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1、51

　　51.
　　桢的神经在见到凛跑进屋来的那一刻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凛没事。她的气色很好，脸颊由于快速奔跑而红通通的，额角上还挂着汗珠。看到桢正坐在病床上吃着什么零食，凛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上前来一把把桢抱在了怀里。
　　在那一刻，桢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掺杂着既欣慰又委屈的情绪，让她眼圈发酸，很想窝在凛怀里放声大哭一场，然后把自己的担心和害怕和盘托出。
　　她担心自己的天赋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她害怕同伴们会因此而疏远自己，她也害怕会失去凛……
　　虽然井一老师已经把这一次任务的实际情况告诉了她——一切都是井一老师拜托丁座大哥为了锤炼他们而设下的陷阱——可是她依然心有余悸。
　　她明知道凛在水门老师和卡卡西、带土的保护之下本应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可是她依然担心。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于是一种很想骂自己没事找事想太多的想法又蹦了出来，这又让她感觉自己可笑得很。
　　“阿桢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凛紧紧抱着桢，急切地问道。
　　“快被你闷死了。”
　　桢的脑袋还埋在凛怀里，她并没有抱住凛，而是把两只手伸开，一方面是由于不想太过放纵情绪让凛担心；另一方面……刚才在吃零食，手上的调味料粘在衣服上不好洗；还有就是……
　　凛赶紧放开了桢。
　　“哎，没事吧？”
　　“没事啦！”桢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有井一老师在，我能有什么问题。”
　　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吓死我啦！我刚才跟着水门老师他们训练，结果井一老师过来告诉我你受伤了，我赶紧就过来了……”
　　桢干咳了一声，给凛使了个眼色。凛赶紧住嘴，转头看看身边。
　　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个让凛完全没有想到的身影。秋道泠一边保持着一个均匀的速度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边面色不善地瞪着桢和凛两个人。
　　真奇怪，自己刚才怎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好啊，泠。”凛试探性地打了声招呼。在得到泠的一个点头致意之后，她转回头来面对着桢，递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怎么会在这？
　　桢不是一向和泠不对付的吗？两个人谁也看不惯谁，见了面就吵得跟乌眼鸡似的。如今看这架势……泠似乎在照看桢？而且……凛福至心灵一般低头瞅了瞅桢手里的零食袋子，这，这不是跟泠正在吃的薯片是一个牌子么？
　　一向对食物热衷到了极点的泠居然在让桢和她分享？太奇怪了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桢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凛“回家再告诉你”。一时间屋里没有人再说话，泠和两姐妹说不到一起去，有泠在，凛和桢也没办法交流。
　　倒是泠抢先开了口，虽然说出的话依然让凛一头雾水。
　　“那啥……昨天那事也不能全怪我，”泠的眼神闪烁，似乎不怎么愿意接触桢的目光，“我也受伤了，现在还头疼呢。井一叔，咳咳，井一哥让我照看你一会，我还把我的零食分给你了……所以我们就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凛和桢对视了一眼。
　　凛：回家赶快告诉我一切！
　　桢：……这个泠可真是……
　　“哟，别说这么伤感情的话嘛，”看着泠一副急于撇清的架势，桢就控制不住地想逗她，“你当然不欠我了，是我欠你的，要不是你的话，我的实力也不会提升的这么快嘛，还有你刚才的零食，恩，真的是挺好吃的呢！谢谢你咯~~~~~”
　　桢说出这些话自然是信手拈来，一点都不含糊。可是，一直在和她针锋相对的泠却产生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喂喂，野原桢，她不是就应该对我恶言相向的吗？说这些好话是想讨好我？可是看着桢略带调侃的脸，泠就满肚子的憋闷。
　　她这哪里是想讨好我，分明就是在气我！
　　可是，桢并没有骂人，也没有出言不逊，态度好得一塌糊涂，于是泠完全不知该如何接口，只能嗫嚅着憋出一句：
　　“算，算了……”
　　气氛尴尬，三个女孩子戳在病房里，桢望天，凛茫然，泠不自在，所以当有人粗鲁地推开门时，她们都松了一口气。
　　是带土。不，不只是带土，他身后还跟着个黑着脸的卡卡西。
　　这回轮到桢目瞪口呆了。
　　“阿桢！你没事吧？”带土的脑袋看着也是汗津津的——还好他并没有像凛一样要冲过来抱桢，“水门老师让我们过来看看你呢！”
　　桢伸出一只手挥了挥。
　　“哦，带土你来了啊。”跟带土打完招呼，她瞅瞅并没有和任何人对视，而是目光低垂的卡卡西，然后询问地冲带土挑了下眉毛。
　　看到卡卡西吃瘪绝对是带土最喜闻乐见的事。他大声说道：
　　“这可是水门老师交给我们的任务哦！我们三个人可是一个小队的，有什么事一定要在一起行动！”
　　……原来如此。可是，这种事也实在没必要一起行动的吧？更何况，她野原桢现在正是身体虚弱急需亲人和朋友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的时候，谁愿意看到一个会移动的冰山傲娇怪在屋子里头晃来晃去啊？
