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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3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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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她是喜欢卡卡西的。
喜欢再进一步,就是爱。
那么,她爱他吗?
桢也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总觉得“爱”这个词应该适合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比如结了婚又有了孩子的老师和师母(井一&早蕙:???)。而她和卡卡西,他们还太年轻,前方的路又太坎坷,她不敢说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因为,她无法确定他们能不能最终走上“爱”的路。
反正对现阶段的两人来说,当然也是对同龄的那些小情侣们来说,喜欢的程度也就够了。
喜欢看到对方,喜欢听到对方的声音,喜欢温暖的拥抱、甜蜜的亲吻,喜欢……
再进一步的话,好像就有些限制级了。而以桢观察到的卡卡西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对这种限制级很期待,而且,应该说很欢迎。
那么她呢?
首先,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现在的世界(至少是桢身边)已经不会对婚前性行为过多关注。你看,她的两位师母告诉她的都是“注意安全好好保护自己”而不是什么“绝对禁止”之类的话。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和某人发生点什么事是罪大恶极;其次,她不是什么无知少女。当年无论是在忍校的生理卫生课上,还是在琵琶湖大人的课上,或者是在医生护士们平日的闲谈中,她对人类男女繁衍后代的这种方式都有着很详细的了解,可以说是理论知识丰富,当然也知道不少能有效降低“出人命”几率的方式;另一方面讲,她喜欢卡卡西,喜欢他的拥抱和亲吻,所以说,对他可能发生的进一步接触,她至少不会太过排斥。
但她还是觉得害怕。
怕痛?也许会很痛,但总不会一直痛。
怕卡卡西不会对她负责任?拜托,她多大了,完全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再说了,她还曾经想象过初夜的第二天早上她会很霸气地和卡卡西说一声“我会对你负责”之类的话呢(能不能真的负上责另说)。
怕卡卡西得到之后就不会再珍惜了?这个……也不是没可能。但她是什么人?难道会因为这点事就要死要活一蹶不振了?
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额,不知道,虽然提出的问题实际上对她来说都没什么约束力,可她就是害怕嘛。
还算好,她能见卡卡西的机会不多,而这种事不见面的话也不会总想。所以除了刚和卡卡西分开那几天偶尔会因为想起了那天他尽力克制的触摸觉得怪不自在的,她早就算是有意地把这事扔到脑后去了。反正下次见面还遥遥无期,考虑那么多还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嘛。
而关于有某个大佬暗地里偷窥她的生活那事,虽然一开始得知时她有些惊讶和恐惧,但是,在和卡卡西有选择性地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她又觉得无所谓了。
事情明摆着,两位领导并不在乎这个,而宇智波们虽然也可能得知了这件事,却是在大概率等待着卡卡西自己上门谈条件。那么,只要他们之间不闹到人尽皆知,不会想着去领张红皮证书,宇智波们才不管呢。而以他们现在的状态,估计想人尽皆知也不大可能。反正那位大佬除了告个密也没别的手段,她倒要看看自己我行我素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说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顾虑越多麻烦事就越多,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反倒会发现,事情没有她当初想象得那样严重。
