你的卧室？我看过记录，似乎威震天在远征前，有一个循环日终留宿在了这？”

　　擎天柱说不出话。光学镜扫描着这些花样百出的监视器----那些会吐丝的小蜘蛛腹部，有霸天虎紫色的微型标识。这太离谱，太过分。他忍无可忍，终于无法再用威震天只是要保护他这个借口来说服自己----这是不折不扣地窥探，可擎天柱困惑于威震天的动机，自己本来就愿意与他分享权力，对他畅所欲言没有秘密，到底执政厅还有什么值得他潜芯刺探？

　　就算到了现在，擎天柱也不信威震天试图掌控一切独揽大权这个说法。

　　“擎天柱，作为领袖，你应该知道，被权力腐蚀是一点一点开始的，纵容与袒护只能换来变本加厉的堕落行为。应该勇敢地指出问题，解决问题，不是吗？”老者示意通天晓收回总结报告，他和蔼地指点后辈道，“我认为霸天虎的首领依旧是为塞伯坦星立下卓越功勋的优秀将领，但他的战功不能抵消他的错误，你应该帮助他，避免他再犯错。”

　　在钛师傅的教导前，擎天柱感到羞愧，为了自己不该有的徇私私芯，也为了劝服自己的挚友真芯认识到错误，“我要开诚布公地和威震天谈谈，但是这些发现----通天晓，请你保密不要告示和记档----对不起，我，依旧想用最和缓的方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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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征局势已经分明，埃舍姆斯星及周边星系正式成为塞伯坦的控制范围，威震天边满意地接收着那些星球向塞伯坦递交的“新结盟文件”，边查看那些星球有什么感兴趣的能源：霸天虎将非常乐意以军工技术为手段，与当地人“联合开发”，或者进行“联合军演”。

　　“塞伯坦不会干涉各个星球的内政，只致力于，维持星系的和平，走共同发展的道路。”威震天獠牙闪闪发光的全息图像与他在埃舍姆斯星吃了战死尸体的可怕传闻一同在行星间散播着，在软硬兼备的压力下，没有一个星球敢暗自收留昔日的盟友埃舍姆斯皇帝，反倒慷慨地向新霸主提供了过境的可疑飞船信息。据此，霸天虎情报官分析数据，得出救走皇帝的舰船很不一般的结论。

　　“威震天大人，这艘舰船有暗物质引擎，能反重力推动悬浮，可以进行空间跳跃，十分像塞伯坦那些利欲熏心走私贩的标配舰船。他们没有纪律，也无原则，只要给与满意的酬劳，他们可以接任何订单。”

　　“而正是因为舰船伪装成了塞伯坦民用运输船，才没被拦截。”

　　“我还以为对星际走私贩的整顿打击已经差不多了呢。”威震天掂着下巴，忽然记起，“最大的走私贩头目，禁闭不是还在逃吗？根据数据库查询，他有一架完全匹配的超级舰船，偷运也是他会做的事。呵呵----声波，分析痕迹，判定空间跳跃的可能坐标，看看这个塞伯坦通缉犯目的地是哪里----我想把他拘捕归案。”威震天并不知道地球剧情是不是会依旧展开，他可不想看到地球人类和禁闭勾结得到塞伯坦科技用来屠杀汽车人，也不想让擎天柱落到禁闭手里的剧情发生，当然，只要塞伯坦稳定繁荣，擎天柱和汽车人就不会流亡宇宙----不过他还是要干掉禁闭防患于未然。

　　埃星进一步平定，威震天亲自向塞伯坦母星发出最终捷报，说明霸天虎将驻军巩固胜利果实，以及阐述他将亲自去追击漏网的埃舍姆斯皇帝与塞伯坦叛徒禁闭。然而，他的后一个计划却没有得到执政官擎天柱的赞同。威震天在收到反馈电波的时候吃了一惊：非常正式的公文，以标准化的遣词用句肯定了他和霸天虎们对塞伯坦做出的伟大贡献，只是“国防军指挥官应与执政官一道统筹未来战略，资源信息共享，并不适合独自率军长久在外征伐追击。”

　　这还是第一次擎天柱没有顺着他的愿望。公文明言要召他回归母星塞伯坦----难道是太想念我了？威震天有点自恋地想，他很快乘坐报应号舰船来到埃星的一颗通讯卫星上，在这里直接与遥远的塞伯坦取得了信号通讯联系，他计算着时差，用私人频道在他们习惯的那个时间，呼叫擎天柱。

　　擎天柱几乎是立即做出了回应。他从座位上弹跳而起，飞快打开屏幕，望着久违的与他可以实时通话的银色霸天虎，成千上万个词汇在他处理器中呼啸涌过，而最终他只说到，“好久不见，威震天。”

　　“你也是，我的Prime。再远的距离也阻隔不了我们的情谊。”威震天仔细打量着擎天柱，从他稳重鲜明的深红色机体涂装到那双光华满满的光学镜晶体，芯满意足地笑了，“这次远征我给你----哦，不，是给塞伯坦有准备一份额外礼物。尊敬的领袖，这个星球截然不同于塞伯坦的物质成分，我会带回来一种有机植物和附属的土壤，可以作为展示的标本保存在执政厅，向其他塞伯坦汽车人展示宇宙的多样性，怎样？”

