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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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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她每日总是会去那个客栈,不问缘由,仿佛是本能一般。要去客栈,必经一座桥,桥下面是一片湖,桥上面连着一座漂浮的岛。岛在湖上面,客栈在岛上面,天在客栈上面。天总是下着蒙蒙细雨,雨如柳絮般轻轻依附在在客栈上,岛上,桥上,还有她的身上,最后落入湖里。一直是这样的,从未变过。
然而,这样平静的日子还是被打破了,被一句话打破了。
那日,她如平常一般准备踏上那座桥,却在刚刚抬起脚的时候,被一个声音拦住了,“姑娘,我渡你去客栈如何”其实是不需要的,因为一直以来如此,早已习惯。却不知为何,她点了点头。许是那句话太过温暖,而她却从未接触过这种东西吧还是只是因为这平淡的日子自己早已乏味了呢?不论怎样,他们还是一起过桥了。在一把附有墨色山水画的油纸伞下面,他说有一个卖伞的,因为这个地方雨从未停过,所以伞很是好卖,每次都会卖完,他说那个卖伞的每日都会来看她,因为她从不撑伞,他说,那个卖伞的今日特意留了一把伞。
后来,她称他为伞郎,她的伞郎每日都会等她,渡她。
可是,是温暖来的太过容易吗?这次去客栈的路上,没有下雨,没有伞郎,有的只是无边无际荒漠,稀松的可以忽略的枯树,盘旋于高中的猎鹰······她恐慌着,不断地问着自己,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伞郎在哪?客栈又在哪?······忽而,鹰向她俯冲了过来,她拼命的跑着,然而,不一会儿,她便感到了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死了一般,终于,还是晕了过去。待到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被雨淋湿了,她知道自己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想睁开眼看看,却有一股疼痛感从眼部扩散至全身······“啊···我的眼睛···眼睛····”她惊叫着,血泪从眼角落下,和雨滴混在一起,遍布了她那张小巧的脸,从前的精致,一丝一毫都看不出,能看见的只是对血的畏惧。她摸索着,想找到她的伞郎,一句一句的哭喊着,“伞郎,伞郎,你在哪伞郎····”她呜咽着,绝望着。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是如以前一般温暖。“伞郎,伞郎,我终于找到你了···”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抓住了她的伞郎。男子却很是疑惑,他的却是卖伞的,却不识得这个姑娘。他在这桥边只是为了见一见那个不撑伞的姑娘,他每日都会来看他,前一段时日,不知为何,就没见过那位姑娘了,但他还是习惯在这等上一等,兴许哪天她就回来了呢?却没想到,碰见了一个可怜人,不免为她感到可惜,若这眼睛还在,再收拾一番,必定是个明媚的女子。收拾一番?这脸······他立马裹起衣袖擦了擦她的脸。女子却狠狠地缩了一下,“伞郎,你,可会嫌弃我?”他颤抖着,真的是她···用沙哑的嗓音说着,“不,我怎会嫌弃你,你跟我回家吧?我请大夫为你医治眼睛,好吗?”她道“好,全听伞郎的。”
有一玄衣公子立于客栈之前,睥睨众生,有一青衣公子,立于桥头,顾盼流连······
玄衣问到:“悔?”
青衣转身,紧紧地盯着玄衣的双目,好似想到什么,最终只留了一句:“日后,你我再无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