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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烟花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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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干嘛??”小综边说边后退,脚边忽然一阵松软,扭头一看,自己已经退后到了悬崖边上,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你,你别再过来,再,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小愉左手是不锈钢银锅,右手是明晃晃的铲子,嘿嘿地贼笑着,“游小综啊游小综,看你平常嚣张无极限的样子,鼻孔朝天,下巴总是直角对着我,原来你也会落到这番田地啊,哈哈,哈哈……”
小综被这尖利的笑声笑得毛骨悚然,“拜托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烩的蘑菇牛肋排味美奇鲜,你拌的香脂醋酱田园沙拉清甜爽滑,你煮的细面条象意大利粉,就连你就随手蒸的馒头都有提拉米苏的味道……所以,所以求求你别再走近,我,我就要跳下去了,真的,不骗你!”
“哈哈,可是,我还没使出我的无敌杀手锏!看,这是什么??”锅铲丢掉,小愉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油黄的小泡芙。
鸡蛋和奶油和牛奶的浓香弥漫在这漫山遍野之中,小综陶醉地深呼吸了一口,身体由内至外地被这热热地牛奶香吹拂起来,悬浮在空中,胸腔中盈满实实在在的幸福感……这种香气,到底从哪里来,又会把他带到哪里去……?
“你别掉下去啊,喂……游小综,游小综………”呼喊声由近及远,由远又飘近。恍恍惚惚中,被人摇醒,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一张小小的脸蛋在晃啊晃,(或许不是小脸蛋在晃,而是他的身子在晃)“谁啊?”
“快起床,我做了早餐哦。”小愉的声音干净而清脆,就象这空气中浓郁的蛋奶香。
外力撤去,小综象个死人般水平躺下,喃喃自语,“早餐是什么?我早八百年前就不吃早餐了……”侧了个身,抱住软软的被子,真像Kathie酥软的身体。
有人用脚踹了踹他的屁股,我靠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在没睡醒的游小综的地盘里撒野,一定,一定扣她工钱!!
“我做了鸡蛋煮牛奶,还有一大早烤好的柠檬乳酪派和昨天买的芒果起司蛋糕,吃不吃随便你,凉了就没味道咯。”
在床上发呆放空了30秒,小综终究敌不过那无懈可击的如泡芙般沸腾的奶油香,右手扒开自己的右眼,左手拉开自己的左眼,短暂定焦后,鱼跃起床。
一边喝着那鸡蛋牛奶,吃着酥脆的柠檬派,小综一脸严肃地盯着墙上的大理石钟。
“钟是不是坏了?”他问。
时针指向七点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起得这么这么地早了。
这么年来他几乎已经忘记太阳长什么样,被阳光照耀着又是怎样的感觉。
久违的早晨,久违的早餐,久违的,这样一种感觉,什么感觉,他又词穷了。
小愉没有回答他,直问道:“你们第一节课是投资银行学吧,那是必修课哦,听说那个老是浓妆艳抹的老师挺杀的,你大半个学期没露过脸,不担心被砍头示众吗?”
“放心,我从来不会被女老师杀。”
小愉吐了吐舌头,笑道:“也是。”
想到那个暗示性极强的“噩梦”,小综的心开始发抖,这个女人,虽然干涩的厉害,可是,难道正如梦里胆战心惊的他所说:她随手蒸个小破馒头,也有提拉米苏的味道。
他又在胆战心惊什么?
