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追光者(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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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拿主人突如其来的兴趣没办法。
她在网上搜了下，找出点击量最高的一篇同人，投影给季摇光。虽然有“脖子以下禁止描写”的规定，但写手们还是使出十八般武艺，用各种方式，飞速炖出一篇脖子以下。翻墙呈现，完美避开国内审查机制。
季摇光很快看完，“想象力真的很丰富啊。”
天璇鼓了鼓脸颊，撤回投影，却没有销毁刚刚的数据。
她偷偷把自己找到的同人文塞进数据库，想：“等陛下恢复记忆以后，要是主人和陛下复合，就把这些给陛下看~”
智脑美滋滋地打着算盘，面上倒是和季摇光同仇敌忾，问：“主人，要教训那些人吗？”
季摇光放下手中的文件，显然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想到大约已经到家中的李晏之，口中道：“你看着来吧。”话音落下时，人已经站起。
许久不见，李晏之说他很想他。季摇光面上不显，心中却回了句：“我也很想你啊。”
只是这个“你”，更大程度上并非李晏之，而是真正的夏惊炎。
他的确很想念夏惊炎。
原本还不觉得，可见过林彦，又见过李晏之后，此前被压抑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季摇光甚至隐隐希望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让他多看看年少的前男友。
盛夏总裁回到家中时，网传被他“包养”的小鲜肉已经做好一桌饭菜。见季摇光推门而入，李晏之抬头一笑，停下手中摆放碗碟的动作，叫他：“季先生。”
季摇光神色不动。他换了鞋子，走上前，将办公包放在一边。语气很漫不经心，问：“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李晏之给他舀汤，乖巧地答：“很好啊，就是军训的时候有点累。老师都很好，舍友也相处的不错。”讲到这里，他微微皱眉，“有狗仔追到学校，不过这也没办法。”
季摇光看着他，眸色中有些探究。
天璇在一边嘀咕：“陛下还不晓得新出来的照片伐？”
季摇光：“……”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口音？
天璇继续嘀咕：“哦哦，一直在做饭诶，当然不晓得啦。”她倒是摩拳擦掌，已经在网上和水军战了一轮。
她知道主人和陛下的关系，但猜不到主人的想法。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主人会不会和陛下谈一次恋爱？万一以后公开了怎么办？如果现在澄清的太迅速，到时候岂不是打脸了啊。
智脑很愁，干脆另辟蹊径，直接去找这场舆论风暴幕后推手的黑料。
网上战火弥漫，季摇光家中，倒是一片安宁平和。
李晏之很珍惜和季摇光相处的时间。他有了季先生在某方面“不行”的猜测，之后想起从前许多事，便觉得那一件件都仿佛在印证自己的想法。
如果天璇知道，她一定会吐槽：“亲，你知道什么叫‘证实偏差’吗？”一旦有了某种假设，之后看到再多事，都觉得是在支撑这个假设，还会不自觉地忽略掉反方意见。
可惜天璇不知道。她只能坐在桌面摆的花瓶上，看新晋鲜肉李晏之对自家主人献殷勤。
她觉得十分放心，干脆躲到一枝花后面，专心去攻占网络战场。
这个年代的信息技术还是落后太多，天璇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真偶》节目组第二第六的许多真实黑料。可惜其中大多只是些微整形、和有钱粉丝打情骂俏之类的小事，看在天璇眼中，总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智脑更愁了，很没信心地把料一条条放出去。
原本就吵得天翻地覆的网络热度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更多人被拖入混战。
智脑安静下来，就意味着季摇光几乎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李晏之身上。
意识到这点时，季摇光有点想笑。他和夏惊炎的矛盾之一就在于此，夏惊炎想要他全部的注意力，但他总是被其他许多事分去心神。没想到在这个虚拟世界，夏惊炎倒是达成了一直以来的愿望。
眼前的李晏之实在太年轻、太年少了。
季摇光看着他，总不自觉地觉得想要对他更好一点。
双方有意维持气氛，一顿饭下来，两人都身心舒畅。李晏之开始想入非非，试探着说：“季先生，我和盛夏的约，是签了一年。”
《真偶》的规则是，各家公司推荐练习生上来比赛，之后选其中人气最高的九人成团出道。只是这个团只有一年时间，之后就解散，成员们各自发展。
李晏之签的也是这份约。只是公司知道他是老板送来的人，给他的那份合约上有很多优惠项，还去掉了一些比较严苛的条例。
眼下，李晏之连这一年的合约都不想要。他一直觉得自己红的莫名其妙，虽然被旁人喜欢是件很开心的事，但他只想要季摇光的喜欢啊。
他有许多想问的话，所以提前做了准备。说是自己学了调鸡尾酒，想让季先生尝尝，实际上选了最容易喝醉的混酒法，又小心查过资料，确保不会让季摇光喝伤身体。
