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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海丽安娜抱着胳膊皱眉站在斯莱特林的地窖落地窗边上,外面就是黑湖水,偶尔有人鱼游过来带起一片水泡。

      她看了一下角落里的落地钟,心想都这个时间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其实说实在的,某个人脾气性格坏,其实是大家一起宠起来的。临上学前,母亲叮嘱海丽安娜一定要照顾好表弟,就差写份少爷清单下来了。现在这人就在霍格沃兹校内,只是一会儿没回休息室里而已,铂金大小姐就已经开始有点着急了。

      海丽安娜极美,灰蓝色的眼睛给人一种极为凉薄傲慢的感觉。当她不说话的时候,谁也不敢靠近这位高贵的马尔福小姐。

      马尔福小姐心情烦躁,正想出门找人,结果就听见地窖的门打开的声音。

      伊莱恩说出口令:“我是斯莱特林的好学生。”

      海丽安娜松了一口气,转头故意冷漠道:“你回来晚了……你脸怎么了?!”

      伊莱恩看了一眼她,摇摇头,结果就被她抓住了手。海丽安娜把人拉沙发上,去墙角柜子里翻出了好几瓶五颜六色的魔药,魔药没有标签,但是她准确拿出了自己想要的那瓶,打开玻璃塞倒了一点在自己手上。

      鲜红的液体魔药倒出,在雪白的手心里飘出一些烟雾。她坐在伊莱恩身边,轻轻地将魔药烟雾吹开。那烟雾飘到伊莱恩脸上,瞬间止住了血,伤口开始结痂。

      海丽安娜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疼狠了,特心疼。马尔福小姐灰蓝色的眼睛有些波澜,伸手拥抱了一下他:“怎么了?自己摔得还是别人打得?不疼了,姐姐在这里。”

      “……”伊莱恩心思深沉,“海丽安娜。”

      海丽安娜:“恩。”

      伊莱恩:“如何在不违反校规的情况下……完美的弄死一个新生?”

      海丽安娜:“这不可能。无论如何都是犯罪,想都不要想,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

      伊莱恩把头靠在他姐肩膀上,不说话了。只是眼神幽暗地不行。

      海丽安娜想了想他说的话,摸了摸他的头发:“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杀了他。”

      伊莱恩:“阿兹卡班。”

      海丽安娜无所谓道:“马尔福家有监狱控制权。”

      伊莱恩看见海莲娜的头发近在咫尺,从小就是这样,有事没事他俩就打架,心情不好就相互依偎。他牵起一截铂金色的头发,突然心中一动。

      伊莱恩:“我的姐妹,我好像记得,开学的时候有个不知好歹的赫奇帕奇对你有些关注?”

      “那只是个小不点。”海丽安娜轻声说,“看上去孤独,很生涩,不胆小却有些恐惧社交,不善言辞,内心却渴望友情……或者甜美的爱情也说不定。”

      “甜美的爱情。”伊莱恩冷笑,心中嘲讽了无数遍,突然心里一动,微微坐起来将头离开姐姐柔软的肩膀,“你觉得,他向往爱情?”

      海丽安娜耸耸肩:“青春期的男孩,满学校都是。荷尔蒙满天飞,组成男孩大脑的元素,除了打架睡觉魁地奇,就是女孩们的裙子长度和发型了。”

      伊莱恩坐直:“我感觉我遭到了侮辱。我对你的裙子长度和发型从不感兴趣。”

      海丽安娜摊开手:“那是因为你自己就可以变出来。”

      伊莱恩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张了张嘴,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坐姿。他扬了扬手,试图组织一下语言,最后空中的手定格了一个姿势。伊莱恩突然把手撑住脸,仔细盯住了海丽安娜的眼睛。

      海丽安娜一个寒颤,她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过这种感情。就像是即将触动捕猎的蟒蛇,就像是胜券在握已经瞄准目标的黑豹。

      伊莱恩意有所指地问:“那……按你所说,你觉得青春期的男孩会喜欢怎么样长相的姑娘呢?”

      海丽安娜:“你也是青春期男孩,你怎么不问自己?”

      伊莱恩:“人们总是需要参考他人的意见。”

      海丽安娜手肘撑在沙发上,指尖埋进铂金色的头发里,想了想回答他:“胸大腰细,金发碧眼,童颜,最好胸还大。全世界没男人会讨厌这种姑娘。”

      伊莱恩伸出手,在海丽安娜脸上摸了一把:“那我为什么会讨厌你,金发姑娘?”

