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259 ...
-
259.
桢是一个感知系忍者，尽管她现在年纪不大阅历不深，却有着成为村子最顶尖的感知系忍者的潜力。如果说她那时就在村子里崭露头角的话，还是非常有可能被拉去处理这种事的。她会怎么选择？
“野乃宇前辈，我和你不一样，我其实根本算不上医疗忍者。而且，我也没有你们那种拯救苍生的觉悟。你们遇到的那种事，其实只是个案而已，一个人一辈子能遇到一次也就够啦。三代已经遇过了一次，我觉得至少在他的任期之内，我是不可能再遇到的。所以我怎么选根本不重要嘛。”
桢并没有细细思考然后告诉野乃宇自己最终的选择，而是耍了个滑头，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没有事到临头，她不敢说自己到时候会不会被“良心”束缚或是硬起心肠来“大局为重”。三代今年才五十多岁，还能当好多年的火影，而桢自己能不能活得过三代还不一定呢。
况且，桢只想让自己关心的那些人好好活着，其他人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桢自己都没觉得，一开始她还会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而损害了别人的利益感到抱歉，还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受苦觉得不安，可是现在，她做这种事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这个任务就这样结束了。桢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其实只是捡了个漏而已。有了团藏大人的经济压制，野乃宇回归是迟早的事，自己的存在不过就是加快了这个进度。至于说到孤儿院那些人可能会因为缺少了这位院长而难过，桢觉得他们大可不必。反正村里肯定会马上调拨过来一位新的院长，孩子们和老师们的生活可以更好。
无论是她还是野乃宇都没有把“根”的任务公开。桢的任务期只过了半个月，于是她很慷慨地把自己余下的那半个月贡献给了孤儿院，继续在这里当义工。而野乃宇在财务室失窃未遂案发生后的第三天向三代提交了辞呈，表示自己愿意回到“根”去继续自己的间谍事业。由于这一次再没有琵琶湖大人的存在，三代虽然对野乃宇的选择表示惋惜，却也没有继续将她留任，而是决定很快派新的院长过来。于是，大约一个星期过后，桢便亲眼看着那几个大点的孩子——兜、乌鲁西还有老师们送别野乃宇，就好像她会一去不返（这个是肯定的）或是死在任务途中（这个只能说有可能）一样。不过，在野乃宇转身离去的时候，桢还是发现那几个老师在叹息之余轻舒了一口气——桢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能多挣一分钱也是好事，不是所有人都是圣母，他们也需要钱来养家糊口啊。
只不过，她唯一表示遗憾的是，她依然遵守着三代的规定：不能去和鸣人接触。她想着，要是鸣人再长大一点，应该就能看出什么来，她也不算违反规定了。不过现在，她庆幸鸣人还很小，还没和野乃宇培养出什么感情来。不然的话，她的负疚感大概会更多一些吧。而现在，真正非常伤心的应该只有兜和乌鲁西，可是，这俩孩子和桢又没关系。
桢很冷酷地想着，小孩子从小见惯了生离死别，也就不会怎么拿这事当回事了。何况野乃宇不过是换个工作，不能时常和他们在一起而已嘛。
等她回了“根”复命，得到的是团藏大人那难得一见的笑容。然而，就和大蛇丸大人那种让人看了脊背发凉的冷笑一样，团藏大人这样笑，总让人觉得心惊胆战。桢也不例外。不过，由于习惯了大蛇丸大人，她便知道，其实团藏大人是很为她任务成功而高兴的。而且，远在火影办公室的三代应该也不会反对呢。
重新回到了“根”的野乃宇仅仅在桢面前露过一面。她回“根”差不多和桢同期，但桢根本不知道她和团藏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在团藏大人的办公室里，桢只在回去述职的时候见到了野乃宇。彼时这位前任孤儿院院长脱掉了她在孤儿院那身嬷嬷一般的黑白工作服，换上了忍者装，戴起了面具，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在见到桢时，她也仅仅是对桢点了下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连让桢探知一下她在想些什么的时间也没留下。