　　可是人家既然已经来了——管他是被迫还是自愿（他可能自愿来？）——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啊。
　　“哦，谢谢大家。”桢勉为其难地说了一句，“我真没什么事，很快就能出院。”
　　没错，被封印了查克拉的她现在就是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虽然一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但平静下来之后……她其实还是有些期待出院之后接受井一老师的特训呢！
　　卡卡西一来，泠便多了个伴。俩人一起在屋里呆坐着默默无言。
　　不过还好，卡卡西一会就找到了事做。窗玻璃被敲响了，一只小小的哈巴狗出现在那里，它纵身一跳，蹦哒到了卡卡西的肩膀上。
　　“帕克。”卡卡西低声唤着它的名字，“怎么才回来？”
　　“啊啊，卡卡西你又到处乱跑了，害得我好找，”被称为帕克的那只哈巴狗端坐在卡卡西身上叫道，“我最喜欢的那个味道的香波到货了到货了，卡卡西你快去给我买……”
　　卡卡西：……
　　病房里突然多了这么个不速之客，又是只身材小巧居然还会说话的狗，孩子们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过来。带土和凛由于和卡卡西相处时间太多，对他的通灵兽并不陌生，倒是桢在一边“哇哦”了一声。
　　虽然在课堂上他们都有学过忍者们的通灵兽大部分都会口吐人言，可是桢还没有那种机会在现实生活当中遇上那么一只呢！而且她从前也没想过卡卡西居然也有通灵兽——当然了，现在想想，这一点似乎不应该在她意料之外。
　　天才什么的有只通灵兽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秋道泠在一边低声嘟囔着“少见多怪”。不过，并没有人搭理她。同样，桢也没有像以往一样针锋相对地反驳她。
　　“怎么样，小姑娘，”跟带土和凛一一打过招呼之后，帕克得意洋洋地转向目不转睛地瞪着它的桢，把短短的肉嘟嘟的爪子在面前伸了伸，“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帅气的狗狗啊？”
　　卡卡西：帕克你够了。
　　“……你还真会说话啊？”
　　短暂的惊讶过后，桢问了一句，可话音刚落又想着眼前这只通灵犬属于卡卡西，那么自己问它问题是不是都应该经过卡卡西的同意呢？于是她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卡卡西。这家伙正在皱着眉头侧脸看着自己肩上喧宾夺主的帕克，并没有阻止她和狗狗谈话的意思。
　　而且，看上去，帕克这只通灵犬似乎并不像一般的宠物狗那样对主人是完完全全的乖顺呢！这种地位的鲜明对比就像是家里极为受宠的小公举和唯唯诺诺的铲屎官一样……
　　“我可是高等级的通灵兽，你以为我是那种家养宠物狗吗？”
　　帕克很不客气滴反驳了一句。
　　“哦，那你能干什么？”
　　桢的兴趣也被帕克调动了起来。
　　“嘿嘿，我可是肩负着最重要的追踪任务的通灵兽呢！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卡卡西他非常依赖我的！”
　　卡卡西：……
　　追踪气味？那么说，也算是个半感知类型的通灵兽了？旁边对帕克并不熟悉的秋道泠一边嚼着薯片一边从嗓子眼里叹了口气，似乎正在哀叹为什么自己没能拥有一只这样的通灵兽。
　　可惜的是，这一点完全不能打动桢。她并没有流露出半点羡慕的样子。
　　“你能打架吗？”她双眼放光，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是非战斗型！”
　　“那就是说不能打咯。”桢叹了口气，然后她耸了耸肩，撇了下嘴巴。
　　帕克好是好，一开始她也羡慕卡卡西能拥有自己的通灵兽。可一得知帕克的用途，她就一点也不羡慕了。
　　“你这小姑娘才不识货！”
　　虽然帕克仅仅是只通灵犬，却也是只见多识广又通人性的通灵犬。一见桢的表情便知道她对自己的作用略不以为然。小狗狗的火气自然有些压不住。它斜睨着看上去只是个瘦弱小女孩的桢，问道：
　　“难道你喜欢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狗？看你这小姑娘不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哪！”
　　桢默了默。
　　“是啊，我就是喜欢那种超级大只打起架来还非常凶悍的狗啊，”她语气平淡地说道，“不喜欢个头小小还满嘴大话的……”
　　她冲帕克挑了挑眉毛。
　　主人讨人嫌，宠物也没好到哪里去！
　　“什么？你懂不懂什么叫类型互补啊没有品位的小姑娘！”帕克的眼睛瞪大了，“我明明很强很强非常强，不然的话卡卡西也不会……”
　　它那一直没动静的主人终于及时出言制止了它的爆料（？），这倒也让桢感到略有惋惜。
　　“帕克，说够了就该回去了吧？”
　　他伸手结了个印，可怜的帕克只来得及嘶吼出一声“别忘了我的香……”就消失在了一团白烟中。
　　通灵兽被主人态度强硬地塞回到自己的空间去了。
　　病房里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带土首先笑了起来，然后是表情略尴尬的凛。每个人都在笑着——就连卡卡西，这个大多数时候都一脸木然的家伙也略弯了弯眼睛，以至于桢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既然你没事，还有心情和通灵兽斗嘴，”卡卡西说道，“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桢第一次很好心情地和卡卡西说了再见。
　　随后离开的是秋道泠。她吃完了薯片，把包装袋揉成一个球扔进病床边的垃圾桶里。
　　“我也走了。肚子有点饿了呢！”
　　桢同样很真诚地再次向泠道谢。
　　这样看来，泠在家里的那个“小可爱”的昵称还真有点实至名归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