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91、茧

　　“卧槽！我看你是非得见到你女儿的尸体后，你才会后悔！可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是来不及了。”
　　大概是话里的某些个必须让对方不爽，
　　“你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
　　“............”
　　最后反被是倒打一耙，并开始责怪起我来，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女儿我自己清楚。”
　　“可她不是在撒娇啊。你应该明白，她得的是什么病。”
　　“不就抑郁么，她就是想得太多了，每天想来想去的，真搞不懂到底是在想什么？”
　　“我冒味问个事情，你女儿之前是不是曾受到过，一些伤害？”
　　自己斟酌了必须，将话里最初一开始想说的“侵害”，变成了伤害，不料对方仍然是一脸的淡然，却口气变得很强硬，
　　“没有！你别乱想！”
　　“是么？没有？喔，那就没有吧。”
　　心里有底了，看来得查一查，如果这家人犯了法，我恐怕也动不了吧，那么就权当是开解自己的好奇心好了，
　　“我之前跟你女儿聊过，她一提起你，就非常害怕，我想你应该知道，反家暴法早就是实施了吧。”
　　“你怀疑我对我女儿家暴？”
　　“难道没有可能么？”
　　“呵，我虽然不爱管她，但至少她还是我女儿，我是闲的么，去打她？”
　　“所以你应该跟我们解释清楚，你女儿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得的抑郁症。”
　　“警察连这个都要管了？话说，你成了医生么？”
　　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中已是浓浓的讽刺，首先受不了的，却变成了黄瓜，或许是他一直都急，更可能是他听得怒了，
　　“对！你还真说对了，跟你说话的这个警察，还真是一个医生，他做到了你作为一个母亲没有做到过的事情，他想救你女儿。”
　　“救她？呵，我已经找了好多年医生了，带着她看过不下十几个，但有用么？不管是西药还是中药，她都仍然是这个样子。”
　　我也许是没办法去理解一位母亲的心，至少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口中讲出来的哀伤是真真切切的。
　　只不过，对方突然哀伤起来的样子，也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吧，外硬内软的类型，自己看着她，猛地笑了，笑得除了我之外的两个人都不解，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声音里淡然地应着，反而让所有人都不理解了，特别是眼前的女人，她张了张嘴，最后问出来的却成了多余的话，
　　“你真的能救她么？”
　　“记得刚才我的朋友说过，我是个医生。”
　　说完，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如果你想知道一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言外之意就是黄瓜得回避一下，
　　“你要是真的想听，你就进来吧。”
　　她倒是好，把问题扔给了我，继而转身拿出钥匙开了门，不过门没有关，给我留了一丝缝隙，
　　“要不，你先去那个保安室待一会儿，我等这边解决好之后再去跟你会和。”
　　如今最怕的，还是朋友不愿意这话里提到的办法，但最后仍是自己想多了，黄华其实很有大局观，
　　“嗯，也好，你去吧，可你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如果你帮不了的，也别乱答应。...........，骆驼啊，你要记住，我们是警察，警察是我们的主业。”
　　“我知道了，先进去了啊，你自己注意安全。”
　　门一开，一瞬间又合上，屋子里亮着灯，自己眼睛转了一圈，看起来感觉挺豪华的样子，等我换了拖鞋进去后，正好遇到这屋子里的女主人出来，她像是换了一身衣服，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那样反而更显得眼前人胸大了，
　　“坐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还是直接说吧，你和我时间都很紧。”
　　“那好，你就问吧。”
　　“继续说你女儿的，现在一切问题都在你女儿身上。”
　　“她的事，能告诉你的，我都会说。”
　　“是么？既然如此，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女儿是怎么得的抑郁症？”
　　“胡思乱想呗，还能怎么得的。”
　　对方眼神游离，我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一个人，要是想崩塌自己的精神，可不能仅仅只是胡思乱想就可以的。”
　　“那你说，她是什么原因？”
　　“我今天下午问过她，我问她，你最怕的是什么，她说，司机。”
　　“然后呢？你怀疑我女儿？”