这是游小综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助的惶恐——这个女人,有吃定他的趋势了。
做人要懂得防微杜渐,要先下手为强,要捷足先登,要笨鸟先飞,总之,不能再如此放任她做出一道又一道的美食,否则,他终有一天会降服在她的随手炖的老鼠肉配鸡屁股上。
既然她已经这样,那么他就顺水推舟吧。
小综正襟危坐,手背擦掉嘴角的牛奶滴,刚正不阿地开口道:“我们觉得有必要和你约法三十章。”
不成文的约法早不止三十章了吧。小愉心里默想,等他开口。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我睁开眼睛必须看到你,闭上眼睛时你才能离开。我洗澡前你必须放好热水,我刷牙后你要清洗台面,我拉完屎时你得刷刷马桶;吃饭时不能说话,清炒油麦菜时不能放蒜,咖啡不准加糖,每天的脏衣服不能留过11点,窗台边上不能有灰尘,地毯下不能有纸屑,沙发角不能有头发,鞋柜里不能有沙粒……”
小愉默默地听完,下唇已经滑到下巴,又合上。
小综转身动作敏捷地跑回房拿了他昨晚耗尽了大半边脑细胞制订出的合同。“同意的话就签字按手印画押,如果觉得任务太重可以自动请辞,我会付双倍遣散费给你。”
“好啊。”小愉干脆地答应。
好?!小综差点把那美味的牛奶从胃里喷射出来!!
“你,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不怕肺痨而死么?”小综颤巍巍地反问。他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冥思苦想的约法三十章,以为她会愤怒不公,至少做些嘴皮子上的殊死抵抗,可她居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不会啊,我每天做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些事;不过,既然是合同,履行义务的同时,也享有权利。”
小综竖竖眉,愿意洗耳恭听。
“要我签名也可以,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也必须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我做好早餐时你必须起床;热水一旦放好立即去洗澡;在晚上11点前刷牙;在我很用心地洗衣服的时候不能突然放交响乐吓我,如果刚拖过的地板没过2秒就留下你的脚印,那晚饭后就要自己洗碗;不准和小磊抢东西吃……还有,如果我的微观经济学有哪里不懂的地方,你要负责教懂我,嗯,暂时先想到这么多。”
“喂,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到底谁是雇主,谁才是你的上帝啊??”听完她的条约,小综只觉得全身乏力,快瘫到椅子里。
“你是顾主,我是小钟点工,我们是一纸合约,既然是合约,当然必须规定双方的权利和义务。”
好吧,好吧,让你嚣张,过了今晚保准你吓得卷铺盖走人。
小愉在煲着黑木耳海带炖猪肉汤,打开瓷盖,舀了一勺,闻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好香啊。”自己都忍不住夸一下下自己。
小综斜依在一旁,内八字眉从小愉走进厨房开始就没有舒展开过。“香什么香,不就是丢两块猪肉进去,再烧开一锅水么?少见多怪~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小愉撇撇嘴上下打量他,“废话这么多,思维如此活跃,不去当个愤青小诗人太可惜了。”
“切~~我可是享誉D大的文豪,又没见识了吧!”
“是啊,你的情书功底应该是全中国第一流的吧。周一Alita,周二Kathie,周三小甄……只要写七封情书,一个星期轮番用,还可以排列组合。”
小综揉揉肩膀,转转脖子,“对哦,最近行情不佳,都没把到几个洋妞;口语水平下降得厉害。后天有个美国口语的口语,我决定临阵磨枪,明早6点起来读英语,这样吧,你今晚别回去了,方便明天一大早给我做早饭。”
“不回去??开什么国际玩笑??孤男寡女的,你又是史上最无耻的大色狼。我不要……我宁愿明天天没亮就赶过来。”
“小苹果管家,你们宿舍6点半才开门呢,你再梳洗打扮一番过来我早就饿得上西天了。再说,考试前正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如果你不及时给我做份营养早餐,恐怕我没走到考场就饿晕在路上了;而且你知道我的个性,如果没人叫我起床,我肯定会睡到太阳打从金星出来;况且,女人的身体,各种型号,我见得多了,你这种小学生身材我可是一点‘性’趣都没有,你浑身上下由里及外到处都很安全,你担心什么啊?”
