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04、第 504 章

　　504.
　　村子走上正轨、国家趋于稳定的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忍村收到的各项委托的比率发生了很大变化。战争年代委托多以杀人、护送、攫取情报为主，而到了和平年代，以上委托的占比就会缩减不少，其他的各类偏“日常”的任务会稍微多一些。所以，这些数据其实也都是情报的一部分，有心人只要认认真真对这些琐碎的数字做研究，总是能把忍村的人员调配、资金流动情况摸个八九不离十的。
　　像卡卡西、阿凯这样的已经算是站在忍者群体高峰处的上忍，平时已经不会再去接一些低级小任务，但高级的、生死攸关的任务数量又不会有那么多。所以，他们在工作（接受委托）之余，除了把大部分的时间消耗在各种训练、撰写任务报告，还有忍村交给他们其他的不那么重要的小任务，留给个人休闲的时间其实是很少很少的。而对于他们俩来说，这点个人时间还得拿出一些来交付给各种无聊比试。在那些对他们不熟的人眼里，他们这样常年纠缠在一起是属于有意识地共同进步/两个人友情甚笃/多多训练配合默契，但他们身边的人偶尔就会发出这种感慨——这俩人一天到晚是有多闲，整天价没事找事。
　　幸好这样的机会倒也不会多到扰民的地步，拜两人的超群实力所赐，村子里托付给他们的任务总不可能让他们天天混一起，他们的时间总是会错开。但是，在这命中注定的一天里，两个人还是收到了火影办公室传来的同一条命令——把手头的工作放下，立刻来火影办公室报到。
　　两个人一个在训练场里进行自己的日常训练，一个在指导几个中忍怎样在任务当中提高自己的领导力，接到指令的时候，尤其在听到了那个“立刻”之后，的确立刻就动了身。于是，当他们一前一后出现在三代大人的办公室里，发觉三代大人的表情并不像平时交给他们高级任务时那样严肃，而是一派轻松。他们诧异之余，还是把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
　　“三代大人！”阿凯当然是沉不住气的。他比卡卡西早到，刚要询问三代大人到底有什么命令这么急着下发，卡卡西便敲响了门。在发觉好友进门后，阿凯咧开了嘴巴，也不急着抓住三代问话了，而是态度很热络地招呼道，“卡卡西，你也来了啊！”
　　卡卡西冲阿凯点了下头，倒是没有回应他的热情，先对着三代施了一礼，又转向室内的另外一个陌生人，这应该就是委托人了。他是个身材敦实的年轻人，上身穿一件土黄色的短衣，下半身则是同为土黄色的紧腿裤。腰间扎了根黑色腰带，粗粗看去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年轻人长了一双看上去十分纯真的圆眼睛，但他的眉头紧皱，嘴巴抿起，看样子比三代可着急多了。
　　三代今天没喝茶，也没抽烟斗。他的桌面干净整洁，正面摆放着一块被染成土黄色的手帕，手帕上写着几行文字。卡卡西两人离桌子大约不到两米，就着这个距离，他看得到那手帕虽然有不少折痕，但三代身后的阳光射来，手帕的布料还是呈现出一丝温润的柔和光泽来。他又瞟了一眼委托人身上穿的那件看似朴素的衣服。那衣服虽然颜色普通，但显见得造价不菲——这委托人很有钱，也难怪三代是那种表情。反正他既然叫了卡卡西和阿凯，他们总是能完成任务，然后从这个任务当中大赚一笔的。
　　“这位就是海山村来的委托人了。”
　　“……海山村？”
　　阿凯茫然地望着三代，他的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在等待着三代赶紧自问自答。见三代只是笑眯眯地没有回答的意思，他便把目光转向了卡卡西，期待着这天才友人脑子里能装得下这种常人难得遇见的问题。在这种殷切的期望之下，卡卡西思考了两秒钟，望着那位陌生的年轻人，试探地回答道：
　　“海山村……我也不太知道具体位置，但据说这地方可算是个隐秘的世外桃源，非亲近之人无法进入的那种。他们和外界联系的最近的记录至少也得追溯到近五十年前了。”
　　卡卡西每说出一句话来，阿凯就在一边点个头，代表友人的话他全盘接受而且从不怀疑的态度。三代同样带着微笑听着自己这个实力强悍的手下侃侃而谈，不过，他倒是等待着卡卡西把这话说完之后才总结性地点了点头来着。
　　“说得一点都没错，果然是天才卡卡西，”三代赞赏地道，“所以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不要猜猜都是什么？”
　　三代大人可是难得心情如此之好，都有闲情逸致搞这种“猜猜看”的把戏了。但这种故作姿态实在是让委托人抓狂。他上前一步，焦急地催促道：
　　“火影大人！事态紧急，还请您马上让这几位忍者跟我回村，他们还都在苦苦等待着来自木叶的帮助……”
　　“别那么紧张嘛，年轻人，”三代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来，“这两位——”他向着卡卡西和阿凯示意了一下，“可都是我们木叶顶尖的忍者，在临出发之前让他们对贵村的基本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是很有必要的。”
　　卡卡西和阿凯对视了一眼，还是阿凯决定抓紧时间，抢先说道：
　　“啊……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联系到了海山村，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他不确定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三代不置可否的样子，“但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突然过来取得了联系证明情况危急，这算坏消息？”
　　坏消息自然就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有了消息就是坏消息”了。海山村距离木叶也许称不上太远，但既然同属火之国，多少总会有些交流。但是，这村子由于某种特殊原因多年闭门不出，天知道他们现在突然冒出来到底意欲何为呢。
　　这一回三代大人的赞赏是对着阿凯去的：
　　“做了上忍之后果然思考问题的方式有了很大进步。阿凯，我很期待你在这个任务当中的表现。”