      海丽安娜直视他的眼睛,冷笑一声别开眼:“我只是个淑女,没有办法揣测同性恋者的思想。”

      “……”伊莱恩道:“我不是。”

      海丽安娜:“那么,夸我漂亮。”

      伊莱恩:“你不漂亮。”

      海丽安娜温柔摸了摸他的头:“你需要被泡头咒泡一泡,希望这样能拯救你被一万吨砂子糊住了的老花眼。”

      ……

      纽特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休息室里面阳光正好,一群小獾聚在一起喝着奶茶,吃着甜甜的曲奇在聊天。

      看到他回来了,人群中一个女孩对他招了招手:“纽特!”

      纽特本来想安静地回自己房间,被叫住以后楞了一下,转头看过去隐约认出,叫住他的女孩是之前火车站台上和他说话的人。似乎叫……海瑟。

      海瑟招招手:“要过来一起聊聊天么?”

      纽特毫无心情,他摇摇头:“不了我觉得我有些累,因为刚上完飞行课,然后我飞了很远的距离,真的很远我绕了整整一个户外然后……”

      他指手画脚有些乱,停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用奇怪地目光注视着自己。他顿了顿,视线移开道:“我有些累,抱歉。”

      说完,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挺不合群的走开了。

      他走进休息室,也没有进自己的独立房间,就抵着门懊恼的坐了下来。

      纽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孩子的叹气太过沉重,因为他们本无忧无虑。他抓了抓头发,纽特天生有些自然卷,棕色的头发配上脸上的小雀斑,他可爱极了,也有几分英俊,本该很受欢迎。然而事实却不像理想中那样。

      想到那位名为“伊莱恩”的学长满脸鲜血的样子,他心里一阵发紧,又是内疚,又是难受,感觉自己背了一个亿的债在身上,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

      口袋里的护树罗锅抱着他的手指,舔了舔,兴许舔到了泥土,噗啦啦地吐舌头。

      纽特·斯卡曼德,十几岁的孩子正在为成长而烦恼。

      恋爱,体育,人际关系,学习,身高,体重。

      纽特摸了摸树罗锅的头,心想这时候是不是该给他的宝贝们喂饭了。照顾它们,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刚从低上站起来,门就被敲响了。

      他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微笑的海瑟小姑娘。面对疑惑的目光,海瑟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他:“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靠近厨房,总会有心灵手巧的姑娘去做点什么。我们擅长厨艺。这是我烤的曲奇,刚才想邀请你一起吃的,你既然累了,我就装了一些送给你。”

      纽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谢谢……”

      正当他打算关门的时候,海瑟偏过头:“额,抱歉,你看上去有些沮丧没事么?”

      纽特被看穿了表情,立刻更想把门合上了:“没事,我是说,我一切都好。”

      海瑟耸耸肩,笑笑:“那就好。”说话对他招招手,准备离开了。

      看见姑娘转身的背影,纽特站了一会儿,突然把门拉得大开,在对方身影彻底消失之前出声:“事实上,我的确有些烦恼的事情。”

      海瑟走到一半,原地转圈,笑着:“是的?”

      纽特看了她半天,阻止了一下语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好像打伤了一位学长,无意之举。”

      海瑟似乎非常意外:“哇呜,你可真酷。是哪一位?我们学院的么?还是格兰芬多的?这两个学院的人都不怎么记仇。”

      纽特:“斯莱特林。”

      “……”海瑟沉默了一秒,道:“斯莱特林也有好说话的学长,你或许不用太担心,你知道是谁……”

      纽特:“伊莱恩。”

      海瑟:“……”

      纽特:“……”

      看到女孩脸上的表情,纽特迟疑的问:“怎么了?”

      海瑟为难地笑了笑:“哇哦……那我要考虑是否要离你远一些了……开个玩笑,你表情很难过。好吧,我得说,瓦利安特学长的家,是全校最富有的家族之一,他们实在是权势惊人……你表情看上更难过了。”

      纽特摇摇头,他不在乎这些:“我想道歉,只是因为我弄伤了他。”学长既然贵族出身,皮肤看上去很好,想来应该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海瑟:“你应该如此。但是听我一言,最好不要大庭广众之下对他道歉。甚至别当着别人的面。”

      纽特:“为什么?”

      海瑟耸耸肩膀:“据说斯莱特林的人很要面子。你直接道歉的行为或许会暴露某些事情,令他们更加难堪。”

      纽特听了,垂眼点了点头:“谢谢。”

      海瑟表示没事,正要走的时候,说:“曲奇吃完了可以告诉我感想么?”