回到了“根”之后,她又执行了几趟任务,日子过得晨昏颠倒,忙碌又充实。很可喜的是,任务危险性不强,她没受伤,当然也没见到队友们受伤或是死去。虽然在“根”当中,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深,哪怕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他们也不会表露出过多的关心,但桢还是对“他们都安全”这件事暗松口气的,尽管她身边的很多人都不会察觉这一点。“根”表面上略显冷酷,其实也不乏温暖。她在默默地关心着别人,别人也在默默地关心着她呢。
山中平城从前一直对她不假辞色,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她是山中井一的死忠,第二,她小时候当着一群人的面给他下不来。加入了“根”之后,每次见面他还是不怎么搭理她。尽管这种僵硬的工作关系并没有因为她给平城大老远带了护身符而缓和,小老头却也从不阻止自家孙子和桢搞好关系。桢见过小时候的小风,觉得他挺可爱。而那个小可爱长大了之后逐渐变得敦实起来,不再可爱了,桢还觉得很遗憾——你看看人家佐助,小时候萌萌哒,稍微大些也是被小女孩疯追的小帅哥,桢确信佐助长大以后也不会长残,于是便觉得刚当上中忍不久的小风就一脸老相实在是太遗憾了。
桢刚刚结束一个任务回到村里,正在难得的休息日里,却被拉去帮助团藏大人的御用秘书小风整理文件。尽管对不能好好休息感到怨念,可小风是“根”里为数不多对她一直施放善意的人,她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吧。
在干活的途中,两个人一直在很有分寸地聊着天。小风没有刻意去问桢之前为什么会被关禁闭——桢猜想他说不定会从团藏大人那里得到某些提示;而桢也没去对小风数年如一日地在团藏大人身边的生活感到好奇。既然不能谈任务谈机密,那么由于有了过去的渊源,两个人的对话便很“家常”。
“小风你多大了?”桢问道。
“十四了。”
这恼人的岁月从不等人。现在回忆起来,桢还觉得当年那个梳着个小辫子,被爷爷吼一吼就哭得昏天黑地的小男孩就出现在昨天一样。到了今天,她成年了,而那个小不点也长成了个半大小子,至少个头要比她高多了。
“我听说过一阵子‘根’里又要补充新人了呢。”
小风神神秘秘地说道,其实这也不算是泄密。桢则回想起了鸣人入学那时听说过的团藏大人正在培养的两兄弟。
“我记得有个叫信的是不是?还有他弟弟,那小子叫什么来的?”
小风耸耸肩,把手里的文件摞好,又用自己那被陈年灰尘和油墨弄得脏兮兮的手指头捻动其余那些杂乱的纸页。细小的灰尘飞散在空中,小风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扬起了更多的灰尘,戴着口罩的桢也不得不赶紧后退。
“是个代号,不过我没记住。那小子长得太白了,像个鬼似的,”小风撕了块纸巾擤擤鼻涕,又把纸团扔在一边,继续道,“桢姐姐,你还有口罩没?”
在进入这尘封的档案室之前,桢便劝说小风戴口罩,但被这位正好处在青春期的小男生很有性格地拒绝了,理由是气闷。这一次在残酷的现实感召下,小风不得不妥协。桢便从兜里掏了一条淡蓝色的医用口罩递给他,小风则赶紧把它捂在了脸上。
团藏大人似乎对手下人的姓名不那么在乎,“根”里好多人的名字就是个代号,比如乙,比如癸。而且,他们总会在执行某一个任务的时候更换代号,导致小风经常记不得某人的名字,一提起某人来就只能描述他的外貌——桢不得不庆幸团藏大人并没有给他们几个已经有了姓名的人改名的爱好。
不过,“补充新人”?既然信和他弟弟的名声早已经在“根”内传播开来,那么也就代表他们不算是新人了。桢还真挺期待团藏大人到底会把哪个家族的小孩子抽调到“根”呢。
在他们两个人的四只手都被染得一片脏污时,这份整理文件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不过,桢不要想着逃避接下来的劳动。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整整一个房间的老档案。而团藏大人并没有告诉他们他到底需要哪方面的资料,不过是需要他们把文件分门别类整理好而已。一个好忍者首先需要做到的就是不多话,所以无论是小风还是桢都没有提出过多的问题。
桢和小风告了别,在“根”的大门口和他分手。由于她身边的男孩子们似乎都还算守规矩,桢也不知道青春期的小男孩这时候会有什么娱乐活动,于是她不由得觉得略感慨。
没有叛逆过的人不止她一个,她身边的人也都和她一样嘛。
那么,她这回也算是没事了,应该去做些什么?