小愉咬咬下唇,“你的理由倒是很充分嘛。”的确,这番话由点及面,面面俱到,有论点,有论据,摆事实,又讲了道理,实在无懈可击,让小愉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可是……”
“别可是啦,我还害怕被你吃豆腐呢!告诉你哦,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锁门,你别有非分之想哦。”
“但……”
“但什么但,你先临时睡在小磊那,反正他一时半回也不会回来……明早6点你要准时起床哦,不然小心我扣你工资,你这个月已经被扣了8次了,再扣下去就要变负数了!哎哟讲那么多话饿死啦,猪汤快舀一碗给我喝啦。”
“什么猪汤?!是黑木耳海带炖猪肉汤!!”
“看吧看吧,你就是一副死脑筋,去掉所有定语,还是猪汤!”
“自己盛!喝完洗碗,刷锅,洗完后放在碗橱第三层!”
“喂喂喂,你上哪去?”
“去洗你那些快长霉菌的内裤!”
咂摸着舌尖海带的余味,小综刷着瓷锅。
这女人,是越来越调皮了,不赶紧解决,恐怕后患无穷。
第六菲佣的A计划看来是不太奏效,这女人强啊,杂七杂八的活都被她干得井井有条的。
看来,乾坤大挪移的X计划,不得不出马了。
陷在沙发里,小综盯着一本汽车杂志的内页看了半天,眼角余光瞥到小愉跑出来喝水,大嚷道:“喂,怎么还不去睡觉,明早起不来,一定扣你工资!”
小愉差点被凉水呛到,“你都还没睡,干嘛来凶我。”
做人真悲凉,和游小综说话,喝水都塞牙缝。
小综盯着杂志上的汽车看了几眼,奇怪,这是什么型号,怎么轮子朝上,车灯在下,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把杂志拿倒了,赶紧把汽车杂志一甩,还好,那颗晒干的苹果没靠近,从沙发上站起来,跳下地板,“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我偶尔会梦游。”
“梦游?!!————?”小愉的惊诧声穿过墙壁,穿过四面阴暗的灯光,穿破小综的耳膜直抵他的心脏。
小综揉揉自己发烫的耳朵,牙齿嘶嘶道:“干苹果管家,你是在河东狮吼吗?内功底子不薄啊。”
“以前就是老爱梦游,常把同宿舍的人吓得神经衰弱,才不得不搬出来住的。”小综说着,满脸委屈。
“哦。”这个哦字,吐得可真艰难,“我可警告你哦,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呢!”
“真的吗?原来我们又瘦又小全身都是排骨的青石榴管家,居然曾经在江湖上混迹过哟。”
“对,对啊,不信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霍霍,我没有养马,放不过去,放个响屁倒是可以。”当然,在小愉的背垫以每秒340米的速度飞冲过来时,他已经安心地把房门关上。
5,4,3,2,1……我的妈妈咪,终于熬到凌晨2点了。
小综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以他从前在家里一到半夜就溜到厨房偷吃练就的轻功,沿着墙一瞬间(也没几步路)跳到小磊的房门前,手指扣起,一声声地敲门。
“小磊啊,小磊啊……”转转门把,这姑娘还真是有警惕性的嘛,叫她上锁果然就上锁了,敢情还真担心自己会被霸王硬上弓,那吃亏的是我吧!耳朵贴近门,里面似乎有了一点响动。
嘿嘿,反锁有什么用,我这里还有几把备用钥匙呢。
“小磊啊,小磊,你在哪里呢?我好想念你啊,真的好想你啊 ……”小综把声音的大小拿捏到好处,多一分有点虚张声势,少一分她会听不到,只有这低沉的音度,恰如其分地配合着他敲门的节奏声,小综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深夜里的声音如此有音效。
这个愣头青,跟她说我有梦游症,她居然相信,如果我说喜欢她,她大概也会愣头愣脑地接受吧。小综故意慢慢地转动着钥匙,这个缓慢的动作足够让小愉有充分的时间把每根毛孔都竖立起来。
门被推开,小综尽量让光线一点点注入这个黑暗的空间,看着自己的身影一点点地被拉长,再花了几秒钟适应黑白交错的光线,这个停顿的间歇,他看到她在床上蜷成一团,脑袋蒙在被窝里。
小综瞪圆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使劲咬住下唇才没笑出声——这个被窝,居然像刺猬一样瑟瑟发抖。
“小磊,小磊~~~”他眯着眼睛,伸开手臂,平行移动;爬上了床,压在被子上,掀开,看到缩成一团的小愉,抱着脑袋在发抖。