怎么说呢，并不甘心回到“根”的野乃宇恐怕这会除了恨团藏大人也就是恨桢了吧。可是，桢还是觉得，自己下手已经够轻的了，无非就是她运气不好赶上了这个任务而已。
当然了，能够顺利地，甚至是提前半个月就能完成任务，对桢来说，她还是挺为自己骄傲的。这算是为她在“根”的职业生涯开了个好头。由于她这个任务不需战斗，她并未受伤也不用怎么休息，于是，团藏大人的第二个任务紧接着就来了。
雷之国位于火之国东北部，与火之国同为忍者五大国之一。在过去的几年中，雷之国的云忍不断地与木叶忍者发生着小规模的冲突和摩擦。两国的关系很一般——当然了，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各个国家对邻国都是抱着一种戒备的状态来维持关系的。据桢所知，雷之国境内温泉甚多，这让一直对温泉很向往的她很羡慕。她还打算将来有空一定要去雷之国的温泉玩一玩呢。另外，她知道雷之国拥有八尾和二尾人柱力——有关于八尾人柱力的事还来源于玖辛奈大人来着。据玖辛奈大人说，在水门老师还未上任的时候，曾经跟雷影和年轻的八尾人柱力打过一场。最终，水门以一人之力逼退了雷之国的两人。在那以后，云忍们倒是不搞大规模战争了，但没事就会派人在两国交界处打运动战骚扰一番，弄得无论是火之国大名还是火影大人都头疼得很。
桢记得自己那时还问过玖辛奈大人：
“那时不是初代大人拥有所有尾兽的吗？为什么到最后我们木叶只剩下一只九尾啊？为什么云忍他们倒有两只？”
玖辛奈大概是之前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却一直不得要领，她很快回答道：
“大概因为九尾最厉害吧……啊，对了，那时二代大人说要各个国家花钱买尾兽来着，可能云忍钱比较多吧。”
她冲着桢露齿而笑，一边遮掩着自夸的嫌疑，一边用笑容表示她对自己后面那个答案的不确定。在年纪小小的桢来看，尾兽可算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了，再缺钱也不该卖掉嘛！但她也看出玖辛奈的窘态，于是没再追问诸如“二代火影是不是欠了一屁股债”之类的问题，而是乖乖滴跟着凛埋头看卷轴去了。
现在的桢回想起当时那温馨的场面总会充满感情地露出微笑，尽管她依然没搞清楚初代当初卖掉尾兽的意图，但这并不妨碍她准备做好眼前的任务。
也许是因为云忍们骚扰得也够了，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云忍钱再多再能生也受不了这种持久的损耗，于是，头脑发热的雷影终于冷静下来，决心与木叶停战，各自休养生息预备将来哪天再打起来——额，最后这句话是桢的脑补。反正国家之间的什么良好关系都是浮云，再好的关系也经不住利益的考验呢。
云之国先服了软，火之国自然也不必硬撑，两国休战了。然后，雷影便派出了一支代表团前来木叶村参观访问了。于是，已经准备和对方缔结友好盟约的火之国当然也要拿出大国的高姿态，火影大人安排村内做好准备，迎接云忍代表团一行。
身为木叶村的高层，团藏大人这时当然不能躲清闲，他肯定会和三代一同出面陪同那代表团的。他给桢下了命令——
云忍代表团在木叶期间，只要有团藏大人出面的时候，桢便要以护卫身份全程陪同。然后，她的任务就是把云忍代表脑子里的东西原原本本地上报给团藏大人知道。
嗯，桢对团藏大人的意图十分清楚。天知道云忍代表团到底抱着何种想法或是有什么打算呢。早点探知到他们的计划，对木叶村好处多多。至少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呢。这样看来，团藏大人果然如他所言，一切都是为了木叶。对比着之前那个一心想杀三代的团藏大人，桢显然更加拥护现在这个团藏呢。
喂，既然这么为了木叶好，团藏干嘛不让她把信息直接传递给三代？
拜托，她的直属领导是团藏，可不能搞不清顶头上司是谁啊。
由于之前桢还没有这样集中地、长时间地使用过自己的这项技能，团藏大人让她跟着乙，不断地把他们俩遇上的每一个人的想法传递给乙。
路人甲：“你好啊，乙，桢。”
