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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2捡来的那个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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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争吵还在持续,但宁言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因为他的系统终于回来了。
相较于以往的活泼,这次回归的系统显得有些不精神,说话没精打采的。
“宿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点,你过得怎么样啊?”
宁言听出系统语气里的疲惫,担心地问:“我没关系,你怎么了?”
“唉,别说了。”系统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本来完成一个任务得了大笔能量,够给我打个补丁再逍遥好一阵的。哪想到那个傻逼等级那么高,差点自己砸开小黑屋出来,害我不得不动用黑科技才把它重新关起来。”
最后一句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而宁言听得很是茫然,“啊,小黑屋?”
系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紧补救,“哦,是这样,你知道打.黑工吧,我们系统界也存在这种情况,那都是无证黑户系统干的事,是属于违法行为。所以打击违法犯罪,是每个正义系统的责任。”
宁言听完,沉默了下,“打.黑工的,是你吧?”
系统:“!”
操,我小白兔一样单纯(蠢)的宿主,什么时候变这样犀利了?!
系统没有说话,在它还在拼命想辞怎么敷衍过去时,便听到自己的宿主用他特有的平板语调继续说道:
“打黑工也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系统:“……”
不知道要不要感动。
“……那,我谢谢你了?”
宁言回答:“不客气。”
没了思想包袱的系统,疲惫瞬间一扫而空,更加放飞自我,“嗨呀宿主,外面那么热闹是怎么回事呀?这次太匆忙随手选了个世界,但难度应该还是——”还没说完忽然“操”了一声,语气都变了。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敢占本系统看中的身体?!”
宁言有点被吓到,“怎、怎么了?”
注意到宿主的情绪,系统的声音瞬间小下来,但没控制住语气里的暴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给你选的身份是那个宁怀辞,他才是这个世界黑化值最高的人。不对,时间线也出了问题,提前了三年,现在宁怀辞还是一名正直向上的大三学生。”
听着系统的语气很不好,宁言也跟着担心起来,“那怎么办?”
系统感到很糟心,它的能量是靠净化黑化值而来,黑化值越高,得到的能量就越多。
因为之前是宁言的第一次任务,为了让宿主适应它是循序渐进地挑选难度等级不一样的任务。这是第二个世界,比第一个难点,但也不算太难,有它从旁指点,相信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进入第三个世界。
怀着这样美好的期待,系统在看过这个世界的前情提要后,顿时就炸了。
他.妈的明明选的是哥哥做为净化对象,怎么宿主就变成弟弟了呢?这个弟弟三年后会死掉,成为哥哥黑化的最大原因。换句话说,也就是弟弟是个炮灰角色,还是一笔带过那种,根本不能通过完成任务获取能量!
奶奶个废球!
至于这个弟弟,那真的是地里黄的小白菜,身世有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并不是宁家真正的小儿子。宁母确实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宁怀辞在刚出生后不久,被宁家爷爷带走,一直养在爷爷奶奶那里。几年后,宁母又生了小儿子,但在小儿子满月的时候发生了一起意外。
小儿子被村里的一个疯女人偷偷抱走,那疯女人自己有个孩子,两岁的时候生病死了,从此之后便疯疯颠颠。她抱走小儿子便往山里跑,村里组织了一半人去追,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在林子深处里发现她,她的尸体。
她是从高坡上滚落,脑袋直接撞在岩石上而死。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婴儿,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只是饿了一晚上,又冻了一会儿,有点发烧而已。
寻回失而复得的儿子,宁父宁母自然加倍宠爱。没有在大儿子身上实施的为人父为人母的爱,全部倾注到了小儿子身上。
本来到这里,故事里的小儿子应该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快快乐乐长大,而实际上宁言也确实享受了几年受宠的日子。不仅宁父宁母宠他,偶尔回次家的宁怀辞也很宠爱自己这个弟弟。
然而戏剧化的是,在宁言七岁那年,一个巧合让宁父发现宁言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当时宁父以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一度吵着要离婚,宁母扑上去就挠他,哭喊着他没良心,一定是外面有了人不想认他们娘俩才故意这样说。
后来不知谁说了一句,宁言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会不会跟两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结果一去验查,还真是,他也不是宁母生的。
生出来就养在眼皮子底下,怎么突然就不是亲生的了呢?宁母想起那年小儿子被一个疯女人抢走的事情,第二天才找回来,一定是那个时候调了包。仔细一想,当时孩子身上的包被似乎并不是自己家的。只是那个时候处于惊慌中,谁也没去关注这些细节。
可是深山老林里,哪里来的两个相似婴儿,还正好被疯女人抱着?
这样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让很有些迷信宁母,瞬间对宁言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原来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厌恶。
她认为,不管宁言是从哪里来的,他都是取代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如果当年没有多出一个他,她又怎么会找不回自己的亲生儿子。
之后宁言的生活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也不为过,尤其是宁父死后,宁母更是觉得是宁言克死了自己的丈夫,每天看他就跟看仇人似的。
然后在几天前,她时常做恶梦,梦到自己那个还是婴儿的小儿子。宁母找村里的降鬼婆解梦,降鬼婆说那是她的孩子死得不甘,有人代替了它在阳间的位置,使得它不能投胎。而唯一化解的法子,就是把当年那个捡来替代他的婴儿献祭出去。
宁母没有亲手杀人的胆量,于是便想出一个迂回的法子:给宁言灌了药,然后在他睡着时背到深山里。不管是雪天低温,还是山中野兽,会为她留下宁言的命。
却没想到,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大儿子突然回来了,不要命地跑进山里去找人。
在女人充满怨恨的目光中,宁怀辞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如同他的声音一样。
“他是我的弟弟,你不认,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