小综差点笑出声音来,不过想到菲佣还是忍了下来。
他抚摩她的头发,挺柔软的,他喜欢女人柔软的头发,这让你觉得她们很干净,也很温顺。
她稍稍抬高手臂,从缝隙里偷看小综,声音颤抖,“你,你怎么了?我,我不是小磊啊……”她吓坏了,话都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
大概是被小综对哥哥这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吓坏了吧,她会以为他是什么呢?对哥哥抱着莫名崇敬般情愫的弟弟,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忍不住内心热情的驱使,来这里召唤他。
处在这种□□的关系的家庭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小综似乎已经看到她在明姨面前哭丧着脸辞职的样子。
哈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怎么不是,你就是我最爱的小磊啊。”
“小,小……”她“小”了半天,也没把他的名字喊出来,“你,你怎么了。”
小综知道她吓的不轻。温柔地拨开她的手臂,倾覆下身体,想吻她的额头。
哎,真是委屈死我了。小综看着还半睡半醒的她,这丫头,艳福不浅嘛,算了算了,为了我未来的幸福,就牺牲下自己吧。
“不要,不要,我是周愉,不是小磊,不是!”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管你是不是,你不是36D的菲佣,这就足够了。
她浑身一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也不抱着头了,而是抚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这个家伙怎么了?干嘛临阵演戏?!以为我会吃这套啊。
“好难过,好……”她断断续续地说,气喘的很重,好象有一口气呼吸不上来,掐在她的喉咙让她吞不下吐不出。“哎,妈妈,妈妈……”她有气无力地叫着。
小综有点慌了,她是怎么了?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吗?她的眼睛还是禁闭着的,还在半梦半醒中,这个时候意识模糊,如果喊出亲人的名字,那就是真的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小综赶紧拍拍她的脸蛋,想把她叫醒,“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呼吸越来越重,小综知道,游戏已经不好玩了。
小综爬起来跑去开灯,想摇醒她,她的眼泪逼出了眼角,头发凌乱,眉头紧皱,看得出她很难过。
小综没由来地心疼了一下,双手摇摇她的肩膀,“我吓你的啦,你怎么这么笨啊,看不出我是存心吓唬你的吗?”
她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耳朵凑近她的嘴唇。
“胸口好难过。”她幽幽地说着。
小综拉过她的脉搏一摸,脸刷地黑下来,她,她的心跳怎么这么剧烈,原来她浑身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脏病发,心脏跳的飞快,快到她全身都抖动起来。
他一把把她抱起,跻着大拖鞋,噼里啪啦地冲出门。
“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在,还有我在……”他无意识地重复着,心乱如麻,这丫头,居然有心脏病,早说啊,早点说就算100个菲佣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她们一眼啊!!
这个,这个傻丫头。
急救室。
药水一颗颗不紧不慢地滴着,小愉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期盼着时间快往前跑。
“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又受了些惊吓,才会诱发她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填写病历单。
“先天性心脏病,严重吗?”
