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副］囚》逸維

26、26

　　清晨六点。

　　陆建勋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听见车窗被人轻轻叩响。张副官臂里夹着皮箱，为了掩人耳目，穿着寻常衣服，头戴一顶鸭舌帽，压低了帽沿侧身站在窗边。

　　陆建勋让人替他开门。看着车外的人安静而迅速地钻进来，上贡一样地将皮箱递到眼前，也不着急接，一手靠在窗沿，支着下颚侧眼瞟过去，细细审视身上散发清晨寒气的下属。

　　来人低着头，将皮箱举在手里。鸭舌帽遮挡住眼睛，盖不住那青肿的脸颊。陆建勋掀开他的帽子，用手背划过细致的另一边脸，顺着下颚线条捧住肿起的这边，指尖扣在他耳后和颚关节凹陷处，拇指在前，猛地用力一捏！

　　张副官痛呼出声，只觉得颧骨都要被捏碎，本能地躲闪，却换来更用力的桎梏。他面孔扭曲，眼角不受控制的泛泪，疼得连挣扎都使不上劲，颤抖着短促吸气。陆建勋毫不留情，脸上露出带着狠劲的狞笑。

　　＂我说过不想看见别人留下的痕迹。这几个月不在你身边，就把我的话都给忘了？＂

　　＂属下不敢。＂像是已经十分习惯他随时变脸，张副官很快认错，连借口也不找一个。陆建勋维持原来的姿势，警告般加重了力道，副官歪着脖子没有反抗，眼角的泪一颗颗挤落。

　　他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尤其当这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因为各种情状而变调的时候，总能让陆建勋发自内心感到愉快。遗憾的是，即使张副官失去记忆，也从不求饶，无论被如何折腾只会一味隐忍，说顺从是顺从，偏偏又少了那么一点逢迎讨好，让他的征服欲没办法获得完全的满足。

　　他很想见见他匍匐示弱的面貌，极度迫切。这一次将张副官带回去，上峰肯定不隔多久便会将人召回，一旦归入上峰麾下，届时便不再专属于他；想要满足欲望，只能趁现在。

　　陆建勋松开手，听见张副官尚不稳定的呼吸声，联想到某些旖旎的时刻，不禁感到性致昂然，在脑海里已经准备了各种凌虐的方式，就等着一样一样实际操作一遍。对方完全不知情的神色让他更加得意起来，将手轻轻放到眼前猎物的头顶，假意问道：＂这次交办的任务没完成，你打算怎么弥补？＂

　　＂属下能力不足，辜负长官信任，请长官惩处。”张副官面朝前方，声音因为忍痛而有些喑哑，但还是一板一眼答道。

　　“看来你为了离开那里，觉悟不小啊？”陆建勋又笑，手指弯曲，勾着他的头发卷动，“我们现在就回去，想想该怎么解决。”

　　“是。”张副官说，低头任由陆建勋用黑布紧紧系住他的眼睛。

　　车一路在晨光里飞驰，直出了长沙城。整个车程张副官始终静静坐着，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陆建勋看着无趣，喝水时便将水瓶凑到他唇边。

　　瓶口才刚刚碰到，张副官就自觉地微微张嘴，待察觉里面是液体又含着杯缘仰起头。车里颠簸，泼出来的水流顺着他嘴角蜿蜒而下，没入衣领深处。陆建勋的视线随那痕迹移动，停在他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忽然将整瓶水全往下倒，张副官措手不及，连鼻子里都灌进去，直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涨得通红，脖颈泛起一层粉色。

　　“欠人干的东西。”陆建勋冷淡的声音淹没在另一人剧烈的咳嗽里。他转头去看窗外，觉得车程实在是漫长，简直已经等不及了。

　　“不过张副官，你知道吗？”像在自言自语似的，陆建勋拉长着语调说：“期待一件事情的时候，等得越久，得到的那一刻就会越令人激动。”

　　他伸手放在张副官背上一下下抚过，感觉到那人的身体还在呛咳的余韵里，不停地发着抖。这瑟缩的反应引起陆建勋残暴的施虐欲，决定要在上峰带走他之前，让他发自内心地向自己乞怜一次。

　　陆建勋沉浸在自我满足的想象中，眼神越来越诡邪，直到被一声提醒打断：＂长官，已经到了。＂随从看着后照镜，小心翼翼地说。