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目标是全员HE》后长文

49、第二个世界18

　　彭格列首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的婴儿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上戴着一顶圆帽，帽沿上还趴着一只绿色的蜥蜴。他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涰了一小口，乌黑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澄澈。

　　“reborn，你找我有什么事？”泽田纲吉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坐到办公椅上，与婴儿对视。

　　“听说你推掉了最近几天所有的工作，所以来问问——是不是有哪个大家族的继承人来了，才让你这么重视。”婴儿将茶杯放在桌上，用清脆稚嫩的嗓音问道。

　　泽田纲吉轻轻的笑了笑：“他比大家族的继承人重要多了。”

　　reborn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耽误了工作是我的不对，但reborn你不是说过吗？身为一个首领，我是有任性的权利的。”泽田纲吉习惯性的将双手交握，放于桌面，“仅仅是旷几天工而已，值得你特意来找我谈话吗？”

　　他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手心却紧张得渗出了几滴冷汗。

　　“纲，他是个怎样的人？”reborn突然饶有兴趣的询问。

　　他教导泽田纲吉七年了，泽田纲吉对他的情感从最初的敬畏，随后的依赖，变为了如今的尊敬……他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一个多特别的人——特别到让他的学生拥有警告他的勇气。

　　“他……”泽田纲吉见他没有伤害秋木的意思，悄然松了口气。

　　男人专心的捕捉着回忆里一个又一个的相处片段，试图把秋木的性格一字不差的描述出来：“他是个温柔善良，坚强乐观的人。”

　　泽田纲吉这简短的概述让reborn对秋木兴趣全失，他颇为无聊的喝了口茶，苦涩的味道把他心中想要打哈欠的冲动压了下去。

　　“还有别的事吗？”泽田纲吉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男人不动声色的思考着：reborn似乎没有去和秋接触的打算，那我就不必太过担心秋的安全了。

　　“有。”蜥蜴从reborn的帽沿处爬到他手上，化为了一把绿色的小/手/枪，“我记得我教过你，身为彭格列首领，你的情绪绝对不可以被人左右。三年前，你就为这个叫‘秋木’的人发了一次疯，现在又为了他推掉公务……”

　　婴儿用一种极其单纯无辜的表情注视着泽田纲吉：“你觉得，身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的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泽田纲吉刚放下没多久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压制着内心的不安，脸上扬起了一抹轻松的笑容：“reborn，他是因为十年后火箭筒出故障才来到这里的，很快就会离开了。”

　　“可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吩咐强尼二根据这次故障研发十年前火箭筒。”reborn轻描淡写的点破了真相，“你根本不打算让他离开吧？”

　　“……reborn。”首领轻唤了一声老师的名字，“你知道他对于曾经的我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男人低下了头，掩饰着脸上晦涩难辨的情绪：“他曾是我的信仰。”

　　“只要有他在，我什么都能坚持下来，我什么都不怕。”泽田纲吉的嗓音听起来低哑又沉重。

　　他重复道：“只要有他在。”

　　reborn站上书桌，将枪口抵在泽田纲吉的脑门上：“信仰？那我问你，你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他的命。”

　　“他的。”泽田纲吉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这对我而言，不是一道选择题。”

　　——‘咔哒’一声，扳机被扣下。

　　“纲，你让我很失望。”reborn收回枪，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完好无损的坐在办公椅上的泽田纲吉微不可闻的自嘲了一声。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走到花园门口，却听见了一道意料之外的女声——“骸大人希望把欠你的人情还清。”

　　这是……库洛姆的声音？可库洛姆为什么要来找秋？骸怎么可能会欠秋的人情？秋难道和黑手党有过联系？

　　泽田纲吉停下了脚步。

　　花园内——

　　感受到库洛姆神色间传达出来的坚持后，秋木纠结的皱起了眉：“我只是举报了一下有人在做人体实验而已，并没有做什么的。”

　　库洛姆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好吧。”男孩无奈的抿了抿唇，“我想到需要你帮忙的事情了。但是，在我说出这件事之前，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想不明白。”他补充道。

　　库洛姆点了点头。

　　“假设有两个人——分别称他们为a和b。”秋木开始讲述这两个人的故事，“a是个自卑又胆小，却会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鼓起勇气的好孩子。所以b决定和他当朋友。两人互相扶持着变优秀，把对方视为重要的存在。”

　　“可b是活不长的。”

　　“b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长。”男孩低声问道，“如果能重新选择，你觉得……b应不应该接近a呢？”

　　库洛姆沉思了半晌，回道：“应该。”

　　秋木诧异的歪了歪脑袋。

　　“如果我是a，我不会后悔遇上一个能帮助我成长的朋友。”女人握着三叉戟的手紧了紧，神色坚定，“要是没遇上骸大人，我就不会被牵扯进黑手党争端里，更不会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雾之守护者——我就不用面对一个充满着战火和鲜血的世界。”

　　“但这糟糕的一切，都不能让我产生半分悔意。”

　　库洛姆认真的说道：“我始终认为，我最幸运的时刻，就是被骸大人选中的那一刻。因为它注定了我和伙伴们的相遇。”

　　“或许有一天，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会死在某一场火拼上，或许我们在看见伙伴尸体时会声嘶力竭的哭闹，又或者会异常冷静的筹划报复……”她把手伸到秋木身前，指节上的彭格列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唯有一点是我能确定的——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绝对不会后悔与彼此的相遇。”

　　[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嗯。”

　　男孩轻轻的说道：“我明白了。”

　　他总是认为自己与友人的相遇是个注定的悲剧，苦闷于可能对友人造成的伤害。他开始自责，开始退缩，开始自作主张的安排一切……

　　却把友人的想法抛之脑后。

　　——“所以拜托了，在最后的时光里，让我陪在你身边。”

　　抱歉，纲吉。
　　我该更尊重你的想法的。

　　在最后的时光里，请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