      纽特:“恩。”

      海瑟:“你可以在赫奇帕奇有朋友的,学姐说,我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友好和善良了。”

      纽特看着她,嘴唇微微扬起:“谢谢。”

      等到夜半,纽特在自己的皮箱世界里,抱着一只发光的荧光鸟睡了半天。正梦到一半,就被萤火鹰给拍醒了。

      萤火鹰是一种生长在戈德里克峡谷的鸟类,全身黑色羽毛,只有脖子有一圈银蓝色。每当满月夜时间,这种鸟类就需要晒月光,只有晒足了月光,脖子上的那圈银蓝色的羽毛才会更加银亮。越是羽毛靓丽地雄鸟越能够吸引雌鸟的目光,所以几乎所有雄鸟都喜欢在夜间出行。

      这种萤火鹰脖子上的羽毛是一种很抢手的装饰品,当羽毛烧成灰以后,是曼德拉草和月见草很好的养料。

      萤火鹰扑棱翅膀,啪啦啦地把斯卡曼德先生给拍醒了。

      鹰:我要晒月亮我要晒月亮!

      纽特抬手,想了想,念了一个荧光闪烁咒语。因为父亲是植物学家,经常出没雨林等地方,所以基本的野外生存魔咒纽特还是会的。

      鹰翅膀啪啪啪扇纽特的脸,打的人家雀斑都更明显了:我要真的!不要假的!

      纽特:“可是你要是跑到外面,被抓起来了,你这个样子在我们赫奇帕奇是要进厨房的。”

      荧光鹰不听,腾空飞起,小皮箱里别有洞天,飞雪蝉鸣都有。纽特看它飞来飞去的闹,将几个场景的幕布都掀得飞起,无奈地抬头,对它伸出了手。

      荧光鹰飞了几圈以后,落在纽特的手臂上。纽特摸了摸它:“拿你没办法。一会儿要小心一点,不要到处飞。”

      他穿上斗篷,把荧光鹰戴上脚环牵住,将它藏在斗篷下面。此时已经是夜半凌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一片安静,纽特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隐约还可以听到别间室友在扯呼。

      他将斗篷帽子拉上,轻手轻脚走出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霍格沃兹在晚上特别空,此时皓月西沉,月光将霍格沃兹的中庭镀上一层水银。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在一楼,走出门就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色,甚至还可以看到黑黢黢的户外。

      荧光鹰早已按捺不住,被脚环扣着在纽特斗篷里扑腾,将他的斗篷掀得飞起。纽特摸了摸它的头,在它耳边念了一句咒语,魔杖一挥,脚环松开,雄鹰直接打开翅膀极为自由地向月亮飞去。

      纽特盯着它飞,愣了一下才开始追着它跑,怕它飞离自己视线太远。荧光鹰止不住地啼鸣,像是畅快极了。纽特追着他,在月光和建筑黛青色的影子里奔跑穿梭,鹰煽动双翼的影子落在他身上,令他像是也长了一对可以飞翔的翅膀。

      他笑了声,打开手,孩子的身体还没有张开,却已经颇有点矫健的身形了。纽特迎风追逐着,看着天空跑着。和动物在一起让他如此自在,像是为此而生。

      斯卡曼德先生喘着气,看着鹰停在了一个建筑的尖顶上,啄了啄羽毛,抖了抖翅膀再也不飞了,开始仰着头满足的晒着月亮。

      斯卡曼德松了口气,直起腰来盯着它,就像是关怀幼崽的老妈子。他在中庭的出口找了个楼梯坡坐下,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准备再等一会儿就唤回鸟儿回去睡觉。

      夜游在霍格沃兹毕竟是违反校规的,趁着没人发现,还是早点回去好。

      可能是天不如人意吧,纽特心里刚这么想,身后就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纽特一愣,那声音太过甜美动人,就像是清晨的溪水在石头上溅出打在了银铃上。他猛地转身抬头,身后的楼梯台阶上站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少女。

      那位少女穿着白色的睡裙,披着有银绿花纹的外套。她有着一头金发,在昏暗的台阶上熠熠生光,最美的金线不能类起三分。她有着一双浅蓝色的瞳仁,像是梅林用魔法铸造的阿肯宝石,简直流光溢彩。少女的白色裙子只到膝盖,一双白皙匀称的小腿比月光还要圣洁。

      纽特看呆了,心脏在窒息片刻以后,陡然跳无比快。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位绝美的金发少女,突然一下子面红耳赤。

      少女看着小雀斑通红的脸与移不开的目光,居高临下实现轻垂,眼角弯弯,对着纽特轻轻笑了。

      那一刻,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只感觉难以自己。

      懂事以后纽特才明白,在魔法界,它被称为爱情魔药。在麻瓜界,还有一个更俗□□血的名字,叫做一见钟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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