　　“不是，不是怀疑，我一开始让人查过你女儿是不是曾经出过交通事故，但从回应的信息里来看，并没有，另一个则是你身边的司机，特别是今天下午，你女儿跳楼的时候，楼下围观的人群中有你现在的司机在。所以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么？”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爱去哪儿，是他自己的事情，除了我要用车的时候，他一般来说见不到人。”
　　“那算是旷工了吧，你为什么不开除他？”
　　“开除，你简单一句话就已是替我做了决定，可你知道么，他背后的关系。”
　　原来就算是一个司机，竟然背后还能有如此复杂的内因在，果然有钱人谁都想去巴结啊，但这种的“巴结”，时常是利益交换的结果，比如我帮了你，你就解决一下我身边人的工作，那样的做法，往往把两个人的共同利益都捆绑在了一起，是好，也有坏吧，
　　“可你知道他的底细么？你女儿的事，他有没有，”
　　后面不说了，相信面前人也懂，正是因为她懂，于是之后就已是愤怒了，
　　“我女儿还不至于做出那种丢人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你女儿害怕的司机，是不是和他有点关系？或者是那个男人曾经骚扰，或者是恐吓过你女儿？”
　　这话里头的意思，让对方好好想了一遍，大概是真的想不到什么吧，最终她又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他不怎么会到我家来。”
　　“那你之前的保姆呢，怎么就把她给辞了。”
　　“她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还经常欺负我女儿。.........，我虽然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周雅毕竟还是我女儿。”
　　“你太内敛了，还有，我怎么感觉相对于你的女儿，还是你的事业更重要。”
　　周雅家里家大业大，父母都是两个公司的董事长，说忙是应该的，不过商人逐利，却不至于淡了自己的亲情吧，可跟眼前人相比，另一个也是大老板的男人，还算是真正的父亲吧，虽说他做的事情不怎么地好，
　　“都重要，但鱼和熊掌不得兼得，我肯定需要选择一个而放弃另一个。”
　　“最后呢？你选择放弃了你的女儿？”
　　“没有，我一直都在派人照顾她，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给。”
　　“那你知道么，你要的是什么？其实不是玩具，洋娃娃，更不会是什么金钱，她想你的陪伴啊，她也需要对人的倾诉，可惜，你都错过了。”
　　又沉默了，两个人或许各自都强求太多了吧，
　　“我知道，我也说了，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现在还不晚，好好对待她吧。”
　　我能感觉得到，周雅的怕，其实也是她对母爱的一种渴望，不然自己应该是淡然了，毕竟只要是情绪波动的行为，那么结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女儿并没有忘掉你，当然了，能被人恨着，说明你在对方的心里头还是有点地位的，不然只剩下的就是淡漠了。”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
　　“我现在真的是相信了，你看来没有骗我，你的确是一个心理医生。”
　　“那既然之前你不确定，为什么要把我放进来？”
　　“不是把你放进来，我是想跟你谈谈。”
　　“为什么？”
　　“你知道么，我以前带小雅去看过很多心理医生，不管有名的，还是不有名的，她都不愿意说一句话，那些医生最后也没了办法，可现在你竟然能让她说话，我一开始有点不太相信。”
　　“那如今你信了么？”
　　自己反问道，眼前人随即便点了点头，
　　“信了，你和那些医生的不一样，他们只考虑的是转身，而你是真的想为我女儿好，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多一个病人，和少一个病人，完全没有区别。”
　　“其实在我前，我朋友曾跟我说过，你首先是一个警察，其次再是一个医生，他不希望我弄错了自己身份。”
　　“是怕你多管闲事吧。”
　　一语中的，
　　“差不多吧，但现在我发现错了，你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然而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看你的女儿？”
　　“你猜猜，你不是心理医生么？”
　　“那在猜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一下你的名字？”
　　即便是知道，却仍想着再听一遍，对方的声音很糯，就类似一种，嗲的感觉，的确很好听，
　　“我姓，郑，郑嫣。..........，话说，你呢？”
　　“你本家人，只是我后面是一个黎，黎明的黎。”
　　郑嫣听完交叉起双手，叠在胸前，反而更突出了她的“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