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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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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勉慎眉头一皱,他自从归家之后,便没过上几日的安生日子。
父母虽也没有多加逼迫,却以朝中局势等理由与他长谈数次。
陆勉慎自然也听得出来,父母大人皆是十分希望他与那陈小姐结为连理。
他的嫡妹陆蕴华更是直接杀过来质问:“哥哥,意妙姐姐是京城顶好的大家小姐,样貌家世都是旁人比不得的,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陆勉慎不免烦躁,把陆蕴华打发了,陆蕴华却把陈意妙邀请到自家,想借机让他们见上一面,用陈意妙的美貌来打动陆勉慎。
然而,陆勉慎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一句话未说,便冷漠离开。
陈意妙倒是怔忡良久,唇边不自觉带上笑容:“你这个哥哥,果真是极好的。”
她心中更想嫁给这个无人匹及的俊朗男子了。
接连半月,陆勉慎四处周旋,终于把陆家的事情打理好了,这才跪倒父母面前:“父亲,母亲,原先你们是担忧家中局势不稳,上次朝堂之事,父亲无意中惹了圣怒,可如今圣上疑虑尽消,陆家也不必再与陈家拉拢,否则反倒惹得圣上以为咱们是要与人勾结权势,意欲其他。”
“可那陈家小姐,当着是个好的,你如今年纪也该成亲了……”
陆勉慎却丝毫没有动摇:“儿子也知父亲母亲的担忧,只是,孩子前日得了太子的手谕,这几日须得再往扬州城去一趟,处理些事情,等着半年结束,儿子自会回来听从父亲母亲安排婚事。”
见陆勉慎是有公事在身,陆家爹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由他来安排。
陆勉慎出了正堂,便直接吩咐陆永:“我着你采买的东西你可都备全了?一应带去扬州。”
陆永心里自然也猜到了陆勉慎的意思,但是却忍不住劝道:“少爷,扬州城虽比不上京城,但也算是繁华的了,这些东西,扬州城大多也有,咱们大老远地带过去,实在不划算。”
陆勉慎却淡淡说道:“扬州城的没有京城的好。”
他想把所有能想到的好玩意都带去赠给那女孩儿,省的再被她嫌弃自己的礼物不够好。
上次那泥娃娃,分明是因为祝明衍画的画像太失真,他才捏得难看了些,却被合欢都怪到了他的头上,陆勉慎想到这,忍不住淡淡一笑。
此时,合欢正在亲自照顾程绍云。
上次虽然祝永链发怒要祝明义莫要再管生意上的事情,然而祝明义却狠毒无比,早就提前着人打了程绍云。
程绍云浑身是伤,程氏哭了一回,着人把他安排在府里,细细地照看。
合欢想到上一世,心里不免愧疚,于是亲自照顾了程绍云几日,这才发现,这个表哥浓眉大眼极是好看,也四处游历帮父亲打理生意,只是太过踏实本分,不会半分狡猾,是才没有祝明义得脸。
他懂得许多事情,初时还不善于女孩儿家相处,见合欢忙里忙外,十分地不好意思。
但到后面,也就把合欢当做自家的小妹来看,说许多自己的见闻给合欢听,合欢倒是很喜欢,听得笑声不断。
“……有一回,我们到一个叫做高邮的地方,天上忽然就起了大风乌云,因着带了十几辆马车的货物,不能淋雨,我就赶紧着人想法子避雨,忙了半日,却并未下雨,反倒是天上出现一只庞然大蛇,舞动数下,金鳞俱现,倒是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到后来,才知道那是一条龙,也真真儿是奇幻至极……”
程绍云老实,基本不会说谎,合欢瞪着眼睛看他,手里的勺子都忘了动了。
“表哥,你说的都是实话?你见过龙?我听人说,见过龙的人,都会飞黄腾达!你什么时候见过的?”
她兴致浓厚,小脸上都是惊奇,发髻如云,穿着水红色绣桃花瓣对襟长衫,袖子里微微露出一截手臂,端得是玉臂清辉,摄人心魄。
面前摆着的她爱吃的酒酿清蒸鸭子,奶油松瓤卷酥,糟鹅掌鸭信,她也一时都忘了吃。
程绍云忽然就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他这个表妹原本就十分漂亮,这几日虽然熟悉了些,不至于太过尴尬,可他毕竟也是大男儿了,如今看着玲珑如玉一般的妙人儿,哪里会忍得住心里的喜欢
不,自己木讷,家世一般,合欢必定不会喜欢这样的男子,程绍云心里渐渐地冷了下来,这才笑道:“我骗你做什么?说来也怪,我们一同见过龙的几个人,有机缘巧合中了举人的,也有家里生意发财的,更有娶了个知府的女儿,顺带着做了官的,最次的也有考了秀才的,唯有我……”
他轻轻叹口气,也不知道怎的,他诗书上其实还算用心,但是这些年,竟然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这才一直随了祝永链做生意。
合欢心里一动,她见过程绍云的字,可是说是非常好看的,只怕这个人思想太过独特,不适合科举罢了!
转念想到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合欢觉得很是雀跃:“表哥,你放心好了,考官总是要换的,你必定会有大出息!”
见她对自己如此自信,程绍云很感动:“表妹说的话,我都信!”
他日若是自己真的能有了出息,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娶合欢!
祝家大房内,祝明义得了个儿子,倒是也高兴,只是关于祝永链手里的生意,他想了许多法子,都再也轻易找不到漏洞,让自己重新再回去。
虽然他安插了许多间隙,但如今祝永链查的极其严格,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祝合月在家终日哭哭啼啼,孙士韬来威胁,若是要和离,须得赔偿他一笔钱,否则这绿帽子他也不会轻易戴下去。
祝家大老爷大夫人哪里来的钱,只得把祝合月再塞给孙士韬。
孙士韬没拿到钱,揪着祝合月回去,少不得各种变本加厉的虐待。
祝合月无法,只得忍着,没过多久,却发现孙士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在谋划什么事情,只是对她的虐待少了许多,祝合月只在心里庆幸,也不敢说什么。
赵言初回家被打了一顿,半个月下不来床,他冷静下来,这才发现那天的事情根本不是巧合,只怕都是合欢的计谋。
虽然知道了这一切,但他却丝毫不怪合欢,只后悔自己以前对合欢不太好,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数次去求见合欢,都吃了闭门羹,最终只得失意买醉,不知不觉开始流连烟花场所,书也几乎都不读了。
赵家的人痛心至极,却也无法,暗地里都开始恨那祝合月。
这一日,赵言初刚从酒肆归来,忽然就见门旁的丫头低声在议论:“听闻那孙家的公子得了奇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