　　被上司夸奖果真是一件令人心情舒畅的好事！阿凯激动得脸都涨红了。既然已经预备将这任务交给这两位上忍，三代大人便示意两人凑近一些，仔细观看那不同寻常的委托函。绝大部分的委托函都是写在纸上的，当然也有口述的，像这种已经派人过来还带块手帕来传递信息的情况基本上是绝无仅有。当卡卡西细看之后便发现，这玩意根本就不是手帕，只是一块布罢了。但是，这布料很厚，质地华贵，稍微有些挺括，被裁剪得十分精致，边缘也没有线头，看起来竟像是专门用来记录信息的。在那年轻人不耐烦的深呼吸伴奏下，两人便读起了上面银钩铁画的文字：
　　木叶火影：
　　见字如晤。
　　龟神病重，海山村势急，烦请因旧以助之。余村闭门不出数载，今亦不知外事，所求冒昧务请宽宥。
　　后面的落款叫宇多祐希，应该是海山村的村长之类的人物，不知男女。卡卡西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这委托函的开头部分。
　　“龟神”是个什么东西？
　　还没等两位上忍发问，三代大人便催促道：
　　“好啦，详细情况可以路上再说，卡卡西，阿凯，你们就快些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再回到我这里，就出发吧。”
　　说的是，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三代的态度一直很轻松，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于是卡卡西和阿凯用自己的最快速度离开了火影办公室。卡卡西是孤家寡人，拿上宿舍里准备好的行李和装备就可以直接出发；但阿凯由于养了猫，必须要给泥洼留下足够的猫粮和猫砂，并且在邻居门上贴上了请求帮忙照看家的字条才能出门。总之当两人重新回到火影办公室门前时，卡卡西便注意到了阿凯那悻悻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暗笑。
　　没有铲屎官看着，一只把自己当成主子的猫到底会干出什么事来，天知道！
　　当然了，早已是上忍的阿凯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考虑自家宠物。在脸色依然不善的委托人的带领下，三人终于离开了木叶，开启了这一次的奇幻之旅。
　　这是一个秋天的午后，有阳光晒着的地方堪称炎热，但在阴凉处却已经能感觉到丝丝凉意透骨。两名木叶忍者一左一右架住委托人的胳膊，三人就这样飞奔在距离木叶越来越远的树荫下，开始了第一段的对话。
　　“我叫宇多光言，在村子里，我们都是守护者。”
　　之前信里的那个宇多祐希看样子应该和这位宇多光言或多或少地有点关系。卡卡西和阿凯对视了一眼，问道：
　　“你们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宇多光言叹了口气道：
　　“咱们还是别做这些问答题了，省点事，我直接把情况都告诉你们……”
　　具体的情况倒是十分好描述：大概就是在光言还没有出生，甚至他的父母也还只是小孩子的时候，海山村的圣灵——龟神大人在一次威力足可毁天灭地的大灾难中庇护了整个村子，之后便受了伤，又得了什么怪病，陷入了常年的沉睡当中。这守护者无法继续提供保护，那自然应该轮到原来的被庇护者反过来充当龟神的守护者。龟神大人嘱咐村民们千万不要外出，除非有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发生。于是，对信仰十分虔诚的村民们自然言听计从。可是这许多年过去，龟神大人的病居然毫无起色，甚至还有恶化的趋势。最近，龟神大人情况不妙，村子里也是暗流不断。这应该也算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了吧。村长大人一声令下，沉寂多年的海山村终于打开了一条小缝，把光言放了出来，向距离最近的木叶求助。
　　“你们封闭村子那时，应该是木叶刚建立没多久吧，那时木叶应该……”阿凯皱着眉头计算着时间，他瞅了一眼卡卡西，发现好友正在对着他眨眼睛，阿凯连忙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啊……先不提这个，那个龟神大人到底是什么啊？”
　　光言骄傲地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龟神大人是我们海山村的守护神！当初就是它庇护我们度过了漫长的战争年代，还在大灾难中救了我们。现在，龟神大人有难，自然是需要我们挺身而出才对！”
　　阿凯一时半会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问题，于是卡卡西在一边帮腔道：
　　“刚才你说龟神大人是从四十多年前一直沉睡到现在？”
　　光言神情黯然地点着头。
　　“我母亲小时候还和龟神说过话呢！可是，后来它就再也没办法说话了。到了现在，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我担心它……我听母亲说，它原来还健康的时候，真的帮助了我们很多……”
　　一提起这些事，光言根本不需要卡卡西或是阿凯在一边套话，而是口若悬河地开始介绍起龟神大人的光辉历史——鉴于他本人从未与龟神交流过，那么两名木叶忍者姑且认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海山村书面或是口述记录下来的（兴许还是一些谣传）。传说这龟神是个十分爱好和平的情绪稳定的神灵，它的攻击力不强，防御力却是一等一的，这才能在那大灾难当中带着整个村子幸免于难。这也是海山村对龟神感恩涕零的最大原因。
　　“大灾难？”卡卡西重复着这个词，“什么样的大灾难呢？”
　　光言耸了耸肩。
　　“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母亲他们是不会骗我们的！”
　　既然海山村已经将这个什么龟神和他们自己的命运连在了一起，而且看起来这龟神也没有像传说当中的什么河伯似的让自己的信徒替自己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单纯地只是“庇护”而已。况且，三代看样子也是十分乐意让他们俩来跑这一趟。两个人便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吧。
　　但是，既然是疾病的话，是不是需要带上几个医疗忍者才能保证任务圆满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