桢：“你好你好。”——转向乙：“他憋了一肚子屎想让你别跟他说太多话。”
乙：……
路人乙：向他们点头致意。
桢同样点头——转向乙：“他说你今天的发型丑爆了。”
乙：……
路人丙匆匆走过。
桢扫了一眼，直接开口对乙道：“他急着走要去见女朋友……哎，他女朋友是谁啊？是‘根’的人吗？”
乙：……
被各种信息骚扰了一天的乙脸泛绿光，见到有人和自己打照面脸色就黑如锅底。桢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什么也吃不下去，黑豆更是累得够呛。不过，唯一的好处是了解了“根”当中不少隐秘信息，有几次桢差点被逗得笑出声来。
自然，忙碌的不光是“根”，暗部、普通忍者乃至整个木叶村都被折腾了个够。云忍代表团过来不可能就在会议室待着，他们肯定会在村里做出各种考察。那么村子里无论是卫生还是社区规划都需要加强；他们也有可能（不是“可能”！！！是“肯定”！！！）以“考察”的名义攫取一些宝贵的资料。如果他们真的有这种念头，桢肯定会首先发觉。当然了，之后木叶是要提前粉碎他们的计划还是要引蛇出洞，那就归领导们说了算了。同时，云忍代表访问这件事可不是秘密的，无论是木叶还是云忍都需要加强安保工作以避免其他国家的忍者跑来搅局——万一有哪个云忍不开眼地死在了木叶村，肯定会引起国际纠纷。如此，暗部和根们的工作就来了。他们需要不错眼珠地盯紧云忍们的前后左右，免得有人浑水摸鱼搞破坏。
这样一来，她在三代身边看到了卡卡西就不奇怪了。
彼时三代、团藏和另外两名长老，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正在会议室讨论接待云忍代表团的细节部分，陪同的人员——也就是部分肯定会去对云忍们进行贴身紧逼的人员等候在外。桢强忍着胃里传来的不适感，咬紧嘴唇把每一个走过乙面前的人的想法通过她疲惫的脑子传递给乙。这也导致她虽然见到了卡卡西那久违的身影，心里却一点悸动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这样做。
乙那张黑脸板起来倒是让人看不出他同样处于崩溃的边缘。在面对着卡卡西和天藏两人那瞪大了的眼睛时，他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暗部两人的惊讶也仅此而已，毕竟他们都不会给曾经的朋友找麻烦。乙带着桢，卡卡西带着天藏，尽管四人彼此都算得上熟悉（乙和卡卡西除外），但旁人根本无法看出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流。
当然了，即便是正面遇到卡卡西，桢依然尽职尽责地将卡卡西脑子里瞬间的想法“你怎么会在这里”传递给了乙（反正乙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陌生）。双方由于一直以来的立场，见面点个头也就算是完成了“寒暄”这一步骤。于是乙便不再去理会那二人的眼神，而是规规矩矩目不斜视地站在了墙边。桢则趁此机会闭目养神，免得一会有旁人过来她又要忙碌起来。
不多会，领导们完成了讨论，从会议室当中鱼贯而出与自己的护卫们碰面。于是，三代带着暗部们回火影办公室，团藏带着“根”们回总部。桢只来得及冲卡卡西那边偏了下头，便跟着步履匆匆的团藏大人离开了。
等到两个多小时之后桢回到了一切正常的家里，她终于可以让自己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时，她便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做了顿最简单的晚饭。没有人（也没有狗）与她分享。
其实在与卡卡西分别的时候，她还在忐忑不安，既担心卡卡西会忍不住跑来和她见面，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期待着能很快见到他。然后，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紧接着又微微酸涩起来。
不，她不应该这样的。已经做了决定，就别再左摇右摆了。
这对他们都有好处。
作者有话说
第259章 2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