一般来讲,十八岁的女孩子总会去和其他女孩子一起逛街,看看电影,吃些美食,买点中看不中用的小东西,或者和男朋友一起去做以上那些事。然而,加入了“根”后的桢没什么女性朋友,卡卡西那边又不能指望。她只能自己去逛街看电影。可是,无论是一个人看电影,还是一个人吃火锅,给当事人的心理暗示都太强——她很孤独。而且,不想起来的话还好些,这种事总是越想越孤独的。所以,桢果断排除了以上几个选项,决定比较随意地(哪怕比较做作)溜达到忍校门口,接小井野回家。
既然没办法交到同龄的女性朋友,桢干脆来了个破釜沉舟,决定从小培养小朋友,维持住和小井野的好感和友谊。
她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忍校放学。傍晚时分,温暖的夕阳照耀着人们的笑脸,就算是孤身一人的桢也觉得心情舒畅。她混在一大群提前来接孩子的家长中,费了好大力气和同样来接井野的师母会和。很快,原本规规矩矩排着队的孩子们在被老师们带到了校门前后,如同清水汇入了沙堆一般分散在了人群中。桢看到小井野眯缝着眼睛东张西望地寻找着母亲的身影,赶紧喊了她一声。小井野一见是妈妈和桢姐姐,立刻眉开眼笑,撒丫子跑过来先抱妈妈的大腿又抱桢的大腿,还满嘴里叨咕着“妈妈,桢姐姐,我都想你们了。”早蕙一脸慈爱地揉着小井野的脑袋,一句接一句地和她交流着校园当中的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接到了井野,桢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一大半,另外一小半任务当然就是瞅一眼鸣人了。虽然她不能直接送他回家,但是能看看他的模样也是好的。可是,就和那天的入学仪式一样,桢根本就没发现鸣人的身影。她略略感知了下,那九尾的查克拉也没有出现。
这臭小子又跑哪去了?总不会是逃课了吧?他这么大点就知道逃课了?
“井野,你今天有看到鸣人吗?”桢一边随着山中母女俩慢慢走着,一边问道。
小井野歪着个小脑瓜仔细回想,“嗯”了半天之后,她回答道:
“下午上惠比斯哥哥的课时他还在教室里睡觉来的,后来就没影了。”
桢无奈地摇了摇头。鸣人还真是玖辛奈大人的亲儿子,做过的事都差不多的没谱。她真觉得玖辛奈大人当初实在不应该说出那种“希望鸣人像带土”之类的话,明明卡卡西或是凛的学习态度才叫好嘛。
那他能跑到哪去呢?
桢犹豫着要不要来个全村大搜索,至少确定下鸣人的位置。正巧有一个年纪和井野差不多的棕色头发小男孩飞奔过来,差一点撞在桢身上。桢伸手尽量轻柔地托住他的身体,可这小男孩连句对不起也没说,径直跑开了。
“没事吧,”早蕙关心地问道,“有没有撞到你?”
桢摇了摇头,好奇地又看了那个活泼过分的小男孩一眼。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小小同伴,三个男孩子的脸上都露着一模一样的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说,那傻瓜不会是真去了吧?”
“去就去了嘛,就让他……”
“……妖狐,谁叫他……”
妖狐?
整个木叶村可就只有鸣人一个人能被称为“妖狐”!
“哎,你们几个,”这几个小男孩身边并没有家长跟随,很大概率同是孤儿院当中出来的。桢快步走过去,一手一个,搭住了两人的肩膀,“在说什么呢?”
小男孩们同时禁声,几双眼睛都瞪着桢那张笑容可掬的脸。
“你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呆滞了一会之后,那个险些撞上桢的小男孩首先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对几个六七岁的孩子动手刑讯逼供未免太不像样,虽然桢并不介意这样做,但她的周围可都是家长们啊。于是,桢略微弯下身,她把脸凑近小男孩,伸手把自己遮眼的纱布扒开了一个角。小男孩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捂着嘴巴,惊恐地倒退了两步,却被桢捉住了小胳膊。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桢柔声问道。
小男孩显然被桢那不像人的眼睛吓得不轻,立刻非常配合地回答道:
“额,那个,那个,我们对九尾妖狐说,说村西来了,来木叶捣乱的流浪忍者,他有胆子就去把那人打跑……然后,然后,他大概是去了……”
“村西?流浪忍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编的,为了骗他,他可是九尾妖狐……”
桢直起腰来,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着。看吧,她预想的事件件成真。鸣人不光被人乱叫成妖狐,还被人排斥被人捉弄,现在更是被人欺骗……
“啊……疼……”
小男孩表情扭曲地想把自己的胳膊扯回来,桢便很有分寸地松手,没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了看那几个满脸惧色的熊孩子,挥手招呼他们凑近一些。孩子们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胆怯地向桢走近几步。
“你们几个,要是再敢欺负鸣人……我就去找你们的校长,让他把你们全都开除,让你们只能永远呆在孤儿院里,懂了没?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