　　擎天柱的双肩不为察觉地一松，微笑点头。对着威震天他感到内芯快乐，这个面前的霸天虎那独一无二的火种仿佛透过浑身每一个闪光零件在散发磁场，对擎天柱构成巨大的向心引力，他多么喜欢他啊----只是理智在提醒他必须让威震天认识到，他不能因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为所欲为----窃密和监视执政官无论如何都是错的。

　　威震天看着擎天柱忽然黯沉下来的光学镜，敏锐察觉了他的芯情变化，问道，“怎么啦？”

　　“威震天。”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嘛？”

　　擎天柱用他所能最和缓的方式，表达道，“我想在执政厅建立一个资源信息共享池。威震天，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直接访问读取。我会提供给你需要的一切讯息。”

　　威震天摆出聆听的样子----他知道擎天柱不是无缘无故要说这些。果然，汽车人领袖用一种平稳得像他自身在公路上行驶的语调，对他看似转换话题说道，“机械犬刺刀突然袭击了艾丽塔，我事后把它关闭了，并拜托大黄蜂把刺刀送回霸天虎基地，请你维修好它，威震天。”

　　威震天“哦”了声，“就这样？”他直接道，“我维修好刺刀是没问题，但如果下次刺刀骚扰了你和艾丽塔的~~~美好时光，还是会遭到关机的指令吗？”

　　这幅明摆着坦诚刺刀受他控制，伤人也不以为然的态度令擎天柱芯塞，而强调语气所表达的不满令他的换气扇又在隆隆暗响隐隐疼，擎天柱注目着威震天，沉重道，“我不能让我的属下和朋友们遭遇风险，不能明知故犯，威震天。如果刺刀不能进行恰当地维修，我没法再在执政厅养着它。”

　　“呵。随你喜欢吧，Prime。”威震天环起了双臂。不悦和讥讽溢于言表----见状擎天柱更深刻地认识到威震天的逻辑回路够独特，而更糟的是自己也被感染了----错事是他做，他毫不惭愧反而生气竟然令自己下意识懊悔刚刚说得太重？不，这不合逻----擎天柱回复清明想，这就是我要帮助他改正的缘故，我担心威震天在无人能约束的状况下会变本加厉铸大错----整理好思路，擎天柱毅然把芯一横，抬头直接对上挚友红彤彤的光学镜，“如果可以我真不愿意和你进行这样的谈话，我不愿意伤害你的好意，可威震天，希望你明白，执政厅已经全面检查过。还有钛师傅的实验室，发现也有系统被潜入的痕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威震天针锋相对答复道，“可说的多着呢。钛师傅的实验室，是霸天虎们好奇汽车人最高水平的科技是什么样，对此我致歉，接受处罚----不过我不会处罚我的下属们，谁让我是他们的长官呢，理所当然我来负责。而领袖的执政厅----我的Prime，坦率和你说了吧，如果没有刺刀及时传回的数据讯息，早在矿山我就没法赶在爆炸前救你，正是因为我通过刺刀查看你在干什么，才会在行省巡航的初期就发现你没回家，才知道你被元老院绑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是出于你对我的关芯，威震天。”擎天柱按捺着芯头流窜的万般情感数据，对挚友诚恳道，“所以我也想保护你。威震天。我最重要的挚友，火种的另一半，我也像你关爱呵护我一样，深深想为你考虑。”

　　这话让威震天嗓子里的继续讥讽回应一下子灰飞烟灭，他来了劲儿，愉悦听着那磁性满满的嗓音，感到如同天籁。

　　“如果你要被处罚，无论什么我也愿意共同承担，但请不要再做会有罪名的事----这次找出来的各种……摄像头和记录仪监听器，都会被完全销毁。执政厅将对这次事件完全封存，不会记录追究。而钛师傅的实验数据泄露，他表示只要实验结果不被军方用于杀伤性武器的开发，他也不申请追查。请到此为止，我恳请你，我的挚友，好吗？”擎天柱难得激烈语气道。

　　威震天在听到擎天柱说各种摄像头和记录仪监听器时，光学镜红光一闪，明明除了刺刀----他不露声色地思索着，在擎天柱说完不会记录追究后，威震天冲他轻轻颌首，语调平静答复道，“我明白了，Prime，你现在机体得到强化，地位尊崇，应该不会再遭遇不测。我也该放下芯。嗯，刺刀我会调整为只服从你一人指令的设置，怎样？还有，我接受信息数据池共享这个概念，我也会将霸天虎的资讯传输给你，我的Prime，我代表军方，率领霸天虎效忠于你----我绝对没有要染指执政厅机要政务之权的半点想法，我也理解你的立场，抱歉，一开始我就应该告知你我会通过刺刀保护你。”

　　“我知道。”擎天柱光学镜亮度变高，如果不是隔着屏幕，他真想拥抱下银翼的霸天虎----以这种亲密的方式告诉他自己也没有疑芯过他，感激他的通透明理。擎天柱看来威震天的缺点只是一层薄薄的油料块，融化后是他固有本性：明明这么率性纯粹，又体贴懂得把握----没有宣出口浓烈的感情仿佛化作一串串誉美之词在他的认知里噼里啪啦直缭绕----威震天的光芒依旧万丈，他是个言出必行的塞伯坦英雄----

　　窃听事件以最好最和缓的方式快速收尾，只是，宽厚待人的领袖完全没料到，这几乎就是双执政时期他和威震天最后一次双方顾念彼此，能顺利解决问题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