“哦,要根除的话必须到大医院做手术,哎,不过年轻女孩子心脏有点问题,很正常啦。”说着,扭扭鼻子,提提神,撇眼看看一身睡衣的小综,打了个喷嚏后才说,“我说啊,一夜夫妻白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凡是忍让着点,两个人的日子都好过,年轻人啊,总是一时冲动,到头来又后悔……按我说啊,有些家务活,能做的你也是可以做的,身为一个男人围个围裙啊,炒个热菜,也可以很威风的嘛……”
小综嘿嘿干笑两声。低头看看自己不整齐的衣扣,这是自作自受,他只能陪笑。
拿了些处方药,走回急救室,站在门口,不由自主地停下,看着她,手腕,脚腕缠着感应器,胸口和鼻子贴着不知名的长管子,手背打着点滴,一旁的护士在打瞌睡,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身上还穿着临时借用小磊的睡衣。
其实,她也不算太讨厌。
从侧面的角度看过去,脸蛋长得,也不至于太抱歉。小是小了点,但刚刚抱在怀里小小肉肉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动不动就对她威逼利诱,把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是,不管多晚回到家里,总有一个人等着,肚子饿,会为你热饭;没洗澡,会帮你放好热水;没人说话了,可以和她斗斗嘴;如果照计划实行把她赶走,以后,就吃不到有提拉米苏味的蒸馒头;很晚回家时,只有大胸脯的菲佣说着蹩脚的英文单词;没有人来抬杠,会不会有点寂寞?
“乖乖躺好,干嘛坐起来。”小综走进去,把药放在药台。
小愉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移回点滴瓶。
小综坐在椅子上,张张合合着自己的双脚,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凌晨4点半,窗外漆黑一片。
“她们都只是替身吗?”小愉打破着黑夜里的沉默,直视他,嘴角,是一抹浅笑。“那些在你身边走马换灯的女人,都只是替身对不对?”
小综深深呼吸3次,再次深刻体会到自作自受这个词的深意。
“而内心深处的痛苦是没有办法让任何人知道,也不可能被任何人理解的……是吧。”
这句话象根针把他的心刺醒,那一点久违的心痛就像涟漪一样在他的心脏扩散。小综冷笑一声,久久才回过神来:“我一直生活在磊的阴影下,没有办法向任何人倾诉我的心事,也不会有人关注我关心我;可是磊不一样,他是那种一出世就注定要被所有人关注的人,每个人都爱他,你知道吗?是爱,而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他得到一切,一切大家羡慕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他是最优秀的最需要别人去呵护和关照的,因为他是磊,注定他要高人一等。”
是啊,小磊,从小到大,你就夺做了所有的关心和光芒,包括斯孟姐的心,我知道姐
姐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就只能充当反面教材,只能做排在小磊后面的那个第二名,当小综和小磊的名字被并排列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大人们嘲笑的对象!这一切的一切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特别是在你被爸爸收养后,注定,我只是磊的附庸,一辈子都埋藏在你的影子下!
小愉的那还吊着点滴的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他的,“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很痛苦的感觉对不对?爱着那么优秀,骄傲的,光芒四射的,却又是不能爱的人……”
小综真想头也不回地去撞墙。
看着她蓬头垢面,眼中的潮气慢慢升起的样子,这女人,真的以为我爱磊爱死了么?
她手心里很暖,暖得让他反握住她的手,这样的温度,从小到大,除了姐姐,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施舍给他过。
“一想到这些问题,就觉得好累。”是凌晨3、4使然吗?为什么会提起隐埋在心底多年连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会堕落的原因。
他也不想再去揣摩什么或争取什么,反正从小到大,在世人眼里,他就是不务正业不识事务的坏孩子,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去改变什么了。
用力握紧她的手,里面的温度,让他眷恋。
“真爱,是没有界限的吧。”她说,微笑得如此贴心自然。
“身高不是差距,年龄不是问题,体重不是压力,它不分年龄,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也不分性别,对吧……”
迎着她的微笑,小综抽动嘴角肌肉应和着,还是,很想,很想去撞墙。
“对了,对了!!你明天还要早起K书的,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医院离学校近,点滴打完,天亮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而且我明天上午都没课,你,赶紧回去吧。”小愉还惦记着这个,急急地说。
小综仰在椅子里,慢慢伸出懒腰,缓缓地笑出来,“还好啦,我说过,我从来不会被女老师杀的。”
可是,我似乎有可能,会在你这颗青苹果的手上,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