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路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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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门派友好交流的旗号，公孙幽却并未派出过多的弟子，甚至不如参加名剑大会的弟子多，好在她还不算糊涂，人虽少，但都是她的亲传弟子。七秀十三钗中，一秀四钗另有一人武功高深的入门弟子，六人出行。
黑发高束，白纱遮面，腰上悬挂着入鞘的双剑，劲装在身高靴在足，背着行李的我，与其他出行的师姐们比起来，简直不要娇小太多。
表演结束后的第二日，便出发在即，我被师姐们堵在房门口，见我此番打扮，师姐们皆是一愣。
“小支这番打扮，竟与几年前的小七格外相似。”曲云拉着我的手左右绕了圈，细细打量。
萧白胭点点头，同意了曲云的意见，“二人长相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平日小支甚少这样打扮，故而没有察觉。”
“唉……”叶芷青一声叹息，将我们所有人注意力引去，只听她说，“小支近金钗之年，我却已过桃李年华，岂不是年颇老矣。”（金钗之年12岁，桃李年华20岁）
此话换来沉默一片，我上前不做谄媚，落落大方，“这是哪里的话，师姐若不说，我还以为师姐今年刚及笄呢！”
这个马屁虽然拍的大了一点，但是不阻碍这话能哄得堂前师姐们掩唇轻笑，喜笑颜开的。
高绛婷忍不住笑，“瞧小支这话里都掺了蜜，是舍不得叶姐姐的美貌，不忍走了！”
“此话当真？那我可要去找师父求情，让你别去万花谷了！”叶芷青笑着，便转身要走。
我疾步追了上去，“好姐姐，莫开我玩笑啦！”
拽着叶芷青袖子，一副小女孩撒娇的模样。
萧白胭在一片笑声中救我于水火，“好了，时辰不早了。”
“就是就是！”我点着头，“姐姐们担忧我，我心怀感恩，但此番远去万花谷，乃是师父亲自下的命令，也有磨炼我之意。”我蹲膝一礼，“此行我定会小心珍重，还给姐姐们一个身体康健的小支的！”
小七道，“一路平安。”
师姐们一并向我祝愿，愿我此去无忧无难，平安归来。
前面说了，此次出访万花谷共有四钗一秀，这四钗分别是鹊儿、叶礼、夏彤、林忆如，武功高深者是内坊弟子袁彩蝶，一秀则是我。
除了我虚岁十岁，其余五人皆已年满十六，最为年长的袁彩蝶年满二十二，代表忆盈楼出访过不少门派，可谓是颇有经验的师姐了。
不知是因为叶芷青临行前特地叮嘱过袁彩蝶，或是袁彩蝶自以为公孙幽器重我，所以才对我特别照顾，这一路上我被照顾的十分妥帖。
听闻我有骑马经验，□□特地在扬州马商那儿买了匹上好的翻羽。马儿四腿雪白，只蹄尖部位好似黑炭，马鬃与马尾也是不惨一丝黑丝的雪白。
林忆如见我骑了匹上好的马儿，眼神都不带转的，开口问道，“小师妹，不知可否近观你的马儿？”
好马认主，自然要问过主人的同意，才好近距离欣赏马儿。我自无不可，跃身下马，翻羽竟是毫无动弹，乖巧的站在原地，任我牵着马缰。
“马儿好，小师妹的马术更好。”叶礼赞道。
我莞尔而笑，“师姐赞缪了。”
夏彤是个心直爽快的女孩子，笑道，“我最不爱听你们这些文绉绉的谦逊之词，马术好就大大方方承认！”
这番话倒是让我耳目一亮，不过碍于刚才那番自谦之言，我倒不好与她谈论了，按捺激动的心情，我驭马上前道，“日头也不早了，袁师姐，我们可否出城了？”
袁彩蝶看了看日头，“是该出发了，走吧。”
说着纵身跃上马背，“时日紧张，除了夜晚和正午不做休息，全速赶往万花谷。”
袁彩蝶与□□是同一年被选拔的弟子，被公孙盈领取内坊后，她无缘参加十三钗的选拔，但深得公孙盈青睐，袁彩蝶的武功是我们这群人之中最强的一个。
我默念了‘系统’界面后看到袁彩蝶师姐的等级是40级，目光瞥去时眼前浮现一排字，‘精英，难度：危’。其他师姐平均是30级，鹊儿师姐比我大不了几岁，等级却已到27级了。左上的个人头像提醒着我才18级，正是刚刚够出门派做任务的等级。此去是否会遇到重重困难险阻，我们一行六人又是否能平安归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为了突显自己的门派，我们皆是身着门派套装。粉色与红、金搭配的暗香摇风套简单素净，并没有过多的首饰，是我和鹊儿、叶礼、夏彤四人的装扮。林忆如、袁彩蝶两位花信年华的妙龄女子穿着罗绮红裳套十分惹眼，高束与顶的发冠乃是镀金而成，插着一柄象征忆盈楼的半扇，当真是亭亭而立的美人儿了。
从扬州再来镇一路向西，走至日头渐低，我们还在荒郊野外毫无人烟的地方。林忆如道，“再往前也没有镇子了，不如就在此稍作休息。”
袁彩蝶指向不远处道，“那儿树林繁茂，地势平坦，再合适不过了。”
在唐朝没有官引是万万不能从管道上骑马飞驰的，官道附近多有百姓和闯荡江湖的侠士们走出来的小道。倘若夜晚不能赶到镇子或驿站、客栈休息，经验丰厚的侠士、镖队和成群结伴的百姓都会选择在小道附近的山上休息。