真端酒上去时，李晏之有些紧张。不是说他面皮薄，只是想到面前的人是季摇光，他就很难说谎。
好在季先生没有问他。
等李晏之开始问问题的时候，季摇光已经显得微醺，眼梢带起一点绯红。
李晏之看着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这礼拜我在学校，总有狗仔来拍。”
季摇光抬手撑着脸颊，看过去，示意李晏之往下说。
李晏之不自觉地脸红，有点说不下去。
季先生喝醉以后会这么和软吗？他以前和生意伙伴喝酒的时候也会这样？眼睛湿漉漉的，一脸无辜的样子。原本就长得很年轻，现在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更不像而立之年的人了。
李晏之鼻腔发热。他佯作镇定，喝了口水，才道：“就，被打扰了，有点苦恼。”
季摇光笑了下，嗓音温和低沉，问：“阿晏，你有想要从事的工作吗？”
李晏之毫不犹豫，答：“我想在你身边！比如盛夏总裁特助？”
季摇光还是笑，李晏之总觉得季先生是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不然这点笑声怎么那么勾人呢。
笑过之后，季摇光才道：“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李晏之一怔，茫然地看过去。
季摇光道：“你的嗓音真的很好。以前我没留意到，等你去了那个节目，我才慢慢知道，你这种，算是‘被上帝赞美过的嗓子’。我听着你的歌，偶尔会想，再过几年，会不会有人叫你‘李天王’。”
李晏之喉结动了动。
他从没有想过，季摇光居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期许。
季摇光道：“当然，这个也看你自己。如果你不喜欢唱歌，只喜欢金融方面的工作，或者直接像你说的那样，毕业以后到我身边做事，都可以。”
他把自己的信任展露的明明白白，反倒让李晏之开始犹豫。
最后，李晏之问：“季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季摇光看着他，回答：“你是个好孩子。”
李晏之：“……”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大约是这一晚的谈话真的起了作用，此后，李晏之再考虑起自己的未来时，便不只是凭借一腔孤勇。就像是季先生说的那样，他有天赋，又并非不喜欢唱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还很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哪怕真的不成功，至少还有学历撑腰，找个好工作不难。
再退一步，季先生承诺过，他身边永远会给李晏之留一个职位。
想到最后一点，李晏之又双叒叕开始脸红。
季先生实在太好了。
好到他都不好意思在自己一无所成地时候去暗恋他了。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到了李晏之大学毕业的时候。
这四年间，世界始终没有出现破碎的迹象。天璇病急乱投医，给季摇光胡乱出主意：“您就答应和陛下在一起呗，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没关系啊。”
季摇光道：“他出去以后可能会记得。”
天璇“呀”了声，“可能嘛，就是可能也不会记得啊。”
季摇光不赞同地摇头。
虽然如此，但他也隐隐觉得，自己大约的确是忽略了什么。
李晏之在拿到大学毕业证和学士证的那天，再次上了热搜。而此前，他已经在娱乐圈众人眼中销声匿迹数年。
从大一入学时爆红、掀起舆论浪潮，到大一一年中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再到此后三年称得上平稳的大学生活，其中自然少不了季摇光的作用，但也能从中看出娱乐圈的三月浪潮。
他的微博粉丝数维持在八百万，在流量小生中不算多。相比之下，当年一起在《真偶》中出道的其他人在四年里已经几经沉浮，爆的爆糊的糊，偶尔说起他，还是说他没有团魂，当年居然那么不声不响就慢慢不再参加团体活动，给出的理由永远是“要考试”“要考试”“要考试”，哪来的这么多考试？
团粉一说这话，就有许多“路人粉”来掐，说李晏之不走流量路线靴靴，人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招你惹你了？
至于当初李晏之被季摇光的车接走的照片，等别家粉丝想起这回事儿，再去网上搜索，就惊愕的发现，所有照片都没了痕迹。
这又成了李晏之来头很大的证据。
天璇：深藏功与名.gif
李晏之大学毕业，再次上热搜，却是因为一条回归的通告。
@李晏之V：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年。感谢这四年中所有支持我、记得我的人；也感谢四年前所有给我投过票、喜欢过我的人。四年中，我学会很多，也考虑了很多……现在，请大家期待我的专辑吧=v=
底下评论：
@草莓奶昔超甜了：说辑不说……
@吃一口盐：文明你我他→_→
刷微博的李晏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追光者(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