夜里是不适合赶路的，好在师姐们准备齐全。林忆如有过两次前往长安的经验，此时正懊恼道，“上次随着镖队出发，走了不过半晌便休息了，不料此时快马加鞭竟落身荒野。”
鹊儿向前行了两步，马儿停在林忆如身边，她劝道，“世事岂能皆如人所愿。”
叶礼攥紧缰绳，高高坐于马背上，指挥着众人，“你们烧起火来，夜里也好取暖驱兽，鹊儿随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水源。”
夏彤将自己的水囊递过去，“那就麻烦你和鹊儿了。”
袁彩蝶仿佛对叶礼的指点毫无意见，只道，“速去速回，小心些。”
林忆如道，“多谢师妹。”说罢，取下马鞍挂着的水囊便扔了过去。
叶礼瞧向我，我则回道，“我一路上未曾进什么水，如今水囊还有大半，就不必了。”
林忆如骑在马上笑我，“小师妹未免太过紧张了些。”
我笑而不答，袁彩蝶见此说道，“叶师妹和鹊儿去找水，我和忆如便去打些吃食，就麻烦小彤和小衫找些树枝，燃起火来，也好指明方向。”
夏彤将马绳绑在一旁，摸出几粒糖豆，“放心去吧！”
我最烦旁人喊我小衫，故此只冷面点点头，并不说话。
就此六人各自分散，四匹俊朗神采的马儿绑在不远处，卸了马鞍又喂过了马，马儿们正匍地休息。
我拾来不少干燥的树枝，抬头望了望这片森林，松树与杉木混杂，往山脚而去还有些毛竹。
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火折子，先用石头在附近扫出一片空地，再用石头围，成圈，以免火烧了出来，将干燥的小树枝铺在最底下，比我两指粗的树枝则放在一旁摞起来。先用火折子将小叶子和小树枝烧起来，然后可让空气流通，火势渐长时便添进树枝，偶尔丢一两个松塔，还会爆出响声。
“小师妹颇为能干，师姐我可放心了。”夏彤掏出个布袋子，噗通一声倒了出来，竟是上百个毛栗子。
我吓了一跳，“师姐随行还带着这么多栗子？从何买的？”
夏彤笑道，“我一日不食栗，便一日不得劲，这些都在扬州城里买的。”说着捏开最外层的壳子，“栗子嘛，就是要生的才好吃，熟了之后粉糊糊的。”
我笑着拿过一个，这才看见原本青绿的毛刺已发黄干燥，显然是从树上打落后干燥存放的栗子，“正是，生栗子清脆可口，又有‘肾之果也，肾病宜食之。’的功效。”
“药王孙思邈？”夏彤师姐问道。[1]
“正是。”我答道，取出匕首在栗子壳上划过，仔细的剥去棕色的毛皮，最终成金白洁玉的果肉。
夏彤毫不客气的拿走了果肉，一口吞下，“小师妹读的书真不少，连《千金方》都已习得。”
“我没什么愿望，一图健康，二图美食，自然多看了两遍千金方。”我笑眯眯的回答，手下不停的剥栗子，感觉就像在投喂大型忠犬。
约莫吃了十来个，夏彤便自己喊停了，“再吃就得胀气了。”说着把板栗又装回袋子里，仔细地和行李放一起。
我将水囊放在火堆附近，皮子发热时取回来喝了口温水，“不管什么事，都是过犹不及。”
听此言，夏彤瞥了我眼，嘟囔道，“人不大，心眼还不少。”
我笑着当做没听到。
日薄西山，远处黄昏将至地平线前，叶礼和鹊儿骑着马回来了。飞身下马，叶礼道，“快入夜了，山里真是冷。”
上前替她们将马儿牵走，我答道，“正烧了火，等你们的水来热了吃饼子。”
鹊儿心直口快道，“袁师姐她们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会吃烧饼呢？”
“唉哟……”叶礼略带鄙夷的轻扫了她一眼，看准了脚边的石头，往旁倒了一下，鹊儿果然忘了打猎这事，连忙扶着她问，“师姐怎么了？”
叶礼摆摆手，“没仔细看，被地上石头崴了下脚脖子！”
“那我扶你去坐着！”鹊儿小心地扶着叶礼坐在火堆不远处。
围着火堆，慢慢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日头已消失完毕，四周黝黑不见远处光景，马儿都聚在一起取暖。
鹊儿不停张望着袁彩蝶她们离开的方向，搓揉着手掌，“怎么还没回来！”
夏彤撑着下巴百无聊赖道，“袁师姐武功高强，平凡人等近不了她身，再有林忆如当帮手，不会出什么事的。”
鹊儿明显听不进去这番劝告，围着火堆乱打转，“要不要咱们出去找找看？”说着回头瞧见坐在石头上‘脚崴’的叶礼，一脸不耐的夏彤和年幼的我，又自言自语道，“吉人自有天相！师姐们定不会出事的。”
我听见旁边一声冷笑，转头一看正是夏彤嘴角轻勾，好似讥讽，却不知对象是被她频频针对的袁彩蝶还是这粗心鲁莽的鹊儿。
心中纳闷，除了袁彩蝶外其余四人虽不是同年弟子，但岁数相当，身为同龄人本该亲近友好，怎么这氛围看着不合，甚至隐隐还有些针锋相对？眼珠转了一圈，我把疑问压在心底，安安静静当个人肉背景。
半盏茶后听闻远处仿佛有人呼喊，“夏彤！叶礼！快来帮忙！”
回头望去，正是袁彩蝶搀扶着一人，旁边林忆如手中空空如也。
我心道，“晚上可没有猎物和果子加餐，可不是吃烧饼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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